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解释和放假
在吸血鬼疲惫地蜷缩在房间角落里休息时，伊路米罕见地保持着沉思状态，手指轻轻支着额角，目光落在虚空中不知哪一点。
爱情，这东西伊路米不论在猎人世界还是在现在的生活中都没体验过，但即使如此他也明白爱情应该是什么样：给对方想要的一切。（BY：糜稽·揍敌客）
……
伊路米的目光有一丝茫然。爱是付出，但对方认为珍贵的东西、自己认为珍贵的东西到底哪个更有价值？对方所选择的道路和逻辑上更正确的道路到底该如何评判？
——难道“正确的”并不意味着“对的”？！
——或许单纯的付出只是一种错误……
要以伊路米的逻辑判断，既然吸血鬼爱着格林德沃，那就应该给予他最好的一切，在这个情况下就是自由；但同理而言，既然爱着就该把对方的愿望置于自己的渴望之上，既然呆在那个地下室让格林德沃高兴那就让他呆着吧。
似乎都没错，为什么会有矛盾？
伊路米知道，他质疑着阿兰·费舍其实是在质疑自己。
吸血鬼对格林德沃的爱如同他对奇犽的关心一样走了第一条路，在伊路米看来不能说不合适，但奇犽却那么激烈地反抗然后舍弃一切地挣脱。伊路米还记得离开猎人世界前最后一次遇见奇犽，虽然真的只是偶遇，但那孩子看着他的眼神却是那么深的黑暗……
戒备，畏惧，受伤，却惟独没有爱。
甚至没有信任。
……
错误的方法所表达的爱没有意义。
面对那样的目光，伊路米没有办法不承认自己彻底失败了，虽然他仍然说不出自己错在哪里，事实上，他根本不确定偏差发生在手段上还是那些爱根本就不被需要。
有时候，伊路米也会思考，如果，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该怎么做？
……
……
第一时间干掉那个叫杰的野孩子。
思考完毕。
伊路米第一百零一次确定自己除了太心软外完全没有错。
第二天正式签署契约后，吸血鬼热情洋溢地立刻投入到了“拯救公主盖勒特”的准备工作中，激动地连酬劳金额都没啰嗦，斯内普本着人道主义心理还是希望它多看一眼的，至少会对未来暗无天日的生活做个心理准备。
不过吸血鬼的未来绝对不是斯内普烦恼的重点，他现在比较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在知道伊路米真的同意吸血鬼的疯狂提议后黑发斯莱特林彻底发飙了一场，虽然他确实尊敬吸血鬼为爱付出一切的无私精神，但前提必须是与他无关！
斯内普简直可以看见邓布利多的愤怒化为无数阿瓦达索命雨点般地落在头上，更别提名义上是拯救，实质上是要绑架一个危险程度甚至在伏地魔之上的老牌魔王，伊路米怎么不去抱个原子弹横渡英吉利海峡？！
伊路米安慰他，这次任务由伊路米亲自安排，斯内普作为学徒只要旁观学习就好，可惜珍惜生命的斯莱特林连看都不想看。
“……邓布利多会宰了我们的，活生生地……”
斯内普目光呆滞地看着伊路米，这人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吃早餐？！
“伊路米！你自己都说过邓布利多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你是变身后脑子还没换过来吗！？”
黑发青年抬头扫了他一眼，怒火中烧的斯内普顿时感到嗓子一窒，但他立刻瞪了回去，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伊路米一个眼神能够解决的了，他西弗勒斯·斯内普需要为自己的早夭得到合理的解释！
“我高兴。”
“……”
“开玩笑的。”
“……”
斯内普觉得如果自己失手干掉了这个混蛋（如果他不是先被干掉），人们会理解他的。
伊路米吃掉最后一点面包，满意地结束了早餐。今天的培根味道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某人几乎实质化的怨念有点破坏气氛。
“我去了趟校长的私人房间，看到了些有趣的东西，”伊路米决定安抚精神处于崩溃边缘的弟子，“然后我发现邓布利多也许并不那么反感格林德沃被拯救，当然，他会尽量阻止越狱发生，但如果发生了，他不会赶尽杀绝。”
这是个很微妙的让步，用的好足以让那个命犯桃花的老魔王从此海阔空。
经过卢修斯近一年的政治教育，斯内普能够理解这一点，但作为一个斯莱特林怀疑精神是美德。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斯内普狐疑地询问，发生了金字塔事件后，他现在不怎么信任伊路米对危险的概念。
伊路米眨眨眼，抽出那段意外流进猫咪版伊路米大脑的记忆扔进银盆：
“其实你可以自己看……”
几分钟后斯内普默默离开冥想盆直接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他不想待在霍格沃茨了。
时间一晃而过，不管伊路米准备了什么都没让斯内普看到，吸血鬼更是消失无踪，斯内普在忐忑不安中数着日子。当他欣慰地发现自己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时，他绝望地发现离考试只剩两个星期，麦格教授看着他的眼神让斯内普十分怀疑自己终于要从补考发展到留级了。
三年级的考试比年终宴会提前两天结束，斯内普郁闷地趴在宿舍的大床上想把自己闷死在枕头里。最后一门正好是变形术，在麦格教授锐利的视线下，他给自己惨不忍睹的期末考试画上了个最惨烈的句号。
梅林啊，为什么霍格沃茨就不能考点黑魔法或者不赦咒呢？
斯内普绝望地捂住自己的脸，难道他的学生生涯也被谁诅咒了吗？七年注定在补考和留级间挣扎？！
……
那个诅咒的名字大概就叫伊路米。
“振作一点，你看起来像只蠕动的黑色大虫子。”
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斯内普猛然回头给了他亲爱的室友一个凶猛的瞪视，然后在对上卢修斯·马尔福目光的瞬间以更快的速度转了回来。
“白痴！你难道就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了吗？！还是马尔福家穷的连片多点的布料都买不起？！”
铂金贵族不屑的冷哼一声，他早就不指望斯内普能够理解什么是时尚了，他现在穿的可是闪亮巫师的最新款夏装，展现东方风情、洋溢夏日诱惑的顶级丝绸长袍，一条袖子的价钱够买下斯内普所有礼服——也就一件。
出于对室友的爱护，卢修斯还是把领口笼了笼。看着某人缓缓抬起的黑发，卢修斯露出个恶意的微笑：
“很有精神，嗯？看来你今年的暑假作业不需要多余的帮助了？”
“不需要。”
斯内普萧瑟的声音传来，令卢修斯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变形术考试的悲剧他可都看在眼里了，随即斯内普的话让解除了他的疑惑：
“麦格胜利了，我大概要留级了。”
“……”
卢修斯露出个无声的微笑，有黑魔王在的霍格沃茨里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而且斯内普的成绩也没那么糟。不过他可不准备告诉斯内普，此人向来目空一切，郁闷绝望的样子可是相当罕见，作为一个马尔福，他要充分享受这个美好时刻。
“对了，你的考试怎么样？”
斯内普终于想起来对方高自己两个年级，今年正好是他的O·W·L年。
“你觉得呢？”
卢修斯回了他个无比甜蜜的微笑，斯内普嘴角抽搐了两下，不过此人的成绩向来无话可说，想起来真是让他内心刺痛。
斯内普冷笑：
“你知道吗，魔药协会内刊最新研究指出过长期多服用精力魔药会造成秃头。”
“……”
大眼瞪小眼。
“……”
大眼瞪小眼。
“……镜子飞来！！！！！”
鸡飞狗跳的一番折腾后，两人终于坐下来享受放假前最悠闲的几，斯内普也在卢修斯高密度的恶咒攻击中振作了起来，当然也有相当部分原因是此人宽宏大量地许诺帮他完成部分暑假作业——如果是补考的话。
“今年有魁地奇世界杯，英国主办，”飙了十分钟恶咒后卢修斯神清气爽，“感兴趣吗？马尔福家有包厢。”
“不用了，”斯内普疑惑地看他一眼，“你不需要学习处理家族事务吗？”
即使出身平民，经过几年的斯莱特林生活斯内普也知道这些继承人们基本都在得到O·W·L证书后开始涉及家族核心事物，虽然直到完婚才会被完全当做成人看待，但五年级之后他们的生活显然要繁忙得多。
更何况卢修斯的效忠对象还多了个黑魔王。
想起去年假期的最后一个月作为黑魔王学徒的生活，斯内普可不觉得那位殿下会欣赏卢修斯在魁地奇上浪费时间，除非他们击打的是麻瓜脑袋。
“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卢修斯微笑，“魁地奇世界杯会吸引很多国家不同、立场不同的人物，在这样温和的气氛下也更容易和他们打好关系，争取中立势力也是很必要的。”
斯内普敏感地察觉到卢修斯的语气中带着一分无奈，不想深究，却也不难理解，最近斯莱特林暗潮汹涌，即使是他也颇听到一些传闻。
……
如果那是真的，确实值得烦恼。
“要不要来盘巫师棋？”
斯内普试着安慰他。
一个小时后，需要安慰的人变成了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