第二十七章
去处是以前常去的夜总会。安东站在二楼看向下面，指间夹着香烟。场子中央正在大跳钢管舞，三根柱子齐齐亮出大白腿，这里他曾经常来，在下面中间偏后，视野最好的沙发组群，就是他的专属位置。安东打量着整个空间，装簧风格和五年前大同小异，沙发虽然还是以前的颜色只是换了样式，舞台背景与灯也都换成新款。场中的钢管舞结束后，圆型舞台下降至地下。安东偏头，果然又添了新花样。
感觉到身后有视线袭来，安东偏转过身，什么都看不到，背后仿大理石材质的墙面隐隐反射出他模糊的身形。安东浅笑了一下，陈老大就坐在后方，里面的墙壁是单向的，他能看到自己，自己看不到他。曾几何时，在里面被陈李昂压在身下两相欢娱，看外面来来往往一片喧哗。现在他在里面例行视察，自己连旁听的资格都不够。安东冷冷哼了一声，吐出口烟圈，指尖在栏杆扶手上轻轻敲动。视线余光注意到走廊上有一个面熟的人走过来，嘉星新当家，孙继唯。
安东眯着眼钧他渐走渐近，闲着无聊有心逗他，又暗暗揣度陈老大必不会再让他们碰头。正犹豫着就听有人在身边说『东哥，请往这边来。』是姜经理，她曾是妈妈桑出身，与安东本就熟识，今天带着一众人列队迎接陈李昂时，对他也微微颌首算是打过招呼。如今看到这般情形，不待陈李昂吩咐即把安东往别的房间领。安东微笑，陈李昂最近似乎变了个人般，多年前都不曾有的粘性发挥个淋漓尽致，刚才盯着他看的眼神，似乎要把人拆开了吞咽下肚才好，难怪擅于察言观色的姜经理会自动自觉安排去处。安东笑，想怎样吃都无妨，反正我是属河豚的，小心带刺有毒。
安东单腿踩在栏杆上倾靠全身重量，并不理会她的话，直到孙继唯走近只有二米距离才弹灭烟灰，懒懒瞄上一眼，上从到下看了个遍，然后转身离开。那眼睛神轻慢又挑恤，孙继唯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站得太久，腿有些乏，安东一进房间就倒在沙发上。身体倦怠脑筋却不停的运转，刚才孙继唯张开双臂开怀大笑的神态在脑中不停回放，能让他如此热情拥抱的必是陈李昂无疑。
几个负责人自动带着帐薄与相关报表呈报经营状况，陈李昂不时翻看帐本问上两句，本来就是应景打牙祭，孙继唯来后才是在谈正经事。『犟波接洽过的那小子叫陈百威，就是这次抢占地头的帮派之一，手下有三十多号人。他曾经私下给过犟波五十万买枪，犟波手上无货把钱吞了，于是那小子抗了管M72火箭筒打犟波送上了天。』听了这话陈李昂挑眉，『什么枪？』孙继唯端了下肩膀『具体不太清楚。』摸了下鼻子偷看陈李昂，他根本就不关心那小子要买什么武器。成远规模不大，曾经是嘉星附属，自李定然时期分离出去后，就搭上了硬后台，给政府的银行催缴恶意欠款。黑吃黑是常事，但是小一点的帮派知道成远背景的轻易不敢惹，像孙继唯这般对犟波屡次不爽也未曾出手，就是顾着后台的颜面。今天出了这事，他偷着乐还来不及，哪管他们是因为什么？
孙李昂斜睇孙继唯『小角色而已，看把你得意的。』孙继唯嘿嘿笑着『虽然这次事件和我无关，不必出手就坐享渔利，我倒是乐见其成』陈李昂端着酒杯喝了一口『温老板应该气到跳脚。』『当然，犟波是最为他办事的一个。』孙继唯靠向沙发背输了口气，陈李昂想起安东刚刚偏过脸来浅笑，微微一乐。陈继唯靠过来笑道『学长，最近有什么喜事吗？气色特别好。』陈李昂撇嘴『怎么以前不好？』孙继唯和他混得很熟，已经能分辨出陈李昂表情细微变化的区别，知道自己并没说错。想到刚才见过的安东，暗叹几年没见越发飘逸秀美皮肤瓷白，或许传闻未必是真。
陈李昂示意丁一叫妈妈桑进来，卞旷几个最后都点了相熟的小姐，孙继唯一人独揽二枚。陈李昂进安东的包房前叮嘱丁一『去查查温老板应承过那小子什么，犟波不过是个牵扯头人，买枪是借口。』边走边说，开门进屋后陈李昂被安东吓了一跳。
安东不仅左拥右抱，还有一个面貌清秀的女孩捧着酒杯喂他。陈李昂面色不虞的回头瞪了姜经理一眼，姜经理自知惹陈老大不高兴，低声道『东哥说一个人没有意思。』陈老大脸更黑了一层，姜经理招手让人出去。陈李昂说『不必了，一起吧，让露露过来。』露露是新任妈妈桑并不知道安东是什么来路，每次陈李昂来必有她亲自做陪，陈李昂喜欢熟面孔，新到的小姐至多只是见见，并不点。她不知道安东其人，见安东坐在陈李昂旁边冷着副面孔，便多看了几眼。陈李昂拧过她的脸『怎么，看见美男子就顾不得我们了？』『怎么会？人家最喜欢的就是李昂哥了。』说完直接贴在陈李昂身上，甜言蜜语一波接一波，听得安东侧目，她是第二个称呼陈李昂为『李昂哥』的人，倒是有几分特别。
安东正打量她，就与陈李昂眼睛对上。陈李昂任女人搂着腰间，探过上半身贴着安东耳边说『难道你现在喜欢这样的？』安东别过脸，把喂酒的女子搂到怀中。半昏半暗的房间里一群人都是会玩的，安东既然不配合她们也能自得其乐，打色子拼酒K歌，安东不动声色，眼睛看着KTV画面耳边听陈李昂边与露露说话调笑，陈李昂伸过来的一只手正与他十指相扣。
室内四女两男，安东偏过头看陈李昂。他不是不识趣的人，可是陈李昂在他这里威武也就算了，他不记得陈老大有一驭四女的喜好，还是几年不见，他的私生活丰富了许多？
陈李昂挑着下颏看向安东，手指抚弄着在自己腰间忙碌的头发，冲安东旁边的女人说『你坐到他腿上。』陈李昂语音轻缓，那女孩并没有完全领会意思，脸略微红了一下后便坐在安东身上。陈李昂做了个下流的手势，偷眼看向这边的妈妈桑吓得脸色大变。为了探听安东消息，刚才交待添加酒水时，也姜经理耳语几句，结果得到了不得了的传闻，让她不由得不对安东另眼相看。吐出陈李昂的分 身刚叫了一个李字，就被陈李昂又按住头吞了下去『不干你事，还是你想亲自出马？』陈李昂话说得恶意，吓得她双手发抖。
坐在安东腿上的小姐脸红成一片，虽然不好意思还是抓紧低胸装的领口低声说『老大，我只陪酒不出台的。』陈李昂冷了脸『这里你说了算吗？』那女孩虽然不敢言语冲撞，却磨磨蹭蹭准备从安东身上下来，冷不防被安东从背后用力一推摔倒在地上。陈李昂啧啧摇头『安东啊安东，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安东用看丑八怪一样的眼神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厌恶的别过头，挥手让她走。
陈李昂贴着安东的脸低语『不再装了？』安东冷眼看了陈李昂一眼，陈老大最近作弄他上了瘾，常领着个精神科博士围前围后，安东亦十分配合。他并不交待安东受过伤不能说话，只说安东有自闭病史，不肯开口。陈老大玩得开心，安东装病装得过瘾。今天耍这些花样也不过是自己郁闷给你陈老大添乐而已，何必认真？闹得太过，害到别人并非他所想，反正陈李昂也知道他没事。『嘘～安东，再发生一次，我就把那女的杀了，不信你就惹恼我试试。』
安东瞪视着陈李昂，您老大不高兴早说，成天板着副死人脸我也懒得有心思去猜，果真是喜怒无常。陈李昂拉开趴在下身的露露，她们几个人架着那女孩坐到安东身上，安东拉链并不好拉，干脆自行解了裤带方便行事。女孩哭着被人架走时，陈李昂塞了钞票在她胸口。露露深深的看了陈李昂一眼，把那女孩架走，边走边劝。也不知说了什么，走出很久，在包间里却听那哭声越发凄惨。
安东笑着起身爬到陈李昂膝头，他本就解了腰带，如何裤子半褪，露出大半屁股白花花的外面，沿着陈李昂胸前钮扣一点点的用牙扯动。陈李昂低头看向安东，单手抚上他的脸颊『你也知道我是真的生气？』陈李昂脸颊抽搐，安东一瞬间觉得他的表情极其哀伤。『别怪我难为你，我是为了你好。』陈李昂一翻身把安东压倒在沙发上，安东脑海中只闪过骗人两个字。
陈李昂轻轻揉捏着安东的臀 部，手指沾了酒水极缓慢的插进去扩张。感觉到安东浑身僵硬，把他翻转了身，又加了根手指另外一只手绕到前方去安抚。安东脸贴在沙发上呼呼喘气，极力放松自己。陈李昂想起安东刚才踩着围栏上回头浅笑，表情渐渐变得温和，手上也越来越轻柔。一只手探到安东衬衫里去揉捏胸前，另外一只不停的揉弄着袋囊，鼻子贴着安东的颈项来回摩擦，一声声呼唤『安东啊～安东～』。
后面骤然抽离手指，让安东轻轻松了口气，他本就不喜欢和陈李昂做这事，可是又抵不过耳情人般耳语，明明知道是假的，偏偏生出一种被疼爱的错觉。陈李昂抚弄着安东脸庞，下身猛一用力顶进去半根，安东大口抽气，脸色涨红瞥着眼角回头看他。早就知道这样，刚才就不应该恍惚。』
陈李昂动作越来越快，不仅来回□，还试图沿着分 身根部再塞过去一根手指。安东喉部不适感再次传来，咬着坐垫发出呜呜声。陈李昂另外一只手沿着安东的脸颊下滑到喉部，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安东的脖子，似乎一把就能将他掐死，又似乎只是轻轻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