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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得见天日

书籍名:《圣火九心兰》    作者:追绿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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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这是因公职在身而不得不随时随侍在自家少主身边的时家兄弟对我们目前的相处模式所作出的第一反应!。。。
腻--这是三不五时会找个理由找上门来欣赏免费娱乐节目的一大票我的旧识的最常挂在口中的由衷感叹!。。。
缠--这是这些天来一安抚好了家中老小就争着跑来看望我的女眷们见到我们三个人时眼帘中自动浮现上来的代名词!
我从没料到之前还一直对我采取漠视态度的深居内苑的女眷们竟也能热情如斯--对我这个害得她们家宝贝小子们落水的元凶竟然能够如此宽大处理,非但既往不咎,反而还常常带了补品三五成群的上门来嘘寒问暖,让我乱感动一把的!从此暗下决心……嗯!以后还是少欺负一下她们家小孩了吧!唉!只是可惜了,又少了一项娱乐!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我竟然会被获准进到此前一直被律老爸设为我的禁区的前沿阵地!此时是戌时初,大约是晚上七八点的样子。盘龙岭前沿的宴客大厅中正灯火通明,言笑晏晏,一付和乐融融的模样。
大病初愈,身体是高烧过后残留的酸软乏力,以至于我现在的不良于行。窝在测之怀里,我由着他将我抱到大厅,两只脚在空中荡晃荡晃得十分闲适。眼睛则还有些红肿的酸涩感,听说今天上午又闹了一场,不过没什么印象。无束则至始至终都端着冰脸静静的走在我们身边,绝艳的容颜凝着千年不散的寒冰,华丽而高贵的,几乎令人不敢直视!
显然的,我们来得有些迟!大厅里热闹的气氛在我们三人出现后奇异的安静了下来!静,静得出奇!



我后知后觉的睁开酸涩的眼,接收到一大票惊艳中又夹杂了几分臆测的别有所指的目光,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们都要想些什么。
实在懒得理会,我用我的火眼金睛在那几十桌已经坐得稳稳当当的援兵们身上溜了一圈,发现一般同桌而坐的客人的衣服大体相似,估计都是出自于同一门派。而好笑的是,集聚一堂的黑白双道,明明都是前来援助、有志一同说要对付新联盟来的,席次间却还是黑白分明,中间明显隔出了一个无形的楚河汉界。
彼此看彼此都不那么顺眼,空气中于是到处流窜着一股哧哧作响的高强度电流--一不小心就会触死人的那种!如果不是要除去新联盟的意愿太过强烈,这些平常老死不相往来的帮派大概早就打起来了,哪还会有现在这样皮笑肉不笑的表面和平?!
我好笑的挣动了下,疲乏的身子却反射性的感到了一阵无力的酸软,于是颓然放弃。兰香却幽然的飘散开去。
这一次烧得比任何一次都要久一些,竟足足让我昏睡了七天之久!直到今天下午时分,我才悠然回神,却差点被一屋子群情激动的男女老少们的关切之情给活活淹死!说起这个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据说今天一大早,整个盘龙岭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热闹万分,这些天来热衷于出入在摘星馆中的各位妈妈级人物竟然也像说好了似的统统缺席。一张开眼才知道自己是靠在无束怀里的,却没见到说好了会形影不离的测之。还烧得有些与现实脱节、浑然不知今昔何昔的我就因为这次被不小心冷落到了而开始胡思乱想,最后竟然会以为之所以这么喜形于色、热闹非凡的原因是为了要给测之娶妻!
测之要娶妻了?!测之竟然要娶妻了?!受惊过度外加被抛弃了的自怜自伤,让明显脆弱得太多太多的我当场引发洪水,哭得惊天动地,一发而不可收--我到现在还酸涩肿胀的眼睛就是因此而来的!
我真不想承认那个动不动就哭的人是我!不过有一点还是可以看出来的--那就是,即使我是在如此的昏沉状态,也仍是死死记住了律大魁首当初说过已经为测之找到了好妻子人选的恐吓了!可见律大魁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是多么的高大威严了!
最后实在是哭得太凄厉了,无束怎么也安抚不了我,所以把所有忙不过来的人全给吸引了过来。好说歹说被安慰了老半天之后,才施施然的勉强相信了他们众口一致的说词--会这么热闹喜庆的原因,竟然不过只是为了晚上的除夕大宴作准备而已!
而测之消失的原因就更让我糗到姥姥家了……他说我死缠活缠着说要吃寿司,实在拗不过我了才不得不问清了工序亲自跑去前沿拜托那个据说粉有架子的带了一大帮徒弟独霸了整个盘龙岭伙食主导权的第一名厨去了!--人家早说了,他最讨厌给人开小灶。所以我这种小罗啰若非有“高人”帮忙相求,一般是不可能会被予以理会的!
我的天!我的确是烧糊涂了!连已至年关都不晓得,平白让人看笑话去了!最舍不得的就是让测之拉下脸来帮我求人……可是当清醒后的我愧疚的为自己的任性而向他表示深重惭愧时,他却是笑得别有深意,还告诉我,那位脾气特臭的大厨很乐意为我服务!当然,前提是我得自动附上菜谱及特作方法!因为基本上我要求的菜色他都是不会做啦,有的甚至是听都没听过,所以脾气越来越大!于是测之后来索性都是问清了制作工序后才找上门去,否则怕是早就被他列为拒绝往来户了!
我眼皮狂跳、冷汗涔涔,有种自己被人当成活菜谱的诡异感觉!而当我看清面前丰盛的菜色中竟然还会有韩式泡菜时,我彻底无语了。挑了风殿下左手边的三个空位处落座,这才发现同坐一桌的人几乎都是我的旧识。另外主位上的两个座子还是空着的,大概就是律氏夫女一会儿的宝座啦!嘿嘿,这样安排也不错,只是迟暮少年那一脸的坏笑有些令人食欲难振,总觉得自己会随时被他算计了似的。
通常身为江湖中人,一般对年夜饭这个概念算是相当的淡薄的。毕竟都是提着脑袋在过日子,连吃饭睡觉之时都有可能随时命赴黄泉,所以对这除旧迎新的必然仪式多少总是有点冷淡。所以这一场明显出自于精心安排的盛大聚会,又是如此镇重的将平常互不对盘的黑白两道集聚一堂,决不单单仅只是为了广邀天下宾朋一同庆祝新年伊始这么简单。
只是我虽然已经有了这个单薄的认知,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场意义不明的盛宴中,区区小生不才小人我竟然成了举足轻重的那一个!
我发誓我有很乖,虽然出场方式有点惊艳,但其实一点也没有张扬的意思!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就算我不去生事,事情也会自动找上我来……这、这、这!这我又有什么办法来嘛?!
“弟子拜见师叔--”一蓄了山羊胡,大约三十来岁的道袍男子施施然的走上前来向我……呃,是坐于我左手边的无束一拜。不算很小的单眼皮微微向下垂着,看似恭敬而卑微。我想,如果他的眼角能够控制住不频繁的抽搐的话,也许他的虔诚表象还算有那么两分合格!
无束回以一贯的冷然,甚至连回头都不曾,却让我愣了一下。z
诶?!叫无束作“师叔”的人……难不成,这人还真是武当门下?回头向他的来处望去,有个三十多岁的看似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男人正力图表现出尊贵而矜持的表相看着无束,眼中是惊艳却又不敢僭越雷池一步的怯意--这人想必就是所谓的武当掌门了!
我下意识的向忧郁小生腾知礼望去,却接收到他万分落寞的眼神。哦,也难怪他那么伤心啦,从他先前的遭遇来说,他现在的身份在武当门人眼中不但尴尬,也十分诡异。处在一堆说生不生、说熟却已经有了隔核的同门中,想必十分难受吧?!
“师叔……掌门想说既然师叔是现在武当门人中的最高权位者,是不是应该随弟子一起回到武当派的席间,让门下弟子都得以好好的瞻仰一下您的风采?”山羊胡在一抽一抽的动着,我瞅了他一眼,奇怪他明明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说话的神态这么怪?无束是杀了他老姆还是宰了他全家?干嘛好像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话中还带了刺,欺负无束对这种语言陷阱不甚了了吗?还“瞻仰”咧?!我kao!
“我就坐这里,你回去。”无束终于开口,却冰冰冷的,一点温度也没有。
“……师叔,掌门和弟子们可都在等着您!”恭敬的声音中掺入淡淡的胁迫。可惜无束从来不是吃斋念佛的主儿,所以他仍是不为所动的回了话:
“……滚!”y
山羊胡当下脸就变得绿了。我猜想他大概是那种惯于作威作福的二大爷型的,也许很少有人会这么不给面子的回绝他的要求,所以脸上马上就挂不住了!他想爆发,而很不幸的,我,无辜又可怜的我,就在他的一个转眼间,给他列入了出气桶的行列!
“哼,这位不良于行的公子哥儿,想必就是有‘圣火兰君’之称的舍隐君吧?!”分明的表现出他对我的身份的鄙夷,单眼皮撩起,白色多于黑色的眼球就这么对上了我。
“你谁?”7!翻白眼谁不会?但要翻得够优雅、够迷人外加万分有个人特色,那就有十二万分的难度啰!所以,他的白眼,不合格!一点成效都没有,真是不值得同情!看他年纪也有一把了,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来关心我的外号问题?难不成他终于看清江湖流言中对我的描述不尽属实,而成了唯一一个看得清我光鲜亮丽的外号下碌碌无为的真面目的超脱人士??哇!高人!你让我怎么能不摆个长生牌好好膜拜一下?!所以,告诉我吧,告诉我吧!你吖的,到底谁呀?!
“哼!在下武当七绝剑之无情煞--罗焰!声名大噪的‘圣火兰君’竟连我这个武当二弟子也不认识,那岂非有点无珠之辈?!”阴鸷的眼溜向其余几桌年轻人聚集之处,没多久,果然就接收到隐隐议论之声。
眼见成效不错,他笑得志得意满,又自顾自的接下去,“那么--那位德高望众的少林住持想必你也不会认识喽?还有那位XX掌门、那位XX帮主……”他手指从一个手执禅仗的身着金色袈裟的老和尚指过,又指了指其余桌上明显是领导阶级的那几位,颇为不屑的向我攻讦。
“奇怪……你不过只是武当次徒,怎么又能与各大门派的掌门相题并论?”我作深思不解状,望天长叹!相信我吧,我会成为“大名鼎鼎”的所谓的圣火兰君,就连我自己都很怀疑。所以你其实不用表现得这么愤慨咩!
“你……”他阴鸷的眼更形狠厉,瞪了我一眼之后又转向自家掌门身上,在看到武当掌门不屑的冷笑之后,眼底的那丝鄙夷与莫名的嫉恨令我有点恍惚--他这是在针对他家掌门么?莫非他也在觊觎着掌门之位?
啧!想篡位就自己解决呗,干嘛向我挑刺?你确定现在会是个好时机吗?……没想法了,和一个暂时失去冷静的有头无脑又利欲熏心的家伙斗嘴实在没什么意思,所以我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到那个笑得万分和气的老和尚身上去了。
“大师好!各位掌门、帮主好。”我甜甜的给出一个笑,现在我是小辈,摆出巴结姿势总是不会错的。
老和尚回给我一个佛海无边的宽大微笑,乐呵呵的念了句“阿弥陀佛”,一派大气。其余大师级人物也微微颔首,不打算加入小一辈的无聊言论,令我当场折服--看看,这才是人家当头头的派头,所以,这位大哥,要当武当未来掌门,你还是再多学着点吧。武当果真已今时不同往日,此次前来的都是一些年轻小辈,想来老一辈是觉得丢脸才没有露面吧?!哈哈哈!
“你……你如何担得起‘君子’之名?分明是个钴名钓誉之徒!”我的目中无“他”显然令他很是气结,于是火气就不合时宜的飙了起来,“师叔久久不肯回到我们那桌,便只是为了照顾这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吗?”
锵!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摔裂了的声音……z
哦!我无所谓的垂下头,没什么意义的争吵引不起我的兴趣。
不过,这句杀伤力不大的“草包”,倒是换来了无数针对于他的死光。其中尤以无束与测之的最为阴寒,测之是少主,也算是这场盛宴的发起人代表,所以没有失控的恶言相向。他单掌握住我的手,冷下脸,用冰封万年般的声音冷冷的吐出他的不悦:“罗大侠,请自重。”
无束的反应就直接多了,他一言不发的转头瞪着他,明明什么动作也没做,周围的空气却在一瞬间降到了极点。一股相当可怕的冷然杀气,竟让整个大厅热闹非凡的气氛,在这一瞬间急急冰冻了起来。极度冰寒的,令人打心底发起寒颤。罗焰的脸色瞬间泛出极度不自然的青灰色,眼底的惊悸,窒息的惊喘,那是面临死亡的挣扎!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源自于心底深处的无形气愤,竟也能化为充满杀气的利剑,狠狠的刺伤那个出言不驯的家伙!并且,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酷!不过,再这样下去,怕是今夜无法进行下去了。所以我适时的慢慢挺起腰,一手扯住无束的袖子,虚弱的开口:“无束,你不要生气--我会冷……”
“休”的一声,所有压迫感十足的寒气在一瞬间消失无踪,无束再度回复成人畜无害的超级乖宝宝。速度之快,让一大群被庞大杀气压迫得无力呼吸的人们错愕的几乎忘了要再度补充氧气。哦!无束是神!
细心的为我裹好罩在外面的貂皮大衣,还不放心的又紧紧抱住我,试图让我回温。转头时,是惯常的冰冷:“滚。”
淡淡的,无情的吐出冰冷的命令,让罗焰不敢再吠,乖乖的滚回原位大口大口的喘气,狼狈不堪却不敢有怨言。只敢拿余悸尤存的眼偷偷的望过来一眼,哪还有半分适才不知死活的样子?!
唉!武当的名声,大概也撑不了多久了!怪不得腾小帅哥要耍忧郁了……
“公子,许久不见。”一个清雅的女性嗓音却在这一秒,从我的身后响起。
我直觉的转回头,就见一气质绝佳的风韵美女正笑意盈盈的望着我。见我望见了她,款款的向我福了一福。
“……燕、姬?!”我吃惊不小,直觉的从座位上跳起来,喊了出声。
“……”--无束眼明手快的扶住我,冷冷的眼望着突然出现的燕姬!
“咦?!”--风殿下轻吟了一声,淡笑着转头观注他的迟暮少年,没再说话!
“什么?”--尉迟暮则是听闻这位美人竟就是当初他翻遍了整个宅子却仍没能找出来的神秘女子,她一度曾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于是十分不服气的瞪了过来!
“她就是燕姬?”--律大少主跟着站起来,眼中尽是提防!
再度,一句话,牵出无数不同的反应!z
“原来公子还记得燕姬……”漾出淡雅如兰的浅笑,燕姬对其他人的反应视若无睹,倒是因为我毫不迟疑的喊出了她的名字而溢满了感动--奇怪!要忘记她是谁才反而难了些吧?!她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公子怎么还是不懂好好照顾自己呢?才不过一月未见,公子竟又抱恙在身,让燕姬如何放心得下?”她带着淡淡幽香的手轻易间过测之挡在我身前的手,看似从容的轻轻覆在我的额上,真诚的为我担忧的语气,让我很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肩。
“呃……意外!这只是意外啦!”感受到测之与无束全神戒备的紧绷,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位对我有着莫名关切的大美女。她看我的眼神不像是迷恋,反而像是在追思,没有恶意,却也多少有些难以捉摸--这才更诡异好不好?!
“公子总是对自己的身体如此轻忽,……”她一开口总是像已对我的习性有着万般了解,让我十分尴尬却又没有足够立场反驳。明明与她不熟,她却一付好像是我的合法监护人的样子,让我如何坦然应对?
“……呵、呵……呃,对了,你怎么来了?”傻笑了半天,突然想起她的出现未免也太过离奇,上次把我劫了去却什么也没做的将我放在凉亭里,自己却消息的无影无踪。这次竟然敢独自上盘龙岭?她到底有何用意?她又是什么身份?!
“……算了,只要公子没事就好。至于因何而来么……”她似乎也打算放弃对我的不够自重的行为进行再教育,所以轻轻的叹了口气之后,反而又款款的笑开,“当然是为了来看望公子你呀。妹妹们也都想念公子了,所以我便让她们都跟了来,公子不会生气燕姬的自作主张吧?”她手向后一指,远远的那桌宾客全部站起来向我盈盈福拜。清一色的裙纱美人,有好几张熟面孔--啊,一时记不起她们中谁曾向我献过舞,而谁又是从无束手中把我抢过去的人啦!
“哈哈,我不过区区一介外人,又怎么敢生燕姬姑娘的气呀。”老实说,我心底有点空空落落的不踏实感。整整一桌的美人,养眼是够养眼啦,但她们对我的敬重态度未免太过于离奇而毫无根据了些吧?!虽说礼多人不怪,但无事献热情……让我如何坦然咧?我又不是她们的谁!
“公子宅心仁厚,便是人家欺辱到了您头上,您也能坦然置之,这份胸襟燕姬折服在心。只是如果对方欺人太甚,公子也不必着恼,燕姬便是赔上整个‘兰若宫’的名望,也会为公子讨回公道!”她依旧浅浅的笑,柔柔的眼波在漾过灰溜溜回座去苟延残喘的罗焰之时,几不可察的漾起淡淡的愤怒。
“……”我彻底无言。刚刚我听到了什么?燕姬说她是谁?兰若宫?那个四大势力中最是神秘的“兰若宫”?燕姬竟然会是兰若宫的人吗?又或者,她便是兰若宫中掌事的宫主呢?……不,不对!她当初把黑仔送给我的时候曾提过,她一直都要找她家的主人……那么她干嘛要屈尊降贵的对我好?我算什么呀?!值得她抛开寻主大业而跑来这里以这么卑微的态度来效忠于我吗?
不光是我,大厅中所有人在听到“兰若宫”三个字后都不免倒抽一口凉气。对他们而言,这个盛誉在外却从来处事低调的神秘组织竟然会现身在盘龙岭上,又对着一个明明没什么实力更没有什么后台的江湖新秀如此恭敬……就算想力图镇定也有些难度!然后,在吃惊过后,他们又拿了惊疑不定的眼光望向我,似乎想从中了解到我与兰若宫到底是何种关系!
“呃……燕姬姑娘太客气了,舍某人何德何能竟敢妄然劳烦贵宫呢?”心底有那么一阵的紧缩,隐隐有个可怕的猜测正在成形。不过我真的不希望事实会向那个不讨喜的方向走去,所以……该是时候喊停了吧?!
“公子不必烦恼,只管安心便是。”浅浅揉皱了我的心湖,却又只是盈盈笑着不再多加注解。从头至尾,都令我如坠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她这么做,究竟又有何用意?
“想不到翔龙社此次竟然能请到兰若宫前来助阵,律某人当真荣幸之至。” 正当局面开始变成尴尬的冷场时,一道威严而坚定的嗓从柱后传来,翔龙社最高领导人律大魁首携其娇妻终于出现在宴客厅前。素来庄严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客套笑容,对着燕姬抱了下拳。
燕姬淡定的回了一礼,生疏的回道:“哪里,但愿我们能助魁首一臂之力。”然后又对我恭敬的福了一福,退回席次间去。
然后,律大魁首便是例行性的将客套话讲了一大通,直到确定已与各门各派的当家老大都打过了招呼了,又慎之又慎的将我这个被雪藏了许久的传说中的“圣火兰君”介绍给了在场的所有人之后,才颇有大将之风的将手一挥--训练有素的翔龙社成员马上端出热乎乎的菜肴前后穿梭,场面很快热闹起来。也表示着豪华丰盛的年夜饭于焉开始,那些死黏在我身上的打量眼光终于转移了阵地。
我如释重负的长吁口气,更知道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算是已经被律大魁首承认了(当然,这已经是前些天的事了,可惜咱家隐当时烧得不知今昔何昔,不知道也是正常)!感激莫名的抬起头,却冷不防的对上了端坐于我的正对面的大魁首的眼神。于是眼皮跳动的程度基本上就和抽筋差不多了!干干的咧嘴扯出一个笑,我觉得自己好无辜!
那是什么眼神呀!似嘲讽似怨恨似嫉妒似不满,虽然仅仅只是一闪即逝,却还是让我捕捉到了!这个又说来话长了!据说律大魁首因为之前错估了我落水后的影响力,怎么样都不曾想到我竟然会连带的将本来容量不容小觑的胆子给搞丢一大半,以至于我后来每次一见到他就哭,再见再哭,又见又哭!死死咬定了他是过来拿严肃的死人脸来伤害我的来着,所以就算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的仅仅只是陪着热心过度的宝贝娇妻过来探病的而已,我还是有本事哭得惊天动地!不是哭得抽噎打咯到无力呼吸,就是吵着囔着说要回家云云,怎么劝都劝不住!而且屡试不爽!
以至于后来每次只要他一涉足摘星馆,他那优秀绝伦、孝心可表日月的曾令他万分自豪的儿子都会拿着一张冷冷的棺材脸出来接待,还说什么如果没事还是别出现的为好……不小心把他气了个半死!偏偏他视若珍宝的妻子怎么样都见不得我哭的肝肠寸断、我见尤怜,眼见我即使生病了都要任性的使尽力气的拿哭泣的无上玄功为律大魁首之前的故意冷落与忽视作出坚决反抗,就想也不想对他下了禁足令--严禁他再踏入摘星馆一步!
此一命令下来,他差点当场就飙起来。结果我被吓得脸一皱、嘴一扁,一付随时准备号啕大哭的样子,他马上就心虚的主动捻熄了火……
大家都说,他来摘星馆不算是纯粹只为了陪着娇妻这么简单--可是!可是我这态度,摆明了是不肯让他“欣赏”嘛!这于是让他怒火中烧。
他也拒不承认他这几天在摘星馆出现的是太过频繁了些……因为再怎么说都没有他的妻子和属下们的女眷们出现的频繁嘛?!可是我就单单是排挤了他。总之,他对我的不合作相当的不爽!更不爽的是一天到晚见不到自己的妻子,明知道她去了哪里又偏偏不能上门要人……所以每天拿着一张冰棺脸面对同样时常找不着自己的妻子的同病相怜的手下们,于是人人都开始觉得,翔龙社的气氛开始越来越诡异了!
汗!不用说,这又被归咎到了我身上!无力……
聚餐开始后不需多久,各门各派却已然按捺不住的开始大声讨论对待新联盟的相关对策,偶尔还会为了意见相左而争得面红耳赤,律大魁首却仅仅只是置身事外似的笑笑,不发表任何言论。那一身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指掌之上的慵容气度,便也不足以觉得奇怪了!
这个江湖,好战者、嗜杀者、有勇无谋者,多了去了!集百家之所长,综合出来的对策才是最好的,这大概就是大魁首的用意了……
我心底一阵发汗--这还真是司马昭之心,显而易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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