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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逃出生天

书籍名:《末日卷轴》    作者:钟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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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逃出生天



“大维,愣什么神呢?赶紧走,我感觉气氛不对。这有通道,也许能通到外边。”熊谏羽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看了眼我手上的戒指,拍拍我的肩膀,和坦克一起朝通道内走去。



我迷迷糊糊地跟在他们身后,不断思考着一个问题。还记得有个做心理医生的朋友曾跟我说过,如果一个人不停地怀疑自己,无法弄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经常出现时间、空间错乱的感觉,这个人离精神病就不远了。我失神落魄地边走边想,难道我压力太大得精神病了?想到这,我打了个寒战,忽然想起一件事,想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梦还是事实,找到证据就可以了。我还记得手曾经被那巨怪的嘴包裹住扎了一下,抽出来后手上有个小血点,看看不就完了。



想到这我如释重负,赶紧伸出左手朝手腕上瞄了一眼,但手腕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血点,只是有一小块皮肤发红,和我之前看到的血点不太一样。我无法确定这块发红的皮肤是被扎后留下的痕迹,还是在搏斗中撞伤的。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手上的红点不会这么快愈合了吧?从坦克的身形来看,他跟之前的情况差不多,似乎没有受到过重击。因为他被黑袍人打的那一拳非常重,现在他步伐稳健,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熊谏羽的表情也不像在骗我。



我渐渐理清了头绪,基本上愿意相信只是自己做了个梦,只不过太过真实,让我不敢相信而已。我摇摇发胀的脑袋,告诉自己既然认定了是梦,就不要多想,赶紧加快步伐跟上了前方二人。



没走太久,我们就来到一个圆坑的底部,这里散落着不少尸体,抬头用灯光照上去,能看到上方有个洞口,洞口上似乎还隐隐有些人造光,好像有人打开了应急灯,一条绳索也顺着洞边缘垂了下来。



“哈哈哈……我们终于走出来了,这里就是之前下来的那个放尸体的洞口。看来有人忘记关门。我没猜错的话,上边肯定有我们的人,应该是山姆。当然,最让人高兴是我们找到了戒指。”熊谏羽意味深长地指了指我手上的戒指,然后走到绳索旁使劲拽了拽,确认上边绑得很结实后,开始向上攀爬。



我忽然有种感觉,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能走出去,我记得这个洞口上是有门的,为什么现在是开的,我更愿意相信是有人故意让我们离开。这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我不得不再次回忆起梦中那黑袍人的许诺,允许我离开,眉头也再次皱了起来。



也许是能逃出生天让人兴奋,行动也变得更敏捷,熊谏羽没费太长时间就爬到了洞顶。上边似乎有人,熊谏羽跟那人笑着说了几句后,伏在洞口招呼我和坦克上去。



坦克没有先走,而是板着脸让我先上,严肃归严肃,也许是因为我拿到了戒指,他口气倒没那么生硬了。我把绳子在身上绑好,扭头对他的谦让致谢道:“谢谢!”然后瞟了眼他的胸口,他的衣服之前破碎得很厉害,这一眼虽看得不真切,但隐约中我看到了两样东西,让我毛骨悚然:第一样是他的心口处有个拳头大小的通红的卡坦神头像,第二样就是他腹部靠上的皮肤深深凹了进去,像被什么狠狠砸过。



看到这两样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东西,我赶紧扭头收回目光,一咬牙,使出全身力气往上爬。现在我彻底迷糊了,我觉得自己根本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手脚并用,加快速度,中途一秒钟都没停歇,几分钟后终于回到了之前空口上的空地,一眼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一个是老山姆,一个是脸色苍白、手掌上裹着绷带的乌贼。



山姆倒还好,只是见到乌贼让我又多了一份担心。之前我们看到乌贼时就是一副受伤的模样,但熊谏羽坚持说乌贼完好无损地游回了水面,现在看来,我和古斯特看到的乌贼和面前的这个乌贼是同一个人,但熊谏羽又说这个乌贼不可能知道他们进洞了。



我清了清嗓子,和二人打过招呼,贴近熊谏羽时,用手肘不动声色地碰了碰他,轻声道:“乌贼好像受伤了,你不是说他之前游回水面了吗?”



熊谏羽被我这么一提醒,笑着答道:“刚才我已经问过了,乌贼说他游回水面的过程中受到了一个黑衣人的攻击,那人把他又带回了这里,砍断他的手指,扔到了坑里。黑衣人告诉他,我和坦克居然敢闯入圣地,那地方对我们来说是地狱,说我们很愚蠢,所以他知道我们俩进去了。”



其实我这会想问一下乌贼,那黑衣人是用什么语言对你说话的?是用声音还是直接通过思想?但想想又觉得不妥,我这么个问法,没准他们真把我当精神病了。现在一切都还不明朗,还是等安全到船上再问不迟。



说话间,坦克也爬了上来。但我看着面前的坦克,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他的身体虽然强壮,但从坑底爬上来居然连气都不喘,这实在是让我不敢相信,之前的那些恶战似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坦克爬上来后和大家打过招呼,走到一边,背对着大家,开始换新的潜水服。众人闲聊了一会,山姆忽然开口问道:“古斯特和莎娃呢?怎么还不上来?”



我不知如何作答,倒是熊谏羽脸上略带忧伤地答道:“我们走散了,不知道他们在哪!可能凶多吉少。”



看到熊谏羽这个表情,我心说这人不简单,说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丝毫看不出他对古斯特有任何不满。

“这里很危险,不知道那个黑衣人什么时候会再出现。不如这样,我们给他们留下潜水服,先上到船上等他们。”熊谏羽建议道。



山姆叹了口气,苍老的目光中掩饰不住担心的神情,犹豫了会点头道:“好吧!先上船。”



最后大家一合计,山姆做主把潜艇留下来,这玩意的大铁索已经被剪断,他觉得古斯特使用潜艇安全性比潜水服高一些。而且他和乌贼下来的时候带了足够的潜水服,够我们几人使用。但熊谏羽有些不甘心,我知道,他心里根本不想让古斯特他们活着出来。



我的心情比较复杂,古斯特虽然对我做了些不光彩的事,但我总感觉他有什么苦衷,更何况他旁边还有个莎娃,她对我可不错。但他们被留在了水墓核心,被一片沸腾的池水隔开,对面还有几个守护神,想逃很难。我穿着潜水服不断上升,身体离水面越来越近,但我的心似乎渐渐下沉,留在了水墓。想到莎娃的境遇,心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失落。



很快,我们一行人顺利升到水面,在三个波多黎各雇工的帮助下爬上大船。泰格兴奋地抱着啤酒罐子挨个发给大家,但看到队长古斯特和莎娃没有一起浮上水面,他失落地狠狠把空罐子抛向远处的大海。



其实我们这次下水,看似经历了不少事情,但整个时间才过去一天多点。山姆接过了船长的职务,决定把船停在原地等古斯特和莎娃回来,如果三天后还不见人影,就回到陆地寻求救援。



回到船上已经是清晨,我狠狠地饱餐了一顿,灌了几大罐啤酒,觉得身体无比疲惫,冲了个热水澡,跟大家打过招呼不要吵我,一脑袋栽倒在床上。



我这一觉,整整睡了两天,起床后精神恢复得很好,发胀的脑袋清醒多了,只是身体像散架了似的,走路都一瘸一拐。



我走出船舱,迎着清晨的阳光来到甲板上,发现熊谏羽正盘腿坐那悠闲地钓鱼。我轻轻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他们还没回来吗?”



“你也不希望他们回来吧!”熊谏羽轻声答道,眼睛盯着水面,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充满了纠结和烦恼。



“我希望他们能安全脱身。”见熊谏羽没答话,我继续问道,“有个问题我不理解,既然你和古斯特有这么大矛盾,为什么他还要拉着你和坦克一起来探险。你们的目的都是戒指,为什么不能合作呢?”



“立场不同吧。这么多年了,本来以为可以和平相处,但进入水墓的那一刻,我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事。每个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的命运,我和他终究逃不脱互为敌人的宿命。”



“我不相信什么宿命论,人都有选择命运和前进道路的权利。”我反驳熊谏羽道。



“没来水墓之前你可以这样说,现在,你问问你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熊谏羽点了点我的心口,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似乎他知道什么,意有所指。



“可是……”



我话还没说完,泰格忽然一脸慌张地跑到甲板上对我们吼道:“不好了,山姆说要立即起航,刚收到气象云图,一股罕见的风暴在我们东北方不远的地方聚集,正朝我们的方向过来。刚收完云图,我们船上的仪表忽然全部失灵了……”



坏消息总是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到来。我和熊谏羽赶紧跟着泰格跑进船舱,所有人都聚集在舱内,我看到山姆正对着桌上一大张航海图进行测量,神情紧张。而那三个波多黎各雇员早已经吓得浑身发颤,三人手牵手围成一圈,低着头嘴里嘟嘟囔囔祈祷着什么。



“怎么回事?”熊谏羽走到桌前。



“从收到的气象云图上看,东北方有一股莫名的风暴云正在形成,完全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而且咱们的所有电子仪表都失灵了。”



“船还能发动吗?”我担心地问道。

“机械没问题,只是仪表出故障,所以我正在确定方向,准备凭经验返回港口。先不考虑风暴能否摧毁我们的船,即使风暴只是把我们吹离大陆远些,我们的燃料也不足以支撑我们回到岸边。而且仪器失灵,我们也无法发送救援信息,只能期望有人发现我们。”山姆把这件事的几个严重性明确说了出来。



“那你现在确定航向了吗?”我继续问道。



“大致确定,不过也不是百分百肯定,这附近也没有明确的参照物。与其等死,不如试试运气了。”山姆语气坚定,放下尺子,走上驾驶台。



“方向有这么难确定吗?参照太阳不就能弄清楚方向了?”我有些迷惑不解。



“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出去看看太阳在哪!”泰格猛灌了一口啤酒,抹抹嘴摇头道。



我心里直纳闷,太阳不就在那吗?我边想边走上甲板朝天空望去,这一看,我就糊涂了,天空和往常一样透亮,只是这会多了一些白云,但我找了半天,居然没看到太阳在哪。这个发现让我吃惊不小,再一次颠覆了我对自然科学的理解。



“怎么会这样?太阳去哪了?如果太阳下山了,不是应该天黑了吗?”我诧异地问陪同我一起走出舱外的泰格。



“这种现象在百慕大海域时有发生,叫‘印日’,只见阳光不见太阳,至今原因不明。但多数人认为太阳被某种东西给遮挡住了。阳光能透过来,但看不见太阳,所以无法通过太阳辨别方向。”



泰格看了眼平静的水面继续道:“其实还有一种方式能判断方向,但我们等不到那个时候。根据气象云图显示,风暴会从东北方过来,当风暴到我们这时,我们就能大致确定西南方向,沿着西南方向一直走,一定会遇到陆地。只是当风暴来临的时候,我们还能不能走得掉,就很难说了。”泰格拍了拍我的肩膀,重新返回了船舱。



这时,海上的风渐渐起来了,我紧了紧外套的领子,也准备走进船舱。正在这时,那三个波多黎各雇员像发了疯似的瞪着通红的双眼从船舱里冲了出来,最后一人手里还提着一把刀,直奔我而来。



我没搞清楚什么状况,朝身后看了一眼,确定甲板上就我一个人。他们这是干什么?我心里一惊,但已经晚了,跑在最前边那个黑瘦青年一下扑到我的身上,我立足未稳,整个人朝后倒去,重重摔在甲板上。



我使劲想推开压在我身上的波多黎各人,但他长得精瘦,力气奇大,我拼了命也才能勉强跟他相持。这会,第二个青年也冲了过来,两人一使劲,把我翻了身,脸朝地,然后把我双手使劲朝后一拧,我手腕和胳膊像断了似的一阵剧痛。



“你们要干什么?熊谏羽、坦克、泰格,快救我……”我趴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叫。



那三个雇员把我按在地上,开始在我身上的衣兜和裤兜里乱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最后他们发现了我手上戴着的戒指。其中一个青年道:“应该是这个东西,这个是他从水底带上来的,触怒了神灵,才会给我们带来黑风暴。”



另一个青年接口道:“别废话,快摘下来扔到海里给神还回去,不然我们都得死。”



听到这二人的谈话,我算是明白了,也稍微放下心来,感情这几位鬼神观念比较强,认为我拿了神灵的戒指,招致灾难,这才对我动手。我心里觉得好笑,赶紧劝道:“你们别傻了,风暴是自然现象,跟那个戒指没关系。哎……哎……疼,轻点,轻点,别使劲拽,那戒指我自己都摘不掉。”



那几个青年可不听劝,俩人压着我,另一个使劲捏住戒指往外拔。我感觉手上的肉都快被拔掉了,疼得我豆大的汗珠哗啦啦地往下掉。



“这人真贪婪,肯定是怕别人抢他的宝贝,用胶水把戒指粘到了手上。别管那么多,直接把手剁下来吧!”那个提刀的青年斩钉截铁地建议道。



我一听这个,挣扎得更厉害了,心说老子在水墓里被几个守护神围攻,都没伤我半根毫毛,上了船了却被这几个把手给剁了,那可真是阴沟里翻船,说出去也丢人啊。



想到这,我豁开嗓子大声喊救命,可这三人跟疯了似的不管不顾,狠狠把我的左手给按到甲板上。估计用不了五秒,我就得成简版杨过。

“住手!”正当我无比绝望时,坦克的怒吼声从远处响起。



可那三个家伙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意思,手上的劲道一点没收,我甚至能听到呼呼的破风声。我扭头一看,一个青年正抬起砍刀,朝我的手腕狠狠砍了下去。我吓得一闭眼,却听到一阵清脆的枪响,接着,一些温温的、黏糊糊的液体溅了我一脸,压住我身体的那几双手也瞬间松了力道。我赶紧睁开双眼,居然发现,就这么一闭眼的工夫,天空变得一片漆黑。



本来之前天空是亮的,看不到太阳就够刺激的了,这会也就短短的几秒钟,天空居然瞬间变黑。我推开身旁的两个波多黎各青年,又看了眼脸朝下趴着的另一个提刀青年,他一动不动,脑袋下红的白的流了一大摊,不用想,坦克直接给他来了个爆头。



我看了眼凶神恶煞的坦克,这家伙太狠了,说杀人就杀人,这可是现代社会,还有没有王法了。那个青年虽然想对我不利,但还不到动用私刑一枪打死的地步。我越来越觉得面前这位俄罗斯人很可怕,他就像潜伏在你身边的猛兽,指不定什么时候给你来上一口。



虽说这会死了个同伴,但剩下那两个青年明显对突然变黑的天空更加恐惧,他们睁大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远处的天空,双拳紧握,身体僵硬。



我揉了揉被扭伤的胳膊和手腕,也朝他们的方向望过去,就见整个天空此时变得漆黑一片,没有太阳,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海面上的情况也不对,海水像静止了似的,变得无比平静,经常听到的海风声此刻再也听不到一丝一毫。



这片水域就像被什么给冻结了,和整个世界隔离了。我只能想到一个很形象的比喻,那就是有人在我们周围盖上了一个不透明、不透风的黑罩子。我们的船上亮着光,就好比黑罩子里的一根蜡烛。



这诡异的场景估计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范畴,我和坦克外加两个青年站在甲板上发呆,其他人也在船舱里隔着玻璃观察这奇景。



还是山姆反应最快,大吼一声:“别看了,快进来,我们走!”



我赶紧把两个瑟瑟发抖的青年拖进船舱,坦克也跟了进来,随后紧闭舱门。山姆在驾驶室上一顿调试,打着发动机,加大马力,就想离开这片区域。



我们的发动机卖力地发出怒吼,也不知道朝哪个方向开去,我也不想知道现在往哪开,只要能离开这片黑色的区域就谢天谢地了。



我们就这样在漆黑的恐惧中漫无目的地开了半个小时,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四周依然是黑暗,远处也看不到黑暗的边缘。



“算了,不知道这片黑色区域有多大,再继续开下去,我们的燃料会耗尽,现在只能向上帝祈祷了。”山姆忽然毫无预兆地停下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不太爱说话的乌贼此刻也开口道:“除了天黑,没有任何异常,为什么一定要走?”



他的这句话倒是给了我启发。其实现在我们都只是朝坏的方面想,主观认为这黑色的区域里有危险的东西,但其实现在除了黑暗,我们什么都没看到,甚至之前说的那股风暴也没有出现。海上风平浪静,这似乎是好消息才对。



我正准备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却听到一个青年指着远处的天空恐惧地大喊:“死神来了,死神来了!”



众人像军队一样齐刷刷扭头看向青年所指的方向,就见远处漆黑的天空里不停地打出一道道粗大的明亮闪电,一次又一次地击打在海面上,把远处的海面打得水花四溅。奇怪的是,我们只看到闪电,却没有听到一丝雷声。



坦克盯了闪电一会,忽然转过身暴躁地一把掐住那个青年的脖子,把他顶到墙上,充满杀气地道:“不就是闪电吗?下次你再胡说,我就拧断你的脖子。听到了吗?”



那个青年被掐得张大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眨眨眼表示明白。坦克使劲掐着他的脖子往旁边一甩,那青年像纸片一样飞向旁边的驾驶台,脑袋狠狠地撞在驾驶台的金属边缘上,昏死了过去。另一个青年赶紧冲过去,蹲在受伤的同伴旁,抱起他的脑袋,略带怨恨地看了坦克一眼,又马上收回目光,明显是被坦克狠毒的目光硬生生给吓了回去。



“坦克,你这是怎么了?这只是他们的信仰,波多黎各人认为闪电是死神降临的前兆,没必要这么大反应。”熊谏羽明显对坦克有些不满,之前他毫无预兆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大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会他又打伤另外一个,估计熊谏羽是怕他再这么下去控制不住还得出乱子才提醒他。

“哼!”坦克闷哼一声,不再说话。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因为我觉得坦克从水墓上来以后就不正常,特别是我看到他心口有卡坦神头像还有胸口有些凹陷之后,我更加相信之前我在水墓不是做梦,坦克一定受到过黑袍人的重击,而且在他身上已经发生了某些变化。



远处的闪电还在继续,随着闪电频率越来越快,在闪电周围居然渐渐形成了一个龙卷风,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吸水龙卷。这吸水龙卷从海面一直延伸到漆黑的天空中,直径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越长越大,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据我目测推断,直径已经超过100米。



而这时原本静止的水面也剧烈波动起来,我们的船也随着波浪剧烈摇动,似乎那吸水龙卷正在水里搅动什么东西。



船上此时没人说话,都紧张地盯着这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景。我多了个心眼,迅速浏览了一遍众人脸上的表情。那个波多黎各青年此时抱着他的同伴,把头埋在同伴的身体里,看也不看,所以我不知道他什么表情,但身体微微颤抖,估计被吓得够呛。



泰格和山姆的表情最朴素真实,估计和我差不多,都是被这大自然的奇景给震住了,惊讶、紧张和好奇写满了那两张脸。乌贼倒是显得很镇定,脸上除了本来的稚嫩,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也不麻木,似乎他心理素质非常好。



坦克表情阴冷,一双眼睛眨也不眨,但身体放松,好像只是在看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东西,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危险。



熊谏羽的表情最为复杂,此刻他戴着备用眼镜,脸上居然略带微笑,甚至还有些嘲讽的意味……



我不知道他流露出这种表情时的内心世界如何,我只能肯定,他胸有成竹,对这种异象并不害怕。我这会挺想问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但又觉得人多嘴杂,他估计也不会说。不过看到他的表情,我心里多少放心了点,估计这闪电加龙卷风应该不会太危险。



果然,没过太长时间,我明显感觉到船身往下猛地一沉。这感觉就像海水突然矮了一截,我们也跟着沉了一截。紧接着,也不知从哪传来一声炸响,这声音可比雷声大多了,和我以前在陆军采访军事演习时十门火炮同时开火那声音差不多,震得我牙疼。



我听到这一声炸响时,双手抱头,身体本能地呈防御姿势往下一蹲。接着,我觉得船体一阵剧烈的波动,然后一切又平静下来。



“仪表恢复正常了!”山姆忽然兴奋地大叫起来。



听到仪器恢复正常,我赶紧起身,却看到了让我更加兴奋的事情。漆黑的天空、闪电、吸水龙卷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了,天空再次变得明亮。我冲到甲板上,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刺眼的阳光正从太阳里射出来,大海也变回了我熟悉的大海,耳边传来呼呼的海风声。



原本预计等待三天,如果古斯特没有回来就返航,但因为这次突发事件,山姆决定立刻返航寻求救援,众人没有异议,也想早点上岸。



在返回的路上,坦克把青年的那具尸体扔到海里喂了鱼,又使用暴力手段连威胁带吓唬,让另外两个青年保密,同时许诺给两人的佣金涨两倍。那两个青年没想到能从风暴中活下来,更没想到佣金能涨两倍。这笔佣金比他们渔猎一辈子赚得还多,原本失去同伴的悲伤心情瞬间被抛到脑后。而波多黎各一个小渔村的一个小渔民失踪,在贫穷的当地更没人会想得起来,毕竟,每年潜水捕龙虾都会淹死不少人。这件事也就算解决了。



到达港口后,山姆和泰格负责寻找救援队,重返之前的区域进行水下救援。而熊谏羽、坦克和乌贼没有一同前往,他们的理由是,古斯特在之前就说过,如果他这次下水不能回来,需要大家帮忙照顾他还在医院的孩子。熊谏羽等人主动接过了这个任务,去处理他孩子的事情。



我呢,因为还有电视台的工作要做,必须得返回电视台学习栏目制作。所以,这次水下探险对我来说到此算是全部结束了。但事实是太多的秘密还未解开,而且我拿着戒指,熊谏羽不会就这么让我随便离开。



果然,熊谏羽在我离开港口城市的头一天晚上来到我的房间,给我倒了杯红酒道:“大维,虽然你明天要离开这里,但有些事情你将来还是必须得做,因为时间不多了。”



“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懂。”我往嘴里灌了半杯红酒,开始厌倦这种打哑谜的行为。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水墓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为你戴着这个。”他用手指了指我手上的戒指,“明天我也会离开,为下阶段的工作做些准备。准备好了我会联系你。古斯特的孩子很关键,我得去看看他。”

“你不是答应我出来后会告诉我一切吗?现在为什么不直说?这是你们的工作,不是我的工作,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找什么,而且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我受够了这些怪异荒唐的事。如果真有世界末日,那就让它来吧!”



我灌了半杯红酒,有些上头,带着酒劲发泄心中的不满。因为虽然跟着走了这么一遭,我有太多谜团没解开,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之前参与这次探险的目的一是好奇,二是觉得应该帮老友解开谜团。但经过这次探险,我差点丢了性命,忽然觉得平静的生活很美好,哪怕真有世界末日,只要让我安静地多活一年,我也认了。



熊谏羽站起身,摇摇头,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轻声对我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声音很小,却把我震得浑身无力,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不能自拔。就听他慢慢地道:“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别忘了你后背有卡坦神头像,会要你的命。另外,你的好友怀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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