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受审
我坐在审判席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审判官。鉴于诉讼双方的身份特殊，这一次的审判是秘密的，除了法庭的工作人员，没有听众，我甚至没有通知德拉科，他正在欧洲大陆度蜜月。
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我默然的坐着，旁边的福吉似乎有些气喋咻咻，他的心情我很理解，就在几年前，他曾是威森加摩的主审官，时至今日，他却不得不坐在下面，而这一切都是拜我所赐，他一定会恨死我的。
时间到了，主审官们窃窃私语，似乎还没有开庭的打算，我有些诧异，却不打算开口，耐心是我在磨难中收获的最宝贵的品质。
突然，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哈利波特！救世主男孩长高了很多，穿着得体，嘴边带着微笑走进来，他微微躬身致意，走进了旁听席的角落里，坐下了。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那双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西弗勒斯式的冷淡与嘲讽。
我有些诧异，这小子——是敌是友？今天真是一场诡异的审判了，而最诡异的就是这位不同寻常的听众了。
主审官宣布开始，我们的注意力被带回审讯上，他们竟然是在专门等哈利.波特。
福吉开始陈诉他的控告理由，从年少时在法国的那段邂逅开始，我很惊讶，这无疑在向众人揭示他和我的渊源，那么他以前与我的种种又有了不同的解释，为了拉我下来，已经不惜抹黑自己了么？
当然，他很狡猾，把自己的弟弟说成一个悲惨的忍辱负重的苦恋情人，而我是那个喜新厌旧抛弃了他的负心浪子。
“他为了摆脱约克，竟然使用了禁止滥用的遗忘咒语，那不是一个普通的遗忘咒，而是带着黑魔法的力量，而可怜的约克——他不愿意失去爱人，还要失去关于这段爱的记忆——”那个矮个子声泪俱下的哭诉着，我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演，暗暗思忖他要把这闹剧带向哪里？他的目的何在？只是报复我？
“卢修斯.马尔福，”主审官转向我，“原告所述，你承认么？”
“不，”我坚定地回答，“不承认，先生。”
主审官对我的否定并不诧异，“那么，马尔福先生，”他语气和缓了些，“你和约克.福吉认识么？”
“是的。”
“你们是恋人关系么？”
“我二十岁那年，持续了九个月。”
“你们后来有来往么？”主审官尖锐的盯住我。
“不，”我否认，“但，众所周知，我和康纳利.福吉先生过从甚密。”
福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但是你一直为约克.福吉先生提供住宅和金钱？”主审官咄咄逼人的说。
“是的，”我坦然的说，“我说过了，我和康奈利一向交好。”
主审官怀疑的盯了我一眼，和身边的人低声交换看法，然后他再次问道，“你的陈述不足以说明你这样做的理由，马尔福先生。”
我在座位上调整了一下坐姿，“好吧，”我耸耸肩，“那是贿赂，我贿赂了福吉部长，为了他能对我妻子保守秘密——关于我和约克的过往，我不希望我妻子知道，而康奈利似乎总有怀念往事的爱好。”
“你说谎。”福吉大喊，气急败坏的看着我。
我耸耸肩，说谎？我们都在说谎，只看谁的谎言更有力了。
“那么，卢修斯.马尔福，”主审官再次开口，“你可曾对约克.福吉先生使用过遗忘咒语或者类似修改记忆的咒语么？”
“没有，”我断然否认，“在法国分手后，我再没见过约克。”
坐在审判庭上的人们有些惊讶，开始切切私语，主审官咳了一声，法庭安静下来，“福吉先生，你可有证据表明，马尔福先生对约克.福吉使用了违禁的遗忘咒语？”
“是的，”福吉呼的站起来，激动的说，“我有圣芒戈医院的诊断，这表明——”
福吉开始陈述他的证据，这家伙有备而来，侃侃而谈。我不经意的向旁听席上的哈利波特看去，那男孩静静的坐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在倾听福吉的发言，他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而看向我，交错而过的视线里，我竟然察觉到这孩子似乎很愉快。
我把视线转回来，看向福吉，心里很笃定，他手上的证据，我事先了解过，那只能证明约克在什么时间受到了什么样的咒语伤害，却不能证明那释放咒语的人是我。不过，我也有些疑惑，这样指向不明的证据能帮助他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福吉出具的证据中有一条引起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的在意，约克的精神损害被证实是被称作Μνημοσνη的咒语所伤，这个以记忆女神的名字命名的魔咒是非常古老的黑暗咒语，它不是在修改记忆，而是在挖取人的大脑了，难以想象的残忍，凭这个，施咒者应该被绞死。
法庭一片哗然，我的心里有些忐忑，这是陷阱，居然有这么大的一个圈套等着套住我的脖子。可是，这毫无疑问不是我做的，能了解并能施放这个咒语的人——我不敢想象，难道汤姆瞒着我做了什么？
我在等待，等待他提出如何证明这可怕的咒语出自我的手笔。
主审官问了同样的问题，整个法庭都安静下来，人们在等待福吉的回答。
“我提议强行摄魂取念。”他恶狠狠的说。
这是中世纪巫师法庭会做的事情，剖开嫌疑人的脑子，翻找人们所需的答案，这个被废止很久了，因为那毫无尊严，无耻，残忍。就是战争期间，审讯食死徒也从没有人提议用过这个。
“可是，Μνημοσνη太邪恶了，先生们，”福吉激动的说，“有人敢于使用第一次，就有人敢于使用第二次，我们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制止这种行为。而且，强行摄魂取念是在法律监督下使用的，对付极端黑暗，就需要极端有力的手段。”
法庭再次沸腾起来，审判官们无法克制自己的激动，今天这场审判浮现出两个极端黑暗的咒语，那些徘徊在黑暗时代的幽灵似乎再次来到人们中间。
主审官宣布休庭，我被要求禁止离开住所，等待再次开庭。
回到庄园，我觉得疲惫不堪，草草吃了点东西，我把自己关进书房，努力思索今天发生的一切。
食死徒们使用的遗忘咒语不同于普通的遗忘咒，效力更大，当然会对受害人造成伤害。但是据我所知，没有人能有机会了解并施放那个可怕的Μνημοσνη咒语。连我也仅仅知道这个名字而已，现存的文献上几乎没有记载。
我烦乱的在书房踱步，现在的问题不是谁做了，而是福吉要对我做什么？绞死我？我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一段。当然，最严重的问题是，我不能允许任何人对我摄魂取念，我的秘密——梅林，太多了。
我的书桌上有一张汤姆的肖像，手掌大小，我每次望过去，他都会那样淡淡的看着我微笑，他给这画像施了咒语，所以他不会像别的画像那样可以像本人一样随心所欲。
“因为，那样我只会有一种表情，”黑暗君主把这礼物交给我时，伏在我耳边轻舔，“引诱你脱衣服——”
我摩挲那画像，苦笑，我绝不能让他们翻看我的记忆，而且我也不能自戕，我和我的爱人共享魔力和生命。那么，我拿出魔杖，习惯的摩挲那上面的纹路，抹消我自己的记忆吧，尤其是关于汤姆的一切。
那一夜，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像个孩子一样思念起汤姆的怀抱。舍弃记忆的想法让我感到疼痛，好在，我并不会失去他，这一点我异常笃定。
凌晨时分，我陷入了昏沉，喉咙干渴，身上每个关节似乎都被碾碎了一样，我模糊的知道自己可能是在发烧，想召唤家养小精灵，便去枕边摸索魔杖。
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我的，随即是另一只手掌抚上我的额头，我熟悉那手掌的形状，和它主人的味道，于是我放松身体，瘫软回床上。
那双手解开我下颌的衣扣，似乎是想我的呼吸更顺畅一些，指尖掠过我的喉结，我禁不住轻轻呻吟，那触感太过熟悉，太过分明，我的感官被高烧鼓动着，分外敏感脆弱。
那只手察觉了我的意愿，重新抚上，在那些赤裸的肌肤上慢慢摩挲，安慰着。我想睁开眼睛，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竟然病的如此昏沉么？
爱抚的手指转到了唇上，现在那些指尖似乎被我的呼吸炙烤了，也变得温热起来。有唇覆上，灵活湿润的舌尖挑逗着伸进来，我愉快的张开，邀请他的进入，熟悉的力度，熟悉的技巧，熟悉的味道。突然，那受欢迎的，可爱的客人退了出去，我不满的轻哼，茫然的转动头去寻找。很快，那嘴唇再次回来，这一次，随着亲吻，有清凉的药液流进我口中，舌尖细细的诱哄，让那些汁液完全沁湿我，干渴疼痛的粘膜慢慢舒展开来，舒适而熨帖。
渐渐的亲吻由温柔的喂哺变成了火热的索取，那双手也从安慰变成了撩拨。那些灵活的手指钻进衣服里，在那些柔嫩之处留恋。身边的床铺被压低，有人在我身边躺下，熟识的怀抱拥住我，有轻轻的叹息在耳边，“我会罚你，卢恩——你这笨蛋——”
我想回应他，却没办法摆脱昏沉，似乎不单纯是高烧的缘故，难道是这家伙对我用了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