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活就是一场闹剧(2)
李小嘴扭头看见徐冰，直眉瞪眼地看，被李大嘴打了一巴掌。
李大嘴把切好的羊肉丁，放到鸡蛋盆里，递给他六支筷子。
李大嘴说：“使劲地搅，有一点不匀，我把你头拧下来。”
徐冰说：“这是谁啊？怎么回事啊？”
时慧宝说：“这是大嘴的儿子，大嘴说了，他有一段绝活没露，要走，做完了再走，我就让他做做试试。”
徐冰说：“什么绝活？”
李大嘴闷声闷气地说：“高汤。”
徐冰走到沸腾的锅边掀开看了一眼，全是脏乎乎的泡沫，不知道在煮什么。
徐冰阴沉着脸：“这不叫高汤，这叫卤煮。”
李大嘴没理她，把锅盖夺回来盖上。
时慧宝突然跳下来：“时间到！”
李大嘴掀开锅盖，李小嘴把搅完的鸡蛋拌羊肉丁全倒进去。
徐冰惊叫：“那不更浑了！这叫什么高汤！”
李大嘴扣上锅盖，嘴里默数：“一二三--”
徐冰生气地问时慧宝说：“你就让他们在这里捣乱，里面到底炖了什么？”
时慧宝说：“鸡骨头，牛膝，还有猪关节。”
徐冰看看李大嘴装模作样的样子，恨恨地说：“炖成一碗浆糊了，还高汤呢，你们骗死我算了。”
李大嘴念念有词的，突然眼睛一睁，把火关掉，打开锅盖。
时慧宝徐冰都凑过去看，打掉浮沫，上面全是蛋花和肉馅。
徐冰说：“高汤呢？”
李大嘴等了片刻，突然说：“芝麻开门。”说来也怪，稍一冷却，上面的肉馅和蛋花自动向两边裂开，露出一锅透明晶莹的汤来。李大嘴用汤勺小心地盛出一碗，一伸手，李小嘴把牡蛎给他拿过来。李大嘴熟练地撬开牡蛎，把水倒进碗里的高汤中，然后递给徐冰。徐冰端着碗看看他们三个人，很警惕地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徐冰犹豫着。时慧宝和李大嘴观察着她的反应。
徐冰终于没绷住，笑了：“不错，这道菜就叫海鲜高汤吧。”
李大嘴从地上把手里的黑皮包递给徐冰，徐冰没接，伸头往包里看了一眼：“搁回去。”
时慧宝说：“大嘴不操心别的，就这么个儿子，就让他在厨房里待着吧，咱们多个帮手，大嘴也就放心了。”
李大嘴扭头要喊李小嘴，他一回头气坏了，李小嘴正在仰头吞牡蛎自得其乐。
李大嘴给儿子脑袋一巴掌：“你在干什么！”
李小嘴咕咚一声把牡蛎吞下去：“吃这个壮阳懂不懂？”
李大嘴说：“壮你个头！赶紧喊老大！”
李小嘴不情愿地说：“老大。”
徐冰上下打量他一下：“让他从最基本的工作做起吧。”
李大嘴感谢得直点头，还深情地看了一眼时慧宝。时慧宝回敬了他一个温柔的眼神，便转身把李小嘴带进了后院。
时慧宝指挥李小嘴把垃圾袋搬开，李小嘴费力地搬着垃圾袋，面对着如山的垃圾郁闷坏了。
李小嘴说：“这叫什么工作？”
时慧宝说：“这是厨房最基本的工作。小子听好了！跑一回，让我抓住你，干断你一条腿，你爹不舍得，我舍得，我跟你爹在街头上打架的时候还没你呢，别跟我炸毛啊！”
李小嘴正想说话，突然眼睛一亮，他看见小美推开后门，露出个头冲着时慧宝招手。
李小嘴冲着小美打招呼：“我是厨房的基层工作人员，新来的。”
时慧宝再回厨房时吓了一跳，十几个汤锅一字摆开，都在煮，新鲜的牡蛎也搬进来，一碗一碗的高汤盛出来，厨师们往里倒牡蛎汁。牡蛎汁用完，把牡蛎吞进去。
顾小磊问李大嘴说：“真能壮阳啊？”
李大嘴生气地说：“我不知道！”
顾小磊说：“你儿子说的。”
李大嘴说：“你问他去。”
徐冰见时慧宝进来，得意扬扬地指着这十几个汤锅：“今天靠这道海鲜高汤就能卖一满座，你的人还有什么好本事？”
时慧宝说：“只要你对他们好一点，看家的本事还是能慢慢掏出来的。”
时慧宝过去拍了一下李大嘴的肩膀，拉着他往外走。时慧宝把李大嘴拉进更衣间，把门小心地关好，从墙上摘镜框。
时慧宝边干边说：“行了，这就留下了，把你儿子看紧点吧。我先给你拿两个月工资，算你借的，可别再打厨房的主意了。”
李大嘴不好意思：“看看你说的好像我真成贼了。咱俩昨天还是挺威风的，你估计真打起来没问题吧？”
时慧宝说：“没问题？早躺医院去了！吓唬吓唬小孩呗，多大年龄了还打架？”
李大嘴说：“昨天你说什么话他就乖乖地听你的？”
时慧宝说：“我告诉他学一手好菜能泡妞。”
李大嘴说：“真的呀。”时慧宝看见李大嘴那傻乐的样笑了。
3.女贼现身了
时慧宝转身去了更衣室，李大嘴也跟了进去。时慧宝把镜框摘下来，将墙后面的电池盒卸下来，里面空空如也。
时慧宝抓着自己的头发：“我的钱呢？”
李大嘴伸头过去往里看：“这儿有钱啊？”
更衣室的门猛地被人撞开，白楠兴奋地冲进来：“还我，还我，还我！”
时慧宝扭头看着他：“还你什么呀？”
白楠说：“我刚接着电话，不用迁地了，快把我儿子还给我，快啊！”
时慧宝掏了钥匙递给他，还在琢磨钱的事。
白楠把柜子打开，很快又把头探出来，一脸震惊：“我儿子呢？”
时慧宝没吭声推开他，自己伸手去拿，也抓了个空。
时慧宝紧张坏了，眼珠子都红了，把柜子里的东西全拿出来看，根本没有。
白楠快疯了：“把儿子还我。”
时慧宝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回事？我被偷啦！”
厨房里，徐冰仰头把单子取下来高声喊：“再上二十份儿海鲜高汤，快快快！清蒸多宝鱼！把鱼处理出来！”
时慧宝迎着端海鲜汤出去的服务员，红着两只眼进来，他走到顾小磊面前，恶狠狠地盯着他。
顾小磊正在撬牡蛎，他把牡蛎汁倒进高汤里，扭头看见时慧宝，要把手里的牡蛎递给他：“壮壮阳？”
时慧宝一声没吭，也没动手接。
顾小磊讪讪地把手缩回来：“我看你够了，我自个壮吧。”
顾小磊把牡蛎吞掉。
时慧宝看着每个人都很可疑，他一直走到徐冰面前，徐冰正忙得不可开交，一回头吓了一跳：“怎么了？甲亢啊？”
时慧宝低声地说：“我被偷啦。”
徐冰撇撇嘴：“被偷有什么了不起？我都被偷了好几年了，干活去！我的鱼呢？快点！收拾不出来把你蒸了！”
徐冰往蒸锅里放鱼，干完了，发现时慧宝还在，就叫他去干活。时慧宝挪都没挪一下说：“我把大家都当成兄弟，我的东西还被人偷，我太伤心了。我干不下去。”
徐冰叹了口气：“都有走眼的时候啊，你先把活干了，啊，回头我告诉你。”
时慧宝抬起眼：“谁啊？”
徐冰嘘了一声：“你小声点，不要在厨房里制造恐怖气氛，要和谐不要斗争，回去。”
时慧宝悻悻然地回去。
白楠失神地问每个人：“看见我儿子了吗？这么大，一百一十岁了。”
时慧宝心里不忍，过去拍他的肩膀：“别闹了，相信我，我宁可把自己油炸了也要帮你找回来。”
白楠伤感地点点头：“一定要这样吗？”
时慧宝没吭声，自己生着气走了。小美偷偷地看他俩。
晚上，时慧宝拖着徐冰进了监控室，立志要把酵母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徐冰和时慧宝坐在一块儿，徐冰在电脑上查监控时段，她查到了，放给时慧宝看，很清晰地看见，小美一个人进了大堂。
时慧宝说：“是她吗？”
徐冰说：“我查过了，她没有去厨房，没有在饭店大堂里待着，你说她会在哪儿？你自己好好想想。”
时慧宝说：“她拿了那块酵母，她又不是面点师傅要那个东西干什么？”
徐冰抄了张纸，写了几个字递给他：“这是她的住址，你找她问去。”
时慧宝说：“那是你的人，你去问问不行吗？”
徐冰说：“那是你的人。”
时慧宝说：“她是不是也拿了我的钱呢？”
徐冰扭头看他：“什么钱？”
时慧宝一脸失落：“没事。”
徐冰伸手把监视器关了，站起来：“赶紧去吧，白楠可等着油炸你呢，赶紧把酵母拿回来。”
时慧宝唉声叹气地走了。
徐冰得意扬扬地笑了，在后面对他说：“别告诉小美是我发现的啊，我可不愿意出卖你的人。”
为了保护兄弟白楠的“儿子”，时慧宝还真是尽了力了。他打车来到小美家楼下，在昏暗的地下室走廊，拿着字条看了半天，突然敲门，门开了一点，露出小美的眼睛来，她急忙一关门，被时慧宝推住。
时慧宝一进来，真惊着了。小美屋里简直像个小型的专业厨房，一溜不锈钢的橱柜，只不过是各种牌子拼起来的。锅具、油烟机、刀具都很专业。
时慧宝拿着看，小美在后面冲他嚷嚷：“你来干什么啊？这么晚了，你快走吧，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时慧宝突然问她：“听说你跟过不少大厨。”
小美仰着头：“怎么了？我入行很多年了不行吗？”
时慧宝指指这些锅和刀具：“这些都是你偷来的？”
小美脸都歪了：“胡说！二厨一个月多少钱你知道吗？我做了多少年的二厨你知道吗？我也可以穿名牌服装，租一套好公寓，你看看我住在哪里？我每天在穿什么？”
时慧宝说：“你收集这么多厨具灶具干什么？”
小美说：“我和你们一样，希望将来自己能开饭店，行吗？和你们一样希望将来能当主厨！”
时慧宝从灶台上抄了一个本子，小美过来抢，没抢到，时慧宝翻了翻放下：“这都是你记的招牌菜的菜谱？”
小美气鼓鼓地说：“是啊，我回来练，你问完了吗？”
时慧宝说：“你把酵母还给我。”
小美装傻：“什么酵母啊？我要睡觉了。”
时慧宝闻了闻空气，把小美推开，露出后面一个电烤箱来。时慧宝把电烤箱打开，里面热气腾腾的，刚烤了一箱面包。
时慧宝拿出一个面包来撕着吃，嚼了两口：“没有那块酵母，怎么做的面包是这样的味道？”
小美说：“真的很好吃吗？”
时慧宝撕开一点给她看：“用发酵粉，没有这种效果。”
小美也拿出一个来吃了一口，得意地点点头。
时慧宝说：“行了，玩儿够了吧？酵母给我。”
小美态度突然转变了，笑嘻嘻地说：“看你说的，我真不知道什么酵母，来坐一会儿。”
小美把时慧宝摁坐在床上，自己坐在一边，紧贴着时慧宝说：“白楠是个神经病，不要管他，你不觉得我比他有用多了吗？”
时慧宝往旁边让了让：“什么意思？”
小美把领子解开，像热得透不过气来：“其实我早就不愿在这个厨房干了，知道我为什么没走吗？我喜欢你啊，你比我见到的人都有男人味儿。”
小美一边说，一边想拿指甲划时慧宝的脖子。
时慧宝说：“烫着！”
小美拍拍床：“坐这儿说话。”
时慧宝弓着身，脑袋离小美很近：“你又不做面点师傅，把酵母还给我。”
小美生气地说：“我明天可以辞职，到一家高级法国餐厅当面包师傅，白案的活儿我也学过，有这块酵母，说不定我还能当上总厨呢，我不给！”
时慧宝盯着她：“跟我作对，你要想好后果。像你这样的女孩我见多了，我到了这个年龄，只求日子混得下去就可以了，你最好不要把我逼得没路走，说吧，拿我当朋友还是拿我当敌人？”
小美说：“我真的--”
时慧宝指着她鼻子，凶巴巴地说：“我再说一遍？拿出来！”
小美说：“什么呀？”
时慧宝说：“酵母--和我的钱。”
小美说：“你的钱我没见着，信不信随你。”
小美从枕头底下把牛皮纸袋取出来，时慧宝一把抄走，在灯光下打开仔细看。
小美说：“早晚两次用温水喷的，活得挺好。”
时慧宝把酵母收拾好要走。
小美说：“你钱丢了呀，不想知道是谁吗？”
时慧宝站住，扭头看她：“谁？”
小美说：“你拿什么来换呢？我这人不免费的。”
时慧宝说：“你要什么？”
小美说：“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我没想好，想好再告诉你。”
时慧宝犹豫着。
小美说：“不会逼你干坏事啦，我可不像徐冰，她那是利用你，你不是爱关心别人吗？出什么事都让你扛着，她倒轻松。”
时慧宝咬着牙：“看你们一个赛一个的不是东西，我以后不扛了，再发现这种情况，立即开掉！”
小美说：“那就算答应我了是不是？”
时慧宝说：“是。”
小美说：“厨房里新添了一个保险箱，记账的知道吗？”
时慧宝说：“知道。”
小美说：“可不是我说的哟。徐老大的事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时慧宝关门走了，折腾了一天，时慧宝已经累得腰酸背痛了，这群不省事的人，什么时候才能让他清静清静。
早上，顾小磊鬼头鬼脑地进了厨房，时慧宝在厨房里正等着他，顾小磊指指头上：“不是有那电子眼吗？”
时慧宝说：“你放心吧，我都关了，要不然也不能叫你来，去，保险箱给我开了。”
顾小磊蹲在保险箱面前，研究半天：“这我开不了，我不是专业的贼。”
“你都判了三年还不是专业的贼啊？”时慧宝都被他逗笑了。
顾小磊说：“这个保险箱，自己有内部的通信线路，开错第三回，附近派出所警铃就响了，我可不想再进去了。”
时慧宝说：“你到底帮不帮忙？”
顾小磊皱着眉头：“我不知道密码怎么帮你啊？”
顾小磊说：“把她生日告诉我。”
时慧宝说：“七月十五。”
顾小磊转着密码盘：“七一五。”
保险箱突然滴滴滴开始报警。和保险箱相连接的，徐冰家里的电脑一闪一闪，滴滴响了。
徐冰穿着睡衣，呵欠连天地过来。她伸手打开电脑，吃了一惊，慢慢搓动鼠标的滑轮。
粤海风墙上一个电子眼慢慢地转移了方向。顾小磊和时慧宝意识不到，两个人都被警报声吓坏了。
顾小磊说：“我说不行吧？”
时慧宝说：“你赶紧想主意，不是还有两次机会吗？”
顾小磊说：“那我们离进去不远了。”
时慧宝说：“别废话了，已经叫上了，走也走不了，想吧！”
顾小磊说：“用出厂设定码试试。”
顾小磊又开始转密码盘，突然又滴滴响起来，警报声更大，把他们两个吓坏了。
这时，徐冰已经在监视器画面上很清楚地看见顾小磊蹲在保险箱面前抓狂了。时慧宝也到处挠头没主意。
徐冰伸手拨电话，看着画面上的时慧宝像条竹节蛇一样扭来扭去地找，从身上把电话掏出来，惊惶地四处看，跑出厨房。时慧宝一直跑到听不见警报声的地方，才接了电话。
时慧宝打着呵欠，用浓重的睡眠的鼻音：“谁啊？”
徐冰差点笑出声来：“是我呀。”
电话里时慧宝的声音：“这么晚你打什么电话？有何指示啊？”
徐冰说：“问问你睡得好吗？”
时慧宝在监视器上四处乱看，惊慌失措：“你在哪儿呢？”
徐冰说：“你没看见电话号码吗？我在家。”
时慧宝说：“有事吗？”
徐冰忍住笑：“没事儿，想你了。”
时慧宝说：“别逗我了。”
徐冰嘿嘿冷笑，看着屏幕上张皇的时慧宝，享受死了。徐冰伸手挂了电话。
监视器上，时慧宝惶惑不定地往回走。徐冰伸手拿电话拨110。
电话：“110报案中心，请讲话。”
徐冰没说话，眼睛盯着屏幕。厨房里的两个大人急得抓狂，一阵乱转像热锅上的蚂蚁。
时慧宝突生灵感，大声说：“我知道了！”
顾小磊又开始转密码盘。徐冰在家惊讶地看到画面上保险箱被打开了。顾小磊和时慧宝高兴坏了。
电话里在催促她：“110报案中心，请问您是哪位，请讲话，请讲话！”
徐冰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拨错电话了。”徐冰把电话扣了，恶狠狠地盯着电脑屏幕。时慧宝喜笑颜开地和顾小磊一块儿往保险箱里看。保险箱里只放了一本账本，时慧宝粗粗地翻了一遍，都是记的进账和用料单，他发现本子反面有字，他翻过来看，鼻子都气歪了。
顾小磊看着时慧宝狰狞的表情，不放心地问：“怎么了？”
时慧宝说：“你也偷过干鲍？”
顾小磊不好意思地说：“都发出来了，没人点，扔了也怪舍不得的。”
时慧宝说：“还有李大嘴偷的，难怪我的钱没了！你看看她的账单上写的什么？你们偷的东西，她拿我的钱补上了！”
顾小磊咋舌：“太狠毒了。”
时慧宝一拳砸在保险箱上：“简直是卑鄙！我跟灭绝师太没完！”
4.决不饶恕你
闹了一宿，时慧宝完全没休息好，早上厨师休息室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这是上午战斗来临前的轻松一刻。时慧宝说：“我见过手快的，一条鱼，从鱼缸里抓出来，啪的一下，往案子上一拍，正反面各三刀，鱼肉全剔干净，这边做上了，鱼骨头还嘎巴嘎巴动呢。”
李大嘴摇头直乐，表示不信。小滑头一脸惊奇，一直跟着徐冰的几个厨师，嘻嘻哈哈，看着时慧宝用手在桌子上做出鱼骨头痉挛的动作来。听见更衣室里嗷的一声尖叫，白楠神色张皇地跑出来，坐在一边，片刻，小美怒冲冲地扣着厨师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