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预备
学院杯是斯莱特林的（黑魔王确保了格兰分多的分数惨不忍睹），小蛇们为此狂欢了一场。卢修斯在庆祝当晚悄然离开了，连分数都不看。
这位随着年龄增长渐渐显露出傲然气势的铂金贵族推门而出前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旅行斗篷，冲斯内普微微一笑：
“记着，魁地奇世界杯，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告诉物品好吗？”
斯内普机械地点头，直到对方离开还在为那四面围绕着卢修斯不停变换角度的等身穿衣镜呆滞。
在几天后的放榜日，斯内普无比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只有两门功课需要补考，连变形术都低空掠过。他猜测原因大概是两次补考让自己的基础无比扎实，而且黑魔王的寥寥几次亲自讲解让他对魔法运作实质的了解大大加深。
斯内普虔诚地感激从黑魔王到卢修斯所有可能对他的美好分数作出贡献的善良生物，而惟一不可能做出贡献的生物悄无声息地按上了他的肩膀：
“解决你的作业，这个暑假我们会很忙。”
斯内普转头，全校允许唯一开卷考的教授正看着自己语重心长。看着伊路米难得认真的表情，斯内普觉得自己其实完全不用担心作业了——连伊路米都觉得棘手的任务，他真有可能活到暑假结束？！
丢下这句话伊路米悠然离开，斯内普正准备惆怅下自己的命运却发现同样围观分数的学生注视着伊路米的背影满脸赞叹……
……
赞叹？！
“麻瓜研究学只有很少的笔记，而且还是开卷考。”
“没错，我听说揍敌客教授给了所有人通过。”
“他只留过两三次作业……”
“有很多实践内容，听说很有意思。”
“多么好的老师啊，下学期我也要选麻瓜研究学！”
“我也是！”
“我也是！”
“有人数限制的，别和我抢！”
……
黑发斯莱特林突然觉得世界如此不真实。
为了照顾从世界各地蜂拥向英国的魁地奇爱好者，比赛安排得比较紧凑，两场四分之一决赛间隔一天连续举行，然后休息三天就是决赛——就在同一座场地，连适应训练的时间都节省了。
就在詹姆斯、小天狼星看着报纸为英国队的凄惨表现痛心疾首、立志献身拯救英国魁地奇运动大业之时，斯内普终于得到了伊路米对这次行动的部分说明。
“你指望我操纵一个范围高达到五十平米的魔力隔绝屏障，还要三分钟那么长？！”斯内普看着伊路米的表情好像对方完全疯了，“即使你有完好的魔法阵，我也会在半分钟内被吸干的！”
“时间可以再压缩，”伊路米一副就事论事的表情，对学徒的抗议无动于衷，“如果控制得当，可以压缩在两分二十秒以下。我已经找人核算过了，你的魔力完全足够，你只需要用这个月去加强对魔法阵的控制，保证魔力没有任何浪费。”
斯内普说不出话来。
属于人类本能的恐慌发作然后消失，伊路米的教导和斯莱特林的戒律迅速重掌年轻斯莱特林的身体，他重新低头研读个高深的魔法阵，以纯学术的目光确认。
当然，这绝对不是任何一个孩子甚至任何一个普通巫师会挑战的东西，但这和他西弗勒斯·斯内普做不做地到有什么关系？话说回来，他在霍格沃茨几年挑战的魔药有几个被认为可能？用过的咒语至少一半不属于他的年龄！
既然伊路米敢让他动手那必定有其根据。
作为以野心勃勃著称的斯莱特林，他从不畏惧挑战。
半小时后，斯内普收起羊皮纸，面无表情地向门外走去，这座吸血鬼提供的隐秘古堡有完整的训练场所。
看着他的背影，伊路米满意地点点头，徒弟长大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注意到后续步骤呢。
伊路米看着计划书沉吟，虽然说是只要他控制魔法阵，但斯内普必须预留一部分魔力以便意外发生时通过备用方案脱离现场，这孩子能计算准确吗？
这就当成个小测试吧。
伊路米对弟子的表现期待了起来。
八月十一号，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宜杀人放火，宜私奔。
魁地奇四分之一决赛，其中之一是德国队。为了对付跟随而来德国著名球迷，魔法部不堪重负的人员调动再次雪上加霜，但对于计划着某些不良行动的人来说，这个时机简直太完美了。
减少的傲罗，反应力下降的魔法部，维护国际形象带来的限制。
——完美。
在比赛开始的瞬间，纽蒙迦德囚室外两个留守傲罗脖子上划过一道细细血线，同时一道魔法屏障随之升起阻隔了看守死亡引起的魔法警报。
一道黑影没有丝毫迟疑地掠过看守刚刚喷出鲜血的尸体，动作无比娴熟地开始破解层层魔法阵，就像已经做过无数次一样。在几个月的计划中他早就仔细敲定步骤，哪道用技巧破解，哪道用预备好的魔法道具强制打破或者依仗远比人类强悍的身体优势硬抗全都计划周详——至于墙壁铁门什么的，直接一爪撕裂，连转向时间都省了。
同时刚才真正动手的人闪电般地突击了剩余的傲罗埋伏——包括外围大楼上的两个——当所有七个傲罗在茫然中送命时间也不过半分钟。
“没有了。”
当伊路米按计划飘回吸血鬼身边，因为魔力剧烈消耗而脸色苍白的吸血鬼简单地说了一句，吸血鬼天生的对生命的感应这时候简直太好用了。
“还剩两道，坚硬术和电击。”
再次破除几道警戒，吸血鬼退开一步（他此刻已经像块满是虫洞、在血里炸过的焦炭），在喝下全部预备鲜血的同时他展开双翼进行撤退准备。邓布利多确实不同凡响，为了在极短时间内破除，即使依靠魔法道具他的魔力消耗仍然是正常状态的三到十倍，积攒了几个月的魔力几乎在两分钟内消耗一空。
伊路米直接包裹了念力一拳打去，碎石和耀眼的紫色闪电瞬时掩盖了他全身，抵御诅咒的妖精护身符嘎嘎作响，然后一个平静过头的声音在爆裂声中响起：
“我不想离开。”
咔！
伊路米走出来了，冲吸血鬼一点头，他肩膀上扛着个满头银发的昏迷老人。
吸血鬼嘴角抽搐，虽然是预定策略，但他此刻还是很心疼。
至此，时间一分五十九秒，比预计更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