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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页

书籍名:《史诗英雄的八卦故事》    作者:三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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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一想,就笑了。尼瑞斯不解地看看尤里,查理连忙又说了一遍。尼瑞斯听了莞尔,随即有点出神,嘴角慢慢地挑起了一抹古怪的细小弧度。
查理有点不习惯暗夜精灵这个样子:“哎,你别想得太歪了。”
尼瑞斯回神:“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碰上的是一个荒废的月神殿,不知能在里面找到什么。”
查理无言。
——喂喂,就算信仰破灭,也不用这么颠覆吧?
墓地里的活已经没了,啃过干粮休息了一会儿,大伙儿拆营返回。
或许回去的晚餐有查理请客的缘故,大家兴头很高,干劲十足,一点半不到的时候,就全部收拾好了。照旧两辆大车,两匹老马。不同的是,由于之前经过的重骑兵,原先到谷口的那条路,长草灌木被踏得稀烂,短时间内,整条路坦荡一片。
查理盘好最后一捆绳子,望着尤里和凯尔他们来来回回,把尚沾着点泥土的栅栏木在车上高高堆起,有点无言,却又很佩服老手们的细致。
栅栏木是和木工作坊的老板说好的,能带回去,就退押金。或者换句话说,折旧回收。镇子上最近用到这个的地方不少,不愁没人要。老板把它们卖两次可以少一点筹货的麻烦,幸运红石能省点钱,何乐不为。
其实幸运红石一般不会这样。只要有斧头、绳子和麻袋,十六个强壮又干惯了活的男人,荒郊野外,就近砍些杂树大枝,搬来石头挖泥装袋,一个小营地一圈栅栏,也就大半天的事。
只是活尸骷髅这些东西,说它危险吧,很好解决;说它好解决吧,又得十分小心,别让伤着划着。所以凯尔他们仔细问了镇上到这儿的路况路程,算算照平常那样扎起营地要忙到入夜,不太妥当,才弄出这么个笨办法。
“哎,绳子。”凯尔搬起查理脚边盘好的大绳,往大车前头一扔,“走咯!”
嘿,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回去的路上还不敢放松,前面探看的、后面断路的,一个不缺。
一开始,气氛非常轻松活跃。主要是古勒他们几个,在说晚上的大餐。
这话题其实容易分心,让人放松警惕。不过凯尔也没喝止。他听了一小会儿,与康拉德他们说起了镇政厅的悬赏。主要是还有什么活,比较合适接下来。
几个老手商谈起赚钱的正经事,年轻人就忘了好吃的,噤声聆听了。队伍里自然随之平静了下来,恢复了在不太平的森林里行走时,所应该保有的警觉。
查理对大块烤肉、大杯啤酒没什么兴趣,未曾投入到古勒他们的话题里去,所以清楚地旁观到了话题转变的过程。此刻,他若有所思——“头儿”这两个字的精髓,就是在这种地方吧。
反正从来不在空话装套话的报告里。
尤里在这上头则老道许多。他看看查理,不由一笑。
就在这时候,前面山路微微一拐,路边长草、灌木让去了一旁,现出了一个穿着长袍、披着连帽斗篷、向上坡行来的法师。
他没有驻着法杖,靴子随着步伐一现一隐,甚至长袍也被斗篷遮盖得严实。
但一件斗篷已然足以说明一切。
它的布料厚实细密而华贵,色泽更是奇异。那是一种黯然的棕红,似乎曾被鲜血染个尽透、又在岁月风雨里慢慢褪色。它的披肩部分用白银打造,因为时日久远不再光泽冷锐,泛着一种明亮却陈旧的暖色。它与此相连的当胸部位,则镶嵌着一块锥形的暗红血石榴石,单手堪堪足以一握,通体透明无一瑕疵。
那显然并非只是个装饰。
法师止住了脚步,看向上坡的行人们。在树荫与兜帽的双重遮蔽下,他的面貌大半藏在阴影里,晦暗不明,能看清的只有部分仔细打理的灰白胡子,线条坚毅冷硬的下巴与嘴唇,与一个刀削般的鼻尖。
事实上幸运红石的人并未能够认出来者是谁。面前的法师与顺路搭车的老人实在相差太大。只有尤里以他甚于野兽的敏锐,意识到两者根本就是同一个。
老人巨大的变化令尤里震惊——他行走之间的举手投足似乎并无改变,又似乎彻底不一样了。
队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查理察觉不对,抬头看去,正好对上兜帽下的阴影里,那双深邃的灰色眸子。
或者,换而言之,聂拉斯埃兰的目光,越过十数人,旁若无物地盯住了查理。

55 防患未然
运红石的人左右看看,不由自主侧开些身,为这肆无让出空来。
野外赶路,尤里本就习惯在查理左右,此刻倒也不须特意靠近去。
前面凯尔硬着头皮开口道:“您找谁?”说完却立即后悔了。
因为聂拉斯从兜帽底下瞥了他一眼。
凯尔陡然一凛,几乎窒息。
不过,查理可不怕“眼刀”这种东西。有什么“眼刀”能比闪电更锋利、比岩浆更灼热、比一个近在眼前的行星更具压迫感?
所以他如常般走上前去,掏出得自女伯爵近侍的那个金币,递给凯尔,开口解围:“你们先去点菜吧。那位只怕有点事要与我说。”
尤里跟在查理身边,对凯尔一点头。
凯尔接过金币,借势让开半步,这才觉得好了点:“你……认识?”他都不敢贸然称呼来者。
“一面之缘。”查理道。既然拉斯没有自报家门、让幸运红石的人认出他来,查理当然对此保持缄默。
尤里则偷偷记下这四个字——他觉得这句话很好用。而凯尔“哦”了一声,很不放心,可他又能怎么办?
康拉德与奥狄斯交换了个眼色。也觉得棘手。他们不该掺合。然而要他们丢下查理。他们……
好在查理从没想过要考验什么。他瞧瞧凯尔脸色。立即又接着补充:“他是暴风城地宫廷法师。”他当然没撒谎。就是年头久远了些。城也是未重建之前地那一座。
凯尔顿时放下大半心来。查理年纪轻天赋不错。只要是王国地法师。都不会真正危及查理什么。至于其它地……
唉。他们也插不了手。
于是招呼大家先走。
没动也没让。
为了让开他,幸运红石的人不得不把大车赶向一边,再拐回到路中央。
可却没有一个人说什么。
他们往下坡去了,好几个人担心地回头张望,古勒忍不住开口:“查理、尤里,我们等你们吃晚饭啊。”
查理微微一笑:“别,千万别白白饿着。反正碰到有人请客,我是注定要迟到的。只是没想到,我自己做东也不能例外。”他说的是保罗和雷蒙德的感谢宴。那次两个年轻人到得晚了,看来这回也免不了。
奥狄斯照例赏了古勒一个后脑勺,没人敢笑出声来,不过有好几个乐了。所以与此同时,他们的气氛却也轻松了许多。
山路上的三个都久久没有开口,直到幸运红石的人逐渐走远,连笨重的车轱辘声都听不见了。
尤里不开口,是因为这是查理的事。与他自然有关,但并非由他决定。
至于查理,他其实很想干脆利落说个清楚,然后回旅馆去痛痛快快洗个澡,还有吃饭。
不过,很可惜,据他所知,宫廷礼仪里,有一项规矩:地位高的人主动开口,地位低的人才能与之说话。
这保证了主导权,至少谈话一开始时的主导权,被掌握在地位高的人手中。
虽然查理对那些礼节没什么癣好,虽然查理不觉得自己低了一个宫廷法师一等,但他也不介意等待,以避免惹恼聂拉斯埃兰的影子。
所以到了最后,还是聂拉斯先打破沉默:“您知道我为什么找您?”
查理耸耸肩:“我不清楚您所为何事。不过我想,不会超出那样一个范畴。”
“的确。”拉斯颔首,“我是想找您好好谈谈。只是在此之……”
他话未说完,尤里遽然爆发。然而他与聂拉斯之间有五六步的距离,而这已经足以决定一切……
一块寒得发蓝的巨大冰块冻住了尤里。
“你干什么?!”查理急怒,同时疯狂调集魔力。但他投鼠忌器,并不敢动手。
他却还能从容掀下兜帽。不过与此同时,他为查理的反应皱起了眉:“你不知道?当然,你大概没见过。不过在山谷里,你应该见到了那位女伯爵,还有她的侍从们。你没发现什么?”
“那又怎么样?!”查理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所以立即,他降低语速、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他和他们不一样!”
“看来你的确知道。我原本以为,还要花上一点时间,慢慢给你解释、验证。”拉斯抬手,敲敲冰块,“不一样?现在,或许吧;然而最终,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他把手慢慢按了上去。
“你敢!”查理已经是在尖叫了,“你敢动他,那么我就让你的暴风王国给他陪葬!”
得了手?”
查理还没庆幸自己赌对了,就嗓子一紧、说不出话来。
“你是人,他们也是人。”拉斯不再看查理,“而他不是。”
“是,我下不了手。”查理的声音忽然轻柔了下来,如
之前的歇斯底里造成的嘶哑,那简直就如同丝绸一般|前’下不了手。我‘现在’也下不了手。”
他们目光相遇,浅绿的眸子对上灰色的,血肉温热的年轻男子,对上奇奥神秘的**师之影。
查理神色里已经再无半分惊慌惶急,这令聂拉斯暗暗一惊。
“可如果你伤了尤里,我就会下得了手。”查理也发觉了,自己的嗓音有点哑,于是他抬手捏了捏当作按摩,“我在这世上孑然独自,他就是我的全部。”
“你真地没有别的了吗?”聂拉斯又一次反问,语气却比之前平和许多,“洛丹伦广袤富饶,何止一个幸存者。”
吐出后面一句时,他的声音饱含某种深沉的情感。不过,换来的却是查理掸灰尘似的一挥手:“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认识他们,我的父母也不认识他们。”
查理也盯着聂拉斯。他心中一转,忽地绽开一个冰冷的微笑,漠然道:“而且,我对那里,根本没印象。
”他不知道聂拉斯会怎么误会,但他知道聂拉斯肯定会误会。
x感到十分棘手。
作为一个宫廷**师,即使已经死去、即使连灵魂都不曾停留、即使只是以目前这种被诅咒的形式存在、即使好不容易才弄到一点点有限的自由……
即使日子过得如此狼狈!
拉斯王国,现在的暴风王国。
也就因而关心着东部大陆、甚至卡利姆多的局势。
所以,这几年,每一次出来,他最先去的,就是夜色镇、湖畔镇的酒馆,以及镇政厅公告栏。
在世时,国王需要他的参谋。因此遇到大事,即使路途遥远、事情隐秘,也自会有专门的消息会送到他手上。翻阅几页书信,或者聆听一会儿报告,就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但是如今,他得对给平民看的简略公告、对乡巴佬们的醉谈,分析过滤,才能弄明白个大概。
不管如何,至少他对局势不是一无所知。
而在这些年的风云变幻中,对聂拉斯而言,最令他悚然的一件,莫过于五年前,最富强的人类王国,北方的洛丹伦,其王子阿尔萨斯,作出骇人听闻、震惊大陆的弑父之举。
那也即是第一次兽人战争的第二十五年。
至于随后毁在亡灵阿尔萨斯手中的达拉然与奎尔萨拉斯,那已经没什么好令人意外的了……
不过,无论消息多么不够详尽,有一点毋庸置疑。一个正常的王子,不管他多么急着登上王位,都不会如此冠冕堂皇地杀死父亲。那只能给王室摸黑,令王国崩溃,对他继承王位没有任何好处。
他本以为查理受害于那场悲剧——因为查理读写流畅,这意味着他流浪来暴风王国时年龄不会太小;因为查理最多也就十七八岁,这意味着他不是第一、第二次兽人战争的孤儿……
要是那样,那么这个年轻人即使一时流离颠沛,但对于复兴洛丹伦、对于故土故乡,必然有着不可遏止的倾向。那么借助暴风城的力量,就是查理目前仅有的、最好的选择。
无疑,在这个借助力量的过程中,一个天赋如此卓绝的年轻法师,也会给暴风王国带来莫大的好处。
而他,他会教导查理抛弃软弱、掌握力量,他会看着查理走向巅峰,代替自己守护这片故土。他已经不再是个活人,他不会再像活着的时候一样,在乎那些权势或者名望,所以他必然能够把这件事做得非常好。
哦,对了,活着的时候,他还是指导过几个学徒的……
但现在看来,查理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要糟,糟很多。
可也不难揣测。毕竟,无论诅咒神教,还是兽人,都不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前者暗地里经营数年,方才有五年前的瘟疫发作。后者人类一直没能全数掌控,零散的幸运儿、不同的部族,没被投进监狱的,可不少。当然,这些自由的兽族免不了躲在条件恶劣、不宜耕种的地区。直到五六年前,才开始大规模集结。
然而,上面三种可能导致查理背井离乡的情况,都不是最可怕的可能。
最可怕的是,在第二次战争结束之后,在如何处置兽族的问题上,各国元首产生了分歧,为此争论不休,关系越来越紧张,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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