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被灭口 (2)
“就在公司附近，我们有钱后为他配备了最先进的器械帮助他完成自己的研究，他经常会来这里经行试验，不过他赶走了所有的工作人员，也不准任何人靠近，这么多年除了添加设备会通知我外他根本不和我联系，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在那里。”朱远山无奈地说到。
我和苏洛向他谢过后，询问了下朱洗的病情，朱远山略有安慰地说朱洗的眼伤恢复了许多，但是还是在昏迷，我和苏洛没有去说那些虚伪的安慰话，因为这对朱远山这样的人来说是完全不用的。
“太好了，找到复砚开一定可以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了。”从朱远山的公司出来苏洛兴奋地握着拳头吼道。
“按照常理如果复砚开不再安惠的医务所，就应该是在这里了。不过也不能肯定啊。”我看了看地址，离这里大概四十分钟车程，一个小时，最多一个小时候我们就会有答案了。
实验室的规模出乎我的意料，很难想象这么大的实验室复砚开居然不需要任何助手一个人负责，实验室有三层楼，和金所在的研究所外形很相似，但没有那么庞大繁杂的机构，更显的非常冷清和僻静，远看过去仿佛如一个荒废的学校似的，铜红的大门挂着一把大锁，我们走过去摸了摸，锁上全是灰尘，看来很久都没有人开过了。
“看来他并不在啊。”苏洛失望地说。
“不，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我坚持要进去，就算找不到复砚开，也要拿到些资料才行。
我们绕着大概两米多高的围墙行走，我仔细看着红色的砖墙，并且用手在上面轻轻触摸。
我看到在砖块集合处有一块地方颜色暗淡许多，我用手摸了摸，有一些白色粉末状物质，于是我用手鼓起拳头使劲在周围敲打起来，果然，触碰到一块松动的地方，随着一声闷响，犹如朝深井里扔进木桶似的，一道黑色的门从墙壁中显现出来。
“啊，你怎么知道的？”苏洛惊讶地问我。
“大门紧锁，最少在几个月以上了，锁眼满是铜锈，不可能在用钥匙打开了，复砚开的性格应该会有一道暗门，人的手心汗液较多，含酸性物质，经常触碰砖块和连接砖块的水泥会和里面的碱性物质起反应生成一些盐类，而且那些地方的颜色也会深暗一些。”我拍了拍手，笑着说。不过我很快发现即使发现了暗门，也无法进去，因为这门非常坚固，虽然是木门，但敲了敲都发出咚咚如闷鼓的响声。
木门不高，最多只能容一人进出的小型木门，我和苏洛对视一笑，用大拇指对着木门指了指。苏洛提起拳头一拳过去木门就被轰开了。
“你个笨蛋，我是让你用手指将锁戳开，你这样一拳头打下去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有人也让你吓跑了。”我抱怨道。
“这不能怪我，你那手势很像准备破门而入的劫匪。”苏洛辩解道，我懒得与他争辩，只不过木门真的很狭窄，又非常低矮，我不得不低头猫着腰钻了进去。
大概如猫耳洞一般的一条狭长的通道穿过后，里面居然到了实验室的里部，原来这不只是穿过围墙，而是直接连通着实验室内部的通道。一道铺满铁灰色瓷砖的冰凉走廊上左右分立着好几个房间。
这里并不大，加上非常安静，如果有人在这里活动的话应该很容易发觉，我和苏洛小心地往前走，前几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些杂乱的物品，看来是储物间，还有一间卧室，里面横放着一张单人床，床铺折叠地非常整齐，床头边有一个闹钟，还有一本黑色的圣经，在墙壁上还挂着一条黑色的皮鞭。
“训诫室么？”苏洛小声说。
“虔诚的教徒会在这里脱去衣服，赤裸着身体一边咏颂圣经，一边用鞭子鞭笞自己的肉体。”苏洛解释道。
我看着空旷的卧室，可以想象复砚开在这里鞭打自己身体发出的啪啪声和他低声念读圣经的声音。
从卧室退出来，我们一直朝前走，大概三十多步后左边有两道类似那种会议室的双门，我们推开一看，却发现那是一大片植物园。
里面种的，正是大量的六根草，和我们在安德烈大屋前看到的一样，只是这里的更加密集，一片片的紫色仿佛压着你的眼睛，让人看着有些晕眩头疼。
“为什么你带来的那一颗奇怪地消失了？”苏洛蹲了下来，伸出手想摘下一株。
“紫色的雨？刘裕好像提及过所谓的末日审判。”我望着大片六根草想起刘裕死前的话。
我们决定暂时不碰这些六根草继续向前走去。在长廊的尽头，我看到一扇虚掩着的大门，从门缝露出一丝微亮的光芒，我和苏洛小心的过去，推开了门。
或许说我宁愿自己没有推开，在这个一百多平米的巨大房间里有着几行木制的分隔着很多层次类似书架的东西，上面由一个个隔板隔开成一个个单独的匣子，正面则是可以打开的玻璃门，很像生物实验室里存放标本的柜子。
可是这里存放的确实一个个被剥离出来的人脑。全部都是，虽然大小不同，却都放置在玻璃容器里面，浸泡在某种液体之中。我感觉到一阵作呕，乳白色的阳光从玻璃反射进器皿内被淡黄色的液体浸泡的脑子上，在崎岖不平的脑干上泛出带着让人发腻的犹如过期肥皂似的油光。
我忍不住转移开视线，在存放人脑的木柜左边还有很多放在一张长桌上的实验器材，在器材的旁边有一摞厚厚的类似讲义的资料以及一打照片，还有一些散落在桌子上的稿纸与铅笔。照片上的人或许就是这些脑子的主人。在木桌后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台最新的液晶电视，我暗笑到复砚开难道还会在这里看电影么。
我翻看着那些照片，却发现了令我震惊的东西，我趁着苏洛背对着我，将那张照片迅速放入怀里。
“这是些什么照片？”苏洛见我拿着一打照片，也抢过去翻看起来。
“可能都是那些脑子的主人。”我感叹道，“别看了，继续找点有用的线索吧。”我从苏洛手里拿过照片，仍在桌子上，苏洛哦了一声，继续在房间里查找。
“你过来看看。”苏洛招呼我过去，在苏洛站立的地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被镶嵌进相框的黑白照片，照片应该是被放大了，相当于19寸显示器大小，虽然年代久远，却非常清晰在目。
照片做左边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黑发，长脸，眼睛深陷，带着些许忧郁，双手插在大褂口袋里，他旁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穿着灰色呢制大衣里面套着西装的男人，他的双手背在身后，五官精致不像是东方人，有些像东欧那边的深眼高鼻，肤色白皙，带着迷人的微笑，样子很有亲和力，照片中间是一位年轻的同样是穿着白褂的金发女性，最左边的两位其中一人神态安和慈祥，头发梳理整齐，一只手握着一本黑色硬封皮的书，似乎是圣经，另外一只手紧贴身上的深色修士长袍——我猜想他应该是杨伯来修士了，修士的旁边，照片上的最后一位却是一位穿着一身黑色紧身制服，脚踩着高筒黑色皮靴，带着宽边大帽一脸络腮胡眼神犀利身材中等却非常结实的军人，他双手捧着一枚摆放在红色锦盒里，被玻璃盖盖住的五角星勋章。
“这枚勋章，好像就是我们在修士遗物里的那枚列宁勋章啊。”我凑近照片仔细地看着那枚勋章，不过实在太小，看不太清楚。
“你确定？勋章也有很多种啊。”苏洛也凑了过来，怀疑地问道。
“应该不会错，只有列宁勋章会设计成这样，看着附照片应该至少是五十年代拍摄的，中间的两人应该是安德烈博士和他的妻子，这样的话最左边的难道是复砚开？不过最边上的苏联军人不知道是谁。”
“你为什么一定说是五十年代拍摄的？”苏洛好奇地问我，“照片上也没有什么可看出年代的东西啊。”
“因为最边上的那个像军人模样的人正是大名鼎鼎地克格勃成员。”我用手指着那个个子稍矮拿着勋章的男人。
“就因为黑色制服？虽然前苏联黑色制服多代表特工人员，但也并不全是啊。”苏洛反驳道。
“你说的没错，但是制服上有这个标记的却只有克格勃了。”我将苏洛的视线引到那男人左胸前的徽记上。
“你仔细看看。”
苏洛眯起眼睛聚精会神地望着那徽记。
“铁灰色的盾牌模样，中间插了一把剑，剑身正中是五角星与镰刀斧头的重合，上面好像还有字母地缩写，不过看不太清楚了。”苏洛艰难地辨别着。
“不用再看了，那应该是克格勃的俄文缩写。”我拿过桌子上的笔在纸上写下КГБ三个字母递给苏洛。
“克格勃成立于1953年，难怪你说这张照片至少是五十年代拍摄的。”苏洛点头道。
“而且这时候看上去博士和杨伯来修士都很年轻，虽然不知道那个克格勃成员是谁，不过应该那时候他们的儿子亚历山大还没出生或者刚刚一岁吧，应该不是在中国拍摄的。难怪修士说安德烈曾经和军队有联系，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情报部门和国安局，不过博士应该是对杨伯来修士有所隐瞒了。”我继续猜测道。
“只是不明白，这个照片应该是为他们之中的某人办法勋章，为什么勋章落到了修士的手里？”苏洛也同样提出了我心里的疑问。据我所知克格勃的前身可追溯到1917年12月布尔什维克政府刚建立时成立的“契卡”组织，这个专门被用来清洗异己的组织，和秘密警员组织在一九三七年八月八日，在苏洛杀害了约七十万宗教人士，包括东正教、天主教、犹太教、回教等教会，身为东正教教徒或者说其分支更为苏共鄙夷排斥成邪教的鞭身教成员复砚开安德烈博士为什么和克格勃搅在一起了？
“是朱远山叫你们来的吧？”当我和苏洛认真地查看着照片，没有留意到身后的来人。
声音苍老却非常有力沉稳，转过身，一个穿着医生大褂满头银发带着黑色边框眼睛的消瘦男人看着我们，他的鼻子窄而高挺，脸上已经毫无肌肉可言，犹如套着一只被盐水浸泡过的皮口袋的头骨，额头还散布着几块赤褐色的老年斑，眉毛几乎都掉光了，但是眼睛依然犀利有利，像就久未曾开锋的利刃，他双手插在大褂两边的口袋里，粗看过去站立的样子和照片上简直一模一样，只是更加老态了而已，眉宇间的那种忧愁依旧无法散去和抹平。
“你就是复砚开？”苏洛问道。
“你们打算逮捕我是么？不过好像你们也不是真正的警察吧？”复砚开依旧面无表情地说，站立在原地不动。
“我对法律法规没兴趣，更不想伸张所谓的正义，只是想弄清楚真相。”我笑了笑，尽量放轻松地看着复砚开，然后退后一步靠着墙壁与他对视着。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和博士会接受那枚列宁勋章么？关於这点我可以告诉你的。”他居然知道我刚才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