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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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听到了他的声音……明明感受到了他的呼吸……明明触摸到他的体温……
只是，手指却像树叶般，仿如昙花一样消失在瞬间……
终于……什么也没留下……
什么都没有——
留下。
只有残留的气味……证明……他曾经在那里……
他真的不在了……他说妖死了……会灰飞烟灭……
好想回到从前……
不是想要留住时间，而是想要留住生命——
那些动人的。感动的。怀念的。感伤的。
瞬间。
莫暖暖弯下腰，蜷起身子，整个人缩在墙角，注视着步易遥消失的地方。
四面墙忽然像铅块一样重重地朝莫暖暖逼近，让她喘不过气……
病房静谧无声，只有绝对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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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家别墅
佣人送上茶点，又礼貌地退下。
“来啦。”玄力勤走下旋转楼梯，对坐在沙发上的玄泽风说，眼神却结冰。
玄泽风接过玄力勤身上发出的刺骨寒意，淡道：“叔叔。”
玄力勤掀起冷笑。“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叔叔？”
玄泽风不语，神色寒漠。
“婚宴是怎么回事？让玄家成为媒体的笑柄？听说你最近已经两天没有去公司了？”玄力勤凌厉的视线直盯玄泽风。
“公司没我也不会马上倒。”玄泽风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但眉宇间却没有半点笑意，语气平淡。
“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看来那个莫暖暖确实是祸水——我真是后悔，竟然会答应你们的婚事。”玄力勤乍然拉高声调，几乎是对玄泽风咆哮。
“与暖暖无关，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玄泽风目光一凛。
“等会陆娜会来。”玄力勤说。
“什么意思？”玄泽风皱起俊眉。
“你还嫌丑闻闹得不够大？我要你和陆娜马上结婚。”玄力勤厉声道。
“叔叔？我不会和陆娜结婚。”玄泽风漠然地说，起身欲离开。
“由不得你。”玄力勤面无表情。
“叔叔，我有自己的人生，难道连婚姻叔叔也要替我安排吗？”玄泽风沉定的眼眸透露出异样的光芒。
“我是为你好。”玄力勤试图劝说。
“我知道，但我的人生我自己决定就好。”玄泽风的情绪隐藏在低敛的眼眸里。
“莫暖暖只会阻碍你。”玄力勤说。
“并不是暖暖的问题，而是，我要选择什么样的人生，叔叔，请让我自己决定。”玄泽风抛下这句话，然后朝大门走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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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泽风望着纸上的写出的名字，用力掷笔，倏地把纸揉搓成一团。
玄泽风望着桌上孤零零的手机，手机萤幕上，几个他输了半天却还不成一句话的文字，闭眸，心情晦暗苦涩。
再睁开眼，很好，没有她也很好，非常好。
玄泽风满意地握紧拳头，准备继续工作。
办公室门扉敲响，陆娜笑意盈盈地走进来。
“娜娜？你怎么来了？”玄泽风声音低沉，目光审视的看着她。
“我不能来吗？”陆娜眨眨灵动的大眼。
“要喝点什么吗？”半晌，玄泽风说。
“茶吧。”陆娜随意自在地坐进沙发。
玄泽风按下内线吩咐助理泡一杯茶送进办公室。
然后是一阵沉默。
“泽风，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话题了呢？”陆娜眼神一黯，唇畔的笑意有半秒离奇地消失。
玄泽风不语。
<br /> “我爸让你今天晚上去我家。”陆娜说出来意。
“有事吗？”玄泽风神色平淡。
“当然，是很重要的事，一定要来。”陆娜强调。
“我知道了。”玄泽风回答。
“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陆娜起身。
“好。”玄泽风点头。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陆娜的唇角扬起一抹笑，莫暖暖已经身败名裂了，接下来就是步易遥——
伤害她的人，不可以得到幸福……
一个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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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大厅
玄泽风望着齐聚一堂的两代世家。
餐桌上还有鲜少出现的陆娜的母亲王美华，王美华穿着一袭剪裁别致的旗袍，尽显她保养得宜的好身材。
玄泽风一派从容地走向餐桌。
“风儿，好久没见了，越来越帅了，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王美华露出一抹淡雅的笑。
“陆伯母。”玄泽风压抑住内心里的诧然，礼貌地一一向他们点头致意。
“风儿，知道我们找你来是为什么吗？”玄力勤开口。
“叔叔。”玄泽风望了一眼一直微笑着的陆娜，明白了大概。
“风儿，坐下来，商量一下你跟陆娜的婚期。”陆振宇笑道。
“陆伯父，对不起，我不能和陆娜结婚。”玄泽风回答得干脆。
“为什么？”问这句话的是陆娜，她讷讷的道。
玄泽风双手插在口袋里，信步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后，他回头对陆娜道：“娜娜，我有话跟你说。”
陆娜毫不考虑地点点头，优雅地走向前。
其余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很难看。
到了花园，陆娜主动地吻上玄泽风好似没有感情的薄唇，却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回应……
玄泽风非但没有回吻陆娜，甚至表现得像是一尊雕像。
他的双手还是插在口袋中，冷漠无比。
“泽风，怎么啦？你很不开心？” 陆娜的嗓音清柔至极。
“你早就知道叫我来是商量我们要结婚的事？”玄泽风的口气比早春的清晨还冷。
陆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们不可能当恋人，你说，我其实一直只把你当妹妹而不是恋人，这是你当初跟我分手的时候跟我说的，不是吗？”玄泽风刻意地停顿了一下，说：“当初的我并不了解，但现在我明白，原来爱一个人的心情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会有吻她和拥有她全部的冲动，而娜娜，你比我自己都更了解我，所以当初才会选择分手的，对不对？因为如你所说，我对你的感情，对你的占有欲完全是一个哥哥保护妹妹的姿态，而不是男人对女人，当初就看明白的你，为什么现在会要我和你在一起？这实在不像你，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陆娜不动如山。
突然她疯狂地喊着：“不……不是这样的……”然后用力跑开。
玄泽风望着陆娜的背影，面无表情。
手机铃声响起，玄泽风从外套拿出手机，接听。
空气似乎起了变化，飘摇不定的树叶在周围摇荡得非常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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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丽医院
玄泽风看到的就是莫暖暖一动不动地缩在墙角。
这样的莫暖暖让玄泽风的整颗心都揪紧了，心脏收缩的狠劲，几乎让他无法顺利呼吸，他以为自己就要因为心疼和窒息而死掉了。
“她这样多久了？”玄泽风转头望向打电话给他的李莉。
“已经两天两夜了，跟她说话也没有反应。”李莉眼眸一酸，说：“但是她却重复地说易遥离开了，真的离开了。”
原来……是步易遥不要她了吗？……
所以……
玄泽风忽然笑了笑，心里却在刺痛着，问：“步易遥呢？”
“我在心阳老街看到步易遥昏倒了，而暖暖一直在哭，然后开车送他们到医院……医生说步易遥可能活不久了……”李莉的声音哽咽。
“我问你现在他在哪里？……”玄泽风的声音略微提高。
“他……失踪了……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莫暖暖蹲在墙角一动不动，而步易遥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暖暖一直蹲着一动也不动，说话也不答，这样已经两天了，一点东西都没有吃，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找不到暖暖的亲人，所以……只好打电话给总裁……毕竟你们定过婚，我想总裁应该会知道怎么找暖暖的亲人……”李莉说。
玄泽风闻言，倏地握紧身侧的拳头，淡道：“我知道了，这两天你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暖暖。”
“是。”李莉迅速地退离，轻轻地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