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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地图(2)
失踪在罗布泊的这位专家是中国最著名的植物病毒学家之一，曾经进行过15次新疆探险队考察，三次进入巴音郭勒的罗布泊进行探险。1980年6月17日，他带领的考察队在罗布泊探险的时候，遭遇困难——没了油和水源。探险队通过电台救援后，收到第二天救援即将到达的通知之后，他却做出了意外的举动。6月17日上午10点30分，这位专家留下了“我往东去找水井”的字条，带着珍贵的植物标本失踪在茫茫大漠。有关部门斥巨资四次地毯式搜索，始终不能找到他的尸体。这次事件，被称为新中国成立后最神秘的失踪案，是公司上下耳熟能详的故事。
“王学清教授的秘密，居然跟这位植物学家有关？太离谱了。为什么李冉不愿意告诉我，却告诉了你呢？”
黄子西嫣然一笑，“有些事情，并不是李冉告诉我的。小申！”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王学清教授的秘密？”
“也不能这么说。公司出事了以后，我被总裁赋予了一个新的职位，这曾经是绝对机密。现在公司不存在了，我才能告诉你。因为这个职位，我知道了很多事，这就是为什么王学清教授的死亡，是公司的高度机密的原因。”
“张教授去过新疆考察不下十次，听说那个赵阳30年前也是考古队的专家，这些人跟这个秘密有关系吗？”李小申突然想起了身边的人，觉得好像有些看不到的线索，线头却是慢慢被这个新出现的李冉搓在一起了。
“我们公司曾经是在中国最厉害的探索历史秘密的组织，所以，这也是我们那么危险的原因！赵阳作为我们的顾问，张教授和王学清教授作为我们的操作人之一，他们三个都跟新疆有着不解的渊源。”
“许飞曾经跟我说过，张教授每次从新疆考察回来，都会带来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原来一直以为他是个人爱好，现在看来，恐怕不是吧？”
“是的。这位失踪了的植物学家留下了很多历史疑团，在这30年的时间里，这些疑团被直接授权给了最有能力解决问题的公司，而这个任务的操作人，就是王学清教授。”
“什么？”李小申用大手捂住脸来回戳了两下，想让自己清醒些。他突然想起他和杨川去腾冲附近的“野人山”执行命令的时候，王副对他俩说的话。这是公司的一次内调帮忙，因为王学清教授的组织里没有像他们两个这样的高手。那次野人山行动中，他们两个跟中了魔一样，杨川不知道为什么拼命要跳下山崖，李小申也觉得神经恍恍惚惚，他们两个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野人山出来，带给王副他想要的、生长在野人山深处的一份植物标本。
“失踪了的专家，是植物病毒学家吗？”一切都开始变得明晰起来，王学清教授的任务是在腾冲野人山寻找一样的病毒吗？
“是，他失踪前的那次科考他是领队。罗布泊地区出现了一种奇异现象，有几个居民，脚底已经磨烂了，仍然在毫无痛苦地行走。还有，有的居民听力或者视觉要敏锐于常人，有的科学家怀疑是某种植物病毒，所以1980年那次领队，让这位专家担任，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这种植物病毒。而最后，他在这次科考中真的不辱使命，找到了这种病毒。只可惜他带着植物病毒出去找水，病毒最后还是去向不明。”
“子西，我和杨川在野人山也是这样的状态，杨川浑身伤痕无数，但是仍然精神上处于非常亢奋的状态，他最后兴奋得要跳下山崖……”李小申回忆着那可怕的一幕，脑袋上冒出了汗珠，“听说，远征军在抗日作战的时候，被逼迫到野人山脚下。他们宁可饿死在家乡门口，也不愿意死在他乡，所以决定翻越缅甸边境这个无人区，回到家乡。野人山，又叫湖康河古，在缅甸语中是魔鬼山的意思。远征军低估了这座魔鬼山，在山里死亡了大半数人，其中有30%是自杀：快速奔跑，以奇怪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上次王副让我和小申去拿的，也是一种植物病毒。”
“王副安排你们的这次任务在公司并没有备案。无论王副的还是王学清的资料备案里面都没有。难道……不会吧？”黄子西显然不知道李小申曾经执行过这么危险的一次任务，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
“那王学清教授调查这位植物学家，又有什么收获呢？”李小申紧咬着嘴唇，他终于知道李冉说过的大规模媒体封锁是什么了，也知道王学清为什么会在救了自己的那个晚上被车撞到了，更加知道李冉为什么对王学清交给他们的秘密任务闭口不谈了。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突然开始急切担心起黄子西来。他总觉得这一个月来跟黄子西在一起的幸福是那么的难以置信，而这么迷人的幸福背后总会有一个悲剧结尾，一切是不是来得太快？他的这种想法让自己无法呼吸。
“很多收获！”黄子西似乎对李小申的担心心领神会，对他报以宽厚而稳重的、安慰的一笑，“我想王学清教授已经悉数告诉了李冉叔。这才是让他今天陷入危局的真正原因。”
“那么，就是说，你……”
“别担心我！”黄子西把手温柔地绕在李小申的脖子上，“我想我们现在更应该帮助李叔走出危局！”
“子西。”李小申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到屋里拿出了一张用纸拓好的地图。
“这是什么？这些地方、名字都是干什么用的？这地图的形状很奇怪。”
“这是赵阳老师给王副的，因为涉及到刘邦的秘密。”
“哦？这个也没有在王副的资料里面备案，我不知道！”黄子西皱着眉头看着。
“因为赵阳老师的条件是：不作为公司的档案管理！”
“这个跟刘邦的秘密有什么关系？正讲到那位失踪了的植物学家，你把它拿出来做什么？”
“你看，子西！”李小申把纸铺好在外面的石桌子上，用手指着几个地方，“这里按照现在地图上的位置，叫‘腾冲’，这个就是我们刚才提过的‘野人山’。而这里是西安，你再看这里。”
“这个是罗布泊！大耳朵的形状，你看这里，我还记得，‘耳垂’是塔里木河、车尔臣河、若羌河、米兰河经喀拉库顺湖注入罗布泊时留下的三角洲位置。”黄子西惊叫道，“这是什么地图？”
“这是刘邦的后代——金刘寨的刘万邦给赵阳的。据说是他的祖上传下来到他的。刘万邦就是一个农民，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他的身份。”
“刘邦的后代吗？”黄子西的脸色白里透红，嘴唇也因为紧张变得红彤彤的，犹如鲜艳欲滴的樱桃。
“不，他是刘邦安排的为自己的爷爷守陵的刘氏家族的后代。他是守陵人的后代。”
“我听说过守陵人和猎鬼人的故事，你不是说跟这张地图有关系吧？”
“的确有关系！”李小申也兴奋了，“你知道守陵人和猎鬼人的斗争世世代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但是两个职业都是存在的，也没有什么装神弄鬼的地方。猎鬼人是道行比较深的盗墓者。他们专门盗取墓主人的秘密，所以他们通常都进入墓中，冲着棺材、墓主人而去，因为墓主人的秘密都会随身藏在墓主人的身边。而普通盗墓的都是绕着棺材走，冲着墓里面的金银宝贝去的。守陵人要守的其实还是墓主人的秘密，并不是保住墓里的金银财宝。在刘万邦交给赵阳老师的时候说，这是他们祖先留下来的救命地图，就是保命的路线。但是你看这张地图上的地方，几个有人名的重要的地方，都是考古界或者历史上出过重大事故的或者难以解释的现象的地方。罗布泊、野人山、黄河上游的喇家遗址……他的祖训说这些地方是刘邦后人守陵人的逃跑地图。所有地图上的地方，都是猎鬼人所在的地方，他们只要绕着这个地方走，就会安全。”
“这张地图里有西安，这里没有出过考古事故？”黄子西反驳，“但是的确其他这些地方都有！”她深吸了一口凉气。
“可是我却觉得这里面有多处漏洞。”
“那么，你说，这张地图到底描述的是什么呢？”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刘万邦的这张祖上留下的地图，有诸多疑点。如果只是说这里的几个地方是守陵人避讳不谈的逃跑路线，那么说明猎鬼人并不是四处活动，只是在这几个地方出现，这样的话，说明他们要摄取的秘密也就在这几个地方。但是我总觉得奇怪，如果倒过来可能更容易理解一些。守陵人守在这几个地方才对。为什么这些地方都是考古界出过事的地方呢？”李小申眯起眼睛，很多往事如潮水涌来，翻天覆地，排山倒海，让他一时间又理不出头绪了。
“我觉得我们的问题是线索太多了，很多细枝末节的线索缠住了我们。”李小申用手展平地图。黄子西的眼光执着而有些欣喜地盯在地图上，她真的没想到，李小申会有这样一张神秘的地图，而地图上面的地方，竟然跟公司里的各种事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旁边的名字，难道是猎鬼人的名字？”黄子西奇怪地问。
“不知道是守陵人的还是猎鬼人的名字。”李小申摇晃着脑袋，把话题拉回来，“李冉叔办公室里发现的字条，让我奇怪的是，到底是谁落在那儿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把这东西放到办公室的垃圾桶里呢？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李冉叔说他的办公室只能他的学生进，一般的病人是肯定进不来的。而院长如果找他，会让他去院长办公室，所以这办公室里无意或者有意漏下的字条，很可能就来自他的学生。也许是某个人，在好心地以自己的方式提醒他也说不定。”
“所以他要我们假装病人，帮他抓出留下字条的那个人，再判断出是什么目的？”
“嗯，但是这件事情很危险，你也知道我们要触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子西，我认为我们三个现在需要立刻离开这里。对手强大到能让王学清教授就这样人间蒸发，公司现在已经不存在，我们两个的力量根本保护不了他。”李小申坚定不移地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小申，我的命是李冉叔给的，我不知道他在守护着王学清教授的什么秘密，我只知道，王学清教授以私人的关系找到他，他一定要帮他完成，我们劝他肯定也没办法。所以……”
“不行，绝对不行！”李小申的脑袋摇晃得头发都飘了起来，“我不能让你再陷入危局，绝对不能！”
“小申！”黄子西温和地拉起他的手，让李小申更加强烈地感觉到这一切幸福的不真实。
“你不用说了。”小申心烦意乱地站起来，这时候短信不合时宜地响了，还是刘佳怡，每次都短得不行，而且回复之后也不再有回音。
“破解李冉身边的秘密，跟公司安全有关！”
“小申，我们情人节的时候去李叔叔那儿看病吧！”黄子西跑过来看到短信，开心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