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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页

书籍名:《梦中月下》    作者:海龟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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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英微仰头,和天河交换了一个吻。
  不是放纵,不是刻意隐忍。这多年下来,他懂得珍惜和把握,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值得信赖和去爱,没有必要去压抑停止自己的渴望和感情。若说最早的紫英隐忍克制自律,但并不表示现在的紫英无所顾忌。他依然隐忍克制自律,可是现在的紫英也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情,你不能错过,你不能失去,你不能任性的自为对方做定打算。
  轻轻的喘息声在密闭的房间里动荡,但是被压抑的很轻,若不仔细听,也许就会被窗外的风声掩了过去。天河眷恋的亲吻对方的皮肤,紧紧的和对方相贴著,呼吸相溶,肢体交缠。
  在这连月色都没有夜里,有什麽昏昧的东西轻轻动荡而开,揉入这旖旎的风光之中。
  紫英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只有窗缝中透出的瓷青色天色。他躺这看著天色,身後天河呼吸沈沈,似入的酣梦。他口渴的紧,身上略有酸软,想是昨夜所致。於是爬起来想找些水喝。刚起了半身,就觉得腰间一紧,低头看去,原是天河手臂缠在自己不著一缕的腰间。虽是睡梦中,却也不肯放松似的抱著。紫英伸手拍拍的那只手,天河毫无反应,想是也累了。便想著不惊动他,轻轻的把那手移动开。
  喉咙里间有模糊的抗议声,紫英也没管。
  “紫英……”天河模模糊糊嘟囔著。
  “我去喝水,你要麽?”紫英不知天河醒了没,抑或只是半梦半醒之间的呓语,於是也压低声音,仿佛怕惊动什麽细小生物似的回答他。
  “唔,不要……”天河应了下,随即翻了个身。
  紫英拾起一旁的亵衣,随意的披了下。起身著了鞋去桌子上倒水喝。因天色还没亮,整个房间里一切都朦朦胧胧像是笼罩在一层雾气里。紫英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茶水早冷,入口倒是极为解渴。他一杯不过瘾,又倒了一杯。转头又看天河。显然刚刚只是半梦半醒之间的呓语,天河这会已经开始打呼。紫英又喝了一杯茶水,方才觉得口渴稍是缓解。
  於是想起剑匣里的东西来,他走过去,从剑匣里取出来走到窗边,就著这昏昧的天色打开仔细看。
  天河在床上发出模糊的呓语,模模糊糊的在唇齿间,只依稀听的自己的名字。紫英抬头看了他,又低头看手里的这样东西。虽然日光如此微弱,但是那样东西却仿佛有生命一样,在他手里散出温润光泽。
  片刻之後,淡淡的倦意染上眉头,紫英把那样东西放回剑匣,打算再去休憩一会。他揉揉眉心,想最後再倒点水喝。
  模糊的晨光将四周一切都晕染的模模糊糊。紫英伸出手,想去拿那个小小的青瓷杯。完全没有任何预兆,视线突然摇晃了下,握杯的手一不著劲,凉凉的茶水沾染他一手。青瓷的杯子咕噜咕噜倒翻在桌子上,蜿蜒的水流顺著倒翻的杯子倾落在桌子上,印出深褐色的水渍来。
  紫英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再伸手去放好被甩翻的杯子。
  一切正常。
  刚刚那一瞬间的摇晃就像是迷宫里的幻象一样。紫英冷静的坐下来,给自己切脉,脉象平纹,并无不妥。四周的景物也随著天色逐渐转亮而清晰起来,紫英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
  脚步平稳踏实,每一步都是坚实踏落。也许刚刚只是因为疲倦的关系。紫英这样想著坐在床边。他侧头看著睡的沈沈的天河,伸手掀开薄毯躺下。
  在睡意降临之前,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是出发之前,天河曾说起过的一句话。
  紫英,那算起来我们不是已经一百多岁了?
  他想起这句话的时候一个激灵,睡意飞快的消退了。
  原来原来真的已经那麽长时间,自己已经这麽这麽老?……若以凡人而言,百岁以上已经实属难得,就算是他们,就算是他们,又能如何?人生之苦总要一一降临,当紫英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时间像是刚刚冰冷的水流一样泛过他的皮肤,紫英睁著眼看著窗户缝隙里的那麽一小点天色逐渐转亮。而桌子上湿漉漉的倒翻的水渍,像是冰一样,冷冷的泛著白色的光芒。
  

  【仙剑4/云紫】 梦中月下 47

  情节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全部碎碎念,我果然是情节无能,用力撞墙。
  快点给我写完啊,吐血
  虽然都想好了……可是趴在地上蠕动
  如意,麻烦乃能不能等我挖完坑再拐我去最终幻想啊……
  = =
  正色
  怎麽说呢,百年百年啊
  我想即便是天河也能感觉出,一路走来,熟悉的人早已经不见了
  原谅我省略这些片段吧,想是这一路,无论对谁都是一种残忍。
  然後就该我们的梦璃小姐出来了,百年後,梦璃归来……
  好吧,梦璃,乃来晚了
  这两人私定终生一百年了……
  47
  转眼又是到了幻瞑界可以降临的时间,於是蜀山派成了两人旅途最後一站。
  天河并不知紫英为何要来蜀山,道臻的事情紫英并没有完全告诉天河,天河对道臻的印象也只停留在那个逼著弟弟离开他妖怪妻子,但最後离开的身影。“蜀山……和琼华哪里不一样。”
  这一日,和百年前紫英前来的时候一样,下著淅淅沥沥的春雨。
  他们坐在蜀山下的客栈临窗的堂内,因为这几日连续下雨,上蜀山的道路泥泞不堪,蜀山弟子少有下山,而上山的路也因天雨路滑暂时封锁。於是他们就在这客栈里打发时间。
  “那个,紫英,道臻到底怎麽说?我记得你提起过上一次来蜀山还见过他。”天河拿著茶饼一口一口的啃著,朝著紫英的方向。
  顺手给对方空的杯子倒满茶,再给自己满上。紫英这才说:“我只惦记他的结局,那一日我看他并不想对我直言,我便没有追问,而这些年间,我再来蜀山却再未曾见过他,听过他的名字。不知其最後如何,我心里只觉不安。”
  “紫英为什麽会这样惦记那个道臻?我记得他逼他弟弟的?”天河咬著饼的时候,有一种不解真相的天真和残忍。
  紫英想了想,整理了下,方才告诉天河。这尘封多年往事,原来恼怒并不是真的抛弃,决裂也不是真的要分离。原来那般冰冷决绝语言下,却是兄长一己之力担下所有重责。然後呢?这个故事的结局到底如何?年轻的弟弟带著心爱女子远去了避世之地,那麽许多年前,那个远眺雨中锁妖塔的兄长又身在何方了呢?
  这个故事的到现在紫英还不知道结尾。这其中百年时光变换,若道臻当年无事,恐怕现在也未必还在人世,虽也为之修仙得道,但世间又有几日能堪破生死,超脱凡俗?
  紫英端著茶杯,叙说这个故事。天河撑著头听著。待紫英说完,他半晌没说话,只好一会後,听得窗前雨丝滑落一串,好大声响。天河方才说:“那道臻真是好人,我们那时候说错他了。”
  “嗯,我虽不知他到底以何赎罪,但我也知晓,若按常规偷盗本门至宝,逐出师门都且算轻的。但我那一日见到道臻,他却依然还在蜀山,问他如何,他也不肯答。我不好相逼,但现在想起来,却颇是遗憾,如此性情之人,我却只能旁观。”
  “那麽他道闰一直不知道?”
  “不知道,他既不说,我也不会去那巢湖告知於道闰。毕竟这是道臻心愿。”
  天河皱眉苦恼思索:“不知道真的好吗?道闰不知道他哥哥为他冒的风险。也许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他哥哥对他这麽好。”
  房檐上滴滴答答滴落雨水,有人从门口进来的时候掀起帘子带来了冷风,紫英手指慢慢摩挲著紫砂杯略显的杯面:“他们之间事情,我们又有何处可说。道臻既这样做,其实……”紫英想说,其实也未尝有所不好。那一日,他瞧见道臻远眺雨中锁妖塔目光,悠远绵长。当时自己并不完全理解,只大约度侧以为他只是念及兄弟,然现在再想起,却又觉得也许会是觉得,他们兄弟之中,至少他能一个人得到幸福。
  那麽对於道闰而言的?
  门口有人掀了帘子进来,紫英下意识转头去看。那几个人穿著深色一致的道服,一派蜀山装扮。
  “不知道道闰现在怎麽样?居巢国里的槐米它们好不好。”天河撑著头,继续嚼著茶饼口齿不清的说。
  紫英默默的摩挲著茶壁,对於槐米来说,他多少有点心结。至於道闰……如果那那妖在一起能幸福的话,这至少对道臻来说也是一个安慰,哪怕他看不到。
  “师兄,今日雨这麽大,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就在此稍作歇息,待明日一早再行上山吧。”
  “这,也好。天雨路滑,三师弟还年幼,我们就再次歇息一晚,想必师傅也不会怪罪。”
  天河听他们说话,竖起耳朵:“紫英,是蜀山的人吗?”
  “嗯。”
  “要不要问问道臻怎麽样了。”
  紫英看他不知怎的脸颊上沾著茶饼屑,随手伸手摸去,待看到天河笑嘻嘻表情,方才一窘迫,不由脸红。原有时两人独处,天河无法视物,一些细枝末节都有紫英完成,故而也是顺手惯了。方才又是走神想著道臻的事情,也不知不觉就伸手,这反应过来,不由尴尬。不过幸好,他们是於客栈一处临床角落,天色晦暗,倒也不引人注目。紫英只得收回手,喃喃的回答天河的问题:“我曾几次去过蜀山,但是其後未曾听闻道臻消息。”他说著一阵恻然:“越是到了後面,年轻的弟子都不曾听闻过道臻之名。仿佛道臻此人从蜀山之中消失不见一般。”
  “啊,怎麽会是这样,被除名了吗?”
  “……”紫英沈吟了下:“我想未必,当年我为此问起过他,他说并非逐出师门,但到底有何惩罚却也不肯说。现在想来,倒让人隐隐不安。”紫英端著茶杯想喝,却发现茶水已冷,顿了下,还是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天河叹了口气,却又听那桌蜀山的弟子隐隐说著什麽,他竖起耳朵仔细听著,净是说些下山除妖斩魔的事情。似乎其中有人初次下山,说来津津乐道。
  “紫英紫英,还记得我和菱纱梦璃偷偷溜下山麽?”
  “记得,我出去办事,嘱你们练功,没想却在月牙村里遇到。”
  “嘿嘿,刚会御剑,所以想试试。”天河说起这些一脸神往,想起当年情景仿佛又在眼前:“其实到了琼华後才发现原来有这麽多不知道的事情。我们去了很多地方,遇到很多人很多事情,还有还有……”
  紫英看著天河那麽高兴的叙说过去的事情,那些事情如今想起来,真是他们岁月里最快乐无比的一段时间,然後他们流离失所,无法团聚。
  “还有,我很高兴,虽然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但是後来想起来,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紫英了。”
  一怔,愕然的看著这样顺口理所当然说出来的对方,几滴雨丝顺著风飘了进来,微微的凉意。“天河……那个……”那个什麽,红了脸的紫英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但幸好天河明白,对他们来说,不是所有话都要一是一,二是二的说明白,明白就是明白了。紫英仿佛为自己不坦然不好意思起来,他笑起来。
  “说起来,下个月轮到三师弟值日锁妖塔。”
  “哎,是的,可是这是第一次,不知道锁妖塔到底怎麽样?”年幼的那个露出害怕的神情来。
  “三师弟,听你二师兄的话,不用害怕,这锁妖塔有镇狱明王把守,而且里面还有守卫锁妖塔的卫士在。我们所谓的值日,不过是在门口扫扫地而已,毋庸惧怕。”
  “二师弟说的是,锁妖塔是蜀山的重地,你能在锁妖塔值日自然表示你在蜀山派更进一层,这是好事。再说,锁妖塔如此厉害,那些妖怪如何逃的出来。”
  “镇狱明王是守护锁妖塔的?还有卫士?”
  “我听师傅说起过,镇狱明王乃是天上啊下凡来助我们蜀山派除妖斩魔的,是天将。至於那卫士,只听师傅说起,是历代蜀山派里触犯门规的弟子入塔而成的。”
  茶杯里的水晃荡了下。
  天河正伸出手去感受雨丝的沁凉,小二在大声吆喝著谁要的油爆花生来了,店堂里又有客人进入,吵吵嚷嚷的一片。於是那最後的句子淹没在人声里。
  你放心,我并未被驱出蜀山门下。
  至於那卫士,只听师傅说起,是历代蜀山派里触犯门规的弟子入塔而成的。
  许许多多时间以前,紫英转过头,远处群山烟雨,高塔入云。年轻的蜀山弟子站在窗口,遥遥的看著那座塔,他将要在其中终老一生的塔,以此生换唯一亲人的幸福。
  他的目光里揉入了痛苦欢喜了然,以及看穿一切的平静。
  和你无关,你无需再问。
  原是问了,我又能如何。紫英想著,不过徒添叹息,又能如何?请蜀山掌门原谅他?带走他去居巢国?不,就像自己一样。紫英现在无比清晰明白,道臻不是不能走,只是不肯走,就像他只能以一身琼华服来奠基自己那段琼华岁月一样,道臻也以此生来还他弟弟所亏欠蜀山的债。
  紫英撑著头,不由低低的笑起来,无声的。
  天河听到声响,他对紫英之事情无比敏锐,於是缩回手:“紫英怎麽了?”他歪著头,明明是看不见的,声音确实笔直指向对方。
  紫英摇摇头,手遮盖住了眼:“只突然听到了一些消息。觉得……觉得一阵伤感,无妨的,天河你不用担心。”放在桌上的手,被覆盖住了,紫英微微抬手看著。
  天河的手指有些冰凉,大约是前面接雨水所致,但是手掌却很温热。“道臻……是像他们说的这样?”
  紫英不知道回答是,还是回答不是。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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