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问题已经抛出来，敏明就不再提起，但韩季的心已经被搞得一团乱。一连几天，虽然韩季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敏明还是感受到他不安的情绪。只是这个时候，多说无益，不如装作看不见。
晚上10点，敏明回到房间，在网上浏览，又过了一个小时才洗漱完毕。
躺在床上，敏明只是闭着眼睛，心里还在盘算着明天的事务，便听韩季轻轻敲门，进来。
“睡了吗？”韩季站在门口。
“还没。”敏明支起身子，欲将床头灯打开。
“不要开灯！”韩季忙说，敏明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韩季上前捉住敏明的手，坐在床边，“我……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敏明愣了一会儿，身体往里面挪挪，“上来吧……”
韩季钻进了敏明的被窝，初冬的天气本就很凉，韩季之前在敏明门口踯躅半晌，浑身已是冰凉。被充满敏明体温的床被包裹着，温暖惬意笼罩全身。
安静了一会儿，韩季又往敏明身边凑凑，“抱抱你好吗？”
敏明依言朝韩季贴过去，让他的手臂揽过自己的脖颈，一侧身，整个人便到了韩季怀里。
敏明贴在韩季胸前，只听到他的咚咚心跳，速度明显有些失控。
“我说……”敏明笑道，“你心跳很快。”
韩季倒吸了口气，被敏明点破反有些放松，“跟你睡……怎么会不紧张？”
敏明抬起头，“真的想试试？”
“想试试。”韩季认真地说。
黑暗中，韩季看着敏明黑亮的眼睛望着自己。
良久，“那我们就试试吧！”说着，敏明仰头，送上自己温热的嘴唇，韩季低头噙住，辗转吮吸，逐渐深入。
纠缠之间，敏明的睡衣已经大开，韩季前胸与敏明相触，温润的肉体互相厮磨。韩季的唇顺着敏明耳鬓蜿蜒而下，细细咬了咬锁骨，舔舐着胸前……敏明仰头轻轻喘息，久不经性事的身体渐渐有了反应。敏明一边轻喘，一边疑惑地看着韩季，忽然猛地将韩季压在身下，伸手在他裆下摸索。
“敏明！”韩季捉住敏明的手。
敏明定定地看着韩季，微微笑了，“何苦呢？”说着，索性趴在韩季身上，呼吸撩拨着韩季耳后。
“敏明……”韩季的声音好似叹息，两人都久久没有出声。
“你对男人根本不感兴趣……”敏明说，“不要这么勉强自己，韩季，你这样会让我很难过。”
“可我对你感兴趣，我喜欢你，我爱你……”韩季幽幽的声音里带着沮丧。
“那有很多不同的方法，不用非要这样才行。”敏明依旧抱着韩季，吻吻他的脸颊，“韩季，你要对自己好一点。”
“你希望我怎么样？”
“我们好好睡一觉。”敏明拉着韩季并排在床上躺下，“明天好好想想你该怎么办。”
韩季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没再说话。敏明靠在韩季胸前，知道他没有睡，但自己更是无法劝。不知过了多久，敏明终于睡着了。
再过不久，又是年关。同鑫集团上上下下紧张而又兴奋。各个公司的财务忙成一团，节前的团拜和走动也十分频繁。张伟拿着一摞邀请函敲了敲敏明的办公室，推门进去，看到集团最大的老板面冲窗子，惬意地看着蓝天白云，全然不顾门外职员们人仰马翻的忙碌。
张伟看了看手里的邀请函，笑了，现在老板是有事干了。
“那些是什么？”敏明将转椅转了180度，看到张伟手里夸张的一大摞。
张伟将手里东西放到敏明面前，“都是同行的邀请，相干的和不相干的，很多都是日子重了，怎么办你自己看。”
敏明蹙着眉翻翻捡捡，“我以为这是门口肖泉的事情，身为秘书不应该先过一道吗？”
“年关啊！谢先生！”张伟一脸的不高兴，“小肖已经很累了，你自己做吧！”
敏明惊讶地看了看张伟的反映，忽而扬起眉毛长长地“哦”了一声，看了看邀请函，再看看张伟，“你有什么事情……应该跟我说说吧！”
张伟见敏明对自己窘迫模样的期待，笑了，“如果可能的话，明年请谢先生包一个大红包，一定要又大又红。”
敏明见张伟一脸的理所当然，“噗嗤”一声乐了，连忙点头，“好好！最好连孩子满月的红包一起给！”
张伟笑着转身要走，又想起了件事情，“韩季在问公司公寓的事情。”
“什么？”
“他前几天问我公司高管的免费公寓怎么样。”张伟观察着敏明的反应。
敏明低头想想，温柔地笑了，“你没告诉他，象他那个级别的高管都有自己名下的公寓？让他到工会查查，看看房子在哪里。”
张伟点头，停顿片刻才爽快地答应，“好！我先走了。”
看着张伟出去，敏明又将自己转向窗外的蓝天。这样是最好的结果，每个人都自由了……期久，你一定也自由了……
一摞各色邀请，敏明斟酌了一下，重要的公司和人物由自己出面，重合的时间就转给朱伟家，一些不关痛痒的则要肖泉记录下来，致电过去感谢，等同鑫举办活动，就发函邀请作为回礼。
即使同鑫已经离开地产业很久，但目前一些地产公司也陆续进军新兴产业，邀请同鑫参加聚会是免不了的。张伟事先与唐氏公关联系过，唐氏今年的小型聚会，同鑫的谢敏明将会出席。
到达唐氏才发现，这真是个非常“小型”的聚会。受邀的都是地产界大佬，零星几个信息领域的名人，最年轻的还是同鑫集团董事长谢敏明。
唐师仪在座，唐安迪作为小辈站在父亲身后，见谢敏明被引导进门，已经坐下的客人纷纷站起问候，握手问好的间隙中不忘冲敏明挤挤眼睛，敏明也觉得唐安迪一概从前的纨绔形象，一本正经大家子弟的模样有些好笑。
两个小时的聚会中敏明如鱼得水，一方面是地产行家，如今身在其外，言谈之中没了顾忌，也就多了份独到的见解，另一方面同鑫致力进入信息产业，面对新领域的许多想法也让人耳目一新。
等饮食端上来的时候，该交流的交流完毕，公司与公司之间的意向也十分明确，敏明还不想吃东西，拿着杯饮料坐在一旁，看着几家大公司下一年的合作就这么简单的决定，不觉感叹起家族企业的利弊兴衰。
“很久不见，你没什么变化。”安迪插空跑过来，坐在旁边。
敏明点头。是啊，自从金航完全退出后，不管是尹航还是安迪，敏明都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安迪四处看看，“这里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们坐到那边好不好？”
敏明转头看看安迪，在并不强烈的阳光里，安迪确实眯着眼睛，便依言站起，跟着安迪换了个角落坐下。
安迪接着说，“苏青和韩季都是不错的人，不过尹航总是可惜金航少了你这么个内行。”
“他自己就是内行。”敏明笑着说，“一个公司有一个内行拿主意就够了。”
安迪也笑了，“现在金航所有的工程都由苏青来做。一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二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各个方面都好沟通。资产将大家联系在一起，颇有点荣辱与共的意思。尹航觉得这样的结构好，有机会还打算把上游下游的环节都纳进来。”
敏明扬了扬眉毛，“了不得了！金航以后要变成集团公司，那你唐安迪的事业可就做大了！”
安迪撇撇嘴，“我可干不了！不过是找能干的人帮我干。”
敏明端详着安迪，发现不知不觉间这个花花公子也在成熟，“让能干的人干，自己不在一边指手画脚，这就是商界最大、最难得的本事了。尹航的才华得以施展，你的资产也越来越多，双赢！”
安迪看着敏明，神色间犹豫着想说些什么，忽见一人匆匆走来，是张伟。
张伟俯身在敏明耳边说了些什么，敏明冲安迪一举杯，“对不起，有点事情，可能要先走一步。”
敏明到唐师仪那里打了声招呼，唐老示意唐安迪送客。安迪暗暗叹了口气，起身指引着敏明出去。
一路上又少不了寒暄，走到电梯前，敏明的手机“叮铃”一响。
“对不起。”敏明看看屏幕，是韩季。
“敏明，我打算今天搬出去，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车在下面。你不在，我可能会好受一点。不管这是不是你所希望的，我都要说声对不起。韩季”
站在电梯口顿了顿，敏明回过身来笑着向唐安迪告别，客气地握了握手，进了电梯。
安迪送走了谢敏明，回身看了看走廊两旁，循着拐角走去。一侧隐蔽的角落，几株冬日里依然茂盛的植物旁边，金桥和刘嘉陵站在一起。
“谢了！”金桥一摆手。安迪看看嘉陵，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站在这里，能够清楚地透过玻璃看到小厅的一角。嘉陵亲眼看着安迪领着敏明坐在这个角落，敏明微笑着说话，举手投足气度优雅。看着安迪送敏明离开，嘉陵一时间恍如隔世。
“为什么不见他？”金桥靠在墙上，看着嘉陵。
嘉陵咬咬嘴唇，“我还没有准备好。”
金桥横了嘉陵一眼，“这还需要准备什么！你就说，敏明，我回来了，为了你我都把金桥那么好的男人都踢了，让我们再续前缘吧！”
“金桥……”嘉陵低声说。
金桥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沉默良久，嘉陵沉声说，“我要的不只是美好的回忆，更不是遗憾收场，我要的是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你能想象同鑫集团的董事长和一个健身教练在一起吗？他们会有什么共同的话题？有什么共同目标？我不能拿走敏明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那就只有努力让自己多经历一些，起码能够多理解他一点。”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金桥说。
嘉陵点点头，“不会太久了，很快……”
金桥看着嘉陵，心中无声叹息。刘嘉陵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简单乐观的人，他用尽一切时间努力学习，尽力丰富自我。3年时间使他从里到外如塑新人，人虽更加沉稳干练，但面对谢敏明，依然那么没有自信。
嘉陵定定地望着敏明离去的方向，2年，对你来说也许足够做到想要的目标，但对我来说，还远远不够。为了和你并肩站在一起，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