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学武
邵棠从小就是被人照顾的大少爷，自然不太会照顾别人，手忙脚乱的端着瓷碗给杨过喂粥。其实杨过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只是有些没完全恢复过来，但他也乐意让邵棠照顾，老老实实的半坐半靠在床头，让他喂自己吃。
“邵棠，郭伯母她们怎么样了？”杨过没有想到会再碰到陆无双与程英两人，着实意外，忽然又想到了黄蓉一伙人，不知道是不是躲开了金轮法王与那些蒙古武士，不禁开口问道。
“不知道。”邵棠摇了摇头，将半勺子粥小心的吹了吹，就到杨过面前，说道：“听程姑娘说没再碰到她们，好像是回陆家庄去了吧。”
“没事就好。”杨过点了点头。
“他们都不关心你的，你还惦记他们？”邵棠撇撇嘴，想来还是陆无双和程英比较有良心一点，知道回来找。
杨过听出邵棠在抱怨，不由得抬手在他的头发上摸了摸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郭伯母小的时候对我还是可以的，至少她还是愿意教我一些诗书之类的东西。而且郭伯伯对我一直都很好……”
继续撇嘴，邵棠说道：“别人对你好一点，你都记得清清楚楚。”
“没办法啊。”杨过耸了耸肩，摊手说道：“因为厌恶的事情太多了，想记住也困难。况且……你不是也说了，金轮法王一行人要抓郭伯母她们是想用来威胁郭伯伯的。郭伯伯现在帮着守城，要是受到金轮法王的要挟会很为难的……”
“知道了知道了。”邵棠无奈的说道：“你这个人嘴硬心肠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却还是处处为别人着想。”说着抬手戳了戳杨过的心口，又道，“这里面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狂啊。”
杨过没接话，笑了笑，所有人对自己的评价似乎都会说到“不羁狂傲”几个字……自己从小就是这个样子的，给人不羁狂傲的感觉。但话说回来，自己骨子里那几分“狂”……说到底还是被逼出来的……是不是真的能说得上是“狂”的潇洒？似乎连自己也不知道了……那份“轻狂”就像层薄薄的水雾，透过它看到的东西或多或少都走了形状……
“饱了没？”邵棠扬了扬手中的空碗，说道。
“恩。”点头，杨过拍了拍肚子，随即伸了个懒腰，双手轻轻一撑，从床上翻身跃起，“饱了。邵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只顾着我了，我现在陪你去吃饭好不好？”
不等邵棠反对，杨过已然一手接过邵棠手中的瓷碗，一只手拉住他，又道：“吃过饭以后感觉好多了，我睡了几天，应该下地活动活动，免得气血不通，正好陪你。”说着强势的拉了邵棠出屋。
邵棠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但瞧对方似乎真的是没什么大碍了，便由着他出去走走。两人出了屋子，紧接着就是一间小厅，亦都是竹质的摆设。
“诶？杨少侠，邵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杨少侠刚刚醒来，还是多休息的好。”程英拐进小厅，一眼便看见杨过和邵棠两人，问道。
“程姑娘。”杨过礼貌的对她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正想陪邵棠去吃饭。”
“邵公子还没吃饭，那正好了，我们也刚要吃，师姐折腾了半天，非要把桌子搬到外面去，我正要去厨房端菜，你们先到外面等吧，很快就好。”
“也好，邵棠，我们出去等。”杨过点头应着，将手中的瓷碗让程英顺便带到厨房，便于邵棠两人走向竹屋外面。
还未踏出屋门，便听到傻姑的声音说道：“爷爷，傻姑饿了，怎么还不能吃饭啊。”
“傻姑等一下，很快加好了。”陆无双安抚着。旁边的黄药师置若罔闻，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香茗，端起来抿了一口。而李莫愁则坐的离几人很远，坐在溪边的一块石头上，闭目打坐，对这边的事情好不关心的样子。
“杨小兄弟。”黄药师眼睛一瞥，瞧见门口的杨过与邵棠，招呼的叫了一句。
“黄前辈。”
“诶？！傻蛋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好好在床上休息？这样伤不好痊愈的！”不等杨过说话，旁边的陆无双赶紧站了起来，说道。
“无妨。”杨过淡淡的回答着，“我躺的有些累了，所以要邵棠陪着出来活动一下。”
“这样……啊！”陆无双高兴的叫道，“那我赶紧让表姐多拿一副碗筷来吧。”说着连忙向小竹屋跑去。
邵棠也多搬来一个小竹凳子，杨过便拉着他坐在自己旁边。
傻姑一手拿着两只筷子，本来在碗边敲敲打打着，瞧见杨过两人过来，不禁缩了缩脖子，嘴里也一下子就安静了。
杨过将一切看得清楚，他不晓得傻姑为什么一副害怕自己的样子，但却没有开口问，也许邵棠不想让他知道是有原因的，他也是个有耐心的人，他可以等。于是只当做没有察觉，翻开两个茶杯，给自己和邵棠斟了茶水。
“邵棠，喝口茶，这茶好香。”杨过端起自己的茶杯夹了一口，见邵棠没有喝，便端起他的被子，凑过去要喂他喝。
邵棠拗不过他，只好就这杨过拿到嘴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对方这才满意。对面的黄药师也端着杯子在喝茶，目光似乎并没有在瞧着他们，但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显得昭然。
杨过心情大好，将杯子里的茶水再次斟满，顺便也给黄药师斟满。黄药师微微一笑，打量了一眼邵棠，说道：“邵小兄弟似乎不会武功。”
“是，我没练过……”邵棠老实的回答，杨过不等他说完，眸子一转，不由得抢着说道：“黄前辈此言何意？莫不是有意要传授邵棠武功？”
黄药师笑笑，“我只是好奇罢了，邵小兄弟不会武功，却又不像一般的乡下人，说是书生，又完全不像，若说是那个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也不太像，所以……若说邵小兄弟想现在学武，那只能说晚了一点。一般的武功都要从小学起的，这样身上的经脉才好打通。”
“这样……”杨过自己便是个习武的人，自然知道这些事情，自己拜入古墓派时恰好是十四五岁，那是习武最后的时间，按理说也有些晚了，但好在古墓里有寒冰床，每晚睡在寒冰床上也在修炼武功，这样一来，有缺有长，再加上自己本来就有武功底子，并且习武比较勤奋，到而今，自己的武功还算过得去的。可邵棠以前完全没有武功基础，二十岁才开始学习，着实晚了些……
邵棠瞧杨过神情黯淡了些，不由得淡淡笑笑，其实自己也是应该学一些武功了，这样才好保护自己。以前，邵棠没有想过要学什么武功，毕竟自己不是这里的人，他不属于这个叫做神雕侠侣的故事，也许总有一天是要回去的。但如今，他忽然很想习武，总不能永远扯杨过的后腿？
邵棠笑笑，说道：“黄前辈也说是一般的武功要从小学起了，如果是不一般的呢？”
“不一般……那也许会另当别论。”黄药师不以为然的喝了口茶。
邵棠又笑，“那……黄前辈是否肯教我？”
“哦？”黄药师道：“这么说，这种不一般的武功，我会？”
点头，邵棠微微点头。黄药师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说道：“理由。”说着瞥了一眼对面的邵棠，“给我一个教你的理由。”
邵棠指指杨过，说道：“这个简单，杨过救过你女儿和孙女的。”
“可是我也救了杨过和你。”
邵棠撇嘴，“但是黄帮主肚子里还怀着一个，这样算是三命了吧。”
黄药师沉默了片刻，不由得“哈哈”笑出来，“你这个小娃娃果真很聪明，但是，我有什么武功是你想学的？”
“碧海潮生曲！”
“哦？”黄药师一怔，就连杨过也是一怔。杨过是听说过这首曲子的，那还是小的时候住在桃花岛上的时候听郭伯母说到的。郭伯母曾经说过，黄药师也精通音律，那一曲碧海潮生曲不单单是普通的曲调，而且还是一门厉害的武功，似乎是可以扰乱听者的内息。
邵棠道：“音律什么的我还算精通，所以说学这个应该没有问题了。”
摇头，黄药师不禁摇头说道：“碧海潮生曲的演奏是需要内功底子的，内功越高，才能更好的制住敌人的内息。”
“这个我想过了。”邵棠说道，“可是敌人和敌人也有区别的。如果只是一般的敌人呢……”邵棠想了想，正瞧见陆无双端着碗筷从竹屋里走出来，又接着说道：“就像陆姑娘这种身手的。”
黄药师抬眼瞥了一下陆无双，说道：“若说仅仅是这种的敌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行了！”
黄药师不禁觉得好笑，说道：“你这小娃娃，怎么这般笃定我会教你呢？”
不等邵棠说话，旁边的杨过抢先出了声音，“黄前辈……”
黄药师更觉好笑，抬手止住了杨过的话头，抬眼瞧了二人一下，探手将腰间的玉管摘了下来，放在桌上，说道：“也罢，杨小兄弟的性子我是十分喜欢，这也算是我们的见面礼好了。”
杨过一听甚为高兴，赶紧站起来道谢。黄药师继续说着，“再者，你二人要是想在一起，磨难自是不会少了，杨小兄弟的武功虽好，但总要保护两个人还是有失手的时候。邵小兄弟若是真能学会我这碧海潮生曲，也许以后的路途会平坦一些也说不定。最起码在武功的问题上不会受制于人。”
“……？！……”邵棠本来还挺高兴，将那玉管拿到手中，掌心里一片凉凉的感觉，刚想道谢，忽然听黄药师接着又说了一通话……邵棠立时满头黑线，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和杨过的事情的？
邵棠嘴角抽了抽，瞥了一眼旁边的杨过。杨过自是高兴的不得了，嘴角高高的挑着，笑的一脸孩子气。
“那如此，我一会儿将碧海潮生曲的曲谱写下来，你们来拿好了。”
“好，多谢黄前辈。”邵棠说道。
“傻蛋，笑什么呢？这么高兴的样子？”陆无双与程英端着饭菜过来，自然不知道这三人在说什么，倒是各个满面笑容，都很高兴，详谈甚欢。只苦了旁边的傻姑，一副害怕谨慎的样子，坐在小竹凳上，完全不被三人的好心情所感染，战战兢兢的总是瞄着对面的杨过瞧。
傻姑如此胆怯害怕的样子表现的很明显，她本来就心智不全，也不懂得演示，所有的人也当然都瞧出来了，但也心照不宣，没人去问。
程英将饭菜摆好，自然也给杨过摆了一副碗筷。小桌子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盘碟，里面是各色的野菜，还有盘红烧鱼。杨过早些已经吃饱了，便坐在邵棠边上帮他布菜。邵棠无奈的吃着，有些好笑，自己似乎都不用伸筷子夹菜了，碗里总是有杨过刚夹过来的吃的，不会空着，也不会堆积很多，很有规律……邵棠没说什么，但嘴边的弧度却还是很明显，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很好！
黄药师无声的笑笑，这样的两个人倒还是真的很般配。可惜旁边的陆无双便笑不出来了。而程英同样很惊讶，倒不是因为两人举动，她瞧见邵棠腰间的玉管，那东西程英自然认得，是师父的心爱之物……
午饭时间不算很长，傻姑很快的扒拉完碗里的饭菜，忽然大着胆子站起来，拉了拉邵棠的袖子，说道：“大哥哥跟我玩去吧。”
“唔？……”邵棠还没说话，旁边的杨过先不乐意了，自己刚醒过来，怎么能叫邵棠去陪着别人呢？于是乎，手臂一勾，揽住邵棠肩膀，说道：“邵棠答应一会儿和我去散步的。”
黑线，邵棠颇为无奈的抬头瞧了瞧杨过，这人……
傻姑一听杨过的话，立时退了两步，藏到黄药师身后去，不敢再说什么。
杨过这下子倒是得意了，扬了扬下巴，拉着邵棠站了起来，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好了。”说罢也不等人同意，强硬的拉着便走。
“杨过！你……我还没吃饱呢！”
“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啊。”
“要不，我给你打野兔，给你烤肉吃吧。”
“不要。”
“要不，吃烤鱼好了，我去捕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