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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七十二章

书籍名:《独宠小太监》    作者:静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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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魔王一声冷吭,另一只手却蓦地分开了宝儿的双腿。

  宝儿大惧:“你要干什么?”

  魔王扯起唇拍了拍他的脸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侍寝,二,让本王喝你的血,好好想想再回答!”

  宝儿的腿极为难受的张着,但却没有力气合拢,白嫩的脸上汗水缓缓的涔下,明眸中不由自产的涌上了泪,他微一摇头泪水便滑了下来:“我两样都不选!”

  呵呵,魔王轻笑着,“人类是低等而又污浊的生物,本君若不是看你有点用处,早处死你了!”脸色一变,魔王的语气严厉起来:“既然你不选,那就两样就得施行!”

  看着魔王越来越逼近的脸,宝儿只觉得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阴戾之气,神智恍惚之下竟然扬手,狠狠的甩出一掌,这一掌看似轻飘虚软,实则含有阴戾之极的阴气。

  魔王瞧他是人类,自然没把这一掌放在心中,轻飘飘的伸手拦过。

  只待这一掌凶猛之极的扫落自己的手掌,直袭心窝之时才猛然惊醒,大步退了一步,但仍然被宝儿拍上,一股至寒的阴气直袭心脏。

  心脏仿佛被放置在万年寒冰之一般,被冻格格作响,魔王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宝儿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吓傻了,什么时候,他竟有这么大的力量了!

  魔王一生征战无数,虽然偶有损伤,那也是败在强劲的敌人手中,从未在自己的猎物面前遭受如此大的羞辱,一时间急怒攻心,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看似美艳如花,实则心狠手辣的少年给碎尸万断,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竟然深藏不露,一定是烈魔派你来的,哈哈,他还真有心,竟选一个资质万年难得的娈童来当奸细,果然厉害!”魔王狞笑着,将宝儿高高提起,一手扼住他的脖子,几乎不曾把他掐死。

  直到宝儿面白气弱,嘴唇青紫,但仍不反抗他才把宝儿重得的扔在地上,以脚踏在他的身体上冷冷地问道:“怎么不反抗了?你的阴功呢?怎么不用了?”

  宝儿不停地咳着,胸口被踩得心跳加快,但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来,他气喘吁吁地说着:“我不知道什么烈魔...咳咳...也没有阴功,只是不想受你的侮辱...你放了我!”

  “放了你,哈哈,从没有人让我魔王如此受挫,不好好的折磨你我怎么会舒心?你越是怕什么,本王偏要你做什么!”

  魔王此时被引出了体内的魔性,一时间看宝儿脖颈间跳动的血管竟如此迷人,似乎在指招唤着他去吸血,他双眼血红,将宝儿随手一抛,扔在铺满兽皮的榻上,伸出尖利的牙齿,凑近宝儿优美的脖颈,残忍的划破他的血管,开始贪婪的吸起那新鲜美味的血液来。

  宝儿只觉得劲边一痛,全身在血液忽然改了方向,全部向这个出口喷流过去,湿热的唇舌不停地吸着他的血液,好像要把他全身的血吸干一般。

  他感觉灵魂在慢慢的离开自己的身体,意识在模糊,而身上如野兽撕咬一般的刺痛让他惨白了脸,乌发纠结在一起,身上的虚汗越出越多,唇边的血色渐渐的流失,好像生命也在随着流失一般。

  这下,真的要死了吧,宝儿无力地低喘着,瞳孔慢慢的放大,娇柔的身体如抽干水份的果实一般软软的挂在魔王的身上,因血液的流失显得皮肤更加苍白透明。甚至可以看到青青的筋脉,听到心脏因血液不足而发出擂鼓般的声音。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去的时候,突然魔王打了个饱嗝,余犹末尽的舔了舔唇,把他如破布一般扔在榻上。

  宝儿登时昏了过去。

  魔王因吸食了鲜血而分外精神,血色的发更是亮得耀眼,如吸足了水分的生物一般,张扬而飘逸地散开着,当他看到床上那片刻前还凶猛无比,现在却如垂死的动物一般奄奄一息的小人儿满意地笑了!

  他实在是喜欢这种征服的感觉,看样子他受不了自己这样凶猛的索取,魔王摸着下巴命令道:“带他到生命之泉休养两个时辰,然后洗干净把在本王的床上!”

  两个美貌的女人垂首走了进来:“是,魔王!”

  两人架着昏迷的宝儿放入一处轻烟似的泉水中,这泉水并没有实质,只是一团一团的烟雾,但却能增加人的生命力,甚至让受伤的地方恢复如初,只有魔族最有价值,地位最高的首领受了伤才有资格在这里疗伤。

  宝儿身上的齿印迅速地愈合,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但是由于失去的血太多,仍是软软的像一堆棉花一般可以任人摆布。

  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后悔自己冲动的一掌,只求自己早死早解脱,以免再受这非人的折磨。

  两个婢女待他吸足能量之后,又抱着他返回魔王的寝室,两婢手指微颤,尽量不去看宝儿那如梨花带雨一般的绝世容颜,但仍是忍不住心神俱动,对着宝儿的细滑的皮肤摸了又摸。

  宝儿无力动弹,只得任两女占便宜。

  良久,两女才恋恋不舍的替他盖上白狐锦被,脚步轻盈的离去。

  宝儿只觉得这一生的力气都被用尽了,困倦的合上了眼,但身体却不自觉的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睡梦中竟暗暗练内功,运行了一周天后,脸色好看了许多,呼吸也渐渐沉稳起来。

  魔王处理完事情返回时,发现他竟恢复如此快,不由的吃了一惊,两手搭上宝儿的脉细细的诊了起来。

  奇怪,依旧是肉体凡胎没错,但脉象温和平安,虽然虚弱,但敢没有大碍。

  谁能在流产之后又被吸食大量鲜血而不死?还能安稳的睡在这里?

  那股阴戾之气也凭空不见,魔王不禁眉头微皱,实始不知道此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有的是耐心,他不信这个小家伙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宝儿的睡颜甜美纯净,如初开的梨花一般苍白中带点柔弱的美,神韵依旧是不染凡尘的纯净,纯净让魔王几乎疑他打自己那一掌是虚幻的,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白色的狐皮锦被堆雪砌玉一般衬着宝儿的脸,第一次,魔王觉得人类也许没那么脏,至少,眼前这人儿不是他想的那样。

  但是他怎么会流产?怀了谁的孩子?莫非他是被自己所爱的人推了下来,所以才会失忆?

  一想到这里,魔王心中竟燃起了莫名的怒火,宝儿是他的,他可以随意处罚,但是这世上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谁都不可以伤害这个属于他的奴隶,哪怕他没有认识宝儿之前!

  但可恶的是他竟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有他竟对自己一再拒绝,若不好好的教训他,难以平复心中的怒气。

  魔王知道要等这小家伙身体恢复以后才能侍寝,但是意外的,定力极强的他竟生起了情欲,轻轻地抚着他柔红的唇瓣,魔王的眼神越来越炽热。

  他撕开身上的衣袍,如天女散花一般扔在光洁的青黑石地面上,深遂而冰冷的双眸缓缓地燃起了小小的火苗,结实有力的腰身上是修长的双腿,全身无一丝赘肉,从背到腰是完美的流线型,青龙的尾部在腰下方,自腰间一直盘至左臂,张牙舞爪,神态纤毫毕现。

  正在睡意深沉的宝儿忽然感觉身上一凉,接着有一具火热的身体得得的压了上来,冰凉的手指在他身体四处游走着,唤醒身体沉睡的记忆,直觉地皱起了眉,想要拒绝。

  但是那双强有力的把他的一只小手紧紧地握在手里,反折在脑后,宝儿的眼皮像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睁不开,身体更是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身上人的为所欲为。

  先是重重的吻落在他的眉间,鼻间,接着便含着他的唇如同要把它吞吐下去一般狠狠的用力的吸着,很快,红艳的唇便肿了起来,但是身上的人却变本加厉的吻着,灵巧的长舌撬开玉齿,探入口腔中卷入丁香尽情地吮着密汁,让宝儿几乎窒息昏迷。

  刚离了唇便向下滑到锁骨和胸,左边的樱红被人用手恶意地掐着,疼着他大叫一声,终于睁开了眼,几经甩头,才把眼前模糊的人像拼凑成一幅完成的画。

  宝儿顿时惊得要叫出声,身体极力的挣扎起来。

  “啊~~~~~~”腰间的肉被用力的掐着,瞬间变成了青紫色,让宝儿承受不住而尖声叫了起来。

  “若是不想死,就好好的服侍本君!”上面的人俊脸扭曲,不再压抑自己,狠狠的咬上宝儿的嫩红一点,让宝儿的全身都缩了起来,声音也破碎不堪:“你滚开,你...啊...”

  本欲细细品味道的魔王三两下便被挑得怒火横生,将怜香惜玉的心丢到了一边宝儿只觉得下面如撕裂一般疼,从来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痛,竟哭哑了嗓子错了过去。

  但魔王却毫不怜惜的掐着他的人中,将他掐醒,狠狠的,用力的撞了起来:“奴隶,你是我的,所以必须听我的话,没有人可以违背我的命令,否则下场会非常惨,叫,叫啊~~~~~~”

  身下的人忍着痛苦无声地流着泪,那受伤的眼神看得魔王很不舒服,于是他更加用力的撞击起来,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用力,只想让身下的人儿叫出来。

  宝儿将嘴唇咬破,上面下面一齐出血,本来重伤未愈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脸上冰冷的汗水染湿了他乌黑的发丝,苍白的脸让他看起来那么的脆弱和无助,修长的手指因为不堪痛苦而紧紧地抓着锦被,关节处已经泛起了青白色。

  “好,不叫是吧?”魔王伸指一弹,立刻有一只翁翁叫的毒蜂飞了过来,在他的咒语下飞快的蜇了宝儿一下,那种巨痛似乎直接扎在了他最脆弱的神经上,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魔王得意地笑了,而宝儿白如雪的肌肤上立刻肿起了一个紫色的包,只要他停止叫声,魔王便捏一下这个毒包,让他禁不住叫哑了嗓子。

  身下的小身体柔软而富有弹性,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尽管那眼神是仇恨的,但他的紧窒和甜美却是无人能及的,而且,魔王慢慢的发现唯有让他情动,自己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于是他改变了略,不再折磨宝儿,拿出解药解了他的毒,抚开他汗湿的发,吻上他白嫩如玉的耳垂,邪恶地笑道:“宝儿,放松啊,本君会好好疼你的!”

  一直处于高度精神紧张状态的宝儿忽然没了疼痛,再也支撑不住,终于软了下来,眼神也涣散起来,哪来什么仇恨,只是不停地出着香汗,只求能休息一会。

  美妙的感觉仍在,但宝儿的却越来越少,再加上血液倒流又昏了过去。

  “又昏了?这身体可真弱呢!”魔王竟有了一些心疼,缓缓的输入真气,宝儿这才慢慢的醒了过来。

  他不再坚持,终于开口软软的求道:“求你,放过我吧!”

  魔王满意的笑:“在本君面前只能称你自己的名字!唤本君为主人!”

  宝儿抽抽噎噎地抬头,半晌才不情愿地叫了声:“主人,宝儿记下了!”

  魔王哈哈大笑,满意地将小人儿的脸正对着他,盯着他的眼睛说道:“记住本君说的话,你只是下贱的玩物,要明白自己的本分,不要妄图反抗本君,否则有你的苦头吃。既然你身体不行,今天就到这里,不要你记住,侍寝的事是必须做的,要尽快学会怎么服侍本君。”

  宝儿无声地低了下头,小小的拳头紧握,似乎在忍耐着内心的怒意。

  等魔王出去后,宝儿恨恨地打着前面不该有的地方:“让你贱,让你贱...”

  大颗的泪又流了出来,他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作出那么浪荡的姿势,发出那么甜诱的声音,明明自己是不想的,是恨魔王的...

  这种精神和肉体不一致的折磨让宝儿咬牙,下定决心一头向坚硬的墙上撞去,如此受辱,不如死了干净!

  意外的,在离墙还有一米的地方,有一个软软的,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他,让他如同触在极软的海绵上一般,竟反弹回来,跌坐在榻上。

  原来魔王已经结了一个界,所以他连自杀都不可能。

  门口也是如此,看着门敞开着,而宝儿就是不能迈出一步,把自己累到气喘,终于失望的停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来勾引我哥哥有什么居心?”冰冷而尖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让宝儿一下子回过了神。

  不知何时,洞外已经站着一个白衣乌发的美少年,这少年虽然俊美无比,但此刻却用阴毒的目光盯着他,好像跟他有几世的怨仇一般,让千问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不由后退了两步。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并没有勾引他!”宝儿如实回答着。

  “哼,一定是妖魔所化!”随着一声厉喝,少年随手摘下一片绿叶,用足力气掷出,那绿叶竟变如一把绿色的剑一般,带着冷冷的杀气直冲过来,宝儿闭上了眼睛,反正自己想死,那就来吧!

  但是少年却突然惊呼了一声,原来绿叶遇到结界反弹过来差点伤了自己。

  少年清秀的脸瞬间变了几变:“哥哥竟用了修罗界,对你可真好哇!”

  宝儿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看得出他不想让自己接近魔王,于是急急地说:“我求求你,放了我好吗?”

  放了你?少年愣了一下,过了片刻嘴边便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原来这个猎物这么单纯!

  他轻笑道:“我也讨厌你,所以会帮你离开的,但是首先你要乖乖听魔王的话,取得他的信任,让他撤了结界我才能帮你!”

  宝儿用力的点点头:“好!”

  司淳漓勾起一抹含义不明的笑,化成一道白光离开了洞室。

  魔王在锁心室内第九层功力,果然喝了宝儿的血和精华之后功力大增,竟突破了极限,终于练到第九层,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充沛雄厚的力里不断的激荡着,似乎要喷发而发,随意一指,轰一声,一巨大的山石竟然被炸毁,果然威力惊人!

  只要再努力一把,练到第十层,他就可以大功告成,带领手下一举打败仍在苟延残喘,时时挑衅的烈魔,一统魔界,再向人界讨回数百年来所受的耻辱!

  练过功后,第一时间出现在脑中的,竟是那个小人儿受伤的眼神,魔王心口竟微微一疼,这是怎么了?他不过是自己的猎物,用来练功的工具的而已,自己竟然心疼了?

  甩甩头,不知不觉的竟来到了寝室,又手划十,打开结界,默默地看着小人儿因哭泣而红肿的眼,不由得迷茫起来。

  若不是在乎他,怎么在他袭击自己的时候没杀他?反而在他生命消失的时候要用生命之泉来救他?还有那股要征服的莫名心态?难道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小人儿?

  睡梦中,他还不安地抖着身子,脸上时而惊慌,时而痛苦,还喃喃自语:“不要,你们不要过来...”你们是谁?看着这瘦小的身体不停的抖着,魔王竟起了怜惜之心,他收起身上的魔气,让小人儿感觉不到他的杀气,这才抱住他颤抖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将军,救我,皇上,侯爷,放过我吧...”小人儿的嘴里总是莫名的蹦出这些词来,让他微微的皱眉,听了半日才明白了一点点。

  本应关切的心却突然急躁起来,一把把他扔在了床上,莫名的嫉名让他烦躁不安,他断定小人儿一定有过很多过去,他这样的美貌,又天赋异禀,一定有许多人摸过他,碰过他,万一他醒来,恢复了记忆,一定会更加坚定的离开自己...离开自己,一想到这里魔王顿时握紧了拳,他不允许!

  这时小人儿因没了依靠,竟摸索着爬了上来,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抽泣着:“救我,救我啊,他们都是坏人...呜呜...”

  魔王眼中的杀气慢慢退去,犹豫了片刻,最终紧紧的抱住小人儿柔软的身体,但香而软的身体实在是令人销魂,再配上绝世的容颜和软糯的声音,发丝绸般的长发,就算他在哭泣,仍是那么迷人。

  魔王浑然忘记他是自己猎物的事情,将小人儿红肿未消的唇慢慢的含住,轻轻的吻着。

  小人儿像是找到了依靠,也急急地回应着,身体更如蛇一般缠了上来。

  只是这一个动作已经让魔王闷吭一声,他借势吻着宝儿的细颈粉肩,竟没有一点想吸血的冲动,只是纯粹的想要吻他,果然睡意朦胧的宝儿放松了警惕,收起了白天的刺,温柔如水,小脸粉红,轻声呢喃,直叫人难以放手。

  捏着他胸前的粉红两点,宝儿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魔王眼中闪着浓浓的占有欲,又一次缓缓的,慢慢的把自己的巨大顶在宝儿的后面,还没愈合的伤一触便疼得钻心,宝儿疼得惊醒过来,一看自己竟紧紧地抱着魔王求欢,不禁羞愧难当。

  “怎么了,现在害羞太晚了吧?”魔王抬起他的下巴谑笑道。

  宝儿却笑不出来,想起少年的话这才勉强抗日出一丝笑意:“主,主人!”

  魔王拍拍他的头:“不错,有进步,但我有那么可怕吗?刚才还媚声不断,现在却这幅模样?”

  宝儿急忙跪下急急地说:“宝儿错了,对不起,主人!”

  果然过了几日,魔王便放松了对宝儿的看管,但结界仍没有去掉,因为他的寝室是不允许人随便进入的,哪怕是自己的亲兄弟。

  司淳漓恨得两眼几乎喷出了火,自从这个该死的家伙来了以后,哥哥除了练功就是和他在一起亲热,根本忘记了有他这个弟弟存在,已经很久没有抱哥哥了,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正巧宝儿想出去走走,魔王便和他一起出去,走出寝室,来到魔王统治的赤血宫中,巨大的宫殿俱用黑色的发光石砌成,四周黄金打造的吊盆中熊熊地燃着不灭之火。

  中间一个黄金打造的宝座,宝座正中镶着一块巨大的血色红宝石,在火光下隐隐流光,而宝座的扶手则是一个象征魔界的骷髅头,骷髅头两眼是紫色的水晶。

  下面排列着整齐的黑衣卫士,手执各种古怪的兵器,见了魔王,都纷纷跪拜,喝声震天,更显得魔王的无上至尊。

  宝儿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惊讶的张大了粉色的小嘴。

  魔王微微一笑,又带他来看自己的疆域,还有成群的俘虏,人类的奴隶...

  原来他的势力这样大!宝儿不禁紧锁着眉头,他岂不是更难逃走了?

  正在观看时,忽然一个苍老的侍卫飞身上前递了一封密信:“魔王,这是最近烈魔的活动消息,据说...”声音低了下去,想是怕人听到消息。

  魔王听了以后,果然眉头皱了一下,眼中射出嗜血的光芒,他看了一眼宝儿道:“你呆在这里不许动,等我回来!”说完衣袖伸展,化为一道黑色的闪电,隐入了黑暗之中。

  “喂,你不是要走吗?跟我来吧!”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少年正在向宝儿招手。

  宝儿还在犹豫,被少年一把带了过去,少年眼中闪过一抹奸计得逞后的狞笑,带着宝儿向烈魔的领地飞去。

  咚,宝儿被凌空抛下,少年扬声笑道:“哥哥是漓儿一个人的,你想夺走哥哥,做梦,去死吧!”

  司淳漓飞得极高,飞到烈魔的领地后,看问下面一片岩石,便把宝儿狠狠的抛了下去,就算他命大不死,也会被烈魔杀死的。

  宝儿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的响,身体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由得吓白了脸,这才明白原来漓儿要害死自己,他紧紧的闭着眼,不去看下面越来越近的地面,只是没料到自己竟这样死了。 溜达☆kyjuan☆手打 字数(6641)


第二卷 争夺卷 七十三

  宝儿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的响,身体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由得吓白了脸,这才明白原来漓儿要害死自己,他紧紧的闭着眼,不去看下面越来越近的地面,只是没料到自己竟这样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以为要粉身碎骨时,忽然身体重重的砸在一个人身上,那人迅速换步来缓解巨大的冲击力,接力一托,把这个从天而降的异物稳稳接住。

  宝儿只觉得自己跌入了一个强有力的怀里,一股新鲜的海藻味扑鼻,惊魂未定的捂着胸慢慢的张开了眼睛,一个容颜冷峻的男子正半眯着海蓝色的双眸看着自己,待看清他穿着血魔的衣服时,冰蓝色的眸子寒光一闪,便把他重重的丢在了地上,摔得宝儿晕头转向。

  但他没有错过那男子一头海蓝色的发,如水草一般妖魅而清新,偏偏这一身火红的衣服,水与火原本不相溶,但在这冰冷男子身上偏偏出现的如此和谐,既有冰的冷酷,又有火的燃烧,让人又怕又敬。

  “你是谁?”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原本是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尖瘦下巴的一身黑衣的幽灵发问,只因这男子光芒太盛,以至于让人忽视了他身边的人!

  “我叫宝儿,本来要逃离魔界的,但是却被人扔在了这里,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已经离开魔界了吗?”宝儿抓抓丝一般滑的发,傻傻地问道。

  蓝眸男子喉结微微一动,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旁边的人倒替他回答了:“这里是烈魔的领界,你是赤魔的人,来到这里要寻死吗?”

  宝儿惊惧的退了退,不安地说:“没有,他把我抓起来,吸我的血,还折磨我,我不是赤魔的人......”

  黑衣幽灵还欲训斥,却被蓝眸美男子抬手阻止,美男子的手纤细而修长,洁白如海底的珍珠,滑入银鱼,看得宝儿傻了眼。

  “把他带回烈火宫,本宫要好好的审审他!”蓝眸男子开口,声音虽冷但带着一丝清润,如像海底的风吹来一般,凉而湿润。

  “是,烈宫主!”

  他轻抬手,一个浑身火红的怪鸟嘎嘎的叫着飞来,烈宫主轻盈如羽毛一般飞身骑上,竟与火鸟溶为一色,姿势优美的向天空飞去。

  宝儿被黑幽灵用一根极细的绳子捆上,被带到一个城堡前,这城堡竟全是蓝色发着荧光的砖砌成,忽然间光芒变幻,让人如置身海底一般。

  黑幽灵到了门口便退下,这里不是他能进入的地方,接着有身着白衣的女子来接着宝儿,又跨过了几重门,又由蓝衣幽灵接过宝儿扔着了冰蓝的水中清洗了一番,焚了香草,这才带他来见烈宫主。

  蓝宫主已经换了一身蓝绸缎衣,轻轻地弹圆润晶莹的指甲,高高在上地逼视着宝儿,他虽然没有魔王的霸气,但全身却隐着一股冷冷的寒意,让人捉摸不透。

  宝儿还在偷偷地看着他,忽然身着一轻,烈宫主弹指扔出一团虚幻的蓝色泡泡,宝儿竟平躺在泡泡中,向他飘去。

  五彩的蓝泡梦幻而又迷人,宝儿不禁伸手去触,软而轻,很好玩!

  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烈宫主意外的微扯了一下唇,他细细地看了看宝儿,确定他已经清洗干净,这才如剥花瓣一样脱他的衣衫,宝儿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些,却碰到那蓝眸中的寒意时立刻乖乖的不敢动弹。

  烈宫主看到他的身体时果然脸上闪过异色,开口道:“原来他要借你的精血来打败本宫,也算机关算尽,偏偏让你来到这里,不用怕,以后有我来保护你!”

  烈宫主叫蓝焰烈,他看到宝儿时就知道魔王定会来寻他,于是将计就计,要用宝儿来让魔王栽一个大跟头。

  宝儿看他温和而干净,不由得心生好感,手指轻触着唇皱眉道:“为什么?”

  “呵呵~”明明是笑,却让人觉得极冷,蓝焰烈将宝儿扶正,抚着他的脸道:“因为我一见到你就喜欢你!”

  宝儿大惊,他不会是像魔王一样要自己......想到这里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小小的脸上掩饰不住任何表情,也许在某一刻,蓝焰烈真的有些喜欢这小小的人儿,他命人端上一盘异果,温柔地说:“这是魔界的烈焰果,吃了可以让你的寒气稍抑,还能强身健体,我瞧你身体虚弱,好好歇着吧,等身体好了再来伺候本宫!”

  宝儿不安地搓着手,虽然这人很冷,但他仍鼓起勇气说:“我不要侍寝!”

  蓝焰烈一愣,过了片刻才哈哈笑道:“不过是让你做贴身的侍童而已,你想多了!”捉完竟朝那扇透明的墙中行去,他的身影慢慢变淡,直到进入到透明的墙中,宝儿才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的确是饿了,那盘暗红的果实看起来很可口,宝儿拿了一个放入口中,一股甜而热的感觉瞬间从唇齿间化开,吃下之后,果然全身不再寒冷,精神好多了。

  又有两个美婢引他去一个干净宽敞的卧室休息,中间一个圆形的床,四周镶着夜明珠,轻纱绕绕,恍若仙境,哪是魔王的居住?

  知道他不用侍寝,宝儿这才欢喜起来,一颗石头落到了心里,不由得对这位蓝发蓝眸的宫主产生了感激之情,一时间魔王的印象大打折扣,一颗心竟倾向了这冰冷的蓝焰烈的方向。

  蓝焰烈透过手中的玄镜看着宝儿的一举一动,旁边的跟从忍不住道:“他不过是个平凡的人类,宫主为何要留他?还对他这么好?”

  蓝焰烈收起玄镜,冷冷地说:“只要能让血魔受挫,就算是只畜生我也用好好利用的。”

  宝儿一边休息了日,又得食异果,身体越发好起来,而且服蓝焰烈也只是捧水换衣这些小事,周围的幽灵并不为难他,让他着实开心了几日。

  司渚清的领地却乱成了一窝粥,他拧着眉,将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怒气冲天地盘问宝儿的去向。

  那日听到回报烈魔带人来袭,他亲自去出战,不料只是虚晃几下便走,再回来时宝儿已经不见,任他法力强大,也无法搜到宝儿的下落,不禁又惊有怒。

  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除了摇头不敢多说一句话,深怕惹了他们的魔王而灵魂迫散。

  “当时是在赤字门的领地查看,格罗,赤字门是你所负责的吧?人丢了你竟然毫不知情,该当何罪?”

  话音一落一个长发幽灵便苦着脸慌忙跪下:“魔王,当时属下并不在领地,所以...所以...”

  他还没说完,只见魔王双手如电,掌力一发,吐出一股极寒的阴气,如箭一般直击如格罗的头部,只不过一秒钟的时间,格罗便四肢抽搐,软软的倒了下去。

  “本王最讨厌推卸责任的人,再有知不报或是故意推卸责任的,这就是他的下场!”魔王冷冷的话语好有格罗瘫痪的身体让所有幽灵都抽了一口气。

  而站在一边的漓儿也暗暗出汗,当时应该没人看到,哥哥应该查不到的,想到这里,他暗暗出了口气。

  正在这紧张时刻,终于有一个小喽啰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说:“回...回魔王,小人曾看到宝儿,宝儿被少...啊~~~”他话没说完,已经被漓儿的玄针刺中要害,当场气绝。

  “漓儿,你干什么?”司渚清微眯着眼,怒火一触即发。

  司淳漓急忙跪下回禀道:“回魔王,漓儿看到这个小喽啰意图对宝儿不轨,两人在挣扎之时宝儿被推了下去,应该摔到了烈魔的领地,漓儿本想给他个机会让他说实话,但他竟然想栽赃别人,一时气愤出手,望魔王怒罪!”

  “什么?好大的胆子,左右护法,把赤月宫所有的幽灵全部处死,本王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染指本王的人!”司渚清一时气怒攻心,也不曾看到漓儿眼中的狡猾光芒,便下了命令,将赤月宫几千个幽灵全部投入地火中烧死了。

  “来人,送挑战书!”一时急怒的司渚清也不等自己的阴功修炼成,便命人送去了挑战书。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知道宝儿不见时,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东西丢失了一般,当他知道宝儿被推到烈魔领地生死不明时,胸中便起了汹汹怒火,只想烧尽魔界的一切,把宝儿寻回来。

  他不能忍受宝儿不是他的,不能忍受宝儿离开他,他就让他恨他,骂他,也要囚在身边,不放手!

  但是,烈魔却要将挑战日期押后一月,否则便玉石俱焚。

  一月啊,司渚清恨恨的踱步,他不能确定在这一月会发生多少事,但是他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因为阴功每隔半年便会发作一次,吞噬自身精力,所以司渚清才会急急的吸取宝儿的精血。

  他不能轻举妄动,否则自己的大业就会毁于一旦,只能这样急怕等待,也在等待自己恢复功力。

  司渚清皱眉坐在白色的狐皮锦被上,仿佛又闻到独属于宝儿的香味,不由得抓起狐被,深深的闻了一口。

  “哥哥,如果你累了就让漓儿服侍你洗个澡吧,这样会累坏的!”司淳漓眨着可爱的美眸撒娇地在洞口求着。

  这几天的确冷落了这个弟弟,再说自己也的确累了,司渚清缓步行了出去,来到了温泉浴室。

  “漓儿,怎么这么香,什么味道?”司渚清闻道一股异香,不悦地皱起眉问到。

  “哦,这是漓儿跑了很远才采来的香料,专门给哥哥放松用的!”漓儿已经脱光衣服,跳入水中:“哥哥,下来啊!”

  司渚清滑下水,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难道真的劳累过度了?

  “哥哥,让漓儿帮你按摩吧!”漓儿的样子越来越模糊,最后竟变成了他想念的宝儿甜美的样子。

  “好,你终于肯服侍本王了!”司渚清叹着气,扶上宝儿绝美的容颜。

  漓儿眼中的伤痛一闪而逝,亲密地吻上司渚清的唇:“哥哥,你是漓儿的,谁也抢步走,对不起。”

  他用上了幻药和催情药,司渚清已经忍耐不住而狂野的抱着他,在水中激吻起来。

  蜜色的背上沾着晶莹的水珠,细瘦的腰身紧紧的贴着一具美玉般的细嫩的的纤腰,漓儿热情的回应着,仰着脖子,让司渚清吻遍他的全身。

  “宝儿,我来了!”魔王迷醉的喊了一声,猛的进入,漓儿痛得满头大汗,依旧笑颜婉转:“哥哥,用力啊,好舒服!”

  终于这些年的心愿可以完成了,可以和哥哥溶为一体了,漓儿幸福得掉下了泪。

  泉水咕咕地冒着泡,两人身体的撞击溅起浪花朵朵,终于司渚清泄了出来,漓儿也两眼含春的醉倒在他的怀里。

  司渚清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弟弟,而且还把弟弟给上了,不由地大吃一惊,一把推开漓儿:“这是怎么回事?”

  漓儿重心不稳跌坐在池中,伤心的哭了起来:“哥哥,你刚才还对漓儿那么热情,怎么现在又不要漓儿了?呜呜.....”

  “好了,刚才是我一时糊涂,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司渚清赤着身子跳上岸,将衣服卷来,旋着身子穿好,头也不会的走出了温泉浴室,再次留下伤透心的漓儿。

  哥哥怎么可以这样?干完了事竟然说当做没发生?漓儿看着自己肌肤上的抓痕伤心地想着,良久他才重新振作起来,他不怕,只要有决心,哥哥早晚是自己的。

  司渚清感觉一阵烦躁,自己居然跟弟弟做了,这是怎么回事?

  “魔王,回魔王,小的看到宝儿了!”一个幽灵大惊小怪地叫着。

  什么?司渚清急急地问到:“在哪儿?”

  幽灵低下头,胆怯的说:“在烈魔身边。”

  烈魔!

  这两个字如肉中刺让他日夜难安,今天他竟然掳了自己的人,还大摇大摆的带在身边?一想到这里魔王的脑子就轰一声炸开了,二话不说也不带人马,单枪匹马的冲了出去。

  果然烈魔身边站着一个美艳如花的少年,正在服侍他吃一串葡萄,两个亲密之极,正浮在半空怡然作乐。

  司渚清大怒,飞身如狂风一般急至,宝儿看见他登时手一抖,一串葡萄掉在地上:“魔,魔王!”

  “烈魔,快把宝儿还给我,否则休怪我无情!”魔王喷出一口阴风,直袭向蓝燔烈几人。

  蓝燔烈将宝儿抱在怀里柔声说:“乖乖听本宫的话,本宫自会保护你,不要怕啊!”

  宝儿顺从的点点头,紧紧抓着蓝燔烈的衣襟不敢放手。

  随着阴风而至的是滚滚乌云和电闪雷鸣,来势汹涌异常,淡蓝燔烈却丝毫不放在心中,血色的衣袖微扬,一股灼人的气流化成滔天红火将阴气阻在一起,两股势力交缠打斗起来,蓝燔烈这边这是天空晴朗,干燥炎热,与司渚清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朗声道:“魔王,你竟然不遵守约定,一月之期末到便开战,还敢来我的领地闹事,休怪我无情!”一边说一边加紧催功,身后的几大护法也纷纷放出武器,从旁协助。

  蓝燔烈趁机缓解了压力,低头吻上怀里的玉人儿,悄声道:“配合我,不要反抗。”

  宝儿不安的闭上眼,任由冰凉而湿润的唇吻上自己。

  一看到烈魔吻宝儿,魔王登时心头大震,本来他吸了宝儿的血,还没有完全吸收,此时受些刺激,略一分神,受伤的势头稍减,便被烈魔催送掌力,直取心脏,魔王心神俱荡,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血雾漫天,刺痛了宝儿的眼,再加上魔王声音悲痛的呼喊着他的名字,不由得分了一下神。

  嘴唇被用力咬了一下,原来烈魔正不满的看着自己,宝儿急忙回过神不去看魔王。

  烈魔朝魔王挑衅的一笑,突然将手伸进宝儿的衣内,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挑逗宝儿的身体,宝儿不安地动了动身体,却被烈魔紧紧地搂住,这小家伙的味道真甜美,自己能忍到现在不能不说定力强。

  烈魔似乎吻上瘾了,就在这样迎着风,在半空中肆无忌惮的吻着宝儿,手也不安分起来,宝儿微微地娇吟,更刺激着魔王狂性大发,拼尽了全力。

  烈魔就是要耗尽他的力气,在他最虚弱的时候一击即中,魔王果然中计,血色的发迎风展开,双眼赤红,口中的鲜血被他带着强劲的真气一激竟化成数条利剑向烈魔射去。

  烈魔急忙命幽灵布阵,困住魔王,这是他掏出怀里的玄晶石,默默地念咒,随着咒语的加快,一串深奥难懂的文字从他口中缓缓逸出,经有如质实一般飞向魔王,魔王一遇到这些咒语就大叫一声,似乎身体也被抽空了一分。

  魔王一边挣扎一边奋力地叫着:“宝儿,你不要相信他,他是坏人,宝儿...”

  那血色的眼中充满了关切,尽管身体越来越弱,但目光却直直的钉在宝儿身上,舍不得移开半分,就连血箭也故意避开宝儿,但烈魔却把宝儿当作挡箭牌,左右移着,让魔王束手束脚。

  宝儿被魔王那吓人的表情还有眼中的深情震住了,他喃喃地说:“放了他吧,他好可怜...”

  不料烈魔却如寒冰般冷冷地说:“闭嘴!”吓得宝儿打了哆嗦不再多言。

  这时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烈魔竟将宝儿抛在一边,拼尽全力掷出玄晶石,玄晶石散发出冷冷的蓝光,将魔王笼罩在其中,接着慢慢的收缩,似乎要把这个强大的魔头收在石内。

  宝儿险些摔了下去,他挣扎着上了,不安地看着魔王在光芒里挣扎,不自觉的掉下了泪。

  “哭什么哭?”冷冷的话语突然响起,那双冰蓝色的双眸正散发着和晶石一样的寒光似乎要把宝儿冰在里面。

  比起魔王的残暴,烈魔的阴冷更让宝儿害怕。

  烈魔咬破手指,然后划破宝儿的手指,将两人的血溶在一起,在弹出血雨散在阵里,果然威力增大了一倍不止。

  宝儿只觉得连心也疼了起来,全身的力气也被抽干了一般,并且体内那股阴戾之气也被带了出来,正化为能量向魔王束去。

  随着啵一声响,魔王被收入石内,宝儿和烈魔都吐出了一大口血,摇摇欲坠。

  烈魔擦擦嘴角的血痕,得意地看着在石内咆哮的魔王冷冷地说:“可笑,竟为一个人类动情,真是天赐良机,哈哈哈~~~”

  宝儿脸色惨白,跌坐在一边,时间心头如捅了一刀一般痛得难忍,原来,这又是一个骗局。

  所谓的好不过是假象,他只是用来杀人的工具而已!

  “你这个坏蛋!”宝儿恨恨地咬牙说道。

  烈魔掏出一方洁白的手绢轻拭着嘴角的血,勾出一抹摄影夺魂的笑:“他是好人吗?世上竟有你这么天真的人,真是难得!”

  说完头也不会的带着玄晶石离去,宝儿被人押了回去。 ID:wyj5668 数字统计:5674

第二卷 争夺卷 七十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宝儿愤怒地质问着,蓝焰烈瞳孔收缩,脸上的神情一冷,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宫主发怒的前兆。

  “你只不过是个微小的人类,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本宫主?倘若不是本宫救你,你的命早就没了,若不是看你还有点用处,你以为本宫愿意脏了自己的双手来救你么?”冷冷的语调如深海的万年玄冰冻结了宝儿的心,那人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仔细地擦拭着手指,似乎怕染上什么脏的东西一般。

  “我情愿死!”宝儿恨恨地说,黑白分明的双眼没了柔弱,只有无尽的仇恨。

  蓝焰烈似乎不愿在这上面纠缠,伸手一指,从袖中出来一条银色的细链般的蛇,如绳索一般瞬间化为极细极长的细条,向宝儿缠来。

  宝儿情急之下突然发力,紧紧的捏着银蛇的七寸,咬牙拼尽了全力,死也不松手。

  蓝焰烈没料到他竟敢反抗,饶有兴趣在坐了下来,看这个柔弱的小人儿怎么与他的银链蛇斗争。

  银链蛇本是极阴的动物,忽然间碰到一股比它本身更寒的真气后竟抽搐了一下,似乎要逃离开来,但宝儿此时哪敢松手,小小的嘴唇努力地抿着,清秀的眉紧紧地拧着,白嫩的手却变得冰寒无比,体内那一股阴气顺着七经八脉一直传到手臂,凝成一股极细极冷的寒气,直袭着银蛇的七寸要害。

  宝儿将这蛇当成了它的主人,看它身形慢慢缩小,便用力的拉扯起来,银蛇受不了这寒气,挣扎了几下,竟一命呜呼!

  蓝焰烈惊得站了起来,一掌飞向宝儿,宝儿见蛇已经死亡,便松了口气,这一掌接了个结实,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远飞去,接着咚一声撞在厚实的明砂砖上,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若不是他的真气还有一线尚存没有回去,这一掌定要了他的命了。

  心疼的捡起地上变为数寸大小的银蛇,蓝焰烈不由得怒上心头,大掌一伸紧紧的扼住宝儿的咽喉怒道:“你竟然杀了本宫养了多年的银链蛇,你这个低贱的人类,找死么?”

  宝儿受到震荡,本已神志不清,不料更有一股大力夹着冰块般的寒气直透肌骨,竟连呼吸也呼吸不了,小脸瞬间变得铁青。

  蓝焰烈微微奇怪,他以为宝儿会反抗,不料竟毫不挣扎,如果再用一点点力气,恐怕他的小命就要被自己报销了,但是他却下不了手。

  正在这时,属下的幽灵进来报道:“宫主,那血魔不停的发功挣扎,玄晶石恐怕也难以震住他……”

  蓝焰烈松开手,宝儿跌落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血魔虽然被收服,但以他深厚的功力,再加上一过虚弱期,便会冲破晶石而出,必须在之前吸取他的功力,扰他心智。

  转目瞧到地上那个柔弱可怜的人儿,蓝焰烈蓝眸微眯,伸手轻抚宝儿的乌发:“好宝贝,你还有用处呢,我怎么舍得杀了你?”

  宝儿更加惊惧,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出来,微弱地说:“你,你杀了我吧,我不会为你……做任何事的!”

  蓝焰烈勾唇,露出一抹性感的微笑,替他擦干净唇边的血丝,然后放在嘴边妖异的尝了尝:“果然有味道!”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宫殿。

  宝儿被送在了一个虚设的房间里,四周是海绵一般的墙壁,虽然软,但撞不破,而且没有门,他觉得自己如坐牢一般,难受极了。

  正在胡思乱想时,忽然一个妙龄少女分开墙壁,款款行来,送上一碟鲜果:“宫主让奴婢服侍你用餐的!”

  少女面色和善,让宝儿情不自禁地软语相求:“这位姐姐这么漂亮,心肠一定好,求求你放了我好吗?”

  少女犹豫了一下坚决地说:“不行,违背了命令宫主会处罚奴婢的!”

  宝儿委屈的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我不吃东西,宁愿饿死也不吃魔头的东西!”

  少女被这晶莹的泪水打动了,伸出白纱一般的袖子替他轻轻地擦着眼泪:“好了,好了,你乖乖的吃完东西,我再想办法放你出去,好吗?”

  宝儿瞪大水汪汪的眼睛精神一振:“真的?”

  少女点着头,把水果放在宝儿唇边:“先吃东西啊,吃了东西才有力气不是吗?”

  宝儿明媚的一笑,两个可爱的梨涡微现:“谢谢姐姐!”

  少女被他这一笑迷得几乎失神,看到他送到嘴边的果实急忙出声:“别吃……”

  宝儿疑惑的停下来:“为什么?”

  少女脸上的神情忽恼忽忧,终于拿起果子说:“洗干净再吃!”

  不经意的,少女的眼中落下了一滴泪,很快蒸发在空气中,化为虚无。

  宝儿吃着果子,有汁液从唇边溢出,便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一舔,这个动作让玄镜前的蓝焰烈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这小家伙太诱人了,尽管他打死了自己的宠物,但自己竟不怪他,反而不忍心杀他?

  一百多年了,他冷血无情,嗜杀无数,从未轻易动情,但这次,心中的某个地方好像被一只小手轻柔地抚着,一看到这家伙就感觉很舒服,很静心,这是为什么?

  莫非,自己也如那个不争气的血魔一般动了情?不会的,绝对不可能!

  狠狠的将玄镜扣下,不再显示小家伙的样子,蓝焰烈烦躁地抚着蓝发,英挺的眉微皱着,似乎在苦恼着什么。

  宝儿食下水果以后,便觉得头昏目眩,意识模糊,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果实?怎么我头好晕?”

  少女含泪看了他一眼,方缓缓的退出房间,擦干泪,又恢复了一脸恭敬的表情,来向蓝焰烈回报:“宫主,他已经吃下奇yin合欢果了!”

  冰蓝的眸子有了沸腾的温度,蓝焰烈修长的手指轻叩着银色的宝座满意地说:“很好!”

  他长身玉立,唇角含笑,缓缓开启那间房,房间里,小小的人儿已经满脸通红,衣衫被无意识的丢在地上,乌黑四散,脸如桃花,唇如施脂,正发出诱人的娇吟,一双玉手正难耐的抚摩着自己的身体,在地上滚来滚去,妖艳而刺激。

  就连蓝焰烈这修行已久的魔头也不禁情yu萌动,难以自制。

  他刚一触到宝儿炙热的皮肤,宝儿便如久渴的人遇到清泉一般,抱着他洁白而冰凉的胳膊爬了过来。

  蓝焰烈蓝眸闪动着点点火苗,抚着小人儿细腻的下巴轻笑道:“这果子的威力可真大,待会儿就有一场好戏看了!”

  说完抱着小人儿,披上自己的蓝袍,大步向水牢行去。

  怀里的娇人热情似火,不停地拉扯着他的衣衫,要借助他身体的冰凉来缓解自己的火热和难受,蓝焰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的小手牢牢地抓住,不时的亲吻一下他红嫣的唇来缓解他的难耐。

  一旦吃了合欢果,若不尽快释放出来,恐怕有性命危险,整个人也会癫狂异常,所以宝儿才如此难受。

  水牢中,一座巨大的蓝晶石正矗立在水中央,里面的血魔此时红发如血,散乱而又妖异,两眸也是赤红如血,但全身却被一种类似闪电的东西困住,不停地闪着光,每闪一次,他便痛楚的抽搐一下。

  虽然已经头破血流,但他仍没有放弃,不停地撞击着,吼叫着,震得整个水牢嗡嗡作响。

  看到自己的仇人走来,血魔更是狂性大发,张牙舞爪,真欲破石而出,扼住蓝焰烈的脖子。

  “血魔,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知道有多可怜,多狼狈吧?啧啧,连我看了都不忍心呢,但是你心心念念喜欢的人儿却没这么想,他还一心想让我疼爱他呢!”

  蓝焰烈说完,脱掉盖在宝儿身上的长袍,露出他赤裸的身子,还有迷醉的表情,霎那音血魔的心仿佛被刺了一刀一般,痛得连眉都皱了起来,发出凄厉的呼声:“宝儿~~~~~”

  蓝焰烈怀中的人儿被这呼声惊醒,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目眦欲裂的血魔,吓得把头扑进了烈魔的怀里:“那个人,好可怕,我们不要见他好不好?”

  烈魔抬起他的下巴,含笑道:“不要怕他,我们来做你想做的事好不好?”

  怀里的娇人儿粉面泛桃花,媚眼添风情,嘤咛一声把头埋入烈魔的怀里,娇羞道:“你好坏,人家怕羞嘛!”

  烈魔看到血魔几欲疯狂的样子,笑得更快畅,抬起宝儿的头,低头吻上他嫣红的唇,宝儿如蛇一般紧紧地缠在烈魔身上,白如玉柔如丝的皮肤泛着春光,香汗淋淋,用力的讨好的迎合着烈魔。

  “你混蛋,你竟敢动他,我一定会杀了你,啊啊啊~~~”血魔受不了这刺激的一幕,长啸一声后,忍不住又哇地喷出了一口鲜血,这血因空间太小,反弹回来喷在自己的脸上,和血色的发交缠在一起,更显得妖异而恐怖。

  宝儿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闭上眼睛小声道:“我好怕他~~~~”

  自己的猎物,呃不,自己喜欢的这个人类,不禁逃脱他,还恨恨的要自杀来威胁,反过来却躺在敌人的怀里献媚呈娇,寻欢作乐,还摆出种种媚态,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血魔脸上的血一滴滴的往下滴着,模糊了他的眼睛,他狠狠的一甩头,要自己看清这个人类有多么低贱!

  烈魔自己也情难自禁,此时已经假戏真唱,干脆脱下袍子,露出精壮结实的身体,让宝儿横坐在他身上,逗着他道:“宝儿不是想要吗?自己来呀,不要管他,他出不来的~~”

  尽管有正事,但他实在忍受不住了,只盼快点解决了这急迫的需要,才去夺血魔的功力也不迟。

  而他怀里的宝儿却红晕满面,娇羞无限,眼神迷离地软声道:“人家不好意思……”

  啪,重重的一掌拍在宝儿的背上,吓得宝儿绷紧了身体,烈魔冰蓝的眼中蕴藏着隐隐的火苗:“自己来!”

  “还真是有料呢,怪不得让他如痴如狂的,连我都要爱上你了呢?”烈魔一边动作一边气喘吁吁地抚着小人儿的脸说道。

  “啊~~~~~好舒服~~~~快一点~~~~~求你~~~~~~~嗯,~~唔~~~”各种诱人的声音不停的从嫣的唇里溢出,听得人心旌动摇。

  但这声音听在血魔耳中却如魔音一般,让他更加的愤怒,甚至交杂着仇恨,此时,宝儿已经不再是他眼中那个纯洁的宝儿,而是一个下贱又浪荡的娇娃而已。

  他只想,挣脱这铁链,狠狠的把他夺去,烙上属于自己的记号,折磨他,爱抚他,让他永远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只能在自己身下承欢,不可以对别人的男人献媚!

  “看你动作这么熟悉,一定服侍过很多男人吧?”烈魔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嫉妒。

  “宝儿,宝儿不记…记得了…唔……”被撞击着破碎的声音伴着迷乱的表情逸出,再刺激得烈魔狂性大发。

  滋~~烈魔快活的叫出了声音,蓝色的眸子颜色更深,而深蓝色的发和乌黑的发纠缠在一起,身体紧紧地贴着,这香艳的画图怎么看怎么喷血。

  此时的血魔眼神由狂躁愤怒,慢慢的变成冷静和深沉,他知道,急躁解决不了事情,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积蓄力量,突然反攻,方能一举得胜。

  血魔的拳头越握越紧,脖子肿的紫晶石正缓慢的释放着能量,形成了一圈紫色的雾罩,将血魔包围在中间。

  那些闪电渐渐的对血魔已经毫无畏惧,血魔整个人和心念合二为一,口中默念咒语,散发出一道道的紫光,犹如实质一般撞击着蓝玄石。

  而外面的两人欢情正浓,竟滚在了地上,抱成一团,汗水,津水,口水,交织在一起,不仅整个人湿淋淋的,连光洁的地上也留下了条条水痕,可见进行得有多激烈。

  趁着烈魔用尽全力释放在宝儿身体中的一刻,血魔突然反攻,整个人爆发出强大的冲击力,紫晶石光芒大盛,轰一声,将蓝玄石击破,整个人威风凛凛,如天魔降临一般,踩着血迹,瞪着血色的眼眸,红发飘飘,朝两人走来。

  烈魔的精气刚泻,身体疲软无力,举手一弹,发出性号,一众弟子也冲了进来。

  血魔大手一伸,将缩成一团的宝儿抓了过来,瞪着赤红的眼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毫无惧色的迈开步子迎着烈魔幽灵行去。

  后面的烈魔刚欲起身,血魔好像长了眼睛一般一掌推去,发出一股阴冷的寒气,直打在烈魔的心口,烈魔胸口上下翻涌着,一股血腥味涌上来硬被他压了下去,但蓝玄石已破,他的便减了一半胜算。

  血魔所行之处,紫晶石绽放光芒,杂着凌厉的杀气,把所有拦路的幽灵杀得片甲不留。

  他一看幽灵越来越多,便飞身升入空中,烈魔也跟了过来,但接应血魔的幽灵也已经赶到,双方顿时陷入了厮杀中。

  宝儿用尽力气,早就昏睡不醒,在血魔的怀里安稳地躺着,而来接应的阿漓一看到他衣衫不整的躺在哥哥怀里,登时气得脸色发青,略一分神,差点搭上了性命。

  血魔拼尽了最后一口真气才破石而出,此时早就疲惫无力,硬撑着指挥战斗。

  左右护法看出他的虚弱,急忙在后面为了输真气,血魔脸色稍缓,知道不是缠斗的时候,便下令撤退。

  看着昏迷不醒的宝儿,血魔咚一声将他丢在温泉中,咕咚,咕咚,宝儿喝了几口水后挣扎着醒了过来。

  这是哪儿,为什么全是水?不会游泳的他还来不及呼救就沉了下去。

  司渚清本想让他清醒后教训他,不料竟沉了下去,只得潜入水中把这个家伙给救醒。

  他触及宝儿身上刺眼的青紫,还有烈魔留在他的身上的味道时,不由得紧皱眉头,毫不怜惜地擦洗着他的身子,要把宝儿身上的痕迹擦掉。

  洗干净后,这才把他抛在白玉床上,拿银针来将他刺醒。

  嘤咛一声,宝儿吃痛缓缓的苏醒,环视着四周的石壁还有眼前伤痕累累的血魔,知道自己又换了地方,不由地皱眉叹了一声。

  魔王本来受伤严重,需闭关养伤,但仍是先救醒了宝儿,但见他醒来不仅不感激自己,反而愁眉不展,想起此前他在烈魔怀里的表现,登时一把怒火被成功的点燃。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的甩在宝儿脸上,血魔咬牙一字一句地吼道:“你、这、个、欠、操、的、贱、人!”

  宝儿只觉得眼前有许多星星在飞舞,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再加上三番四次被他折磨,不由得控制不住,抽泣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打我?既然想要我死,干嘛不一掌打死我?”

  想到司淳漓的行为,宝儿愤愤的指控着,而魔王则被气晕了头,脱口而出:“你是本王的奴隶,没有资格擅自去死,本宫不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要你跪在本王的脚下摇尾乞怜!你在那个贱人的怀里叫得那么大声,怎么现在不叫了?哼!”

  宝儿愣愣地听完,虽然不太了解发生了何事,只知道血魔被烈魔抓住,断定两人都非善类,不安地缩了缩身子,决定老实的闭上嘴。

  血魔身上的杀气蔓延开来,让宝儿感觉到骨头也在格格地响。

  “既然你记性不好,那就让本王在你身上刻上字,让你时时刻刻记住身已是奴隶的低贱身份,省得你到处勾引野男人!”司渚清怒意翻涌,宝儿更加骇然,他知道这个魔头说到做到。

  司渚清伸出阴冷的手指,在宝儿的身上如挑猪肉一般上下打量着,突然鬼魅般的一笑:“你说是刻在你脸上好呢还是下面好?”

  “不…不要……不要刻字……求你!”一想到用尖利的针在自己的身体上刺字,宝儿的魂也快吓掉了,立刻不再坚持,不再倔强,软软的请求着,试图能打动司渚清。

  “是吗?那你乖乖的做我的奴隶,称我为主人,以后不和别的男人随便碰触,或者我可以考虑不刻字?”

  司渚清也不忍心在这么白嫩如玉的肌肤上刻字,于是改了口气道。

  宝儿一听不用刻字,立刻欢喜地说:“多谢主人,宝儿以后一定听主人的话,不和别的男人接触,否则任凭主人处置!”

  司渚清满意地笑了笑,拿出一个纯金打制的盒子,勾唇一笑:“不过还是要在你身上留下点东西,证明是我的人才行!”

  他打开盒子,里面成套的钉,环,扣,链等调教工具金灿灿的刺眼。

  “选一样吧,让主人为你戴上!”司渚清邪邪地说道。

  宝儿害怕地后退了一步,这些东西不知道要镶在他身上哪个部位,不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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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争夺卷 七十五

  他打开盒子,里面成套的钉,环,扣,链等调教工具金灿灿的刺眼。“选一样吧,让主人为你戴上!”司渚清邪邪地说道。

  宝儿害怕地后退了一步,这些东西不知道要镶在他身上哪个部位,不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此刻眼中全是绝望,神色凄然。

  司渚清突然有点不忍接触这种眼神了,因为他有一种欺负弱小人士的不安感觉。他堂堂一大魔头,嗜杀无数,为谁心软过?竟然在这时候心软?

  司渚清在心中唾弃了自己一番,忽然脸色变为温柔的笑,眼神却更是狠厉:“既然宝儿选不出来,那就让主人帮你选好不好?”

  他拿起一个超大的项圈在宝儿身上比划着,皱眉道:“这个怎么样?”

  宝儿惊惧的后退一步,知道今天是逃不过这劫了,只得委屈的含泪,凑上前去,自己去挑一个不太可怕的东西。

  一盒子的东西耀得他眼晕,忽然看到角落里有一个小巧的如耳环一样精致的黄金圆环,下面吊着一颗红宝石,周围镶着水绿的碎钻,小巧可爱,不禁拿了起来。

  叮叮叮,小耳环竟然发出悦耳的响耳,原来红宝石中空,里面塞了一个小小的铃铛,一动摇,便清脆作响。

  宝儿犹豫着,这个应该不太痛吧,只是穿耳朵而已。

  司渚清眼神更深,微眯着眼道:“宝儿可真有眼光,这‘红粉佳人’从未有人用过,正适合你用!”

  他拿过这对小巧精致的耳环,手却抚上宝儿胸前的樱红重重的揉捏起来,宝儿连连后退,大眼含泪,不安地问道:“主…主人要干…干什么?”

  司渚清冷笑道:“这一对是胸环,自然要穿在这里,难道戴在耳朵上吗?”

  轰,宝儿只觉得头晕目眩,不敢相信地问道:“胸…胸环?”

  天,不敢想象自己的身体戴上这种诡异的东西会是什么效果,宝儿连滚带爬地要逃走:“不要……我不要戴这东西……”

  他还未逃出一步,便被司渚清抓着后腿狠狠的拖了过来,神色阴沉地道:“你曾答应我什么?现在想逃走,莫非要我喝干你的血?”说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更是让宝儿害怕,小声的抽泣起来。

  司渚清揉捏的力度增大,很快的,宝儿胸前的樱红便充血肿大起来,他拿出金环,卡一声打开机关,原来内里暗藏着极细的银针,恰好能穿过红莓。

  宝儿看着银光闪闪的银针,再也忍受不了,体内的阴戾之气自动运行,要保护自己,魔王一接触他的身体,便被狠狠的反弹了回去,金环也被远远地甩出,当一声掉在角落里。

  司渚清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眼前闪过宝儿在烈魔怀里的画面,不由的凶性大发,将宝儿的双腿握在手里,狠狠的用力,只听卡卡两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宝儿的两只脚已经骨折,疼得他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司渚清目露狠戾之色,沉声道:“背叛本王的人,都得死,本王绕你不死,竟屡次的冒犯于我,不给你点苦头吃,看来你是不知道本王的厉害!”

  取下一段白绸,又将晕迷过去的宝儿双手缚在床上,捡起金环用力一捅,穿了进去,两只小巧的金环戴在宝儿洁白如玉的胸前,轻轻一拔就叮叮作响。

  白肤如玉,黄金生辉,宝石夺目,铃声清脆,更能激起人的征服欲望。

  宝儿脸上渗出了豆大的汗,手指因用力而泛起了青紫,额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僵硬着身体,晕倒在床上。

  “看好他,别让他再逃了!”丢下这句话,司渚清情绪不佳的离去。

  来到锁心室一个方形的盒子前,司渚清取出一个褐色的蛋,思了半晌方放入怀中,默默地坐在室中间静思。

  这蛋是万年阴蛇蛋,必须在至阴的地方有水滋润方能产出小蛇,而产出的小蛇吃了之后就可以完全克服自身所修的阴功不足,而不再用吸宝儿的血了。

  因至阴的地方还要有足够有温度十分难寻,以至于这枚蛇蛋五十年来依旧没有孵化,但是他现在已经找到了最佳的地方!

  宝儿渐渐苏醒时,只觉得四肢百骸每一寸都在痛,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手,被牢牢地捆着,脚,软软的瘫着,根本动不了,稍微一动就撕心的疼。

  大滴的泪顺着宝儿的脸流下来,他不懂,自己一介肉体凡胎,为何他们都要这么折磨自己,对待自己,难道这些人都以折磨别人为乐吗?

  微微的铃声拉回了他的思绪,胸前的两个金环正轻轻的响着,提醒着自己所受的屈辱,而两颗红莓更是肿得老高,几乎要滴出血来。

  “血魔,我恨你~~~”宝儿失声大叫着。

  “恨我吗?”不知何时司渚清已经如影子一般飘到了宝儿身边,宝儿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要与他划清界限。

  司渚清掏出一个扁形的盒子打开,一股清凉的味道窜入鼻端,他轻挑指尖,将那薄荷一般碧绿透明的药膏涂在宝儿肿起的樱红上面。

  一股酥凉的感觉直透肌骨,宝儿以为又是什么折磨人的药物,不仅怒目以视:“魔鬼,你要杀就杀,干嘛这样折磨我?”

  司渚清轻笑道:“杀你?我可舍不得!”

  这药膏药效明显,涂上一会,红肿便已消退,唯有凉爽的舒服感觉。

  “哎呦,你看这小腿,都紫了,本王心疼得紧,如果你乖乖听话,我怎么舍得扭断你的双脚?”司渚清故意按压着宝儿紫肿的腿脖,坏心地笑道。

  滋~钻心的疼痛让宝儿长吸了一口气,鼻涕眼泪齐落:“混蛋……神经病……啊……疼死我了……”

  虽然他痛苦的皱眉,破口大骂,但在司渚清眼中却是诱人的表情,弯弯的眉皱着,迷雾般的双眼含着清露,小嘴不停的一张一合,白嫩的脸上表情多变,软软的身体就这样赤赤的呈在自己眼前,甚至连一件遮羞的东西都没有。

  完美的弧线,勾人的金环,细软的腰身,渐渐长大而挺起的嫩芽,牡丹幽谷徐徐地开合着……

  他完全没听清宝儿在喊叫着什么,眼中只有这具娇媚的身体,蓦地,他脱下绣金线的黑袍,扔在光洁的黑石地板上,微眯着燃烧的双眸,慢慢的靠近这个香软的小人儿。

  宝儿不安地扭着手腕,但却无可逃离,情急之下似乎连脚上的痛也不关紧要的,最紧要是让眼前这个可怕的人消失。

  “走开啊,你想干什么……唔……”

  一句话没说话,他便被狠狠的吻住了红唇,被魔王用力的手托着后脑,深深的吻了起来。

  身下的人儿根本无力挣扎,便小小的身体怎么能承受手脚被伤,又被沉重的身体压住的力量?

  宝儿的只觉得全身忽然一重,幸亏他柔韧性好,不然非得卡一声全身骨头断裂不可。

  “敢当着我的面在别的男人面前承欢,怎么现在要装得这么贞洁?你这个看似纯洁实际上脏得要命的低贱人类!”魔王一边说一边用力分开的宝儿的双腿,露出隐蔽的地方。

  狠狠的伸进去三指,宝儿疼得一哆嗦,急促地喘着气,抢救着自己的心脏,根本无力反击。

  手被勒得红肿,脚青紫而疼痛,身体像断了一般,还有后面被凶残的对待,宝儿只觉得平生从未承受过这么大的痛楚,不由得失声叫了出来:“将军,救我~~”

  听到这句话,司渚清更怒,这个将军是谁?为什么这个小人儿三番四次的叫他的名字?一定是对他极好的人,一股醋意直冲向脑子,下手也毫不留情宝儿的呻吟越来越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他压重了。

  翻身扯断宝儿手上的绳子,将他放在床上,手指却在他香津四溢的体内寻找着敏感点。

  宝儿满头是汗,又痛又无奈,只觉得身体被翻了个遍,连肠子也疼得抽搐起来。

  “啊……救命啊……痛……痛啊……”宝儿凄厉地叫着,而胸前的金环则叮叮的响着,混着他的呼叫声,在司渚清听来却分外诱人。

  “你要为你的不乖付出代价!”

  屈辱的泪水顺着脸缓缓划下,他多想自己没有听到这些羞人的话,没有感觉到这些粗野的行为,偏偏他是这么清醒,还要亲眼看着这个魔鬼糟蹋自己。

  “啊~~好疼~”宝儿惊呼着,但稍微一动,脚上的断骨处便痛得让他死去活来,手腕的擦伤也十分的疼痛,简直有死过去的冲去。

  “疼,过一会就好了!”司渚清恶意地笑着,伸手去扯那新戴上的胸环。

  忍不住的宝儿激动的叫了起来:“啊~你~放手啦~”

  司渚清眼中闪过不悦的光芒,用力的拉扯着金环,这次可不是舒服而是疼了,宝儿觉得自己一会下了地狱,一会儿又被推上天堂,两种感觉让他不知道如何自处,只得无力地叫着。

  “这么健忘?叫我主人!”司渚清凶巴巴地斥道。

  “主……主人……求你……”宝儿眨着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求着。

  司渚清拍拍宝儿的脸蛋道:“这就对了,本来你若听话呢,会少吃点苦,可惜就是因为你倔强,所以本王才要好好的调教你!”

  不知道进行了多久,宝儿昏过去醒来多少次,两人才结束了一切,虽然全身剧痛,但睡意比痛来得更深,竟也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朦胧中,宝儿看到了一双关切的眼睛,那双手在抚着自己的脸安慰着:“千问,不怕,我会保护你!”

  转眼间这张脸又换成了一个俊美的男子面孔,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千问,朕很想你,你回来好不好?”

  这张脸渐渐隐去,另外一张霸气十足的脸映上来,他抬起他的下巴命令道:“你,不准死,要留下命等我,等我来赎罪,来救你,来爱你……”

  不管来多少人,他们的脸总是一闪而逝,,抓不住也摸不着,急的宝儿出了一身的汗,他多想有人抱着他,安慰他,救他出去啊,在这里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他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别走,等等我~”宝儿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勉强睁开红肿的眼皮,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涂了药,脚骨也被接好,固定好。

  但那痛却随着自己的醒来更加深了,让他皱起了眉,千问,难道自己以前叫这个名字?

  “想不到你命真大?还没有死?”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宝儿转着眼珠望着旁边,一身华服的司淳漓正恨恨的看着他。

  千问张了张嘴,无奈嗓子干哑,说不出话来。他想走,想死,但是他没办法逃离,明知道眼前这人害了他,但他却提不起一丝恨来,甚至盼着他再把自己扔下去。

  司淳漓看他不答自己的话,更是恼怒,伸出弹出一朵七瓣花,七瓣花飞到宝儿的身下,花瓣突然凋谢,化成七片利刃直向宝儿的全身扎去。

  扑扑几声利刃入肉的声音之后,七瓣花深深的扎进了宝儿体内,宝儿哇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司淳漓眼中杀机大盛,默念咒语,一片白色的光芒渐渐积在一起,如一层薄雾般的织成一片,随着他的咒语缓缓向宝儿的身上移去。

  原来这叫失魂云,一旦盖在人身上,就等于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麻袋里内,空气被抽干,人就会缺氧而死。

  宝儿本来生命迹象已经微弱,再受到七瓣花的一击,真气外泄,就算不用这失魂云,他也只能支撑一两个时辰了,司淳漓为求快,便催动咒语要致他于死地。

  宝儿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有什么东西蒙上了他的口鼻,让他不能呼吸,胸中烦恶异常,欲呕欲吐,偏偏又没有一丝力气,眼中金星乱闪,头脑上血液上涌,马上就要陷入死境。

  正在这危急时刻,魔王突然赶到,他眼看着自己的弟弟要杀死自己的宠物,不由得心头火起,在背后发出一掌,这一掌带着八成的功夫,直击司淳漓的后心,登时将司淳漓击得站立不稳跌在地上,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血雾来。

  要知道念咒之时最忌有人打扰,不然轻则受内伤,重则走火入魔,后果十分严重,司淳漓不防受此一击,五脏移位,只能无力的喘息,而不能说话。若不是司渚清手下留情,恐怕他的小性已经呜呼。

  司渚清一看宝儿面如金纸,脉象若有若无,呼吸已经没有,忙扶起他,在后心替他输入真气。

  只听扑扑几声,陷入他体内的七瓣花被真气逼了出来,千问白嫩的身上登时多了七个血窟窿,吓得血魔心跳加速,生怕救治不及他会失去性命。

  来不及责罚自己的弟弟,他急急的抱着宝儿来到生命之泉,将他入在泉水再催动紫晶石给他增加体力。

  过了两个时辰,直到血魔头顶出汗,费了五成功力才把宝儿渐渐的救醒。

  “哥哥,你竟为了他伤我?”不知何时,司淳漓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生命之泉,他伤心地质问着。

  魔王冷淡地说:“他是我的宠物,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伤他的性命,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司淳漓脸上哀伤消失,换成了阴戾之气,俊秀的脸蛋也狰狞起来:“哥哥不记得他曾对烈魔投怀送抱吗?现在竟还这么护着这个低贱的人类?”

  魔王皱起了眉,他很不喜欢听见有说宝儿低贱,潜意识里,宝儿是他的人,所以只有他才可以称呼他,但他绝不允许别人侮辱他。

  呼,魔王的长袖卷起一阵狂风,把司淳漓吹到洞外,不悦地说:“这些不管你的事,你最好少管闲事,另外,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动他,否则按帮规处罚!”

  司淳漓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这次哥哥是动了真情的,以前他处死那些男宠,他也只是一笑了之,可是这次竟差点杀了自己。

  一股又悲又酸的感觉涌到心间,他晃了几下身子,慢慢的退出,难道哥哥不知道他也很虚弱,也需要生命之泉吗?

  宝儿终于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全好了,身体也不疼了,皮肤恢复了以往的嫩滑,只是头昏沉沉的,喉间干哑,说不出话来。

  魔王竟亲自咬下果汁来喂他,宝儿领教了他的厉害,只得咽下他喂来的果汁,喝了两口后,这才能开口说话,但是说什么呢?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中间散开,魔王别过脸似乎在跟自己赌气:“以后有人再伤害人,我绝对不饶他!”

  宝儿苦笑了一声,这算什么,说要伤害,谁有他给自己的伤害大?

  虚弱的身体再加上感染了风寒,一时间竟发起烧来。

  魔王忙于应付烈魔,又要照顾宝儿处理会中事情,竟憔悴了不少。

  宝儿时醒时睡,总是感觉有人拿了苦苦的药汁喂自己,又有一双大手抚上他的额来探是否退烧,这个人是谁?竟对他这么好。下意识的他不想去想血魔,他杀人如麻,冷酷阴险,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好?

  但是偏偏事与愿违,他睁开眼时,竟看到血魔布满血丝的眼,还有那不易察觉到的欢喜之情。

  “哼,身体这么差,随随便便就病了,还要你服侍本王?”魔王皱着眉唠叨着,却浑然不觉洞外那一抹嫉恨的眼光。

  司淳漓的掌心被掐出了血,哥哥竟然喂那个贱人吃药,还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这眼神他从未拥有过,即使在立了大功时,哥哥也是微笑着说了一句:“很好!”只是这短短的两个字就让他欢喜不已,可是哥哥却从未有抱过自己……

  既然哥哥不要他,要那个贱人,那么休怪他无情!

  司淳漓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哥哥,漓儿说过,漓儿得不到你,情愿毁掉哥哥,让谁也不能拥有哥哥!

  他闭目念咒,背后生出一对黑色的翅膀,轻如羽毛般离开了血魔的领地,向远方飞去。

  而面对他的责问,宝儿只能以沉默来对,经过这一场病,他原来圆润的脸消瘦了不少,连下巴也变得尖了起来,两只宝石般的乌眸更加突出的大,挺直的鼻子更挺了,红嫣的唇却苍白起来。

  司渚清一见到他这软弱的摸样便暗暗生气,但狠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命人端来鲜果给宝儿食用,也不用绳索捆他,却给他打造了一幅精致的黄金手铐,一端连着一条长长的链子,把宝儿铐起来,另一端捆在自己腰间,这样,宝儿就再也不能离开他了。

  宝儿已经麻木,任他这么折腾着,反正自己已经生不如死,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吧。

  当魔王牵着精致得像个娃娃一样的千问走向高高的殿堂时,所有的幽灵都镇住了,他们从未见过魔王如担心失去一个人,甚至带着他来参见重要的议事,一点也不避诲。

  那个黄金连端的小人儿,苍白得如一张纸,似乎风一吹就会消失,透明纯净得像玻璃,似乎轻轻一触就会碎掉,偏偏又美得像精灵,尽管眼神大而无神,依旧难掩他迷人的风姿。

  所有的幽灵看了一眼就呆住了,直到魔王,他们的头重得的吭了一声,这才如梦初醒般的低下头,恢复了恭敬之色。

  “这一场是决定胜负的一战,所以我们血魔只准胜利,不准失败!”魔王狠狠的挥手,牵动着宝儿的手链哗哗作响,更显得骇人。

  所有的教众一齐跪下齐声道:“只准胜利,不许失败!”

  “好,本王决定明日就和烈魔决一胜负,大家做好准备!”宣布完毕,他牵着宝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宝儿,现在你身上已经戴上了我的印记,谁也抢不走你了!”司渚清抚着宝儿线条柔和的下巴,痴痴地说道。

  宝儿微微的动了一下睫毛,什么也没说,只是任他这么摆弄着,似乎灵魂已经出窍,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具肉身而已。

  显然,他这种态度令魔王感觉不满,司渚清不明白,为什么宝儿在床上被他点燃时热情如火,但下了床却冷漠如冰,为了证明自己的拥有权,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在床上侵占他,看着他在自己身上承欢,享受着收获的喜悦。

  魔王掏出那颗阴蛇蛋,举到宝儿眼前:“宝儿,你把这颗蛋孵化,以后我便再也不喝你的血,还有捧到手心宠你,如何?”

  宝儿被这个硕大而又丑陋的蛋吸引了,虽然面上不动,但心里却是害怕极了,天,只有动物才会孵蛋,他是人,怎么会干这种事?

  “这万年阴蛇一千年才产一颗蛋,需要至阴之人或母体才能孵化,可惜已经找不到母蛇所在,所以这颗蛋五十年来一直没有孵化,而我的阴功正需这这条蛇来补足不足。你是万年难遇的天娈,这颗蛋给你孵果然合适!”

  千问不自觉的双手护体:“你……主人,你又要干什么?”

  司渚清拍拍他的脸蛋,捏捏他柔软的皮肤笑道:“只不过要你孵蛋,没有痛苦的哦!”

  “不……不……不要……”下意识的退闪着,但金链拉在司渚清手中,任他怎么退也退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又要违背我的命令吗?”司渚清收起笑容,冷冷地问道。

  宝儿瑟缩了一下,但很快被一股大力一扯,手腕剧痛,踉跄着扑到了司渚清的怀里。

  “可是,人……人怎么可以孵蛋?”宝儿带着哭腔问道。

  司渚清舔了舔唇,将手中的蛋慢慢的向洞内挤去。

  火热突然遇到极致的冰冷,登时让宝儿打了个寒禁,不由得叫了出来:“不要~好冷~”

  双手被手铐压制着,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双腿也被狠狠的压在下面,身体成为半月形,那地方暴露在空气中,正极力的反抗着异物的侵入。

  司渚清皱着眉不悦地撑开洞口,然后突然用力,扑一声蛋终于进去,宝儿只觉得一股至阴的东西将自己的身体包围,竟快要冻僵了一般。

  司渚清这才把他放平,摸着他头上的汗,亲吻着他苍白唇道:“只要你好好的孵出阴蛇,我便好好的对,但是如果你不听话擅自取下这颗蛋,我会做出什么事可很难保证!”

  感受到宝儿的冰冷,他开始轻轻的拉扯着前面的金环,来刺激着宝儿的神经,湿热的唇印上宝儿娇丽的肌肤,烙一个个属于他的专属印记。

  宝儿的手被锁在墙壁的一处,整个人被高高的吊起,而为了防止蛋滑出,司渚清又用一个精致的塞子堵上了前面的出口,这个塞子和胸环配套,都系着一个红宝石铃铛,轻轻一摇,上下齐响,更勾得人欲罢不能。

  宝儿大惊,挣得铁链哗哗的响,连带着胸环和下面的铃铛也叮叮的响,乌发四散,身体上有着未消的红潮,怎么看怎么像是邀请的姿势。

  “小家伙,你可真诱人呐~”司渚清轻笑,解下他的手铐,让他关跪在自己面前。

  “呜呜……停……停下来……我……要死了……呜呜……”宝儿微弱地呼救着。

  司渚清眼里只有宝儿涨红的粉面,含春的眉眼,嫣红胀大的唇,凌发的发还有清脆的铃声,他越战越勇,直到宝儿快要昏倒时才长出一口气,泻了出来。

  宝儿的腿已经麻痹,软倒在地上,但嘴里却满满地含着那些东西不敢流出来,对上司渚清威胁的目光后,只得艰难地吞咽着。

  好不容易吃下了那些东西,司渚清这才面色稍缓,眼光深沉地看着他:“嘴角还有!”

  宝儿伸出粉舌的丁香舌,慢慢地舔着嘴角的残留,这情景很暧昧,让司渚清怀疑自己出了问题,怎么要了还想要,真想一直和这个小家伙呆在床上。

  这一切进行完后,司渚清这抱着宝儿躺在床上,替他清理了下面,盖好锦被,含意深深的看了宝儿一眼:“千万不要擅自取出蛋,因为它会随着温度变化颜色,如果被我发现颜色有变,哼哼!”

  他重得的哼了两声,这才披衣起身离开寝室,留下又累又伤的宝儿,迷迷糊糊的带着那颗蛋进入了梦乡。

  司渚清正在锁心室内运功,忽然听到手下的暗灵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单膝跪地焦急地说:“魔王,不好了,烈魔带着人偷袭我们,而且好像熟悉我的暗道,所过之处,弟兄们都被杀伤,眼快要冲进来了!”

  司渚清半眯着眼:“什么?”

  他的领地守卫森严,唯有秘道处最为薄弱,但很少有人知道秘道所在,烈魔能这么快冲进来,难道有人告密?

  ……………… 溜达☆ 默心(ID:813685) 手打☆ 字数(7571)

第二卷 争夺卷 七十六

  司渚清正在锁心室内运功,忽然听到手下的暗灵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单膝跪地焦急地说:“魔王,不好了,烈魔带着人偷袭我们,而且好像熟悉我的暗道,所过之处,弟兄们都被杀伤,眼快要冲进来了!”

  司渚清半眯着眼:“什么?”

  他的领地守卫森卫,唯有秘道处最为薄弱,但很少有人知道秘道所在,烈魔能这么快冲进来,难道有人告密?

  暗灵见魔王皱着眉并不惊慌,心绪这才安定下来,静待指示。

  司渚清冷冷地道:“迅速增加援手守住秘道的最后一道关卡,再命人去找少主见本王,本王随后就到!”

  暗灵领命而去,魔王站起身,黑袍无风自动,他来到自己的寝室,看到那个小人儿还在安睡,双手划十,口中念决,紫晶石缓缓浮起,射出万道紫光,将洞口布下紫晶界,安排妥当后,方听到幽灵们报告不见司淳漓的人。

  果然是他!魔王脸色阴沉,迅速来到大殿中,隐隐还能听到远处的喊杀声和惨烈的叫声,所有的幽灵都静静地立着,等待命令。

  魔王威风凛凛地立着,血色的发轻轻飘扬,双眼闪着战斗的光芒,天生的王者气质让他不怒自威。

  “各位兄弟,生死就在今天一战,我们人多势众,更有修罗之力相助,自然不怕烈魔之流的乌合之众,既然他自动送上了门,本王就杀得他有去无回!”此语一出,手下皆震动,齐声高唱颂歌,众灵分为三匹有紧张而迅速的去增援秘道的兄弟。

  魔王走近秘道,发现领先带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司淳漓,不由得咬紧了牙,厉声问道:“阿漓,快回来,你不要任性,一旦交战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烈魔骑着红鸟在半空中扬声笑道:“血魔,你叫也没用,你的亲弟弟已经投靠本宫了,他现在对本宫千依百顺,这条秘道就是他指着路呢!”

  说着轻轻招手,阿漓便温顺的坐在他身边,恨恨地看着司渚清。

  “哥哥,你不要阿漓,自然有人要,哼,你去和你的宠物亲热去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围上烈魔的腰身。

  但烈魔却是眉头微皱,将身体移开,似乎不愿被他碰触。

  “阿漓,我没有不要你,你快回来,蓝焰烈居心叵测,不会对你好的!”司渚清看着自己的弟弟对敌人献媚,不由得又惊又怒。

  烈魔却故意俯在阿漓耳边低语道:“那个低贱的人类在哪里?我亲自抓到他任你处置,岂不更好?”

  阿漓信以为真,抬头指着司渚清的寝室道:“他就在哥哥的住处!”

  蓝焰烈勾唇轻笑,几天不见,还真想这个小家伙呢,不可否认他提前行动是为了把小人儿抢回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爱上小人儿身上的味道了!

  蓝焰烈尖声呼叫,红鸟转变方向,在打斗的幽灵上方掠过,向司渚清的寝室飞去,司渚清眼见不妙,背后生出双翅,也急飞而至。

  蓝焰烈早一步来到寝室,看到小人儿被双手铐着,毫无声息的睡在那里,以为遭到了不测,不由得怒从心头起,要直接飞进去,但刚一接触洞口,便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反弹了回来,震得他胸口隐隐作痛。

  阿漓扬声道:“这是紫晶界,很难破的,哥哥要真用心呐!”

  “闭嘴!”蓝焰烈凝神,双掌如水草一般轻轻摆动,蓝色的发因着气流的冲击四散开来,把他围在中间,俊美的容颜因专注而散发着萧杀的神情,吓得阿漓一怔,随即不敢说话。

  室内的宝儿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现蓝焰烈下正在洞外,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实在不喜欢见到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宝儿,他欺负你了,还对你用刑,放心,本宫会救你出去的!”蓝焰烈一边安慰宝儿一边将全身的真气凝于掌心,轰地发出惊天动地的一掌。

  但紫晶界十分厉害,再加上失去了蓝玄石,蓝焰烈究竟是差了一层,那结界微微动了动,依旧无形地散发着紫光。

  看来要破这结界需要耗费一些时间和功力,但血魔马上赶到,若功力用尽岂不要束手待擒?正在蓝焰烈思索之际,阿漓听了他的话不由地质问道“烈魔,你不是答应我要杀掉这个贱人么,怎么又要救他?”

  蓝焰烈心中火起,正欲教训他,此时血魔也已经赶到,收起黑色的双翅如天神般降临在两人面前,双目赤红,一身杀气。

  “烈魔,看来今天你我要分个高下!”

  蓝焰烈轻笑道:“取你项上人头本是易如翻掌,但你若将宝儿送于本宫玩玩,本宫倒是可以考虑保全你一条性命!”

  血魔最受不了激,听了这话,当下双手突然暴涨,快如闪电一般直取烈魔的脖颈,宝儿惊得坐了起来,虽然隔着结果,但他仍能感觉到浓重的杀意。

  两个魔王,正在全力对决,而自己,便要归胜利者所有,看着两人紫涨的脸和头顶的烟气,以及中间发出劈啪的火星,他竟然感觉有一丝庆幸。

  他想要两个对打,最好两败俱伤,这样自己就可以不用跟任何一个人走了。

  那暴涨的手臂还未接触烈魔的脖子,烈魔便化做一道蓝光如闪电般绕到血魔的背后,如蛇一般缠上了血魔。

  血魔一声暴喝,口中念咒,凭空生出一柄拐杖,紫晶石浮在半空,镶在拐杖的顶端,完美的组合在一起,用力一挥杖,暴射出条条血色的绳索,将烈魔困在咒语中。

  烈魔咬破中指,划十为界,指天念咒,拼尽全力一声暴喝,轰一声,天地齐暗,日月无光,唯见乌云中闪电数起,杂着阵阵惊雷,烈魔竟生生的破了血魔的咒语,这时血魔的寝室也被震得摇摇晃晃,不时有的巨石滚落下来。

  宝儿惊惶失措,但手被铐在床榻之上,根本无法动弹,只得缩成一团来躲避着巨石的滚落。

  “宝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司渚清情急这下,急忙收起紫晶界,要进去救宝儿。

  宝儿极力地缩着身子,但他不想出声,只是倔强地抿着嘴,自己才不要他来救,死了倒好,不用受他的折磨了!

  烈魔看他后心空虚,于是猛发一掌,一股烈焰腾起,血魔的衣衫登时着了火,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血魔,宝儿是本宫的,哈哈哈哈~~~~~~你休想得到他!”趁着血魔扑火之时,烈魔抢先一步飘入室内。

  但是有人比他们更先,司淳漓正扼着宝儿的脖子恨恨地看着两人。

  “为了这个低溅的人类,你们俩人都不要我,好,那我就干脆杀了他!“说着手上用力,宝儿立刻呼吸困难起来,只得尽力地踮起脚,以免自己被吊在半空中。

  血魔和烈魔同时喊道:“住手!”

  但司淳漓一定要杀宝儿,下手毫不留情,眼见宝儿有性命危险,两人顾不得打斗,同时对司淳漓发掌,一掌至阴至寒,一掌至刚至烈,同时打在司淳漓的身上,司淳漓登时脸色铁青,接着全身赤红,哇哇地不停吐着血,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司渚清不料两人同时出掌,一时惊呆了:“阿漓……”

  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司渚清抢上去扶着摇摇欲坠的司淳漓,拭着他嘴角的鲜血心疼道:“你怎么这么傻?”

  烈魔则勾唇一笑,抱起已经昏迷的宝儿飞上了红鸟。

  司淳漓哇哇地吐着血,生命迹象越来越弱,整张脸如白纸一般,他颤抖着举起手,抚上司渚清的脸,深情地说:“对…对不起,哥哥,阿漓……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才干了错事,引……引了烈魔攻进来,还要杀,杀宝儿,对……不……起!”

  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司淳漓头一垂,停止了呼吸。

  “阿淳~~~~宝儿~~~~~”血魔红发如血,神情悲怆,仰天长啸,双手渗出了鲜血犹不自知,双皮毛更是充血如珠,煞是吓人。

  他将阿漓放在地上,身后生出双翅,用尽全力,如追星赶月一般向烈魔逃走的方向追去。

  烈魔也负了伤,洁白的衣衫上面血迹斑斑,但当他真实的抱着那柔软的身体时,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原来自己根本骗不了自己的。

  宝儿缓缓地张开眼,只觉得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吹过,他惊惧地张大了眼:“烈魔!”

  蓝焰烈看到他惊惧的表情十分不爽,他原以为这家伙为因为救了他而感激涕零呢!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用再怕那个血魔!”烈魔骄傲地宣布着。

  谁知宝儿挣扎起来,恨恨地说:“我不是你们任何人的宠物,放我走,放我走!”

  蓝焰烈眼神顿时变得冰冷如刀,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让宝儿更想逃走,但在红鸟的背上,他根本无处逃脱。

  “你听着,你是我的人!”蓝焰烈伸出如牛奶般洁白修长的手指,指甲闪着银光,要抚上宝儿白嫩的脸蛋。

  宝儿想逃,但一团白光笼罩着他,让他动弹不得,看着尖利的指甲离自己越来越近,内心的恐惧更深。

  突然他跪下来泣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平凡人的而已,只要你放过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如猫一般可怜的哭声却如此强烈的震撼着烈魔的神经,难道跟着他们真的一点都不开心?

  从未关注过别人想法的烈魔为自己升起的怜悯心而烦躁不安,但表现出来的却是更多的怒火,他举起掌,想让宝儿停止哭泣,不要跪在自己面前用这种表情来面对自己,所以他要教训他,让他听自己的。

  一股强烈的掌风袭来,宝儿闭上眼,眼角缓缓的溢出了泪,他知道,自己根本是徒劳的,想要他讨好他们,他做不到,一切该来的,该结束的,就这样结束吧!

  他以为烈魔一定会一掌杀了自己,但奇怪的是掌风擦过他的脸落下,当啷一声,黄金做的手铐被击开,蓝焰烈冰蓝的眸中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淡淡地说:“我不会这样锁着你的!”

  宝儿叹息,他还是不会放了自己的!

  因为飞在半空的飘忽,宝儿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不由得脸色苍白,呕吐起来。

  “呕~~~~”因为躲闪不及,一堆秽物就这样吐在了一向喜洁的烈魔身上,雪白的衣衫上染上了赃物,显得更加刺眼,这下一定死了吧,宝儿无力地倒在鸟背上想着。

  蓝焰烈冰蓝的眸子只是微微色变,随着脱下白衫扔了下去,白衫如云一般轻盈而柔软地飘了下去,让宝儿看的有些眩晕。

  接着一双修长的手抱起了自己,把他放在温暖的怀里,轻轻地拍着:“这样也许会好一点,马上就到了!”

  宝儿惊异的抬起头,看一脸不自然的烈魔,内心的问号被无数倍的放大,这是那个一向喜洁,不能容忍丝毫污垢的烈魔吗?这是那个杀人不眨眼不顾别人感受的烈魔吗?莫非自己晕了,看花眼了?不管怎样,这样平躺着的确是舒服多了!

  这时血魔已经追了上来,看到宝儿躺在烈魔怀里,一幅享受的样子,不由得心头火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该死的贱奴,你给我离开他!”

  这一声怒吼,天地为之变色,夹着隐隐的雷声,直击得宝儿脸色急变,不用想,他也知道血魔现在的表情有多气死败坏!

  突然地,他更紧的抱着烈魔,还身体里那个奇怪的蛋取出来,狠狠地丢下地面:“我讨厌你,你走开,我不是你的奴隶!”

  这样亲昵的动作简直让血魔将理智烧毁,他满腔的怒火,在看到阴蛇蛋被打碎后更是加剧,嗜血的本性爆发,用力的扇动着翅膀,一边发掌一边追赶烈魔。

  红鸟被强劲的掌风扇得身形微动,烈魔则因为宝儿的主动靠近自己而心脏激烈地跳着,对血魔的攻击浑然不觉,只是牢牢地抱着宝儿,生怕他跌了下去。

  直到一股极阴的掌风拍到,他才护着宝儿,从后面出招,硬生生的接了一掌,这一掌包含了十成功力,再加上之前受的伤,让蓝焰烈再也承受不住,只觉得七经八脉也要被冻住一般,明明气血翻涌,却吐不出来血,心间烦躁欲呕。

  他强撑着坐好身体,默念咒语,一柄闪闪发亮的银色长剑升起,将宝儿放在红鸟背上,要与血魔决一死战。

  血魔的紫晶杖在遇到对手后光芒更盛,欲要冲出主人的手而去,血魔百忙中看了宝儿一眼,阴戾的眼神让宝儿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他暗暗发誓要捉回宝儿,要严厉的惩罚他,让他以后都不会离开自己。

  两个高手交战,一时飞石走砂,乌云遮日,天空中阴风阵阵,鬼哭声一片,所有的低等暗灵都远远的躲开,生怕伤到自己。

  扑一声,一道紫光闪过,那柄拐杖带着十足的阴气,直直的向烈魔飞去,烈魔的剑尖升起一团火焰般的光圈,将阴气包在其中,牢牢的套住。

  两人都拼尽了力气,将全身的功力注入在拐杖和剑上,要拼尽全力一搏。

  天空中闪电飞舞,宝儿被红鸟带到一个山峰的颠部,迎着剧烈的山风,小小的身体显得更加柔弱,摇摇欲坠,乌黑如云的发被风吹散,如一朵墨色的莲在轻轻的绽放着,绝美的容颜却不带一丝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两人交战。

  忽然宝儿的嘴角扯轻一抹如莲般的轻笑,整了整衣衫,竟依着红鸟,似乎在看一场好戏一般,悠闲地观战。

  什么争夺,什么打斗,他都厌了,似乎连生活都如这天空一般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用力的扯下胸环,远远的抛下山,金环闪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便深深的坠了下去。

  自己没有亲人,没有记忆,只因为绝色的容颜,所以才招来这一连串的麻烦,他累的,倦了,甚至连眼泪也没有了,只是空洞地坐着,任山风吹着他的衣衫,飘飘如仙子下凡。

  就在他出神的瞬间,胜负已经分下,血魔催动内力,使用阴功,一记紫光闪过,烈魔已经被锁住心魂,面白气弱,登时从云端滚落在山颠,红鸟怪叫一声,飞身去接主人,无奈血魔的阴功太过厉害,烈魔若不及时将身上的阴功移出,立马就要致命。

  看到爱骑飞来,只得忍痛将身上的阴功转移到红鸟身上,红鸟受此一击,登时全身抽搐,羽毛四散,栽进了万丈深涯之中。

  而烈魔则借力反弹,跃上山颠,滚落在宝儿的脚下。

  宝儿只觉得气血翻涌,体内那股暗藏的力量又在隐隐作崇,眼前这个魔头受了重伤,正是一个好机会!

  “啊!!!!!宝儿你……”一声撕心毁耳的惨叫声后,烈魔身上多了一个透明的血洞,滚落掉进了万丈深涯中,临死时仍睁大了冰蓝的眼睛,不甘心的看着亲手杀死的宝儿,蓝色的长发被狂风吹散,那一身血色的衣衫张开,如旗一般慢慢将他覆盖,最终成为一个小小的黑点,接着消失不见了!

  ……………… 溜达☆ 默心(ID:813685) 手打☆ 字数(5074)

第二卷 争夺卷 七十七章

  宝儿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柔嫩白皙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似乎不受他控制一般就这样伸出手,在烈魔最虚弱的时候,如切豆腐一般地穿透了他,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下坠。

  他,竟然杀人了!

  那股莫名的力量消失后,宝儿才真正的后怕起来,几乎颤抖着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我杀人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慌忙地把手上的血擦干净,几乎不敢看到那刺目的红,眼前又出现了烈魔那又惊又怒又伤心的眼神,看得他透不过气来,宝儿抱着身子,紧紧地闭上眼,试图把自己藏起来来驱赶恐惧。

  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的体内的确有一股自己无法操纵的力量,总是出其不意的让他做出疯狂的事情,这完全违背了他的本性,让他痛苦而又奈何。

  这是一股飓风狂过,受了重伤的血魔也降落到了这里,他抱着宝儿仰声大笑:“哈哈哈~~宝儿,你真厉害,替我杀了烈魔,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叛我的!”

  他身上血迹斑斑,看起来犹为可恐,但力气却大得惊人,吧娇柔的宝儿搂在怀里,高高的山巅上,乌云密布,一大一小两个人迎着猛烈的风挺立在山巅,好像是整个世界。

  但是宝儿的心里却不是甜蜜,而是恐惧!

  他逃离了血魔,扔掉了他的阴蛇蛋,骂了他,依血魔的个性,一定会抓他回去折磨他的!

  而现在却是个最好的机会,宝儿眼中慢慢凝集着戾气,白嫩的手突然暴长,悄悄的向血魔的后心拍去。

  沉浸在喜悦中的血魔还没有享受宝儿的甜美,便觉得后心有一股极强的阴风正快速的向他袭来,幸亏他身经百战,急忙移了半寸,无奈此时受伤颇重,硬生生地接了这一掌。

  宝儿一掌拍实,血魔立刻口吐鲜血,将宝儿的身上,脸上尽数涂上了鲜血,看起来尤其吓人。

  血魔不料宝儿竟出手攻击他,一时间也如烈魔一般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宝儿太温顺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费了性命来救他却被他打伤,一时间怔在原地。

  宝儿摸着脸上的血,怔怔的和他面对,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来,让山风也胶涩了起来。

  “我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低沉的叹息声,似乎能把人的心揪起来,浓重伤感语气在这个雄霸魔界的王者口中吐出更让人不忍听到。

  明明他伤了他,但他眼中只有伤痛,没有一丝怒火,宝儿迷惑不解地后退了半步,让血魔的手伸到一半生生的打住,血魔苦笑道:“我之所以把你囚禁只是为了让你属于我一个人,戴上胸环想让你身上有我的印记,这一生一世都离不开我,没想到这一切让你如此厌恶,宝儿,你原来也会狠心……”

  宝儿抿唇,内心狂跳不已,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否则等待他的又将是无边的折磨和黑暗。

  “我要回去!”这在阴暗的魔界待太久了,好久没有看到人类了,他真的想念那个有阳光的世界。

  血魔脸色更白了一分,不停地咳着,凄惨地笑着,笑到最后竟流出了血色的泪:“你逃不掉的!”说着伸出双手,要捉宝儿回来。

  宝儿回头看看那不见底的深崖坚定地说:“我宁愿死也不会跟你回去!”

  血魔半眯着眼冷冷地说:“你以为你是真正的人吗?你体内的阴戾之气若不化解,迟早会变成魔!不要自己骗自己了,你本来和我是同类,都本性凶残,但你托了肉体,所以才会压住了阴气,若不然你怎么会频频失控?”

  这一番话如雷轰顶,让宝儿的小脸更白了一分,原来自己和魔同类!

  血魔惨笑道:“既然你不愿和魔在一起,那也不用死,我变成人,和你在一起!”

  宝儿惊讶地看着他,什么?魔也能变成人吗?

  司渚清经此一战,对手已死,亲弟也死于自己的手中,最爱的人偏要杀他,一时间万念俱灰,便伸掌去拍自己的天灵,只听卡拉一声脆响,天灵开启,一股黑烟从头顶逸出,竟破空而出,逃窜于天地间,不知去向。

  血魔已成凡人之身,禁不住内伤,晕了过去。

  这时魔界因没了首领,登时大乱起来,那黑烟破了人魔的阻碍,登时给众幽灵开了一条通道,于是各色小妖小灵纷纷从空隙中钻出,窜入人间,为祸百姓。

  魔界天石乱飞,百草折腰,雷声隆隆,一时间暴雨如注,竟如天要塌下来一般。

  宝儿虽然恨司渚清,但看到他奄奄一息,而自己又独处于山头,孤立无援,不由得生了怜惜之心,伸手去探司渚清的脉息,将让只有微弱的一丝,恐怕命不久矣。

  看着纷乱的天空,宝儿悲苦的叹了一声,也许不久自己就会死去,罢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就此掉开手吧,人都要死了,还计较什么?

  暴雨哗哗地下着,似乎没完没了,宝儿全身湿透,险些被卷入山底,幸亏有巨石遮挡,这才暂保存性命。

  这时血魔的拐杖缓缓升空,发出紫色的光芒,将两人笼罩起来,雨登时淋不到两人身上。

  又一声巨响过后,连这座山也动摇起来,眼看就要崩塌,强烈的震颤让宝儿晕了过去,此时魔界已经陷入地底,紫晶石却托着两人化为一道紫光在山倒塌之际飞到了空中。

  司渚清觉得全身的骨骼都碎掉了,疼得难以忍受,似乎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痛苦。他怎么了,死了吗?一定是的,模糊的记得自己自破魔功,让这具身体恢复了肉身,没有了灵气,魔界一定混乱一片,自己难免一死!

  可是为什么觉得身上很温暖,鼻间有清草的味道,鬼界,应该不是这样温暖的。

  眼皮像粘住了一般沉重而胶涩,用了几次力气,才勉强瞪开一条线,才一睁眼便被温暖的春阳照得一阵眼花,想坐起来,半天也不能起身。

  想到平时来去如风,如雷如电,如今成为人类竟连半步也移动不了,司渚清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转到脑袋,这才发现宝儿躺在他的左侧,皱着清秀的眉,还在昏迷不醒。

  “宝儿,醒醒,你回到人间了,宝儿!”司渚清沙哑着嗓子叫了几遍,那小人儿却没有丝毫回应,他强忍着骨折的疼痛勉强坐起来。

  “啊~”断骨处传来的疼痛让司渚清冷汗冒出,叫出了声音,他这才体会到以前对宝儿的手法是多么残忍。

  不管了,司渚清咬着牙,自己动手接骨,断骨处的肌肤青紫红肿,几乎不能碰触,举目打量,原来这竟是一片茫茫的草地,四周野花盛开,偶有小动物在身体窜过,不时的好奇的望着两人,瞬间便蹦跳着跑向远方。

  必须要救醒宝儿,这草原白天还好,但是一到晚上,许多不知名的凶残食肉动物就会出现,如果不及时离开这里,凭他的肉身凡胎,根本不能抵抗这些动物的入侵。

  内伤未愈,身体十分虚弱,额头滚烫,原来发烧了,司渚清皱眉,原来做人这么麻烦!

  为了不叫出声,他寻到一块木块,咬在自己嘴里,然后试探着摸上自己的腿骨,用力按上,咯一声,骨头终于接正,但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汗水更是打湿了黑色的衣袍。

  坐在那里,喘息了半晌,这才抱起宝儿,沾上草上的露水,轻轻地拍着他的脸,干渴的唇一接到露水便贪婪的吸了进去,良久宝儿才迷迷糊糊的抬起头。

  “这是哪里?”他显然还没有看清是谁救了他,一脸茫然地问道。

  “你不是要回人类的世界吗?这里就是!”司渚清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疼地说道。

  宝儿的目光渐渐的聚集,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由地叫道:“啊?魔,魔王,你……你没死?”

  司渚清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很想我死吗?”

  宝儿眼珠微转,看到果然是自己熟悉的世界,不由的抛开了不愉快,脸上也露出了微笑,他折下一根草来闻闻,又去抚摸盛开的野花,完全不理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的某人。

  “都不知道做人有什么好?一点小伤小痛都动不了,还不能飞……”司渚清皱着眉唠叨着,但当他看到宝儿那迷人的微笑时,便张大了嘴巴,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自从遇到宝儿以后,他便只见到他忧郁的样子,伤心的样子,似乎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笑过,原来他的笑这么好看啊!

  司渚清看着那白嫩的脸上梨涡微现,清秀的眉舒展着如柳叶承风,长而卷的睫毛微微扇动,如快乐的蝴蝶一般撩人心弦,一汪明眸如宝石一般在阳光下闪着光,苍白的唇也生动起来。

  如果说以前的宝儿精致得像一幅画,那么现在的宝儿绝对一副迷人的春色。

  做人如果能看到宝儿的笑,那也不错!不知为何,司渚清脑中竟闪过这样一句话。 溜达☆薩優す娜娜 ☆手打 字数(2999)

第二卷 争夺卷 第七十八章

  做人如果能看到宝儿的笑,那也不错!不知为何,司渚清脑中竟闪过这样一句话。

  “你真美!”司渚清由衷地说道。

  宝儿跌得不重,慢慢的站起身,没了笑容,紧绷着小脸道:“好色之徒!既然我回到人间,那咱们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以前你对我的种种我不会记得,从此以后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司渚清急道:“可是我为你才变成人的,你怎么可以丢下一个重伤的人在这里?”说着他竟可怜兮兮的垂下头,语气幽怨十足。

  司渚清心中默叹,为了留住宝儿,他可是把魔的脸面给丢尽了,不管了,反正没人认识他!

  谁知道宝儿并不看他,捡了一根枯枝扶着,慢慢的向前走去,金色的太阳慢慢升起,拉出了一个细长的身影,司渚清知道宝儿恨他入骨,只得默叹了一声,忍痛站起身来,满满的跟在宝儿的身后,生怕他遇到什么危险。

  宝儿听到身后有声响,突然停下来,狠狠地说:“干吗跟着我?”

  司渚清嬉笑道:“这里天宽地宽,路又不是你的,你走得我难道走不得吗?”

  宝儿知道他在赖皮,哼了一声,抿起嫣红的唇,倔强地向前走,却不料脚下有一个泥污,一不小心陷了进去,几乎不曾跌倒。

  幸亏司渚清快行几步,抱住他,否则,一定全身都是泥水了!

  宝儿毫不领情地推开他,凤眼一瞪:“假好心!”

  司渚清苦笑一声,只得松开手,但任宝儿如何冷嘲热讽,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只觉得宝儿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无不迷人,只是痴痴地瞧着。

  宝儿也不理他,加快步子,要把他远远的甩开,走了一日,又累又饿,但这草原仍是茫茫一片。

  眼看太阳西斜,彩霞满天,绚烂多姿,映得草地一片金光,但两人却没心情欣赏美景,一个身体弱,早就累得倒在地上,另一个强忍着伤痛赶路,早已经力尽,也呼呼地喘息着。

  两人平躺在地上,宝儿秀眉紧皱,思索着如何寻一些吃的东西,忽然看到草地上有异花盛开,芬芳扑鼻,便爬过去采了一些去食,又见草根部生着一种乌藤植物,结了果实,红若珊瑚,果实累累,可爱鲜美,便欲伸手去摘。

  忽然听到一声呼喝传来:“别碰!”

  惊得他急忙缩回了手,看到司渚清也凑了过来,不由得扭头赌气道:“与你何干?”

  司渚清采了一些吃了一颗,感觉酸甜可口,过了半响没有异状才松了口气道:“是怕有毒,好了,现在没事了,吃吧!”

  宝儿横了他一眼,将手在旁边的水洼里洗澡,去采摘那艳红的果实,洁白如玉的手指,十指尖尖,指甲圆润清亮,触手去摘那红红的果实,恰如白雪里的红梅,两映对比得格外美艳,一时间让司渚清看呆了眼。

  宝儿吃了一捧,感觉饥饿稍解,但这些小小的果子可不够司渚清吃,他向来喜食肉类,偏偏肚子这是咕咕一阵响,声音极大,虽然四周无人,但也让他微觉不好意思。

  宝儿歇了一会儿,看司渚清皱眉苦忍的样子,这才淡淡地说:“你没瞧见天上的雕吗?”

  司渚清苦笑道:“早瞧见了,若是以前,一掌便可以把它们击落,但是现在,哎!”说话间竟有虎落平阳的感觉。

  “雕最喜欢吃人肉,你可以躺在地上装死,待它飞低的时候突然出掌击落,不怕它不死!”这方法也是出外狩猎时居然告诉他的,现在却自然地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司渚清半信半疑地躺在地上,果然那几只雕在他头顶不停地盘旋着,似乎在试探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他等了良久,才看到眼前一黑,一股强风带着羽毛散落下来,一双如钩般锋利的雕爪已经近在眼前。

  司渚清看准时机,奋力一抓,虽然他没了魔力,好在功力还在,又仗着身强力壮,这才勉强抓住了雕,卡卡两声扭断了雕的脖子,喝起血来。

  浓重的血腥味让宝儿闻之欲吐,眉头更皱,果然是魔,虽然成了人,但仍魔性不改!

  还没等他念完,又看到司渚清竟在生食雕肉,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哗哗的吐了起来,本来腹中没什么东西,吐出来的知识清水而已。

  宝儿面色惨白地说:“你,你,你竟然生吃雕肉……呕~”

  司渚清吃了几块,差不多饱了,这才摸摸嘴角的鲜血,忽然看到宝儿的样子,便丢了其余的肉,放在一边,要极力与那肉撇清关系。

  宝儿肯跟自己说话了!司渚清急忙讨好地露出一抹友善的微笑道:“是啊,肉不都这么吃的吗?”

  宝儿深吸一口气道:“你这样茹毛饮血,与野兽无异,到了人类的世界,不被当成怪物打死才怪,东西要煮熟了才能吃!”

  煮熟了?这是什么概念?

  司渚清不解地搔搔头,欲要再问时发现千问已经找了一块干燥的地方昏昏欲睡,只好闭上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边睡觉,一边守卫。

  时至夜半,皓月如银,清辉遍洒天地,草木为之蒙露,夜寝唯觉衣凉。

  宝儿身体柔弱,素来不能禁寒,睡到夜半,又被夜风一吹,便冻得醒了过来,又闻野狼怪啸,野猫轻啼,不由得抱紧了身子,瑟瑟发抖,一时间各种恐怖的画面在脑中轮番出现,直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司渚清半眯着眼睛中看到宝儿虽然害怕紧张,但仍强撑着的样子不由得暗自好笑,便脱了衣衫扔过去:“小心着凉!”

  宝儿俏脸微红,把衣衫扔在一边:“不要你管!”

  司渚清轻笑道:“我倒不愿意管,但不想看到你暴尸荒野而已,若你刚来人间便死掉,岂不让你的亲人伤心,再对我有怨,我的衣衫可没有得罪过你!”

  说到亲人,宝儿不禁愁苦起来,他没有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谁,又要到那里去找着?

  看着司渚清只着内衫已然入睡,实在冷得难受,这才勉强披上那黑袍,果然温暖了许多,于是一觉睡到天亮,直到东方发白,晨鸟鸣叫,这才慢慢的张来了眼。

  还未抬头便觉得头重脚轻,差点晕倒,司渚清急忙抢上一步扶着他,一碰额头滚滚如火,急道:“你受凉了!”

  宝儿勉强睁开眼:“受凉了不管你什么事?”

  因为发烧,双颊染上了两片红晕,星眼迷蒙,更显得柔弱依人,就连这一声怒斥也是软而轻,如娇嗔一般。

  司渚清抚着他的手,无力的垂下头,细软的长发滑下来,遮住了半边面,仍在逞强:“我死也不与你想干,我们,两不相欠……咳咳……”

  司渚清顺势把他扛在肩上,大声说:“你死了我得费力埋你,我偏不要你死!”

  那小小的身体柔如棉一般伏在自己背上,虽然有伤,但幸亏体质强壮,拉了一根结实的木棍,一伤一病,两人艰难地在太阳下走着。

  太阳渐渐升高,虽然是春阳,但到底草原上没有遮拦,再加上水汽蒸发又负了一个人,司渚清脚步越来越缓,汗如雨下,知道衣衫浸透,渗出了白花花的汗盐。

  宝儿迷迷糊糊地低声道:“放下我,放下我……”

  那声音极小,又是俯在司渚清耳边,他只觉得一股微痒的气流如婴儿的手一般轻挠着自己的耳朵,登时觉得舒服无比,迈得步子也大了起来。

  但这草原是何其大,毕竟他是肉身凡胎,走了半日,伤口发炎,宝儿也高烧不止,只觉得身上如负了千斤的担子一般压得他头晕眼花,脚步也越来越虚浮,眼前的东西也开始花了起来。

  一个不留神腿一软跪了下了,宝儿从脑袋上栽了下来,司渚清急忙振作精神,去抱宝儿,宝儿已经嘴唇起皮,四肢无力,哪有力气说话?

  “宝儿,对不起,对不起,我看到前面有炊烟了,那里一定有人家,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了!”司渚清费力的把宝儿托到背上,刚起身又倒了下去,这次连他也晕了过去,宝儿压在他身上,两人一齐倒在了草地上。

  这是哪里?怎么有一股膻味?一直以来养成的警觉性让刚苏醒的司渚清猛地张开了眼睛。

  他翻身爬起来,全身紧绷,左右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帐篷,牛羊叫声,孩子们的欢笑声,难道是被人救了?

  果然,身上的伤已经被上了药,凉凉的十分舒服,司渚清站下床,正巧一个壮实的男孩子正要进来替他换药,他一把抓住男孩子的手凶巴巴地问道:“喂,宝儿在哪里,快告诉我!”

  男孩子一见他眼如铜铃,声如洪钟,凶神恶煞的样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这个叔叔好凶……”

  一声门窗响动的声音传来,一个端着药酒的胖妇人走了进来,她紧张地说:“这,这位大侠……你那个朋友已经醒了,在院子晒太阳,你千万不要冲动!”

  听到宝儿没事,司渚清这才松开手,也不理两母子的惊慌,急急地冲了出去。

  原来两人晕迷在半途中,巧遇到这一家子放牧,所以救了两人,宝儿的烧吃了药便退了下去,反倒是司渚清身体虚弱,多处负伤,一直晕迷了三天才醒来。

  走到帐外,碧空如洗,空气清新,朵朵白云轻盈地浮在空中,微风送着,百花齐放,一片大好春光。

  连成片的蒙古包把草原点缀得星罗棋布,大人们忙着生火做饭,而一群小朋友则围成一圈,看宝儿在中间起舞。

  宝儿虽换上了粗布衣衫,略嫌宽大,但仍不掩他玲珑的曲线和细瘦的腰身,乌发简单的别在脑后,如春天里的一株柔柳,婀娜多姿。

  因为舞出了香汗,便引来不少粉蝶围着他轻轻的扇动着翅膀,不仅让小朋友喜欢,连大人们也啧啧称奇,看着不不转睛。

  那舞姿轻旋,如盛开的鲜花一般,竟要与日争辉,与花比妍;那嘴角的一丝微笑轻甜,竟比桃花还多了半分风情,三分流醉。

  司渚清心中的戾气慢慢的散去,唯余下美好和宁静,奇迹的,他脸上浮现了快乐的笑容,似乎看宝儿的舞可以让人的心情愉快,忘记一切烦恼。

  宝儿终是病体初愈,舞了片刻便停了下来,轻轻地拭着汗,众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小朋友们围上去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宝儿并不厌烦,而是微笑着轻声说着什么。

  司渚清一阵恍惚,为什么他没有对自己这样笑过?

  转目看到人群里不少人的眼神有变,司渚清不由得眉头紧皱,冲到中间把宝儿抢在怀里,占有性地看着四周的人:“跟我回去!”

  宝儿看到他在众人面前这样待他,不由得恼了,冷冷地甩手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众人本来正看美人看得开心,忽然窜出一个俊美的公子来抢美人,嫉妒加上不满,众人登时起哄起来。

  “就是啊,你谁啊?”

  “快走啦,我们要看宝儿跳舞!”

  司渚清紧紧的握着宝儿的手,不理他的怒斥,以冷冷地眼神扫视着四周那些起哄的人们。

  长年以来养成的霸者气质和冷冽的眼神,让那些喊叫的人都不禁心虚起来,甚至不敢对上这杀气颇重的眼神,一个个的住了口。声音消了下去。

  司渚清抱起宝儿,恶声恶气地道:“你是我的人,不管我是人是魔,这一点是改不了的!”

  宝儿终是挣不住他,只能伸着腿乱踢着:“滚开,谁是你的人?”

  那妇人看到两人的样子,略略明白了七八分,草原民风开放,故也不介意男风之事,便对司渚清劝道:“这位公子,既然两人在一起,必是逃了家里人来这里的,小公子天性可爱,你可不要为难了他,毕竟在这里无亲无故的,你得多体贴他才行呐!”

  司渚清微微一愣,便笑逐颜开:“这位,呃,大姐说得甚是!宝儿听话,你病刚好,需要休息,乖一点啊!”

  宝儿听到无亲无故这个词,不禁触到了心事,伤心地哭泣起来,妇人看着两人的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我是为你好!”司渚清看着一直哭个不停地宝儿,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吼道。

  宝儿的眼睛通红,愤怒地说:“滚,你滚啊,谁让你为我好了?没有你,我反而活得开心一些,我上辈子又没欠着你什么,干吗一直跟着我!我讨厌你,你走啊!”

  司渚清愤愤的一捶桌子,烦躁的走了出来。

  他本来一头红发如血,再加上怒气冲天,所有的人一见到他就远远的躲了起来,生怕惹到他,一个不小心送了性命。

  宝儿见他出去,心中暗暗计较怎么样才能甩开他。

  这时只听帐外马喧人闹,原来是妇人的大儿子叫扎客汗的狩猎回来了,他一回来便爽朗地笑道:“阿母,这次儿子猎了不少野兔,可以给那个受伤的人补补身子,还摘了新鲜的果子给宝儿吃。”

  话音未落,一个高大的青年便走了进来,他肤成蜜色,脸如刀刻,身体强壮,四肢修长,衣着简朴,腰间挂着佩刀,正捧着一堆鲜果走进来。

  看到宝儿,乌黑的眸子射出熠熠光彩,欢喜地道:“知道你吃不得饭,那,这是我特意到远处采的!”

  宝儿接到果子嗯了一声,扎客汗见他不开心,便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宝儿看了看扎客汗,正欲开口,却见司渚清天神一般立在门口,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扎客汗手搭上他的肩膀拍着道:“好兄弟,男子汉大丈夫,理应驰骋四野,笑傲天地,你如何整日愁眉不展,作女儿之态,岂不令我们男子蒙羞?”

  他只顾自己豪言壮语的解说,却没有看到门口司渚清那张越来越黑的脸,宝儿微微抬眼示意,扎客汗却浑然未觉,竟凑在宝儿前面,指手画脚的高谈阔论起来。

  突然间手被人牢牢的搬住,半分也不能动弹,一个阴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这位公子,虽然你救了我们,但也不必靠这么近吧?”

  司渚清强行把扎客汗与宝儿分开,极力压抑着怒火说道。

  扎客汗生性洒脱,脾气无束,不禁生了较量之心,手腕暗暗用劲,要扳回这一局。

  宝儿看着两人见火星滋滋地冒着,不由得微微着急,便沉下脸道:“喂,扎客汗救了我们,你怎么这样无礼?”

  两人一比之下,高低立现,扎客汗已经败下阵来,司渚清斜视了他一眼道:“不错不错,我代夫人谢谢扎公子啦!”

  什么,夫人?

  宝儿的脸立刻黑得如锅底一般,秀眉紧皱,大声道:“呸,少不要脸,谁是你夫人?我可是堂堂男子汉!”

  扎客汗本来是又惊又疑,忽然听到宝儿的怒斥,心头莫名轻松,不由得微微瞪了司渚清一眼道:“不错,这位公子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怎么连男女都不分了?”

  司渚清一怒,赤着眼便要挥拳,宝儿急道:“住手!”

  司渚清更怒,看他不仅处处维护这个陌生的青年,还怒斥自己,心头的无名之火便汹汹的燃了起来! 溜达☆applefly☆手打 字数(5132)

第二卷 争夺卷 第七十九章

  司渚清一怒,赤着眼便要挥拳,宝儿急道:“住手!”

  司渚清更怒,看他不仅处处维护这个陌生的青年,还怒斥自己,心头的无名之火便汹汹的燃了起来!

  一对醋坛一样大的铁拳带着呼呼的风声向扎客汗身上招呼过去,扎客汗闭上眼正要受这一拳,正在这时却忽然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缓缓地喝道:“住!手!”

  奇迹般的,听到这个清旷中含着威严的声音后,那双拳头并没有落在扎客汗的身上,而是格格地响着,缓慢而又不甘地收了回来。

  但那浓重的嗜杀味道,的确惊得扎客汗一身冷汗,司渚清半回头,眯着眼看着一脸清冷,眼神焦急的宝儿,勾唇,轻笑:“好吧,夫人!”

  宝儿的伪装轻易地被击碎,控制不住的大叫起来:“你滚开,我不想见到你,我再重复一次,我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清秀的笑脸绷得极紧,柔软的身体上却有着一股倔强地气质,宝儿果然是宝儿,司渚清轻笑,吹了个口哨如豹一般优雅的离开,以冷冷的眼神警告着扎客汗:他是我的!

  宝儿看他出去,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对不起,你没事?”

  扎客汗拭了拭汗,恍惚地摇摇头,明明是一个受伤的男人,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敢仰视,想到这里不由得内心一阵不舒服。

  “宝儿,他真的不是你的……?”扎客汗犹豫着问道。

  宝儿坚决地摇了摇头,甚至流露出扎客汗无法理解的仇恨和厌恶的表情:“如果真的有关系的话,那也是仇敌关系!”

  白玉小手紧握着,红唇一张一合地吐出残忍的话,但扎客汗却微微欢喜,内心莫名的释怀了,脸上也荡起了轻笑。

  因为司渚清骄傲自大,目中无人,故所有的人见了他不是避开就是厌恶的翻白眼,若不是俱他身强体壮,恐怕早赶他走了;宝儿则相反,俊美无双,温柔讨喜,赢得了众人的尊敬和喜爱。

  但令人郁闷的是,无论宝儿在哪里出现,他身后总会或近或远地跟着一个不讨喜的红发男子,以戒备的目光冷冷地盯着每一个和宝儿说话的人,所有的人一对上他的目光,笑容便不自然起来。

  宝儿越是要和别人亲近来让司渚清不要干涉自己,但后果却越是严重。

  比如某日,他朝一个男子微笑了一下,结果第二天男子便莫名骨折,被迫躺在床上休养了三个月;还有某日,他好心帮一个大叔挤奶,结果大叔第二天脸肿得像猪头,那头不幸的奶牛竟一夜暴毙,让人家吃了半年牛肉都没有吃完……

  如此之类的事情不胜枚举,宝儿刚开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看到所有的人一见到他便远远的躲开,就连想拉个人问问都没有,而跟在身后的某人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时,他才一脸愤怒的,来质问这个被他刻意忽视,但又甩不掉的人。

  “是你干的?”宝儿厌恶地问道。

  司渚清抬头看天,恍若未闻,人家力气大,宝儿恨得挫挫牙,好,为了不在为祸民众,我走!

  他愤愤的离开,司渚清悠闲的跟在后面,直到宝儿把帘子摔在他脸上,司渚清才停了下来,大摇大摆地坐在门口,一边喝着马奶酒,一边充当门神。

  宝儿郁闷地坐在地毯上,思索着如何逃脱司渚清的看管,正在这时,帐篷被掀开,露出一张青年的脸来,是扎客汗。

  “宝儿,想出去玩吗?”扎客汗压低声音叫道。

  宝儿先是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帘外,愁眉不展叹了一声。

  扎客汗伸出手道:“我带你偷偷出去!”

  宝儿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扎客汗早就准备好了马,两人跨上马,得意的对视一眼,风一般的驰向广阔的草原。

  粗旷的草原风吹过,让宝儿记忆的某处被触了一下,似乎在什么时候,他也跟一个人一起站在草原上吹风,谈心,看星星……

  “宝儿,身为男子一定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行,你看看你,身体又弱,又不会武功,怪不得被那个讨厌鬼欺负,来,我教你射箭!”扎客汗打断他的思路,从背上摘下箭塞到宝儿的手中。

  是啊,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行,不然,永远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就算他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只能任人摆布。

  “宝儿,你看,是这样用的!”扎客汗站在他的身后,胸膛无意识的贴着宝儿的后腰,阳刚的男子味道传来,令宝儿有微微的眩晕,他立刻稳了心神,暗骂自己一句,认真的学射箭。

  可惜他没有转过身看到扎客汗的那红得像猪肝似的脸,还有发抖的手和急促的呼吸,试想搂着一个明月一样无邪的美少年,闻着他身上的清香,握着他柔嫩的小手,谁还能平静下来。

  “扎客汗,你的手在抖!”宝儿提醒着他。

  “咳,嗯,用力拉开弓,然后瞄准目标!”扎客汗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说道。

  宝儿用尽了力气才勉强拉开弓,小脸憋得通红,像半个红艳艳的苹果,扎客汗几乎要抱住咬一口了!

  还没他发射的命令,宝儿已经松手,那支箭软软的落在三尺远的地方,发出刺眼的光,似乎在嘲笑宝儿的没用。

  “唉,原来学武功这么难!”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练成那一身肌肉的,宝儿沮丧地坐在草地上抱怨着。

  扎客汗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安慰道:“慢慢来嘛!什么东西都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学会的!”

  宝儿急急地说:“不行啊,我一天不离开他,我就不会开心……”想起司渚清的种种恶行,宝儿语调低了下来,清秀的眉也皱了起来。

  正观美色入神的扎客汗,看到他脸上蒙上了一层阴暗的雾气,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帮你!”

  说完这三个字他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明明知道斗不过那个红发男人,明明不想离开这花朵般的少年,但为了让他一笑,竟糊糊涂涂的应了下来,扎客汗啊扎客汗,你真是太心软了!

  还没有等他忏悔完毕,一双温柔的手便扶了上来,水汪汪的明眸含着半分请求,半分撒娇地软语道:“一定要帮宝儿哦!”

  美人幽香扑鼻,再对上他那天姿国色,娇嗔软语,连最后半分拒绝的心意也全被扫光了,扎客汗竟比之前更为坚决:“放心,我一定帮你!”

  宝儿起唇微笑,恰如含苞初绽的花朵,点亮了整个春天,扎客汗恍然不觉自己已经鼻血长流了!

  “呀,你怎么流鼻血了?”宝儿撕下一片衣襟抬手要替扎客汗擦拭,正在这时,一阵响亮的马蹄声传来,身穿黑衣,五官俊冷,一头红发的司渚清正向这边冲来,他人未到,但暗器已经先到,啪啪两声,两粒石子打中了扎客汗的要穴,登时疼得滚在地上叫苦不止。

  “敢动宝儿者,死!”那冰冷的声音似乎连阳光也失去了温度,宝儿脸色神色微变,但仍扑在扎客汗身上着急地问道:“你怎么样?对不起,害了你了!”

  扎客汗忍痛急促地说:“我,我没事,你赶紧骑上马逃走吧,一直向南走,就可以……看看到村子,距离琉国的皇城就不远了,你不要管我,快走!”他挣扎着宝儿扶上马,不理会宝儿的喊叫声,用力一拍马背,那马便如离弦的箭一般朝南方奔去。

  宝儿紧紧地抓着马缰,他不敢回头去看,只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后,司渚清便快马加鞭的追了过来。

  晶莹的泪水在脸上滑落,瞬间便被风吹干,扎客汗,对不起!我答应你以后会保护自己,会坚强,再也不会任人欺负,再也不会掉泪了!

  宝儿擦干泪,内心生出无数的勇气来,不理身后司渚清愤怒地叫嚣,只是伏在马背上,一刻也不停地向前方冲去。

  司渚清平时从未为谁动过心,更未为谁沦落到魔也不做,甘心做保镖做仆人,但这个人却视他为仇人,恨他厌他,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莫名的,胸口升起了一股酸涩的痛楚,似细针在轻轻地扎着,痛得连他自己都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这个小家伙什么都不会,又长着一副招桃花的脸,他出去还不是自惹祸端?不行,必须阻止他!

  他越是追得急,宝儿也越是心焦,马上的颠簸已经让他简直快散架了,但远远看看有成片的村落在前方,便松了口气,准备去人烟稠密的地方去避一避。

  不料一口气松下,便已经头昏眼花,身体如流星一般直直的坠了下去,而那匹马则不管主人,继续向前奔去。

  “宝儿!!!”司渚清心脏快跳出来了,从来没有一个时刻,他像现在这么焦急,眼看着那具小小的身体坠落,他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来接住他,可惜,他已经没有了魔力,黑色的翅膀再也生不出来了!

  司渚清当机立断,借着马的奔力,用力一跃,整个人俯冲过去,在宝儿落地之时抢先抱住他的腰,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宝儿在昏迷的时候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自己,借着便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什么时候,也有一个人曾经这样救过自己?还没想完意识便模糊了下去。

  巨大的坠力和碎石的阻力让司渚清华美的金丝黑袍破碎成几片,俊美的脸上也被划出了几道伤口,由于用力过度,竟昏了过去。

  但怀中的宝儿却安然无恙,缓了半天气司渚清才醒了过来,慢慢的将宝儿放在地上,然后一拐一拐的站起身,想到宝儿醒来一定不会顺从自己,便微皱了下眉,决定先带找好住处,一切另做打算。

  幸好他的那匹马比较有良心,还在闲闲的啃草,否则两人又得累上一番了。

  饶是如此,司渚清还是费了半天力气才把他放在马背上,两人一马赶上村子里时,已经太阳西斜,星出月起,看看惊吓得不小的宝儿,司渚清只得抱着他去寻住处。但他既不通人情,又没有银子,又负了伤,横不起来,连接被拒绝了几家后,怒意顿生,寻了一处破庙安置下来,更加恨人类的薄情,不知道宝儿为什么执意要回到人间,而放弃在魔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司渚清忍着饥饿躺在火堆旁取暖,身上破碎的衣衫铺在地上,宝儿正睡得香甜,忽然间睫毛微动似乎是要醒来,司渚清急忙闭上眼装睡。

  果然,宝儿慢慢的张开眼,现实惊慌失措的打量着四周,接着看到自己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小拳头握得紧紧的,似乎在作着某种决心。

  司渚清把自己最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宝儿面前,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下得了手。

  宝儿犹豫着,将手中的石头放下又拿起,反复了几次,最后叹了一声,独自一人朝破庙外行去。

  司渚清正要出声阻止,突然看到月光下有几条黑色的影子正悄无声息的靠近着,宝儿刚迈出门,其中一条饿狗便嗷一声叫了起来,意欲冲进门内,把他当成饱餐的食物。

  宝儿惊得险些叫出声来,不得不退到门内,因为燃着火堆,这些野狗并不敢上前,但那森森的白牙,凶恶的眼神,滴出的口水,都让人不寒而栗。

  它们转着圈子,不肯轻易放弃猎物,司渚清轻笑,他有点感谢那些野狗替他留住了宝儿,他恶意地想着。

  宝儿忐忑不安地退回来,做在火堆旁,看着野狗不敢进来,这才放下心来,折腾了大半夜这才顶不住睡意渐渐地歪了下去,但将司渚清的衣物抛在一边,离他远远地靠着,一副与他划清界限的样子。

  司渚清轻笑着,忍不住的弯起了唇,这样倔强而可爱的宝儿比柔顺的更加迷人呢!

  天色微明,东方出现了鱼肚白时,司渚清被饥饿折磨醒了,想他堂堂魔界的头子,如今竟沦落到饿肚子,睡破庙的地步,若是被魔界的教众知道了,真不知道能吓倒多少幽灵。

  抱怨归抱怨,但首先是吃饱肚子,为了防止再有野狗进来,当然也为了防止宝儿逃走,司渚清搬了一块巨石挡在门口,又找来刺条填补了空隙处,这才披上破碎不堪的黑袍 出门寻饭。

  恢复了一个晚上,全身的伤势已经大为的减少,而且没有宝儿在身边,若还有人敢对他不敬,司渚清眼中红光渐威,那他可不客气了!

  今日正式逢集,街上倒也热闹非凡,米面油铺都大开门来做生意,买馒头点心水果也大声地叫卖着,司渚清微皱着眉,实在不习惯这人多而热闹的场面,但大家似乎也不欢迎他,一看他穿着破破烂烂,一头红发与众不同,头发凌乱,便把他当成了乞丐,纷纷避之不及。

  司渚清指着热呼呼的包子犹豫着:“这个,能吃?”

  买包子的伙计头也不抬地招呼着:“客官你要几个,我们这里的包子皮薄馅多……”一看到司渚清的样子急忙闭上嘴,不耐烦地说:“去去去,一个要饭的,别在这时添乱,影响我做生意!”

  司渚清又眼微闭,怒气渐渐的聚集,他大模大样的拿起包子就要吃,还夸自己好心没有出手打那个对他出言不逊的伙计。

  伙计一见他不付钱就吃包子,登时急了眼,冲上来骂道:“喂,你这个臭要饭的,吃东西不给钱啊,你找打是不是?”

  司渚清反手格住伙计的两条胳膊,将他吊在半空中微一用力,伙计的胳膊便断掉,哎呦呦的呼痛不止,司渚清冷吭一声,将他丢在地上,伙计哭得鼻涕眼泪满面,但也知道遇到了恶人,只得自认倒霉,忙亲手奉上几个包子求道:“对不起你老,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几个包子请你笑纳!”

  司渚清也不答话,感觉这包子热呼呼的,滋味甚是鲜美,便接了过来,放在怀里,周围的人见他一脸霸气,不怒自威,又一身武功,亚麻色的眼中透着冷冷的气息,火红的头发张扬中,登时都怕了他。

  司渚清反倒省了事,他只要一指东西,那些商贩就赶紧双手捧上,以求快点送神走,他不知道买东西要付钱,自然接受得心安理得,又抱了水果,这才返回破庙,准备给宝儿好好地补补。

  他却不知道他走以后,便有人报了官,说他目无法纪,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抢劫民众,还殴打百姓,当即被定为头号通缉犯。

  这个小镇本来民风淳朴,何曾出现过这种人物,县官早就闲得全身不自在,忽然听到有人报案,立刻乐不可支地命人画了像,追捕起司渚清来。

  司渚清返回破庙,发现一切照旧,这才放下心来,移去巨石,将各色吃食移了进来,但当他看到破庙中空无一人时,登时惊呆了,手中的水果食物散了一地也恍若未觉。

  明明这里没有被移的痕迹,宝儿怎么不见了? 溜达☆applefly☆手打 字数(5064)

第二卷 争夺卷 第八十章

  明明这里没有被移动的痕迹,宝儿怎么不见了?

  “宝儿……”他小心翼翼地唤着,以为他悄悄地藏在某处而不敢出来见自己。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寻遍了整个破庙都没有发现宝儿的影子,当在最终站一个小小的洞口前看着那一片刺眼的白光时,这才狠狠地咬牙:“竟然钻狗洞!!!”

  是的,宝儿睡醒后,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从狗洞里逃走了!

  司渚清牙关格格的响着,双眼园瞪,一副吃人的样子,怒气冲冲的奔了出去。

  但是放眼望去,人来人往,哪里有他的宝儿的踪影,反而是他自己因为这里的捕快办案迅速,而已经被贴了画像,尤其是一头红发更是用朱砂染成,与众不同,所以百姓记忆深刻。

  此时看到通缉犯不仅不躲藏,反而面无惧色,两眼乱转,不由得纷纷窃窃私语,更有十几个小伙子围了上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捉住强盗,领个赏钱。

  司渚清正愁着问不到宝儿的下落,一看到这么多人围过来,不由地问道:“你们见一个极漂亮的少年没有?”

  众人看他言行无礼,毫无愧色,不由地激起了民愤,几个年青的小伙子一拥而上,要来教训这个地痞无赖一番。

  死司渚清眼尖,忽然看到有个身量苗条的少年疑似宝儿,也不理这些闲人,撒腿就向前追。小伙子们以为他要逃走,纷纷叫嚷着捉他见官,一边亮出拳头,往司渚清身上招呼起来。

  司渚清一心要找宝儿,无心与这些人纠缠,于是抡起拳头重重的砸向挡他路的人,登时有两个小伙子被扔了出去,落出人圈外的土地上,扬起一团灰土。

  “好哇,翻了天了,敢打人,大伙儿一齐上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几个精壮的小伙子过来扭住司渚清的胳膊用上了蛮力。

  司渚清虽然身强力壮,但也架不住数十人围攻,在扭打中,那苗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司渚清大怒,不理有多少拳脚落在自己身上,背上,肩上……只是拼命的要冲出人群,寻找那走失的身影。

  似乎,自己吐了一口血,又好像胳膊也被打断了,但他不想去管,也是不想去理,只是疯狂的反击着,被打倒,起来,再重复同样的动作,最后实在没有力气了,只有爬着,一步一步一寸一寸,朝着那个方向爬去……

  众人惊讶于他的抗战能力和坚韧的精神,不由得停下了手,此时捕快也已经赶到,司渚清昏迷之前口中还念着一个名字:宝儿!

  看到他被捕,众人不由得拍手称快,据说司渚清成为历史上在这个镇上第一个悍匪,以致事情过去很久以后,人们还不时地提起他当时的疯狂。

  他再转醒时,已经身在牢中,想他这一生一唤百应,无妖敢不从,如今竟沦落到坐牢的地步,让司渚清气闷不已,在心里把看管的牢头问候了一下他的祖宗十八代。

  这牢门虽然结实,但也是木头所制,若是平时,自然难不到他,但现在全身伤痕累累,旧伤新伤一齐发作,全身除了眼珠子能动外,其余的地方全部不能动,也只能望木兴叹了。

  司渚清愤愤的拒绝吃牢头端来的青菜米饭,冷冷在躺在地上,仍维持着他可怜的尊严,牢头哼了一声,连白饭也端走,要瞧他能横到几时。

  正在司渚清思索如何逃脱之时,忽然听到牢门吱呀一声响,一个满面灰尘,瘦弱的少年被押了进来,咚的一声丢进了隔壁的牢笼里,狱卒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小乞丐,你没长眼睛呀,敢钻进老爷的轿里,在这里好好呆几天吧。”

  少年挣着身子叫道:“我不是有意的……”

  司渚清虽然背对着他,但这声音软糯迷人,一听就知道是宝儿的声音,他欣喜若狂,艰难地转过身子大叫道:“宝儿!”

  少年的头顶如晴天打了个霹雳,不敢相信在这里也有撞到司渚清,待缓缓的转过头,对上司渚清发亮的眼睛时,这才终于相信了冤家路窄这句话。

  狱卒一看两人认识忍不住道:“一个强盗,一个疯子,原来是一路的!”

  宝儿正要否认,待看到司渚清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呆住了。

  司渚清一颗心落了下来,随即怒道:“你竟敢逃走?”

  宝儿委屈的缩在一角,并不理他,心道若不是因为你看了我一眼,我哪能惊慌之下一头撞进了那官老爷的轿中,害得也被抓了进来。

  司渚清看到宝儿,心中暗暗欢喜,也不理自己肚子饥饿,只管看着宝儿,嘴角微微想笑不料牵动了青肿的肌肉,一股刺心的痛楚传来,让他脸上的表情扭曲可笑,宝儿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司渚清本不善言谈,只是低头深思如何出牢,宝儿则是不想理他,一时间两人竟默默无语。如此过了几日,司渚清伤势已好,只在寻机会逃走,恰好两名狱卒自端着酒菜过来吃饭。

  一名狱卒道:“听说常胜将军要来咱们这里降妖了!”

  一说到这四个字,另一个狱卒忍不住露出羡慕的眼神,激动地说:“真的吗?太好了,咱们这里不时有妖怪出现,害得人心惶惶,赵将军能来就太好了,听说他很厉害呢!”

  同伴喝了一口酒道:“可不是,以前为咱们琉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听说后来犯了错被关了起来,但这次又被摄政王重新启用,听说他手握紫金降妖剑,所有的妖怪意见到他就害怕了!”

  “是啊,还有啊,传说赵将军是武曲星下凡,所以才战无不胜,得了个常胜将军的美称,真想去看看赵将军的英姿呢!”另一个满怀期待地说道。

  同伴又喝了一口酒,眨着眼说:“现在牢中没有犯人,只有这两个人,不如我们……”

  另一个也正有此意,两人加重了一道锁,相约去为赵将军助兴,顺便也看看怎么降妖。

  司渚清看到两人走后,不屑地看了看加了双锁的牢门,他摸出挂在脖子里的紫晶石,以尖尖的侧面来摩擦着铁链,看似结实的铁链在紫晶石的研磨下竟如切豆腐一般轻易地被打开。

  司渚清拉起沉睡中的宝儿沉声道:“走!”

  宝儿揉揉眼惊讶地说:“你你你……我不走,走了不就是逃犯了?”

  司渚清没耐心给他讲这么多,点了他的哑穴,只是沿着幽暗的地方走,幸而这官府并不大,而且大多数的人去看常胜将军降妖,故一路也算平安,走了片刻便已经到了院墙旁边。

  司渚清负了宝儿,纵身一跃,跃出了院外。

  这时突然看到天空中一个紫光闪过,空气中响起了幽灵们挣扎绝望的声音,原来司渚清虽然没了魔力,但有紫晶石这块魔界的生物在胸前,故可以感觉到幽灵的存在,听到他们的声音,眼见自己的子民受苦,他脸色一暗,飞速地朝紫光处行去。

  在无边的夜色里,唯独那一处紫气轻绕,在紫光中间立着一个威风凛凛,长身玉立的男子,那男子两鬓间各有一缕白发,左右持剑,右手念诀,方圆数十里内流窜的大小妖一齐唤出,要斩草除根。周围远远地站着黑压压的百姓,点着火把正为他加油叫好!

  原来赵广被押在水牢中受了一年的折磨,由于思念千问竟华发早生,居然依旧沉睡不醒,但此时恰逢妖界崩溃,幽灵纷纷窜入人间,或吸血或吃人,无所不作,连居森也束手无策。

  这时居森又看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道长,那道长说算到赵广乃武曲星下凡,前世是玉帝身边的降妖大将军,所以这次琉国的劫难必须由他来化解,希望居森放下间隙,共同治理好国家。

  居森本不是小气之人,只是为了千问一事气郁于心这才囚禁了赵广,但为了国计民生他又将赵广请了出来,赵广一直坚信千问并没有死,而且要趁此机会去民间寻查,也要到那崖下查看一番。再加上他天生一身正气,胆识过人,紫龙剑一出,妖魔不敢靠近,倒也一直降妖除魔,为民造福。

  只在他专心念诀之时,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强劲的阴风刮过,连紫龙剑也剑身发颤,不住的鸣叫,难道这里还有道行深的大魔头?

  赵广立刻凝了心神,组成一道光屏,暂时不去理会那两只惨叫的小妖,才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寒冰样的双眸,眸中浓浓的防备意识让赵广不自觉的多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这个男子衣衫破烂,红发凌乱,但显然只是一个肉体凡胎。

  为何他身上有极强的妖气?为何他的眼神这么锋利,全身透着侵略的意味,那一身破衣也掩不住他的王者气质,冷冷的夜,无月的空,两个男人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司渚清也看到了一双如墨般清亮的眼神,温润的气质,飘然的青衣,不错,这个赵将军果然一身光明,与自己是两种人,他下意识的把千问挡在身后。

  赵广缓缓的开口:“阁下是?”

  司渚清淡淡地说:“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但这些幽灵你不可以伤害!”

  狂妄的口气激怒了赵广,他冷笑道:“你以为你能阻挡我吗?”

  周围的民众纷纷叫嚷起来:“是那个悍匪,抓住他!”

  “抓住他,不要让他阻止赵将军降妖……”

  司渚清怀中的紫晶淡淡发光,将两个幽灵召来耳语了一番,果然那两个幽灵立刻跪拜,让赵广大为惊讶,怪不得感觉他有魔性,原来是紫晶石在作怪。这东西明明是魔王才有的信物,如何到了这个凡人手里?

  司渚清扯出一抹轻笑:“我们来做个交易,你保证我和他的安全,提供吃住,而我,则帮你驱妖,如何?”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赵广不禁也轻笑,正要出声拒绝,忽然看到司渚清背后的人儿探出头来,在微弱的紫光下,大大的眼里满是焦急和无助,好像要对他说些什么,但苦于不能开口。

  只是一眼,赵广的心便被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是他吗?

  虽然只是一个照面便被司渚清拉了回去,但赵广却下意识地答道:“好!”他只想看清楚司渚清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司渚清默念咒语,依靠紫晶石的魔力向散在人间的幽灵发来了召唤的口号,众妖收到召唤,迅速的向这个小镇上聚拢过来。

  天空中顿时乌云翻滚,阴风阵阵,鬼哭狼嚎,百姓们一看势头不对,也无心追究是非,纷纷抱头逃窜。司渚清召唤众妖,这才知道因为他的任性,让魔界陷入了灾难之中,这些幽灵无处可逃,这才窜入人间。

  他微皱着眉似乎在斥责着什么,而赵广则是完全痴了,他的眼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发丝轻扬的少年,虽然他一身旧衣,但依旧难掩他曼妙的风情,清亮的眼神茫然而焦急地看着自己,夜幕中忽隐忽现的眼神如星辰一般夺目,是的,是他的千问,他的千问没有死!!!

  当他意识到这个惊人的事实后,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激动的扑上去,而是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抚着微白的两绺发,不自觉的想拿镜子来照一照自己,是否有衣衫不整的地方,吓着了他。

  宝儿怔怔地看着那个一身光芒如天神般的男子正缓缓的向自己走来,他的脚步极轻,但微微颤抖的唇泄露了他的内心的激动,他的眼神又黑又亮,带着狂喜和微笑,宝儿情不自禁地向他绽出一抹微笑,不知为何,只觉告诉他这人不会害他。

  近了,只有一步的距离了,赵广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唤道:“千问,是你吗?”

  这一句话似乎已经等了千百年,带着弄得化不开的四年和爱恋,几乎他要控制不住自己喜悦的心情而要跳起来了,良好的忍耐让赵广静静的看着千问,等待着他的回答。

  眼前的少年只是歪着头看着自己,并没有回答,赵广的心提了起来,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意,少年突然指指嗓子,示意他不能说话,赵广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伸指解了他的穴道。

  千问松了口气,看着司渚清正皱着眉对着空气自语,站在赵广身边悄声道:“他是坏人,救我!”

  而赵广则再也忍耐不住压抑已久的思念,紧紧的抱着这个小小的柔弱的身体纳入了怀中,似乎要把他溶于骨血中,再也不能分开!

  千问被他的热情吓住,只是被动的承受着,他不明白眼前这个男子刚才还威武犹如天神,为何现在失态如此,更不明白他为何明明是笑的,但竟流下了泪水。

  千问伸出手替他拭泪:“我身上很脏的……”

  赵广这才忆起千问失忆的事,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似乎有许多话一瞬间全涌到心间,争先恐后的要跑出来,但张了张嘴却只有重复地说着一句话:“我不会再失去你的,千问……”

  两人深情相拥的戏码还没有演完,赵广便觉得脑后有冷风飘过,急忙抱着千问一缩脖子,堪堪避过一击,司渚清双眼微眯,闪过嗜血的光芒,冷冷地说:“休想!”

  “那么看来我们只有用武力解决了!”司渚清忽然笑了,但赵广却知道他已经现了杀机,更糟的是空气还有着看不到的幽灵,如猛虎的利爪一般正等着他的主人一声令下,便一拥而上,到时候自己性命难保,更谈何保护千问?

  脑子迅速地转着,赵广厉声喝道:“你现在既然已经成为了凡人,便能让人杀死,你知道他是谁吗?要想据为己有,呵呵,不抵于整个琉国作对,既然千问是你救的,我也很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我们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

  千问有些茫然地问道:“你认识我?”

  赵广点头,敛去眼中的杀机,换成温柔的笑:“我是你的亲人!”

  自千问来到人间便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亲人,忽然看到这个英俊高大的男子竟是自己的亲人,心中便欢喜了几分,这才理解刚才他的异常举动,又见他为自己和司渚清决斗,更加感激,心头一暖,扑上来抱着赵广哭了起来,似乎要将他之前所受的委屈全部倾诉出来一般。

  赵广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心疼地拍着千问的肩道:“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不要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疼起来了!”

  司渚清冲上去分开两个,脸阴沉的似乎能挤出水来,冷冷地说:“议事!”

  赵广横了他一眼,温柔地安慰了千问几句,这才和司渚清相地而坐。

  “你,真的是他的亲人?”司渚清酸溜溜地问道。

  赵广答得泰然自若:“自然,不止如此,连当今皇上和王爷都和他有极要紧的关系!”

  司渚清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来了一个已经够麻烦的了,谁知道还有什么皇帝,王爷,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不用说,肯定也是来抢他的宝儿的,拳头咯咯地响着,眼神更加的冰冷,心中却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么多人和他抢宝儿,他干吗要让自己变成凡人?

  换做以前,哼哼,这些人根本没资格跟他坐在这里议事!

  但看看宝儿对那人极为信任的样子,更让司渚清恼火,他脸色阴晴不定地问道:“把你们的关系说一遍!”

  赵广看着这依旧如玻璃一般透明的小人儿,深深地叹了一声,想起他受过的苦,还有他走后自己和另外两人所承受的苦,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不知道是谁欠了谁,才让他们明明爱着的一个人,却又彼此受着痛苦的煎熬。

  千问长高了一些,但却比以前更瘦了,想来是这一年多过得不愉快,岁月给他增加了成熟和坚毅,褪去了青涩和柔弱,更添了三份风情。

  那一双眸子依旧如宝石般夺目和纯净,让任何一个心有所图的人都不敢对着它看,那一张依旧是精致如画,但嘴巴却紧紧的抿着,似乎再也找不回那单纯快乐的日子,腰总是无意识地挺着,好像在抗拒着,赵广心中一疼,转过头去不再看着千问,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掉下泪来。

  他特意让千问远远的坐着,然后开始缓慢的,深情的诉说着有关千问的一切,司渚清出身的听着,忽然间想了解有关他的一切,他一向冷静而残忍,但每每听到千问所受的苦楚时,便忍不住握紧了拳,愤怒着脸色怕人,而听到他可爱的时候,则会不自觉地放柔表情,悠然神往。

  原来,他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不幸,而自己,又何其残忍,那样对他,无疑于在他脆弱的欣赏撒上一把盐,然后用火炙烤,怪不得他会失忆,或者是他下意识的想忘记他们这些既想爱他,却又不知道如何去爱,反而伤了他的人吧!

  司渚清吐气,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大将军似乎也不那么讨厌了,因为自己比起他来时多么的无耻,唯有他,才是真正对宝儿好的人吧!

  但是人都是自私的,尽管自己从前再怎么伤害他,但下意识的,他已经把千问当成了私有物品,不可能有这样拱手让人。

  赵广看到司渚清的脸色不停地变着,收起了感性,冷冷地提醒道:“你虽然有妖,不要试图独占千问,那是你根本承受不了的后果!更何况,你配得上他吗?比其他来,我们都显得那么自私,所以我们都配不上他,只想好好的弥补错失的从前。你若真的想动手,我奉陪到底,但千问决不能让人带走,更何况他如此厌你,定是你虐待了他;若你肯跟我回去,或者我可以向皇上说明一切,或者由千问来决定要不要你留下来!”

  司渚清从未受人威胁,一时间脸色由青变白,再由白变黑,总之煞是好看,心中闪过几个念头,硬拼的确可以得到千问一时,但以后呢,他身为魔界的首领,自然要负起为属下安置的事情,不能眼看着他们被灭;千问又是个大活人,自然不能一辈子躲起来。只有和他们对面竞争,才有一线生机。

  而千问则惴惴不安地看着两人谈判,生怕自己又被司渚清缠上。良久,司渚清望了千问一眼,吐出几个字:“我跟你回去!” 溜达☆applefly☆手打 字数(6174)

第二卷 争夺卷 第八十一章

  良久,司渚清望了千问一眼,吐出几个字:“我跟你回去!”

  赵广松了口气,他在冒险一搏,幸好,最后他赌赢了!

  而面对千问的追问身世,赵广则总是含糊过关,总说还有两个人极想见他,到时候才详谈他以前的事情,千问知道自己原来有家,欢喜不已,心情也好了不少,但身后总跟着司渚清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不免兴致减了几分。

  一路上赵广悉心照料千问,但千问却拒绝和他有除了拥抱以外,任何身体上接触,虽然如此,但看到司渚清气青的脸,赵广仍是甜蜜无限。

  因着千问不能吃饭,赵广特意采食鲜花备用,亲自调制,司渚清看着赵广忙碌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几分鄙视,试想他堂堂将军,却自降身份来做这些女子做的事,不但不觉得难受,反而一幅舍我其谁的得意样子,真搞不清他怎么想的。

  但是一看到赵广喂千问吃东西的样子,司渚清这才后悔万分,早知道他也亲自动手了,为了搏美人一笑,什么身份,什么脸面都不重要。

  司渚清换上一脸狼外婆的笑容凑了上来:“赵大将军,你也累了吧,我来替你喂饭!”

  赵广巧妙的避过他的狼爪,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会吗?”

  千问则淡淡地说:“我自己来!”

  一时间让两人都傻了眼,赵广对司渚清的不识相腹诽不已,司渚清则怪他独占风情,两人从压低声音说话一直到大声吵闹,直到千问吃晚饭仍是口沫横飞,面红耳赤,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很吵,可不可以安静一下!”千问皱眉说道。

  两人听到这话,犹如施了咒语一般,立刻安静下来,赵广斜看了司渚清一眼道:“若不是你害的千问如此,他怎么会如此拒绝我?现在仍不悔改,真是招人厌!”

  司渚清冷言道:“有我在你休想对他染指!”

  两人各哼了一声,背地而坐,千问则微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连行了五日,这才来到皇城,繁华热闹的景像稍微冲淡了忧郁的心情,但越接近皇城,千问越觉得奇怪,难道自己的亲人竟是做官的?

  赵广微笑道:“不但是做官的,而且是百官的首领,天下的子民都要听他们的!”

  千问更觉不安,依稀觉得赵广有什么东西瞒了自己,但无论他怎么问,赵广都缄口不语,他也就不再追问,反正就要到地方了。

  当华丽的马车缓缓的驶向那高高的宫墙时,千问才惊觉已经进宫,隐隐的不安让他几乎叫出声来,莫非赵广所说的百官之首就是,皇上?

  那他又是皇上的什么人,兄弟,儿子,还是最后他不敢想的答案!

  千问的眉皱的更紧,如果是,那他宁愿没有什么所谓的亲人!

  居森收到消息,早已经立在皇宫门口,排出整齐的仪仗队和乐鼓队,他焦急的转着圈子,心跳得极快,那种狂喜几乎快把自己淹没了,他不敢相信千问仍没有死,甚至不敢站在这里看他走来。

  他生怕走来的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他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这样的打击,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会像哥哥一样昏迷过去,然后一直没有醒来。

  千问,倘若你知道这一年多来我们承受的苦楚,你是否能原谅我们?

  不,你一定受得苦更多,我们不敢求你原谅,只希望有用余下的时间来更好的待你,再也不会伤害你半分。

  强压着各种纷乱的思绪,居森不自觉的喝着侍从端来的茶水,一杯接一杯,但仍然不能制止内心的焦渴之意。

  从太阳初升,等到红日西斜,终于,那青绸的马车缓缓的驶了进来,按规矩一到皇宫必须下车下轿,但居森免了这一条,特意命千问不必下车,一直来到大殿前。

  咯噔一声,马车停了下来,仪仗队洒下漫天的鲜花,乐鼓队轻吹萧管,而摄政王则面如美玉,一身华服,亲自去较前迎接,一切恍若仙境,唯等玉人驾临。

  马车的门帘微微一动,伸出一个修长的手来,居森微微怀疑,难道千问已经变化如斯之大?接着一头红发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更是吓了居森一跳,幸好他还算镇静,等着那人抬头。

  那人只是稍一停顿便抬起了优美的下巴,一张冷漠而又英俊的脸出现在落日中,他的线条冷而坚硬,亚麻色的眼珠里傲慢之情显而易见,似乎他才是真正的君主,他抬头,微微看了居森一眼,露出不屑的眼神,便玉身长立的站在一边,眼神转为温柔,望向轿内。

  居森一凛,不料会有这种人出现,但他来不及计较这些,上前一步,要掀轿帘时,赵广却跳了下来,依旧是温润的表情,但从前忧郁的眼神换成了明朗,更显得他如朗月繁星,灿可照眼。

  最后,赵广伸出手,半掀开轿帘,居森这才看到一个玲珑的玉手伸了出来,那么洁白,如一捧皑皑的白雪一般,那么晶莹,甚至是半透明的,这双手他不会忘记,是属于千问的手!

  “千问!”居森激动的叫了一声,敞开怀抱,要抱住轿里的人儿。

  先是一段欺霜寒雪的玉臂,接着是面比花娇的容颜,最后身量苗条的千问一身素衣,临风轻飘,缓缓的下了车。

  但他却并没有理居森的怀抱,也将手拿离了赵广的手,只是用那双纯净的眼睛,稍含疑惑地打量着四周。

  居森因为被无视而稍有不快,但很快抛之脑后,满腹的话要说,但一对上那双茫然的纯净的眼,他便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赵广俯在他耳边轻声道:“千问并不知道我们以前的事,他只是单纯的来寻亲人,所以我们不要吓倒他,身份也只是他的亲人而已;而且,不可以对他有肢体接触,因为他现在很排斥!”

  居森是聪明人,片刻便已经知道千问此番定是受了不少苦楚,心思微动朗声道:“欢迎皇弟回家!”

  赵广一怔,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微笑道:“五皇子,现在你知道你的身份了吧?”

  千问登时呆住,他想了几百种可能,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五皇子,但眼看这么大的排场,还有眼前这个衣饰华贵的帅气男子来迎接,倒是有几分可信。

  而司渚清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千问的身份突然变为皇子,再看那个摄政王的样子,分明是扮成羊的狼外婆,看来以后要得到千问需颇费一番周折了。

  看到千问几分迟疑,几分欢喜,还有几分迷茫的样子真是让众人看傻了眼,居森看着那些乐师仪仗队人痴痴的目光,不由得心头不悦,轻声道:“皇上为了你失踪的事一直昏迷不醒,快一年了,先进去探望一下吧!”

  千问如木偶一般被簇拥着进了皇宫,司渚清一脸不爽的跟在后面,看着赵广和居森如左右护法一样,将千问拥在中间,根本没有他的位置,不由得黑了脸,急走几步,挤开宫人,和千问挨在一起。

  居然脸色苍白,但呼吸均净,眉头微皱,静静的躺在龙榻上,那熟悉的龙诞香味让千问不自觉的一震,有了安心的感觉,明黄的帐子,刺着飞龙的如意枕,还有那人的面目,一切都这么熟悉,让他终于找到了一点家的感觉。

  但床上的人似乎很忧愁,虽然没有睁开眼,但他散发的气场让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说话,静默地立着,千问忽然有了怜惜之心,原来自己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他伸出柔荑,轻拂上居然微皱的眉,似乎想替他拂开内心的焦虑,但他的手指触到居然时,意外的居然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这个细小的发现让居森叫了起来:“皇兄的手动了!”

  千问也跟着心中一喜,自觉得重返人间后,居然是第一个为自己掏心的人,不由得握上了那冰冷的手,果然床榻上的人慢慢的张开了眼睛,迷茫地看了半日方才慢慢的集中视线,只是身体太过虚弱,竟不能起身,只是紧紧的拉着千问的手,喉咙动了动,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居森急忙命人端来温水喂了他,又在背后放了软枕,居然这才略略有开口,但话末说出口,泪先掉了下来:“千问,你终于回来了!”

  这一句话包含了何等的深情厚意,就连司渚清也听了微微动容。

  千问此时方信了居森的话,不由得哽咽道:“让皇兄操心了!”

  居然微微皱眉,看到居森的眼色后这才面露微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居森怕时间长露出马脚,便以居然身子弱为理由,催促着千问离开,让他去沐浴更衣,好好的睡觉。

  千问被两个宫婢扶着逶迤地离开,刚一离开,屋内的四人便对上了眼,居然激动地微咳,直到喝了一碗杏汁官燕后才微微平息,详细地问了事情的经过。

  司渚清自然不会说他对千问如何百般折磨,只说自己如何救了千问,又如何为了保护千问与烈魔相斗,以至于魔力尽失,总之一幅救命恩人的嘴脸。

  他满以为会换来三人的感激涕零,岂料三双眼睛都怀疑地盯着他,还隐隐杂了排斥的意味,司渚清立刻觉得不妙,三对一,他绝对没有胜算的可能。

  赵广闲闲地问道:“若你真救了千问,为何他这么厌你?等千问休息完了,还是由我亲自去问他好了!”

  司渚清心中不由的一紧,这些人都伤过千问,为何能受到千问的温情,偏偏他不能,不行,这不公平!

  他好像应该采用点什么手段了吧!

  司渚清心中暗暗计较,趁着其余二人听赵广说话之时,自己悄悄的来到偏殿,默念咒语,召来幽灵,命它们去取离魂泉的无忧水来。

  这无忧水是天下无根之水,落于离魂泉中,蕴了天地灵气,浸了春花秋月才得了一捧,只喝一口便可忘忧,将前尘往事抹去,整个人单纯犹如白纸,司渚清不想让其余三人占千问的便宜,于是冒险要行事,决意和千问重新开始。

  刚沐浴完的千问一身丝质的玉兰色绸衫飘逸若仙,乌黑的发带着一点水湿垂在腰上,因浸湿了纱衣,将玲珑的曲线露了出来,更惹得人无限遐思,腰间松松地系着一条秋香色的宽腰带,纤腰一束,盈手可握。

  眉目间似有欢喜,又有茫然,微托着香腮,似乎在想着什么,轻轻的白纱垂下,随风起舞,将他的身影隐入其中,先得整个人淡如茉莉,雅胜幽兰。

  再配上皇子的玉冠,整个人高贵而有灵气,淡然而不失端庄,尤其是那双朦胧的眸子,让人欲要亲近又不敢上前,直挑拨得人心痒难耐。

  到底是身子弱,劳累了几天没有休息好,再经过温水一泡,全身的骨骼无一不舒坦,倦意渐渐上涌,千问慢慢地合上了眼,周围的侍卫守卫森严,生怕一个疏忽就丢了脑袋。

  司渚清在外面立了半晌,方看到取水的幽灵已经将‘忘忧’水取来,他满意的轻笑,人不可以进去,但幽灵进去谁能注意得到?

  一方面是三个的促膝长谈,以后如何处理千问的事情,当然不包括那个红头发,一脸嚣张的司渚清,另一方面,司渚清却阴险的再次让千问把所有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静坐在房内等千问醒来,他这里离千问最近,一定要第一时间冲进去,来个先声夺人,让千问先看到自己。

  三人商议完毕,居然撑着虚弱的身子,由赵广和居森扶着,召见了司渚清。

  司渚清看他病态苍白的样子,心里鄙视了他一下,也不行君臣之礼,大刺刺的坐了下来,居然知道他的暗势力,也不计较,只希望赶紧赶走此人,好少一个竞争对手。

  因为他们三人已经明白了再争下去只有让千问更远的离开自己,所以联手达成协议,为了千问的幸福,停手罢战,但对于这个外人,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四人静默了一阵,空气中唯闻淡淡的龙诞香流转,谁也没有开口。

  最终居然轻咳了一声,皱眉道:“这位,咳,司兄,千问蒙你相救很是感激,这皇宫中宝贝众多,你若看中了那些,只管拿,朕不会舍不得的!”

  居森也傲然道:“不错,倘若你想求个官做也不是未尝不可,只要将那些小妖赶走,二品以下的官位随你选!”

  司渚清冷笑了一声,什么金钱财宝,权利地位他没有见过,想用这些东西打发他走,真是妄想!

  司渚清起身,将黑色的袍子摆起,俊美的脸在火红的发衬托下更是显得肤如雪白,他轻笑道:“这些么,本王若是喜欢,便不会放弃了魔王的地位,变成凡人,更不会让这些幽灵此刻在外流落。那么也太小看本王了,本王对千问志在必得,不必多说!”

  三人面色一变,司渚清又回味地说:“更何况那么一个可人儿,在床上的销魂表现换了任何一个男人也都会拼了命的,我怎么会为区区小利而放弃呢?”

  居森微眯眼怒道:“司渚清,你不要不识抬举?”

  司渚清冷笑:“你若不管你的子民,尽可与我为敌!”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赵广急忙起身道:“大家不要动怒,其实最重要的是千问本人的意思,如果他不喜欢谁,那谁就退出,这个提议公平吧?”

  三人互相交换了眼神齐声道:“不错,就由千问选择,但不可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就以皇兄相称!”

  司渚清轻笑道:“不错,那本王就委屈一下当回四皇兄好了!”

  三人横眉露出鄙视的表情,一个红发灰眼的魔头,竟要与自己平起平坐,称兄道弟,自然心有不甘,但转眼想到千问对他的厌恶,必定第一个把他淘汰出局,这才脸色稍霁。

  四人一直静坐到晚膳期间,千问仍然沉睡未醒,不免焦急了一番,又想到千问素来体弱,连日劳累,定是累坏了,多睡一会也属正常,这才稳稳的坐定。

  四人互相望了一眼,居森不免出言嫉妒地问道:“你竟然真的对千问……”

  司渚清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并不回答。

  赵广激他道:“我看千问一路上对他既骇又怕,根本不让他近身,何谈接触之说?就算有也必是你强迫千问,哼,无耻之极!”

  司渚清剑眉微挑,眼中寒光一闪,瞬间消失,哈哈大笑道:“可怜偏不如赵兄所愿,还记得千问最是敏感,本王还特地给他钻了胸环,啧啧,情欲之时,脸赛桃花,香津溢现,更兼得铃声清脆,不知道有多诱人,怎么会恨我呢?”

  其余三人不禁大怒,恨不得把司渚清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他们三人苦苦等待,寻人,而他却坐享其成,简直岂有此理!

  居然最疼千问,又知道千问是极怕疼的,听说被穿了胸环,不由怒得俊脸浮红,手指着司渚清颤抖道:“你你你,太可恶了,竟敢伤害千问……”

  司渚清还要再说,忽然听到内侍来报千问已经醒了,便斜眼看了看三人,神态自若的向千问房中走去。

  虽然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如擂鼓一般响个不停,不知道‘忘忧’水有没有用,不知道千问会不会选择他?所有的担心都化为力量,最后自己竟不是走,而是在跑了,其余三人那肯落后,纷纷挤着要涌进屋里。

  但司渚清腿和脚长,自然要快上一步,咣一声,推开房门,发现千问恰如海棠春睡初醒一般正可爱的揉着眼,脸上浮着压着的红晕。

  四人的突然到来吓了千问一跳,急忙拉起棉被,将自己包在里面,但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一向骄傲自大,冷漠少言,高高在上的司渚清作出了一个令所有人大跌眼睛之余又咬牙切齿的动作。

  只见他,满脸关切,一腔热情的第一个冲进了屋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在了床边,咚一声跪在床头,涕泪俱下地抱着千问痛哭:“五弟,你总算醒了,吓死皇兄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千问一脸茫然,而其余三人则被气得五脏出血,万万想不到司渚清有此一招,但为了表示自己对千问这位小皇弟的关切之情,几位‘皇兄’争先恐后地过来,用无比的诚挚的口语关切地询问道千问。

  赵广第一个发现不对劲,他发现千问再次忘记了他们,任他们表现得如何温情,他也只是冷冷地看着。

  很快的居然和居森也发现了,三人同时望向了司渚清,恨得牙根发麻,这家伙究竟搞了什么鬼?

  司渚清顶住压力,痛声道:“皇弟,你不慎掉入崖中,失忆了,莫非你不认识我们了?”

  千问怀疑地看着四人:“我失忆了?你们是,我的皇兄?”

  其余三人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下很默契地配合道:“不错,我们是你的四个哥哥呀,你醒了就好了!”

  千问望望四人,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们长得那么不像?还有这个皇兄的头发有些白发,怎么反而是三皇兄,这个皇兄是红头发,好奇怪!”

  幸而居然反应快,抢先答道:“这个么,呵呵,你知道的,父皇呢,一向风流倜傥,所以偶尔会有一些沾花惹草的行为,我们是同父异母,自然长相不太一样;至于这个红头发的皇,皇兄,是因为他的娘是一个番邦女子,一定要缠上父皇,哎,于是就有了这个怪模怪样的皇弟,他行事疯癫,言语无状,五弟大可不必理他!”

  但愿父皇在天之灵原谅他的胡说八道,居然暗暗忏悔着,居森差一点笑出了声,这一番话倒打击了司渚清,怪不得他的脸会黑得像锅底一般。

  千问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发言道:“其实四皇兄人挺好的,大家不要歧视他!”

  司渚清脸色稍霁,但被要莫明其妙的按了一个没见过面的爹妈,总归是不舒服的。

  所有的不快都是一闪而逝,因为他们都要用全新的面孔来面对如一张白纸样的千问,要让他感到幸福,感到快乐,这才是他们的共同心愿。

  一套说辞很快被四人完善,因为千问是四个哥哥最心爱的弟弟,所以在皇宫中有着尊贵的地位,而这个弟弟调皮好奇心重,于是某一天离宫出去玩,结果失足跌进了山中,昏迷了十几天,四个哥哥担心之极,大皇兄,也就是皇上就此而生了病,二皇兄居森累得双眼通红,三皇兄赵广累得华发一夜生,四皇兄却是日夜守护在床榻,终于盼到他醒来。

  千问听完后,大是感动,但因为服了‘忘忧’,所以感情不会有太大的波动,只是环视了一周,绽开了一朵迷人的微笑。

  四人一时间也被自己编的谎话所骗,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无缺,四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有一个人见人爱的好皇弟,组在一起根本就是一幅合家团圆的图画,谁会忍心去说破?何况那些嘴巴不严的人已经永远的消失,为了得到千问,牺牲几个也是有必要的。

  千问显然接受了这个说法,但他没有欣喜若狂,更没有感激涕零,只是淡淡地说:“我饿了!”

  四人急忙命人准备鲜花水果,暗中逼问司渚清对千问到底做了什么,司渚清无辜地摊摊手:“既然他们忘记了你们的坏处,自然我也不能吃亏,倒不如让他重新开始,对我们重新认识选择,这样才公平!只不过我没料到无忧水会让人感情淡薄!”

  其余三人很不得立刻把他打成猪头,正在这时千问因吃东西而呛然,微咳了一声,四人便急忙奔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居然一连声地问道。

  而居森则一脸怒意地望着服侍他的宫人:“既然服侍不了人,留着也没用了!”

  而赵广则实际地坐下来替千问剥着果皮,唯有司渚清闲闲地站在一边看戏。

  几个宫人急忙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赵广拿丝绢替他拭去嘴角的污渍,千问这才喘息平静慢慢地说:“不管他们的事,是我自己不让他们服侍的!”

  司渚清哼了一声道:“这些宫人粗手笨脚的,皇弟怎么吃得下她们剥的东西,二皇兄一向是服侍人的高手,倒不如由二皇兄来切水果!”

  居森讪然,他堂堂一个王爷,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竟然做这事?

  但现在是争取人心的时候,于是乎,我们的摄政王露出一个‘亲切’笑容,拿起水果,然后狠狠的瞪了司渚清一眼,挽起衣袖,准备动手切水果。

  他刚切完,旁边便伸出一只手,快速的抢了过去,司渚清一脸坏笑地说:“多谢!”

  接着便深情地来到千问面前给他喂食,居森几乎气炸了肚子,恨不得在他邪笑的脸上来上两拳,不过很快他就笑了,因为千问已经吃饱了,所以司渚清只能举着那枚苹果自己吃了下去。

  千问心安理得地扮演起了五皇子的角色,所有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就连皇上也是宠爱地看着他,所有他想要的东西,只需要一个眼神,下一刻便会放在他的眼前,任他挑选。

  比如说上次他无意是多看了一眼兰花,第二天一进屋,一屋子的兰花差点把他薰倒,各式各样的兰花摆了一屋,一幅任君选择的媚态。

  千问微皱眉问道:“谁送的?”

  手下的小太监迟疑了一下道:“皇上送了几盆吊兰,二皇子送了箭兰,三皇子送了香兰,四皇子送了并头兰……”

  千问无语,但看着这些神态各异的兰不由得微微笑了,他真的,很幸福呢!

  “每种兰各留一盆,其余的端走吧!”千问抚着一株新开的兰花,淡淡地说。

  身边的太监迅速地按照他的旨意办事,因为这位传奇性的‘五皇子’,权利显然要比几个皇兄要大得多,更何况,他虽然淡淡的,不发怒也不笑,但却让人不敢不听命令。

  迅速处理好兰花,千问透明的手指上还沾着兰香,却在想是不是几个皇兄对自己太过宠爱了,以至于他以后想干什么都不敢表露出来?

  优雅的吃饭,从容的沐浴,然后是看书,识字,学琴,似乎千问已经脱胎换骨了一般,变得更加空灵而飘逸,但他的样子却迷倒了四人,苦于能看不能吃,最后竟成了同党,明争暗斗之时却要挤在一起,大诉其苦。

  但是千问却不那么想,他只是单纯的把自己当成了五皇子,接受了皇子的应该学的东西,然后突发奇想地冒出一句话:皇兄,我什么时候可以参政?

  此语一出,惊得四人几乎当场被噎死,但又不好反驳,互相看了一眼,一齐说让他安心玩乐就行,一切国事由皇兄处理。

  但千问却脸色一黯,以为他们当自己笨,所以才不答应的,四人哭笑不得,他们怎么舍得累到这花一般的人儿,虽然千问聪明好学,但私人根本就不是让他来操劳的。

  但四人更郁闷的不是这些事,是千问极少笑,不管他们再努力,面上总是淡淡的,为了这个不免把司渚清骂了个狗血淋头,而且千问不让他们碰触自己。

  四人试图用亲情来软化,但每次都被千问巧妙的避开,反而追问四位皇兄为何不娶妃的事。

  自从千问失踪后,居然变散了后宫,此时后宫冷冷清清,哪有半个人影,四人吱唔了片刻,便以国事搪塞过去,内心却苦不堪言,殊不知他们四人的后宫便只是千问一人而已。

  终于,四人觉得再这么下去,千问不急自己也要禁欲禁得受不了,都跃跃欲试,想把归了正的千问拉回邪道。 溜达☆胭胭qi☆手打 字数(7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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