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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书籍名:《醉笑陪君三千场》    作者:墨雪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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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次日战事全面爆发,云焰挥师北上,和姬将军对峙,卫国另几位有声望的大将巧妙地拖住了二哥他们,而我,此刻正披着战甲,手握承影剑,对上远处淡定自若的林祈暄。
  “涵王爷大名,小人如雷贯耳,久仰久仰。”林祈暄拱拱手。
  “林大人何须多礼。”我神色镇定,平静地看着他。这人内力不错,声音能传这么远。
  他笑道:“涵王好气度,涵王好……容姿。”
  我握剑的手微微一紧,他竟敢拿我的脸开刀!这么远,他看得清我的脸就是天生的望远镜,骗谁呢!
  “过奖。”
  “两军交锋,王爷亲自率军迎战,祈暄佩服,只不过……”他看了看我,继续说道,“万一等会王爷有什么闪失,那祈暄的罪过可大了。”
  “怎么会,本王受伤也不关林大人的事,再说,杂牌军何须本王亲自动手,只在这儿看便好。”我笑容如旧,既然知道罪过大了,怎么不滚。
  “狂妄!”林祈暄身边的人忍不住了,当即下令:“弟兄们,抓了玉沁,今晚给咱们乐乐!”
  铁蹄扬起尘土,前面形成一道飘渺的黄纱。
  “主子,那人太过分!”晓彤眼里有了杀气,就连一贯淡淡的沐清也是,手里紧紧拽着飞刀。
  我讽刺地笑笑,“那个人会得到报应的。”
  急什么呢,他可是那万人士兵的催命符,多么有趣啊。
  千军万马冲杀而来,但是我军不动如山,只不过在全军面前迅速筑起了三道护盾。
  我眉眼含笑,看到林祈暄有些慌乱地抓住身边的那个将军的胳膊说了句什么,但是瞬间被铺天盖地的爆炸声淹没,几十条火龙腾空,火舌舔舐着那些鲜活的生命,只是短短一瞬,人便消失不见。
  惨叫声惊呼声不绝于耳,混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多么美妙!
  “我说过,他会得到报应。”身边的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近万人的精兵强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就没有了,饶是见惯了杀戮的兵士也被震撼了吧。
  最初的爆炸过后是连锁反应,他们今天带来的人马死伤大半,而我们却未损一兵一卒。
  昨晚云焰来过之后,我估摸了一下今日两军可能的位置,便吩咐飞漠他们在他们阵前六七十米处埋下塑胶炸弹,一直埋了近三十米,最后将所有的引线与前一个炸弹相连,而最前面的那几个,是装了些避震装置的硝化甘油,那装置简陋,一般的震动还受得住,但是绝对受不了马蹄急速从上方奔过而产生的强烈震动。又在上面铺了一层混合了桐油的土层才将原本的泥土盖上。于是一个爆了带动周围几个,最后便是这熊熊烈火。
  人和马急速奔跑的时候都有惯性,就因为这一点,那三十米范围内的所有人马和后面跑在比较前面的一些士兵直接葬身火海,中间的适时停下,但是后面的还未反应过来,于是直接撞上去,这样又会因为踩踏死掉不少吧。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这种威力的炸药已经是神的奇迹,我现在极度怀念以前那些重量级的军用武器,只要一架,这战事就能在几天之内解决,快啊!
  没空理会林祈暄那张讨厌的脸是不是变成了黑色,下令道:“回城!”
  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的将士这才反应过来,井然有序,迅速回撤。
  很满意他们的表现,我没下命令出击,他们便站在原地不动,焦虑急躁也不表现出来以免扰乱军心,很好!
  “主子,清儿帮你按按吧。”沐清纤长的十指搭在肩上,轻柔地按捏起来。
  “怎么是你?枫影呢?”
  “枫影大人说她累了,让清儿代她过来伺候主子。”
  死丫头,她怎么不去做红娘!连这事都操劳,是不是太辛苦了?!
  有人伺候,我是来者不拒,洗澡有些时候还是需要人帮忙的。
  “帮我擦背。”
  “是。”
  我趴在澡桶边沿,放松身体享受沐清的服务。练武之人就是好,手指力度掌握恰到好处,舒服!
  “想问什么就说,不用支支吾吾的。”
  “主子,清儿可不可以在身边伺候您。”
  “可以。”
  不知怎么的,对沐清的态度总是硬不起来,这么纠纠缠缠不清不楚的。
  我承认对这样的人我是束手无策的,既然他想,就由着他吧。
  “谢主子。”
  “今晚好好睡,明天陪我出去。”
  “是。”
  第二天一早,我和沐清悄悄潜入卫军的军营,因为上次的大败,他们损失惨重,驻守这里不敢轻举妄动。
  沐清向我示意,出手如电,两个小兵的尸体在倒地之前已经被提到了我面前。
  不愧是能够跻身塔罗前二十的杀手。
  我们往脸上抹了点灰,换上他们的衣服,正大光明地混入军营。
  “你去伙房,往他们的盐里面撒上这个,我去刺探消息,然后回刚才换衣服的地方,若是一炷香后我还没出现,你就回城等我。”
  “清儿知道了。”
  几个来回,便找到了林祈暄以及那个冲动将军的营帐。
  压低呼吸,靠近。里面的气氛似乎不好,隔着帐布都能感觉到低气压。
  “那个娘娘腔的狗屁王爷,到底用的什么妖法,弄出那么大的火。”冲动将军吼道。
  “陈将军切勿心浮气躁,阿南,有没有查到那是什么?”林祈暄说道。
  “先生,我们的人根本无法接近涵王,他身边高手如云,且四周埋伏着不少暗卫,那些人对他忠心不二,我们找不到缺口。”被唤作阿南的男子声音沉静内敛,是个高手,还是个冷静的高手。
  “想不到啊,那天是我失误了,本想试探试探他的实力,没想到那种东西他真的拿来用了,我以为他多少会顾忌着自己人,竟是埋在了地下。”林祈暄悲痛道。
  “不怪先生,是那人太狡猾。”阿南说。
  “是我大意,看他那天气定神闲我就已经觉得不对,没想到还是晚了。”
  “林先生,咱们现在怎么办?那小子的军队是当年龙清恪的部下,是一支铁军,硬碰硬咱们讨不了好。”陈将军说道。
  “龙清恪?先生,龙清恪围城的时候正好和涵王交过手,那次也是用的这个东西,想必他手下那些人对他怀恨在心,我们不如挑拨……”阿南说。
  “行不通,龙清恪正是因为太了解手下的脾气才会编出奉旨回京的话来糊弄他们,如今我们是外族,他们纵使再恨涵王,也不可能在这时候背叛他,更何况那件事是龙清恪谋变在先,而涵王如今又不费一兵一卒让我们损失了这么多人马,军中的威信怕是已经建立起来了,轻易撼动不了,贸然行动恐怕弄巧成拙。”
  “干脆明天直接攻城,我就不信这几天我派人日夜监视的路上他们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埋那鬼东西!”陈将军已经忍无可忍。
  “要不我派高手去刺杀他?”
  “不急,等我将阵法布置完毕,先从澜王那里下手,我就不信涵王会坐在城中不出来帮他二哥。”
  “可是先生,澜王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不过一个臭小子,玉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可恨!”
  “陈将军,行军勿急躁,你老是不改!”
  “林先生,我这也是着急,自从那场败仗以后,军心不稳,士气不振,这样下去早晚全军覆没。”
  “将军,一切有我,放心。”林祈暄干笑两声,“我会让玉沁乖乖将延州送上来的。”
  “那就好。”
  我没有多留,会合了沐清以后,匆匆回城。
  林祈暄上次败给我只是因为大意,下次就怕没这么好运了。他忌惮我的炸弹,短期内是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他刚才说的阵法,这个就头痛了,奇门遁甲我现在只弄懂一些皮毛,要说以前记得的一些,就算默写出来了也看得不是很明白,还要让塔罗的人“翻译”。
  只是二哥,他那里有硬仗要打了,不过等会儿,林祈暄可就要头疼了。我让沐清毁了他们的盐,在里面加入巴豆粉,没有几天他们就撑不住了,拉肚子脱水,盐又不能吃,这时候缺盐可比缺粮更严重,身体电解质平衡失调,后果可不是挠挠痒的小事,身体差点的,一晚上就翘辫子了。
  回到延州府邸,少不了枫影的一顿说教,我干脆自动屏蔽。
  刺探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者沐清擅长暗器,做这件事也方便。
  “飞漠,派人通知二哥,让他小心,林祈暄盯上他了。晓彤,召集众位将军到议事厅,枫影,先跟我说说姬将军那里战况如何?”
  “主子,云焰和姬将军交手过几次,双方胜负均分,但是规模不大,似乎在试探对方实力,不过有情报显示,云焰似乎在谋划什么,放话说七天之内必给徐州重创。”
  “云焰自己很有本事,门客中善谋之人不在少数,这话他倒是够资格说,不过姬将军征战多年,重大失误不会有,只不过,就怕被经验误导,云焰打仗是出名的不按常理,万一他这次按常理了,或者兵行险招,恐怕……”
  “需要属下叮嘱姬将军么?”
  “不用了,说了反而增加他的顾虑,现在能做的,只有相信他。”
  林祈暄打算对二哥动兵,我趁这几天在他们必经之路上设阵,可能困不住林祈暄,不过拖几天也是好事。
  和许骥先生讨论机关阵法,委实是件有挑战性的事情。他说的那些我有一小半一点不懂,还有一小半一知半解,说出去丢人呐……
  将军们提出很多方案,但是我都不觉得有困住林祈暄的可能,一般的阵法他别说破,就是改阵都不在话下,而且硬碰硬的话,万一他改阵成功,我们就伤亡惨重。
  见我愁眉深锁,许骥说道:“王爷,林祈暄天赋异禀,年少成名,在奇门术数方面有很深的造诣,要属下困住他一时还有可能,但是时间一长,怕是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有你们传说的那么厉害,但是他也是人,我不信就没有阵法能困住他。”手指轻叩着扶手。
  “王爷,属下曾经和林祈暄交过手,要对付此人,不易。”四将军说道。
  “王爷,这人武功平平,但是心机深沉,不得不防啊。”另外一人说道。
  “王爷……”
  好烦!他们是我的人还是林祈暄的!现在是想办法对付他,不是说他有多厉害!
  跟几位将军讨论完战略方案,已经过了子时,打仗真是个伤体力又费脑力的活。对林祈暄这个人了解不深,我虽然想和他比划比划,但是也希望他不要有诸葛孔明那样的智慧,和那样的人斗智商除非我脑袋缩水,自己找罪受不是?还不如直接派人要了他的命爽快,但是那个阿南不是个简单的人,杀他也要费一番功夫。
  头疼!
  有人!
  我迅速闪到墙角,扣紧指刀,戒备地扫视着屋内,却见云焰似笑非笑地坐着喝茶,见到我还不忘招手让我过去。
  我松口气,这家伙也是个事儿精。
  “云兄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我坐下来点亮烛火,暗自庆幸枫影他们没跟来,否则早就开打了。枫影或者飞漠出手他不会有事,但是晓彤的话可就不一定了,审判之名不是白叫的。一个弄不好,云焰今天有来无回。
  “来看看你呀。”痞子式地笑笑。
  我最讨厌他那一脸的欠扁样。
  “少来,有话快说!”
  “我真是来看你的,你那天和林祈暄的一战名动南疆了,已经传遍各国,现在不止他们那边,连我的部下也开始担忧了。”
  “所以来探我的底?”
  “也算是吧,我不想我的士兵就这么死了。”云焰脸上闪过阴霾。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如果有一天我和他真的对阵军前,我不会手下留情,他也不会。可是硝化甘油是不能再用了,近距离用那个最好的结果就是敌死一万自损八千。
  “那你可要小心了。”
  “我期待与你的交锋,可是……”云焰笑得无奈,“可以选择,我宁愿站在你身边。”
  “……”不会吧,不要是我想的那样,当年他真的……
  “开玩笑的,瞧你那样。”云焰笑弯了眼。
  “……”不是就好……我自己现在都一个头两个大,你不要来掺一脚。
  “可是你要小心,卫国把他调过来对付你,可见他们对你还是忌惮的,这仗不会很轻松。”
  “我没事的,倒是你,你的皇兄难道就不想要我的命?”我玩笑似的说道。
  “所以你就算要死,也要死在我的手上,要俘,也要落在我的手上。”云焰身子蓦地靠近,温热的气息流连在颈侧,“这样,我至少能够保护你。”
  “……”
  “我该走了。”
  “嗯。”
  云焰离开,我的心却有些乱了,混混沌沌的,不知该想些什么。直到飞漠敲门,我才敛回思绪。
  “主子,有何吩咐。”
  “明日我要出去,这里的事情你和枫影处理一下。”
  “主子一个人么?”
  “有问题?”
  “如今战乱,主子还是带些人手过去。”
  “不必,我自有分寸。”带人去的话有些事就不好做了。
  “主子,枫影有事禀报。”
  挥退了飞漠,枫影报告的事情让让我凝起了眉毛。
  二哥这几天接连受到卫军的攻击,怕会有闪失,便把梓华送到了我这里。
  我暗惊,这个女人果然有企图,竟然会到军中。二哥怎么由着她胡来,我白提醒他了。
  “那女人现在怎样?”
  “她住在后院,主子,二殿下那边的形势很严峻。”
  “我知道,我已经调了三万人马过去,他们本来兵就少,几场硬仗下来就更加不容乐观了。”我转着茶杯,“你去梓华那里,给我盯紧了,如果她有什么出格是举动,你就软禁她,如果半夜翻墙,直接宰了她。”军队里面绝对不能出奸细,几万男儿这么死了太冤枉。
  “属下知道了。”
  二哥那边不要有什么大事才好,否则势力平衡一旦打破,这仗就难打了。
  而这个女人大概是从京城私自到南疆来的,二哥治军严谨,绝对不会带她一起来。只是她这么做,我就弄不清她的主子是谁了。
  逐月悠然自得地踩着步子,我一身朴素白衣,在距延州百里处的山路踽踽前行。虽是冬季,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还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瞥见前方有两个人,骑马而行,我了然地笑笑。
  他们发现了我,便到我面前,警惕地问道:“何人,在此做什么?”
  “怎么了,这里是你家的么?”我没好气地斜睨他一眼。
  “呃?不是,在下只是好奇这兵荒马乱的,公子一人怎么在这山路上走,委实不安全。”那人意识到自己失言,有些窘迫地答道。
  “你们也才两个人。”我不满地撇开头。
  另一人笑道:“公子莫怪,他不是有意的。”
  “哼!”我正眼瞧那说话的蓝衣男子,“还是你有礼。”
  “不知公子要到哪里。”
  “卫军军营啊。”
  那两人面露惊色,蓝衣男子说道:“公子是卫军中人?”
  “不是。”
  “那……是找人?”
  “我……”我面上一阵发烧,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要找何人呢,在下在卫军中也有熟识,可能能帮得上忙。”蓝衣人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相反的,旁边的男子绷紧了脸。
  “我找……”我瞄了瞄他们,“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难保你们不是什么贼寇。”
  “公子行事谨慎,难怪,正巧在下也要去军营,方便可否同行?”
  “你要去!”我雀跃道,“你能带我进去喽?”
  “自然。”他笑道。
  旁边的男人对他使眼色,他却不在意。
  “那我们一起去。”
  正要动身,我突然停下来,面露难色,小声说道:“可是他不愿我去找他。”
  “公子要找的人,和公子……”
  “不!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急忙解释,脸热热的,只好低下头。
  “呵呵……”蓝衣人笑笑,脸上尽是了然。
  我不敢再看他,低头搓手。
  “公子还是和我们一道吧,说不定公子要找的那人,正好和在下相熟,到时候在下也能为公子说好话,免得……”他没有再说下去。
  旁边的男人还是严肃地保持着形象,我担心他是不是变成了雕塑。
  这两人正是林祈暄和阿南,昨天得到密报说他们今天会到这里来勘察地形,我就设计结识他们,跟他们混熟了,将来交上手也能多几分胜算。
  我看看四周的山峦,确实是布阵的好地方,只不过受地域限制,攻击性太强的阵是用不上了。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萧洛飞。”
  “萧公子,在下林暄,这是我的护卫,阿南。”
  “这里离军营有多远?”
  “咦,萧公子不知道么?”林祈暄很是奇怪。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回答道:“那个……我……其实迷路了。”
  “唔……”那两人很不客气地闷笑。
  我气结,指着他们吼道:“不许笑!你们没迷过路啊!”
  “萧公子别见怪。”林祈暄止住了笑意,阿南紧绷的脸上也有些微的放松。
  “公子稍等,我去取些水。”阿南下马,朝前方的小溪走去。
  “我去洗脸。”不就是想看看我有没有易容么,用得着这么麻烦?免得待会被你们弄得一身水我还不如自己去。
  掬起一抔清水洑在脸上,再取出手帕擦干,对一直盯着我瞧的阿南笑笑,说道:“你怎么一直看着我,难道脸上有脏东西?”
  “呃?没有,很干净。”阿南俯下身取水,没有看到我脸上一闪而逝的得意。
  枫影的易容术精妙非常,又怎会只拘泥在那些一碰水就融化或者起皱的低级伎俩上。易容丹早就制好了,只是和兴奋剂一样对身体有些损害,我一直不想用而已。
  我正想起来,谁知脚下一个趔趄,手反射性的支在了一边大块的岩石上边。
  “呱!……”
  我一个激灵,便感觉到手下有软趴趴黏黏腻腻的一团不明物体。
  “呱!……”
  不会吧……我不要啊……
  鼓起勇气转头一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几欲昏死过去。
  一只肥大的田鸡正在我手下挣扎。
  天啊!
  我立马松手,忍住胃里泛起的阵阵恶心。
  那田鸡似乎和我杠上了,肥腿一蹬朝我扑过来,落在我怀里。
  彻底傻眼!
  “救命啊!”想也不想冲向被我的惊叫吓了一跳的林祈暄。
  “怎么了?”阿南满脸戒备,冲到我身边,背对着我们扫视四周。
  “萧公子,你遇上什么了!”林祈暄抓着我的肩膀问道。
  “是不是水里有蛇?”阿南确认四周没有可以人物,转身问道。
  “有有有……”我惊魂未定,手紧紧地抓着林祈暄的衣袖。
  “什么?”他们被我的反应弄得神经兮兮,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有蛤蟆!”
  “……”
  “……”
  “哇哇哇哇……”一群乌鸦无比潇洒地飞过。
  “你……”阿南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精彩纷呈。
  “怕蛤蟆?”林祈暄似乎见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行么!”稳定了下情绪,我大吼!
  这次可不是装的,我是真的怕那类型的东西,蛤蟆,田鸡,青蛙等等等等,虽然红烧田鸡很好吃没错,但是也不能抵消我对那一类东西的恶心和害怕。
  这是我的死穴!
  “行!……”两人声音拖得老长。
  “哼!难道你们没有害怕的东西么?”我拍拍胸口,这两个混蛋!敢笑我!
  “你怎么会怕那东西?”林祈暄和阿南这时候绝对是十二万分的好奇,我赌半两银子他们心里早就笑翻了。
  哼!你们怎么想干我屁事,只要房里的那几个不知道这件事就行了,否则以后铁定被吃得死死的!
  “如果一只剥了皮的田鸡在你脚背上跳你会觉得怎么样!”
  “一只剥了皮的田鸡……”林祈暄已经有些受不住了,面上泛起丝丝恶心。
  而阿南倒只是皱了皱眉头。
  “轰隆隆!”转眼间大雨已至。
  发生意外事件的结果就是我们三个被淋成了落汤鸡。
  刚才他们试探我,我接近他们,根本没注意天气变化,唉……失策啊……
  不过这么一来也不必去卫军军营了,下了雨,此刻又是冬季,明日必定结冰,林祈暄想做的事情大概做不成了。
  而且,万一卫军里有熟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少做为妙。
  我们三个呆在一个山洞内,冷风阵阵,大冬天的确实有够受。
  “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今晚可能要在这里呆一晚了。”阿南裸着上身,淡淡地说道。
  我看着那一身紧实的肌肉,就差没冲上去捏两把,有够男人,为什么我怎么练都练不出这样的身材,这是个问题。
  貌似二哥看上去满强悍的,不知道手感怎么样……不过要是我扑上去“轻薄”他,没准下一秒就被他灭了。
  “阿南,衣服干了,你穿上吧。”林祈暄说道,“明天回去也不打紧,那个人这几天没什么动静,而且在这种天气是绝对不会做什么的,你不必太过担心。”
  “我没有担心,只是新来的那个人,浑身透着鬼气,我看着不舒服。”
  林祈暄拧紧了眉,“他是上面专门派来的,我也没办法。”
  “不就是因为那件事么?不过一时失察而已。”阿南不服道。
  “别这么说,终究是我的错。”
  我不插嘴,闭目养神,这两个人还真是肆无忌惮,当着我这个不明人士谈论军政,虽然那些内容普通人听不明白,但是多少还是能猜到一点。
  试探我么?这种小把戏是不是太不够看了。
  “萧兄,你的衣服也干了。”
  “谢谢。”接过衣服迅速穿上,我没有被人免费观赏的嗜好,刚才隐在暗处也是为了避免身体皮肤和脸上有些差异引起他们怀疑。
  “萧兄,可否和在下讲讲你要找的那个人。”林祈暄凑过来。
  “不要!”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没错。
  “萧兄既然不愿,林某也不便勉强。”林祈暄站起来,望向雨中的青山,问道:“萧兄是大亚人氏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我笑笑,不可置否。
  “其实林某也是。”林祈暄有些伤感,眼神黯淡下来。
  “这么说是同乡,林兄是哪里人氏?”
  “京城。”
  “天子脚下,那林兄又怎么会来边关呢?”我眸色淡定,不泄露任何想法。
  “林某离开大亚已经二十几年了,离开那会儿还在襁褓之中。”
  “在下失言了。”
  “没什么,可能觉得你很亲切吧,不觉得便向你说起了些旧事,啰嗦了。”
  “哪有哪有。”我客气地笑笑。
  “看看这巍峨江山,葬送了多少忠魂,多少男儿埋骨他乡,换得帝都歌舞升平。”林祈暄的眼神渐渐转为愤怒。
  我暗自心惊,他难道和大亚皇室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这般痛恨大亚。
  “林兄看来有些愤世嫉俗了。”
  “呵呵……”林祈暄自嘲一笑,“江山本无罪,是啊,我何必迁怒这大好河山,只不过再美的景色落在小人之手,实在可惜。”
  “如今大亚也算大治,怎么会是落入小人之手。”
  “你看不到淹没在繁华之下的肮脏也不奇怪。”
  林祈暄又向前走了几步,念道:“高高在上,诸君看吧,朕之江山美好如画,登山踏雾,指天笑骂,舍我谁堪夸!”
  我一凌,脸上却没有任何值得人玩味的表情,“好气魄,林兄称雄天下指点江山的气度另在下心折。”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
  “嗯?那是哪位,竟然有将这万里江山踏在脚下,睥睨众生的豪迈气魄。”
  “大亚摄政王,如今的靖南将军,玉沁。”林祈暄凝视着我的脸。
  可是他注定要失望,因为这话也不是我说的,只是说的那个人在另外的时空,我那时恰巧想到就拿来用了。
  这话要是被人晓得我绝对会立刻被冠上谋逆的罪名,狂妄啊!记得当时也就我和云焰喝酒闲聊时说过,八成是他说给林祈暄听的。
  “涵王的事迹我听过,他确实是位传奇人物。”
  “不错,涵王的确是个人才,惊才绝艳,七窍玲珑形容他实不为过。大亚当今圣上虽然是小人,但是我不否认,他的儿子各个都是人杰,丹青妙手玉溯,铁画银钩玉澜,奇诡百变玉溟,听涛流云玉潇,七窍玲珑玉沁,近年来关于他们的传闻还真是不少,玉澈、玉淇和玉泠虽然没有他们出名,却也是各有所长,各有所精。”
  回去又有东西可以查了,想不到我已经变成明星级别的人物了,这算不算荣誉?
  名声竟然这么大,用的还是中国古人的智慧,这样也算把华夏文化发扬光大了吧。
  我知道我在外界的口碑一直不好,突然听别人当面夸赞自己的感觉还真是诡异呀,不过没这么夸张吧,七窍玲珑是形容商朝的比干,些许诗词,几曲琴曲,虽然经典但又不是那曲已经失传的《广陵散》,惊才绝艳也太过了些,难道真是这张雌雄莫辨的脸的功劳?人果然是最看重“面子”的。
  “林兄似乎对圣上成见很深,只不过在下也说一句,作为帝王,他只要对得起天下便是一个好皇帝,让每个人都幸福是不可能的,所以有时候,人要学会舍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他只是做了他自己觉得对的事情,战争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挑起战争的人,且看卫军和祁军,太平盛世挑起战乱,青山埋骨,马革裹尸究竟是谁的错,自古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好恨的,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我竟然替那个人说起了好话,奇怪。
  “萧兄的意思是铺就帝王之路之时,那些人的枉死都是活该吗!他们何其无辜!”林祈暄提高了声音,冲我吼道。
  我摇摇头,说道:“他们可能是无辜的,但是他们若是没有一旦失败就是死路一条的觉悟,也不会掺和这件事了吧,参与夺嫡,便要认清一件事,成了就是荣华富贵,就是天下,败了,就是满门抄斩,就是排挤贬谪,所以他们只是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夺嫡所带来的血雨腥风,带来的争斗,它们本身并没有错,或者说没有一个人是错的,只不过信仰不同而已,各为其主不是么?要说错,最大的错误便是他们自己。”
  “你!”林祈暄气得说不出话。
  我站起来,按下他颤抖的手,“你失态了,你我本不是一个立场上的人,所以看法大相庭径也是正常。”
  余光瞄到一脸凝重的阿南,笑道:“林兄,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信仰,我们不要为了这件毫不相干的事情争吵。”
  林祈暄稍稍平复了情绪,淡然说道:“是我失礼了。”
  我拿着树枝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火堆,看看熟睡的林祈暄和假寐的阿南,摇了摇头。
  若是我想杀他们,根本不必这么麻烦,阿南功夫再高,也绝对挡不住我的暗杀,更何况是武功稍弱的林祈暄。
  本来我接近他们就是为了了解他们的底,威胁实在太大的话就杀了他们免除后患,但是刚才看到林祈暄的失态,对他的过往产生了莫名的好奇,又突然想到现在杀了他们有些事情反而会棘手很多,便打消了念头。
  接近半夜的时候,阿南来接我的班,我摆摆手,“不用了,还是我来吧,反正睡不着。”
  “萧公子,你到底是谁?”阿南冷着脸。
  “你倒是问得直接。”
  “我是个武人,不像先生那样重视礼节。”
  “……”我手搭在脑后,闲散地靠到岩壁上,“这个很重要么?”
  “很重要。”
  “为什么?”
  “那样的话,分明是看透了朝廷风云,世事变迁,你身上有浑然天成的尊贵气势,分明是一直居于高位的人才会有的睿智与透彻,先生很清楚,但是他不问,可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目的。”
  “阿南不觉得逾矩了么?你这么问,不是摆明了告诉我你们和朝廷有关,这么敌视大亚,你们是卫军的人,林暄林暄,该叫林祈暄吧。”我随意地拨弄着炭火,对阿南的审视不予理会。
  “你能猜到不奇怪,但是敢这么说出来……你是谁!”
  “呵呵,我现在对林兄的过往很感兴趣,他对大亚皇室有那么深的恨意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
  “什么?”
  “他还有很重要的人在等他回去吧。”
  “你怎么知道?”阿南惊讶地看着我。
  我无所谓地笑笑,说道:“他颈上的红莲玉坠,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的饰物,想必是某位佳人送的定情信物,才让林兄这么重视。”
  阿南望过去,不远处的林祈暄侧卧着,红莲玉坠在篝火昏暗的光线下闪动着幽然的色泽,轻叹一口气,说道:“郡……那的确是先生心爱之人所赠,战事一结束,他便要回帝都与她成亲。”
  “听你的口气,似乎不会很顺利。”
  “的确,不过他们真心相爱,一定会在一起的。”阿南难有表情的脸上此刻是虔诚的祈祷。
  求人不如求己,林祈暄何不想办法私奔,偏生要到这里找罪受,战场凶险,一旦他有个什么不就亏大了?
  想来他娶那女子的条件定是攻下大亚或者得到一笔不小的岁贡吧。看来他主子是个有点城府的人,深谙驭人之道,用爱情绑住他的心,再施一点恩泽,便使得他为自己所用。
  这个人是卫帝么?
  “萧公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阿南意识到自己多言,沉下脸,不悦道。
  他还记得,没有被我牵着鼻子走。
  “我只说一句,若是我想杀你们,机会多的是,犯不着这么麻烦。”不再理会阿南,径自走到洞口,看着漆黑的天色,“世间的事情那么多,弄这么清楚干什么,我不是也没有追问你们的来历吗?你又何必步步紧逼。”
  “萧公子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阿南的眼睛里迸射出精光,牢牢锁定在我身上,戾气暴涨。
  我丝毫不予理会,“阿南护卫是想动手还是逼供?”
  “收起你的笑脸,先生会跟你客套周旋,我可不会,实话告诉你,我从来没信过你,即使你没有易容,也证明不了你不是奸细,你说你要到军营找人,却不肯说出名字,你说你一个人来,路途遥远,再加上边关战乱,你毫发无伤说明是个高手,但是你却刻意隐藏武功,若是行事低调也说得过去,但是你却说害怕蛤蟆,这就不合理了,难道不是做戏给我们看么?”阿南每一句都说在点子上,我静静等他说完,笑道:“阿南护卫怕是弄错了吧,没人规定高手不能怕蛤蟆,再说那是小时候种下的恐惧,大了想改都改不过来,而在下要找的人是个人隐私,我没有到处宣传的嗜好,更没有告诉你的义务,这么说你满意么?”
  阿南被我堵得无言,只好阴测测地说道,“我说不过你,总之你要是敢有别的心思,到时候做了我刀下亡魂可别怨我。”
  “这个自然。”想杀我也要看你本事啊。
  “阿南,不得对萧公子无礼。”林祈暄大概是被我们吵醒了,低声责备,却没有怒气。
  “萧兄,后半夜你去休息吧,我来守夜。”林祈暄说道。
  “无妨,我睡不着。”我停了停,复又道,“林兄若是想和阿南护卫说些话,萧某可以暂避。”
  “事无不可对人言,萧兄多虑。”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萧某的不是。”
  我离开他们两个,在离他们较远的角落坐下,闭目养神。
  林祈暄不愧是林祈暄,明明洞悉一切,却无一丝表现出来,而是和我虚与委蛇。
  只不过他顶多猜到我是玉沁身边的人,绝对想不到我就是玉沁,一军主帅擅离军营非同小可,他也不觉得我会这么做。
  天际开始呈现黛青色,我苦笑,耽搁了一晚,回去又要被唠叨了。唉,枫影也算是一好好的大美人,怎么就提早进入更年期了呢?
  我拱手向林祈暄和阿南道别,想知道的事情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能查到。
  正当我转身欲走之际,林祈暄却说:“萧兄,在下本名林祈暄,是卫军军师,阿南是我的护卫,也是军中一员大将,今日一别,他日萧兄得空便来林某处喝上一杯,林某定然扫榻相迎。”
  摊牌么?
  我笑笑,说道:“怎么不加一句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林先生,若是我真的去了,你怕是不止扫榻相迎,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吧。”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林祈暄敛起脸上的笑意,“阁下非池中物,这点林某还是看得出的,只不过,若非战时,林某的确很想结交像阁下这样的朋友。”
  “你我见面还不到一日,而昨天还有过许多不愉快,林先生怎的突然对在下生出好感。”
  “感觉而已,若事事都要讲究原因,人生岂不是太累?”
  “就冲你这句话,我便认了你这个朋友,不过我也要实话告诉你,我对你的感觉可不是很好。”
  “我不勉强,萧兄是否该告知林某一些事情呢?”
  “呵呵……”我抚了抚马鬃,“我便是涵王玉沁。”
  “……”林祈暄微一愣神,“你当真是玉沁?”
  “不像?”
  “那到不是,气质确实有皇家风范,昨天说那些话的时候,你便已经不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吧,否则单凭雨前的举动,我实在无法把你和军人或奸细联系在一起,至于容貌……你易容了吧。”林祈暄说道。
  “不错,二位也快些启程,我也要回去了。”轻拉缰绳,转身时看到阿南凌厉到喷火的眼神,我选择无视。
  那么多条人命,在我挥手之间灰飞烟灭,他若是将军,一定恨极了我。
  我竖起食指摇了摇,示意他别贸然动手。
  林祈暄此刻也发觉了阿南的不妥,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放。
  “涵王殿下,今后下毒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做的好,我卫军军中也有能人,而且,下毒怎么说也是下作之事。”
  “所谓兵不厌诈,只要我赢了,又有谁会说什么,一向都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写历史,我即使指鹿为马,又有谁敢说什么。”我浅浅一笑,“而且,我下的可不只是毒。”
  “巴豆么?这招的确高明。”林祈暄皮笑肉不笑。
  “不是高明,是省钱,你不知道剧毒都是很贵的么?”我露出商人特有的算计笑容。
  “呃?”林祈暄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我再不理会他们,策马飞奔。
  战事结束前,只做这一天朋友。
  我没有问他为了一个女人深陷战场朝堂是否值得,也许值也许不值,谁又知道呢,我自己还不是差不多。当初的背离故土,从他口中对父皇的恨可以窥得一斑两斑,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深爱的女子不是事情的全部。
  我不再想这件事情,塔罗的情报很快会送来,不必我费力揣摩。
  反正这一行的目的已经达成。
  马儿正悠闲地走着,雨后的青山分外清丽,时疾时徐的风撩起衣摆,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旁边的密林中一阵异常的响动让我绷紧了神经,摸出两把指刀,正当我要射过去的时候,竟走出来一个人,我好笑地收起满身戒备,痞子似的笑道:“哟,这不是裴公子么,怎么有兴致到这荒山野岭来游玩?”
  “哼!”狐狸撇开脑袋,不理我。
  这个小子,估计又出什么事情了,在闹别扭。
  我下马,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狐狸立马蹦开三尺远,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气鼓鼓地看着我。
  “子淇想为夫了?特地跑到边关来。”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
  “鬼才想你!”狐狸猛地转身,想要跑开。
  我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狐狸这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我也没惹到他,怎么回事这是……
  我飞身掠过去揽住他的腰,问道:“你怎么了,吃火药了?”
  “放开我!”狐狸的拳头毫不客气地挥过来,我无奈,为了躲避攻击只好放开他。
  “发生什么事情了,不开心也犯不着拿我当出气筒啊。”我有些气闷,刚刚那一拳绝对是具有杀伤力的。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狐狸满脸愤慨,眼里纠结着愤怒不甘还有难过。
  “……”我怎么了我?“子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跟我装,我知道你演戏的功夫登峰造极,但也犯不着在我面前表演。”狐狸略带嘲讽地瞥了我一眼。
  我蹙起眉,面带不悦。
  如果这时候枫影在身边,她绝对冲上去堵住狐狸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我的喜怒很少表现在脸上,对于一般的事情,基本上没什么感觉。所以能看得出我不高兴,证明绝对是怒到一定程度了。
  我扣住狐狸的手腕把他压在了树干上,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给我说清楚,再这么看我我生气了。”
  “哼哼……”狐狸笑得苦涩,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在乎过我吗?”
  “呃?”我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句,有些蒙。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种表情,既然不在乎,当初来招惹我干什么!”子淇大吼,明明带着愤怒却红了眼眶。
  “怎么突然问这个?”我隐约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软下了语气。
  “你爱顾倾城,你爱玉泠,即使他们做了那件事你依然对他们念念不忘,顾倾城他来找你的那几天,虽然你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但是你自己也不痛快。当局者迷,我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爱着他,你心痛,你不忍。玉泠,他在你心里有很重的分量不是吗,那天从容王府回来,你有多憔悴,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狐狸声音渐渐拔高,几乎歇斯底里地冲我质问,“那么我呢?我离开京城你居然没有任何行动,而是立刻抱着沐清,沉醉在温柔乡里,甚至连打仗都要带着他一起来,好了,现在又多了个慕王爷云焰,当年我就看出他对你意图不轨,现在更是旧情人重见,干柴烈火,地位身份都不顾了。至于我,你只会耍我,欺负我,你从来都不会在意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也会嫉妒!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是什么!”
  狐狸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前面那些确实有,但是云焰和沐清的事情,就离谱了,老天作证我可是正人君子,根本没碰他们!
  那次没有立刻追出去,事后也没有找他说话,子淇真的误会了,我原以为他这样的人不是很敏感的,但是事实却不然。
  “我也有我的骄傲,你要是不在乎我,现在就把我放开,从此天高海阔,各不相干。”一直积蓄的泪终于流下来,子淇依然瞪着我,但是原本的愤怒去一点点淡去,只剩下无助和脆弱。
  他说的对,他这么骄傲的人,我不该一直以我自己的想法去猜测他的心思,是我疏忽了。
  “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在乎你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堵住那张让我不悦的嘴,让他再也不能说那些我不想听的话。
  即使他想打我一顿我也不会还手,但是他竟然要和我断得一干二净,已经是我的人,我绝对不会在放手,除非他死了,否则他永远是我的!
  “唔……唔……你放……”子淇剧烈地挣扎着,我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身子挤进他的两腿之间,更加紧实地将他压在树干上。
  我本来以为他会渐渐平静下来,但是唇上传来的剧痛让我意识到子淇这一次是动真格了。
  “你不是想知道么?我正在证明啊。”
  “玉沁你玩够了没有!我输了,输的彻彻底底,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所以你放过我好不好。”子淇带了哭腔的声音让我心里一痛,抚上那张盈满泪水的脸,低声说了一句。
  “你……”狐狸不动了,两眼无神地望着我。
  “我以为你明白的,云焰说我有七窍玲珑心,其实你才是有七窍玲珑心的人,识高低,知进退,张弛有度,从不刻意表露什么,永远是一副难以捉摸云淡风轻的样子,所以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的,我不是擅长说那个字的人,我以为即使我不说你也知道的。”我下巴抵着他的肩,第一次跟除了飞以外的人坦诚心事。
  “沁……”
  “不在乎,不在乎我会纵容你么?不在乎我会跟你斤斤计较么?不在乎我会把你带在身边么?子淇……我……你……”
  风过耳,呼呼作响……
  “你知道我不在意的人连跟他多说一句话都会觉得累,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
  “我爱很多人,注定不能给你们每一个人一份完整的爱,但是我保证,对每一个人的心都是真的,你们都是我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
  “所以,以后无论再怎么生气,都不可以再说各不相干的话,我不爱听。”
  狐狸已经回过了神,叹口气,小声说道:“哪有这么霸道的,你不爱听的话就不能说。”
  “我就是这么霸道!”沉下声,蹭着狐狸的俊脸,“哼哼……我们做吧……”
  “什么!”狐狸的厚脸皮彻底红了,“你这个……这里可是荒山野岭!”
  “这里不好么?”暗哑的声音贴近狐狸的耳侧,“而且……一枝梨花春带雨,火已经上来了……”
  “你你……”狐狸已经感到了我的情动,咽了咽口水,“要做回去做,这里你别想!”
  “你说的。”揽着狐狸的腰就飞身上了马背,向延州疾驰而去。
  本来确实想在这里做,挺刺激的,但是碍于老婆的别扭刚刚消除,也不好意思逼他。
  回城后直接冲向卧室,把狐狸往床上一丢,身子立马压上去,扯开领口沿着锁骨一路啃咬。
  “嗯……沁,你等……等等。”狐狸推开我坐起来,说道,“先说说沐清是怎么回事。”
  看着狐狸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听到他提到沐清,被qing欲占据的脑子清醒了些,“清儿?你知道了?”
  “啧啧,瞧瞧瞧瞧,我不过走了几天,又招来一个,那那个慕王爷云焰也快了吧。”
  “?”云焰?干他什么事,就算我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心动,但是狐狸不会知道的吧。
  “其实吧,我也不是很介意这个。”狐狸整了整衣服。
  那你刚才哭得这么伤心是为什么,这时候跑来边关难道是来玩的?
  “你是摄政王嘛,多几个也正常,所以啦,我是很大度的。”狐狸挥着爪子,拼命表现着他所谓的大度。
  我危险地眯起眼,迅速把他压倒在床上,“爱妃,在本王的床上居然还敢想别人,嗯?”
  “我是攻,是攻!不是爱妃!”狐狸严词指正。
  “良宵苦短,爱妃就不要和本王做些无聊的口舌之争了。”我上下其手,奋力揩油。
  “喂!现在是白天!喂……唔……”
  懒得和衣带磨蹭,直接把衣服撕成两片丢开,狐狸紧实匀称的身体一览无余。俯身含住胸前的红缨吮吸吞吐,一手握住他的分shen揉搓挑弄,很快,狐狸便浑身酥软,只能仰躺在床上喘气。
  “呵呵,子淇啊,你这辈子注定翻不了身了。”
  “你……你说谁翻不了身了……”狐狸不服气,但是满含情yu的眼和绯红的脸颊没有半点信服力。
  “你就从了我吧。”
  宽大木床咯吱作响,狐狸的腿圈着我的腰,忘情地吟哦,黑亮的长发匍匐在床上,额前的发丝湿润,贴在额上闪着迷人的色泽。
  “嗯……我……沁,我不行了……”
  “你放开……沁……饶了我……”
  “等等,我们一起……”我卡着狐狸欲望根部不让他发泄,身体放肆地律动,激起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和求饶。
  眼前一阵白光闪过,那紧紧包裹着欲望的后xue猛地紧缩,我释放在子淇体内。胸前也沾上了子淇的浊白。
  “呼……呼……”狐狸喘着气,无力地瞪着我。
  “呵呵……”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怪笑。
  狐狸本能地发抖。
  我把他翻过来,撑开他的腿,从背后抱住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势。
  “你……唔……你给我适可而止!已经是第三次了!”狐狸抓狂了,但是他现在剩下的力气,站稳都困难,更别说是推开我。
  “子淇还记得你是为什么才逃出京城的么?”
  我刚一说完,狐狸那气愤魅惑的丹凤眼立马带上了谄媚的味道,嘿嘿一笑,说道:“那个……沁,你大人有大量,我已经知错了。”
  “晚了哦,你敢跑就要想到这个后果哦。”我腰一顶,狐狸默契地发出了撩人的呻吟。
  “我当时就发誓,抓到你的话就让你三天下不了床,所以……”我吻上他的背,“我要说到做到的哦。”
  “唔……唔……沁,我错……唔……”将他剩下的话堵回肚子里。
  “王爷,您是不是已经想到了对付林祈暄的办法?”四将军问道。
  “王爷,您快说来听听。”韩将军接着道。
  “哼哼……”我压根没听到他们说什么,脑子里全是狐狸情动时的媚态,还有那双迷人的眼睛。
  “唉,各位将军还是先回去,王爷怕是正在想事情,你们待会再来吧。”晓彤将他们请了出去。
  “主子,主子?”
  “主子,裴公子醒了。”
  “啊,狐狸醒了啊,吩咐厨房把燕窝粥送过去。”
  “唉……”枫影无奈道,“主子,你一个人已经怪笑了好久了。”
  “哈哈,我有这样么?”
  “唉……”三人一同叹气。
  我的心情确实好得不行,一直披着好几张皮的狐狸突然有一天自己扒掉了所有的伪装,洗刷干净送上门,还让我吃得干干净净,我能不成就么,能不高兴么?
  “主子,梓华目前没什么动静,林祈暄也很安分,倒是二殿下和姬将军那边形势比较严峻。”枫影说。
  晓彤接着说道:“祁国和卫国的兵力主要集中进攻这两处,他们似乎想先攻破徐州和润州,再包夹延州。”晓彤说道。
  “唇亡齿寒的道理我知道,但是我这里不能动,三万兵马支援二哥,三万支援姬将军,剩下的四万人马加上原来的驻军,战斗力已经不能再减了。先把几位将军叫进来吧。”
  “王爷,这是我刚刚拟定好的计策。”许骥先生将几大张纸铺在我面前,我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和图案就头疼。
  “你直接说吧。”
  许骥先生开始讲述他的计划,几位将军也专心听着,时不时提出些建议或者疑虑。
  那天和林祈暄的接触,大致明白了他打算在那里布阵,那是前往二哥那里的最快道路,若是这一处被卫军控制,那么我们调派人手会耗时耗力,也会增加许多麻烦。
  许骥先生的意思是在抢先到达那里,设下重兵,待到卫军来犯之时,再利用山地优势将他们困住,封山封水,等到他们精疲力竭的时候再一举歼灭。
  这个方法确实可行,林祈暄擅于布阵,所以为了避免为他人作嫁衣裳,对付他还是实打实的用刀枪说话实在。
  只不过林祈暄已经在那里观看山势地形,怕是有所行动,现今我们兵力不足,虽然卫军被我一举重创,后来几次零星的战事中也没有讨到便宜,但是一旦他们得到援助,形势会对我们很不利。
  我不精于行军布阵,看不出他具体的意图,但是直觉地认为,派兵驻守那里绝对有利无害,林祈暄知晓我到过那里,以他的心思,想必以为我也是要在那里做些什么吧。现在估计呆在营帐里静观我的动向呢。
  “四将军,你点齐三千人马将那处山地控制在我们的势力范围内,钱将军,你带人随后,仔细留意周围动静,稍觉不妥立刻回撤,切记不可恋战,尽量减少损失。”
  “末将领命。”两人拱手离去。
  “许骥先生,你和四将军一同前去,观察地理,把能在那里使用的阵法记下来给我。”
  “属下遵命。”
  “飞漠,卫军有什么动静?”
  “没有,只不过军中好像来了一个人,神神秘秘的,林祈暄他们似乎对他有些厌恶。”
  “继续盯着,查清楚了马上告诉我。”我想起林祈暄和阿南在山里的对话,明显这个神秘者就是他们口中的人。听他们的意思,这个人很有能力,但是又是只会一些旁门左道的术士,因此不待见。
  我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没过两下便有一双温热的手抚上来,我不出声,任由沐清为我按揉。
  历来,旁门左道是为人所不齿的,只不过它们却是非常有效的手段,比如毒术,比如摄心术,所以对付这类人费神费力,比与狼共舞更可怕,因为与他们较劲就如在和毒蛇亲吻。
  沐清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为我宽衣时魂不守舍的,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使他这么紧张。
  “清儿,你怎么了?解个带子就解了这么久。”
  “我……我……”沐清头低下去,淡淡的红晕浮上脸颊。
  “什么?”我微微转头。
  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沐清已经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头贴着我的后背,带着些许惊恐和哽咽,说道:“主子,清儿……您要了清儿吧……”
  当机……
  好离谱的话,他受什么刺激了!
  “怎么突然……”我回答地有些生涩,谁知沐清突然放开我,说道:“清儿不会再逾矩了。”
  这个……变脸的速度好快呀……
  我盯着他,沐清不自在地抖了抖,低头找钱。
  似懂非懂,该不是为了狐狸吧……这个倒是很有可能,但是现在把清儿拆吃入腹,貌似太……快了点。
  “清儿,子淇回来了,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么?”我还是决定问清楚,沐清之前一直淡淡的,捉摸不定,万一后悔了,我的罪就大了,毕竟他不是小倌,是下属。
  沐清顿了顿,说道:“清儿只想守在主子身边而已。”声音平静,带着些许柔情。
  我不由得为之一颤,淡淡的苦涩蔓延开来。
  “你为何不争呢?”
  “主子心里定是有了算计,不该是清儿的,永远都不会是。”
  “唉……”我揽住沐清的腰,低声说道,“你太安静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主子不必烦恼的,清儿别无所求,只是不希望成为主子的负担。”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沐清依然放软了身体,抱着我,语气中隐隐带了哭腔。
  “你和狐狸真是两个极端,一个让我欢喜,一个让我忧愁。”看来这辈子我是被他们吃定了。
  “主子?”
  我俯身吻住沐清的唇,温柔地摩挲,小心翼翼。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会让沐清以为我是因为怜悯他才要了他,我只知道,看着这个人难过,心里会觉得悲伤。
  清儿……
  “做我的人吧。”
  “好……”
  打横抱起沐清,走向内室。
  水气氤氲了视线,镀上了一层暧昧的暖晕。
  沐清的身体纤细白皙,却是不失力量的美感。
  脸上带着红晕,目露柔情,咬着唇坐在我的腿上,头靠着我的肩,呼吸散乱。
  我含笑,仍是在他的上半身停留挑逗,微烫的热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胸前挺立的红缨,惹得沐清娇喘连连。
  “呵呵……清儿,舒服么?”坏心地啃上沐清的喉结,轻轻噬咬。
  “嗯……主子……”沐清的叫声甚是撩人,嘴角不由得上扬了弧度,说道,“叫我沁……嗯……”
  “唔……沁……”
  “好乖……”
  “沁,你……嗯……”
  “想我怎么做呢?”
  “碰……碰那里……”
  “哪里啊……”扣着沐清的手,心中大乐,不知总是安安静静的沐清欲火焚身是怎么样的呢,好期待啊!
  “那……那里,下面……”沐清的脸色更红了。
  “如你所愿……”含住沐清的耳垂,手覆上那早已肿胀的欲望tao弄起来,脚勾住他的膝盖向两边拉开,空出来的手又肆无忌惮地在白玉似的的前胸大吃豆腐,第一次感谢古人造词,物尽其用简直是精辟精妙加精悍,贴切的让我想烧三柱高香,告慰他们的英灵。
  沐清是个十足的纯洁少年,鱼水之欢见得多了竟然还这么青涩,简直是极品!
  星目半合,薄唇微启,兴许是水温颇高,竟让他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全身乏力,只能在我的怀中软成一团。
  “沁,清儿……嗯……要……”
  “清儿,这么急会受伤的。”我的手指借着水的润滑,进入那紧致的穴口,轻轻搅动。
  沐清只是在刚进入的时候有些不适,轻哼了一声,但是很快便被铺天盖地的快感淹没。
  待到三根手指能轻松进出,我把沐清翻过身正对着我,坏笑一声,掰开他的臀瓣将他按了下去。
  “嗯……哈……太深了……沁……”
  “清儿……”
  “清儿,你是我的。”
  “嗯……”
  “清儿……”
  “我是你的……”
  我会心一笑,加快了律动。沐清太过安静的面具被我彻底卸下,只余下那抹娇艳的红,楚楚动人,魅惑人心。
  这张脸,只有我看得到,这颗心,只有我得到了,这个人,一生一世都是我的。
  清儿,这么交托了终生,我不会让你觉得后悔,即使不完整,我也会用整个生命来爱你。
  对于我来说,沐清是一张白纸,我可以尽情地在上面描画我希望的蓝图,我可以轻易的到他全部的爱。
  清儿爱得太卑微,让我心疼,让我难过,我不想他一直这么卑微下去,我想为他建造一个世界,不是太虚幻境,不是云海飘渺,不在天涯海角,亦不用等到海枯石烂,山无棱天地合。
  终我一生,爱他一世,即便相忘,也不再分离。
  我的承诺,清儿,你会喜欢的吧,你愿意陪我看地老天荒的不是么?但是我永远不会告诉你,如果你不问的话。
  “清儿,我爱你……”
  “沁……”
  被狐狸知道我这么快收了清儿,又会被骂作滥情了吧。这小子总是学不乖,或者是根本不想学乖,偏偏我就喜欢看他那副无赖样。
  唉,蓦然发现最近叹气次数在成倍增加,莫要少年白头才好哦……
  事实证明我想不叹气是很难做到的,四将军刚到那山地便遇上了卫军,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话不说便打了起来,索性他们人数没有我们多,虽然有点损失,但是不大。
  事情一直进展得很顺利,但是似乎太顺利了,我自己都不相信林祈暄在这种情况下会不采取些什么对策。但是仔细研究了当下形势,除了比二哥他们好很多之外,没什么不妥。
  林祈暄当真准备想拿下二哥或者姬将军,再来对付我么?
  可是即使知道他们的计划,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我这里的兵马已经不能再减少了,若是再调出去,林祈暄的大军在外虎视眈眈,万一突然兴起,玩一次大举攻城,就麻烦了,延州不保,徐州和润州也支持不了多久。
  而且,我总觉得忽略了什么,这些日子,林祈暄太安静了,偶尔制造点小麻烦,弄一堆人来吼几句就完事。
  战报还是一日接着一日传来,姬将军和云焰还在对峙,云焰说过要在七日之内给姬将军重创,如今已过去一半,不知他会有怎样的计划。我派了几个擅于使毒的高手潜入了祁军军营,暗中制造麻烦,拖住云焰。我相信以姬将军的能力,云焰也讨不了好,但是防着点总没错。再说,将来行军打仗还要靠姬将军,我这个半吊子还是看着比较好。二哥那里双方成了胶着状态,几次大动干戈,烽火狼烟,血流成河。我很佩服二哥的智谋和胆略,在兵力相差近十万的情况下,居然能够打到这个程度。想来没了梓华这个拖油瓶,他更加放得开了吧。
  梓华……
  想起这个女人,心中又是一阵不安。有枫影看着,她做不了什么,只是有件事,我一直难以释怀。
  塔罗查不到这个女人的背景,她像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和二哥相识前是一片空白。
  这个女人总给我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感觉,仿佛靠近了便会万劫不复。留着她在这里,监视是方便许多,但也是一个大患。
  看来,我要抽个时间好好会会这个所谓的未来的澜王妃。
  另外一件事,便是在京的王娉婷,她一直很安分地当着她的太子妃,只不过,有人听到她提了红叶山庄。
  我暗嘲,看来我是变成众矢之的了,冲着红叶山庄去的,决不会是王太师,但是暗中的那个人是谁,又毫无头绪。
  宋麟和萧遥不会把事情搞砸,不必过于担心,只是那些高手要“流浪”一阵子了,机关密室也得关闭一些。
  整个南疆被肃杀的气氛笼罩,似乎只有我是最闲的。
  早上晓彤来报,说是泠押着粮草,以及五万援军,正往延州而来。
  泠,他开始主动了,本就是聪明人,走出了感情混乱期,自然就能明白很多事情。我想到他胸口的字,泠冲动的时候,还真是疯狂,就算是在现代,在自己身上刺下他人名字的人也是寥寥,而他,堂堂八皇子,尊贵的容王爷,竟然这么义无反顾。我承认我虚荣,知道有人这么爱着我,说不感动是在骗人。
  “主子,裴公子说有东西要送给您。”飞漠将一只鞋盒大小的木盒放到我面前。
  我大疑,狐狸什么时候搞起这些小动作来了,送我东西?不会是什么痒粉之类的无良品吧。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
  “没有,裴公子之说您一定会喜欢,还说他为了这份礼物两个晚上都没睡好。”
  两个晚上?看来我功夫退步了,竟然只让他躺了两天就能起来了。
  下次努力!
  我笑笑,满怀期待地打开来,狐狸这么神秘,还真想看看他这份礼物有多么惊世骇俗。
  “呱”“呱”“呱”“呱”……
  一股极度不好的感觉在大脑炸开,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一堆两栖动物,学名“蟾蜍”的生物朝我扑来,腿上,手臂上,甚至还有几只蹦到了我的肩膀上……
  飞漠傻了,我呆滞三秒后反应过来……
  天啊……救命啊……好恶心!
  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跳开好几尺,手指翻飞间,指刀疾射而出,一大半的蛤蟆瞬间死于非命,还有零星几只在“逃命”,但是在下一刻,被我的刀刺了个对穿。
  飞漠愣在当场,下巴掉了还没来得及接回去。
  “飞漠,叫清儿过来,我要沐浴!”
  “是是……”飞漠像看到了世界末日,仓皇逃窜。
  “等等,去找些花,我沐浴完之前送到我房里,否则……哼哼……”
  “属下明白!”飞漠跑了,他绝对不会去“告密”,因为一旦告了,下场绝对很可观。
  死狐狸!
  敢和我玩阴的,你还嫩!
  我立刻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敢拿蛤蟆送给我,我就让你变成花瓶!
  “晓彤!”
  “主……主子。”
  “把狐狸抓回来,他现在应该逃之夭夭了,集合所有高手,抓不到他我就拿你当开胃菜!”
  “是……”
  哼,同样的戏码玩两次可就没意义了,狐狸……
  “清儿,帮我洗干净点,这里这里,对了,还有那里,头发也要弄干净,尤其是肩膀……”我泡在水里,仍觉得浑身不自在,指挥着沐清。
  “主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这是……”
  “还不是死狐狸,居然弄了一堆恶心的东西送给我!”
  “裴少爷?”
  “是狐狸!说起他我就有气!看我待会儿不要了他半条命!”
  沐清动作一僵,大叹一口气,继续帮我洗澡。
  “清儿,待会儿你去看看书房,确认里面没有一只蛤蟆!”
  “清儿知道。”听出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揶揄,也不去理会,现在我只想整死那只狂妄的狐狸!
  一身清爽,看着大床上一动不能动的狐狸,心情好了那么一丁点。
  “狐狸,知道犯了什么事么?”我笑得万分柔情,坐在床边看着他。
  “知……知道。”狐狸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地开口。
  “坦白从宽,自己说吧。”我拍拍他的脸,笑意不减。
  “我我我……不该送蛤蟆给你……”狐狸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心虚。
  “为什么突然送我东西呢?”
  “嗯……这个……”狐狸眼神乱飞,含糊其辞。
  我也不急,静静地等候他的答案。
  “还不都是你的错……”
  “嗯?”我没听清?
  狐狸硬着头皮,一咬牙,像是要壮烈牺牲的样子,说道:“你那天几句话就把我搞定了,我要是再一直安分下去,不是很没面子?”
  “……”狂汗……敢情他是因为这个才想要报复一下,收回点本钱?
  “所以?”
  “我无意间看到你对蛤蟆有很大反应,所以就去抓了一些,想吓吓你……”狐狸自知理亏,现在又受制于我,气焰又低下去。
  “然后就趁我抓你之前跑了,想再逃一次?”我笑得更欢,狐狸一见我的笑容,脸垮下来,愁云一片。
  “那个……沁,我知道错了……”认错态度良好,但是我没打算放过他。
  “是么?”
  “嗯嗯!”狐狸拿出招牌必杀技星星眼,可惜我对这招一直免疫良好。
  “子淇知道插花么?”
  “插花?”
  “那bao(第四声)ju(第二声)呢?”
  “……?”
  “我对插花艺术有些兴趣,但是一直苦于无法亲自实习。”我拧着眉,看了一眼狐狸,继续道,“子淇可愿帮我?”
  “……”狐狸讨好的笑脸立刻摆出戒备的神色。
  鉴于我以前在这方面信誉太差,总是把他吃得死死的,所以这一次,狐狸依旧是一脸怀疑。
  “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今天是做定了!”我给他一个无比灿烂的笑脸,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沁……你……”狐狸看我的举动,以为我要做,便放下了戒备,轻松神经准备承欢。
  他忙着整理自己的思绪,自然没看到我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不多时,狐狸便一丝不gua,仰躺在床上。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微露惊讶。
  我暧昧地给他一记媚眼,将他的身子翻过来,让他跪趴着,身后紧闭的菊xue完美的曝露在我面前。
  “嗯……沁?”狐狸不喜欢这个姿势,所以对于我的举动他很是不解,毕竟我是个好情人,在床上从不会做让他们不高兴的事情。
  “狐狸,我说过我要插花的。”俯身揽住子淇的腰,在他耳边柔柔的吹着热气。
  “插……花?”狐狸更加不解。
  我也不多解释,下床将花瓶中插着的一整把花都捧了来,在他眼前晃悠,“是插花哦?”
  “……”狐狸仍处于懵懂状态。
  “可是花瓶……”
  “……”
  我暗叹他的迟钝。
  取下一枝,尾端在他的臀部慢慢滑动,冰凉的水珠接触到温热的皮肤,使得狐狸轻哼一声。
  花枝终于在穴口停驻,我说,“子淇,这才是最艺术的插花哦……”
  话音一落,便将花枝缓缓没入菊xue。
  “嗯……好凉。”狐狸强压下心里的惊诧叫道。
  我继续往里插,“很快会热的。”
  手上动作不停,娇艳的花朵渐次绽放,我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花束。
  “嗯……似乎还少了些什么。”我疑惑道。
  “不……不要了……我已经……”狐狸喘着气,竭力放松身体以减轻身后的胀痛。
  “子淇说什么?”我好奇地凑过去。
  “沁……不要再插了……已经是极限了……”
  极限?狐狸的极限我清楚地很。
  “嗯……这边还差两朵。”拾起两支花,温柔地缓慢地插入菊xue,子淇闷哼,被点穴的身体无法动弹,但是额头的冷汗昭示了他此刻受到的痛苦。
  我下手极有分寸,这种程度绝不会伤到他。
  “这样才漂亮。”我拍拍狐狸形状姣好的臀部,“然后该怎么办呢?”
  “沁,不要……再玩了……”狐狸忍住身体的不适,冲我抛了个媚眼。
  我靠!暗送秋波么?有意思!
  “半途而废不好哦……”我在他挺翘的臀上捏了两把,“我也不是在玩……”
  “你总是欺负我,沁,不要再玩了,够了……”狐狸收起媚笑,有气无力,眼泪不争气地落在枕头上。
  我呆呆看了半晌,解开了他的穴道。
  唉,明知道他是装的,但是还是看不得这个样子,那天林子里的歇斯底里我可是印象深刻。
  狐狸软倒在床上,手伸向后ting,想要把令他羞耻不堪的花束抽出来,我扭过他的手将他压倒在床上,唇摩挲着他的颈部。
  “不准再拿蛤蟆报复我!”我怕蛤蟆,没什么见不得人,但是会让我想起过去,飞也是这么戏弄我的。
  谁要是拿住了这一点来耍我,我会十倍百倍地报复回去。
  但是因为是子淇……
  我眼中是不容悖逆的严厉,子淇看了很久,幽幽叹道:“我知道了,被你这么折腾,下次还敢么?”
  “还有下次?嗯?”继续啃咬他的颈部。
  “没有。”
  我小心翼翼地将花枝一枝枝取出来,在最后几枝的时候,故意放慢速度,来回抽动,自然而然地引出狐狸魅惑的吟哦。
  菊xue中还剩下五六枝花,我奸笑,摸出棉绳将子淇的欲望根部扎紧。本在享受的狐狸吃痛,不敢阻止我,只能愠怒地看着。
  “狐狸以为……真的能逃过一劫?”
  “你!”狐狸萎蔫了,有些认命地开口说道,“就是知道才不阻止的。”
  他知道,惹了我,绝没有这么容易过关,但是他也错了,我并没有打算为难他,只是……嘿嘿……
  握住花束慢慢抽动,子淇一开始还紧咬着下唇,但是抵不过后ting摩擦带来的快感,那压抑着的,撩人的呻吟一下一下充斥着我的耳膜。
  “唔……”
  “呵呵……”这花枝真的很好用啊,就是不知道叫什么来着。
  一口气将花束撤出,穴口像是在邀请人进入,闭合地极为缓慢。
  我无视子淇的情动,低头含住一边的红缨,一手卖力地揉捏着另一粒,复又转到胸膛,小腹,肚脐,一一细心照顾,手指带着微凉的温度,徘徊在他的大腿内侧,故意在尾椎处异常温柔地按压滑动。
  上下其手,但是对于他肿胀的分shen却是碰也不碰,只是有意无意地用袖口拂过,或者故意将头发扫过。
  子淇红了脸,倔强地别过头,咬着下唇压抑冲口而出的呻吟和得不到发泄的难受,想把欲火压下来。
  “求我啊,求我我就让你快乐……”
  “谁会……嗯……”
  “呵呵,现在不说的话……待会儿可没这么容易了哦……”
  很好,有挑战性的猎物才有意思。
  我继续无良而又煽情的动作,狐狸虽然已经被解了穴,但是他现在的状况,就跟吃了软筋散一般。被qing欲和泪迷蒙的双眼,楚楚动人,狐狸要是知道我这么形容他,绝对会跟我干一架。
  “沁……不要……要……”狐狸嘶哑着开口。
  “要什么呢?不要什么呢?”
  “沁……给……给我……”
  “子淇要什么?你不说的话……我怎么知道……”
  “进入……我吧……”
  “呵呵……”
  “把那个……解开……”
  “呵呵……”
  “沁……好难受……”
  我继续低笑,完全没有动。
  狐狸迷乱的眼神清醒了些,看到我依旧整齐的衣衫,眼珠转了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天人交战一会儿后,起身解开我的腰带,但是那带子似乎和他有仇,奋斗半天仍无什么起色,狐狸恼羞成怒,微微用力,衣衫从中间裂开,扯下被丢在地上,勾住我的脖子,主动将双腿缠在我的腰上,轻声道:“沁,求你……进入我吧……”
  难得主动,狐狸难得主动啊……
  一个挺身,全部没入子淇的身体。
  恍惚间,只听得他一声销魂的低哼,便狂肆地律动起来。
  狐狸如我所愿,直到第四天还躺着起不来,不过这其中有多少水分我还是掂量得清楚的。
  前脚刚进狐狸房间,飞漠便迅速挡下了不明飞行物,柔软的枕头在地上滚了几圈便不动了。
  我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看向把自己裹成蚕蛹的狐狸。
  “狐狸,是不是又皮痒了?”飞漠识趣地退出去。
  狐狸抖了抖,探出脑袋,只留两个眼睛在外面,骨碌碌转了几圈,立马一副泫然欲泣状,哀怨道:“沁,你好狠心,我现在都还浑身酸痛,下不了床,食不下咽,你看看,我都有黑眼圈了。”
  狐狸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手指着自己的眼下,不时地揉揉,“我好歹也是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俊侠,你怎么能这么折磨我……”
  我恶寒。
  狐狸就是有这种本事,再大的错他都有能耐把它们全归咎到别人身上。
  “哦?这是我的错喽?”我眉毛挑起,炯炯有神地看向他。
  狐狸立马挪到床角,“不是……”
  我在心里大笑,欺软怕硬,就是这家伙。
  “今晚可想好好乐乐?”
  “不用!”果断拒绝。
  啊,在一起生活得久了就骗不上了,不过没关系,还有清儿可以逗,他在情事一方面绝对是单纯的可以,有时候我真怀疑外界传说的冷面杀手“隐者”是不是他。
  “你好好休息吧,这几天外面比较紧张,晚上谨防刺客,我会派暗卫守在周围。”
  “嗯。”意识到现在的情况,狐狸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转为一脸凝肃。
  “沁,告诉我实话,这一次,你有几分胜算。”
  “不知道,林祈暄已经开始下重手对付我,他之前按兵不动,主要攻击二哥,只是想麻痹我,可笑的是,虽然我知道这是他的阴谋,却无计可施,全力帮助二哥或者姬将军,延州就会变成一座空城,不助他们,唇亡齿寒,略施援手,又无甚助益,林祈暄真是个天才,充分利用我们兵力不足的弱点,让我缚手缚脚,进退维谷。”
  双方实力相当,但是我们兵力没有他们两国多,注定只能打防守战。
  现在,二哥那边虽仍在僵持,但形势明显对我们不利,而姬将军,前天和云焰一战,发现云焰的诡计及时撤军,没有全军覆没,最后殊死一搏,和祁军两败俱伤,但是那点人祁军损失得起,我军却不行,明日泠的兵马一到,便要调去徐州补充兵力,如今林祈暄虽然已经对延州发起了攻击,南北两州的战事稍息,却仍是自顾不暇,这时候就该轮到位于要枢的延州了。
  林祈暄和云焰都是军事奇才,论单打独斗,我有自信可以瞬间取他们的命,只是打仗,我没把握。
  情报上显示和二哥对峙的神秘人很有可能是龙清恪,如果是真的,玉溟就在卫军帐中。
  玉溟的心思一直难以捉摸,以他的性格和骄傲不会以卖国来达到自己的野心,但是他为何会在卫军,他有什么目的一定要靠这种手段达成?
  “沁,你答应我,今后无论形势怎么演变,都不要像上次那样把我支开,让晓彤送我走!”狐狸抓住我的肩膀,坚定地说。
  “好!”
  不论如何,子淇的话让我很感动,那次我将他送走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这次才会向我要承诺。
  “生同衾,死同穴!”子淇头枕着我的肩膀,手环着我的肩膀,语气里全是坚决。
  “好!”
  有你这句话,真有那么一天,我还是会把你送走,真的要死,我一个便够。
  有人说,情人是前世的债,今生来还,你若是欠着我,那么下辈子,我们还可以在一起,而不是陌路。
  只是原谅我的自私,下辈子我要和飞在一起,我欠他太多,爱他太深,今生的遗憾,来生来偿还,飞说他只想做我的眼睛,但是,我很贪婪,我要的,不只是一双眼,而是一颗心,一个人。
  所以下下辈子,子淇,若我真的不幸,下下辈子,我只牵着你的手,陪你看朝暾夕日,落崖惊风。
  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很伟大的,难道我真的变了?
  “裴公子,药熬好了。”小丫头一直低着头,脸红扑扑的,放下药碗就跑出去了。
  哼!死狐狸!还不学乖!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狐狸身体一向好得很,半夜三更去打老虎都没问题,不过被稍稍折腾了一下,怎么就要喝药了?
  “还不是你!”
  “狐狸……”放低声音,瞟着狐狸的贼脸,你要是再乱说我让你再蜕一层皮!
  子淇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威胁,身子不由得向后缩,打了个激灵,坦白道:“就是前天不小心受了风寒,快好了。”
  “嗯。”我拿起药碗端到他面前,摆出最亲切的笑容,“狐狸乖,老公喂你,来,张嘴。”
  狐狸很争气地石化了。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我自己也觉得恶心了,妈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以后整狐狸还是别用这法子了。
  呆滞一分钟,狐狸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道:“沁……沁沁,我这几天很乖。”
  “嗯!”
  “所……所以,我……很乖……”狐狸的笑容万分凄苦,已经语无伦次了。
  “嗯!”我把勺子凑近唇口,吹凉了些,递到他嘴边,“乖,喝药。”
  这下好了,我变成老妈子了,天呐!
  看!狐狸多配合,耷拉着脑袋,乖乖地喝药,一声不吭,估计这会儿我把穿肠毒药给他喝,他都会乖乖喝下去。
  一碗药很快见了底,我一直保持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反观狐狸,整张脸垮下来,像霜打的茄子。
  “嗯,现在好好睡吧。”我揉揉他的脑袋。
  “什么!”狐狸立马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狐狸不想睡?”再次放低声音。
  “想……想想。”狐狸躺倒,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睫毛一颤一颤,好诱人呐。
  呵呵,曲解我的意思了,反正准备拿他开心开心,也不用解释了,狐狸那无敌柔弱惊慌的逆来顺受的小受样,啧啧,好有趣呀!下次再玩玩,太有意思了!啊哈哈哈哈……
  正当我自我膨胀的时候,狐狸一声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唤起了我的注意。
  “怎么了?”
  “唔……肚子……好痛……”狐狸额头冒着细汗,嘴唇血色渐渐退去。
  我抓起他的手把脉,脉象紊乱,但是这好像是……
  我抓起药碗闻了闻,妈的,还真对上了,真邪门。
  “沁……好疼……”
  “来人,快请大夫!”我抱住子淇,安慰道:“没事的,马上就好了。”
  “我这是……怎么了,好像不是中毒……”
  “你吃了堕胎药。”我一咬牙,还是说了,免得待会大夫说了更尴尬。
  “什么!”子淇听了差点跳起来,一个大男人,居然吃了堕胎药,这要是传出去绝对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沁,我不要请大夫!你把他赶出去!”子淇抓着我的手,眼中透露着羞耻和愤恨。
  我拍拍他的背,“别怕,大夫是宫里的,他不敢说出去的,而且你也只是误服。”
  “可是……”
  “有我!”
  “嗯……”子淇身子软下来,把所有重量放到我身上。
  我紧抱着他,却不知怎么缓解他的痛苦。
  历来都只有女人吃那东西,这男人吃了该怎么办?
  御医在我和狐狸两双眼四只眼睛的盯视下,颤抖着把脉开药,说着没有大碍之类的话。
  听到我请大夫的消息的沐清赶来看到这一幕,很奇怪,问道:“主子,谁病了么?”
  “没有,你来了正好,这府里的内务从枫影去监视梓华那时候开始,多数是你打理的吧。”
  “是。”
  “你去查查子淇那碗治风寒的药送到了哪里,今天谁的药弄错了,却没有声张。”
  “清儿知道。”沐清一闪便消失了踪影。
  狐狸有气无力地讪笑道:“你身边的人还真不少,一个个全是美人呢?”
  “呵呵,狐狸是在夸自己么?”
  “哼!我怎么说也是风流……”
  “好了打住,有力气和我贫了就说明真没大事了。”
  “我说的是实话。”狐狸垂下眼,黯然道:“别说顾倾城和沐清,即便是玉泠和云焰也是美男子,站在他们中间,我真的很不起眼。”
  “于是你就做一些很夸张很出挑的事情来引起我的注意?”我拿着布巾擦拭着他的额头,“你不必这样的,你有你的好,是我独一无二的裴子淇,无论是谁,无论别人有多优秀多倾国倾城,他都代替不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子淇,别多想了好么?我会心疼……如果我爱美人的话,干脆爱自己就好啦。”
  “美得你……”狐狸偏过头,肩膀却在颤抖。
  “我爱很多人,所以注定我的爱不会完整,但是我会用我的命向我爱的人承诺一生,子淇,你能明白我吗?”我抱住他,头埋进他的颈窝。
  “唉,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上了,明知道是陷阱还心甘情愿地往里跳,啊呸!真没出息!”
  “呵呵,狐狸,这证明你爱我呀,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了,所以你那些花花肠子还是别再动了,尤其是妄图反攻!”
  “去死!妈的,老子是攻,不是受!为什么你长得这么受却不是受,我长得这么攻却要被受压!这世界没天理,全乱套了!”狐狸捶胸顿足。
  我微笑着和他接着贫嘴,个中滋味,妙不可言,值得将来细细品味。
  踏足梓华独居的小院,枫影垂眉敛目,跟在我身后。
  不过看守了她几日,枫影竟然有些清减,想是劳心的事情耗费了不少精力吧。
  “枫影,办事的时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倒下了。”
  “谢主子关心,属下会注意的。”
  “民女梓华参见王爷!”梓华穿着素雅的简装,微施脂粉,缓缓拜倒。
  她动作极为缓慢,想是以为我会去扶她吧。
  我淡淡道:“免礼。”
  “谢王爷。”
  “这些天可还住得惯?”
  “民女很好,枫影姑娘很照顾我。”梓华的声音非常温柔,让人不觉得放松。
  我连忙收拢思绪,继续说道:“梓华姑娘是二哥心里的人,也是将来的二王妃,本王的二嫂,自然是不能怠慢的。”
  “王爷言重,如今二殿下身负保家为民的重责,王爷亦是如此,不必挂心小女子,理当以大事为重。”梓华颔首。
  那你跑来边疆搅什么浑水!
  “梓华姑娘最近身子可有不适?”
  “民女很好,谢王爷关心。”
  “还是请大夫来看看比较好,正巧御医也在,就让他看看,你要是有三长两短,二哥估计会撕了我。”
  “王爷言重了。”
  我摆摆手,“枫影,宣太医。”
  御医仔细地为梓华诊脉,良久,才回禀道:“王爷,梓华姑娘身子很好。”
  “那就好,枫影,仔细照顾梓华姑娘,她出了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
  “奴婢遵命。”
  “王爷,枫影姑娘待民女很好,民女只是一介草民,不值得王爷如此关心,现在国难当头,王爷才是应该细心照料之人。”梓华不卑不吭。
  “梓华姑娘言之有理,那本王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吩咐枫影就好。”
  “恭送王爷!”
  “她真没事?”
  “回王爷话,梓华姑娘并无怀孕迹象。”
  “下去吧。”
  走到院门口,想对枫影说些什么,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得快步离开。
  梓华刚才的声音,让我想到了催眠,但是又不能肯定,一来我没和她说过话,不知道她原本的声音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温柔,毕竟她曾经是青楼女子;二来,防范催眠的方法又很难讲,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掌握,梓华若真的用催眠,那么媒介就是声音,难道我让枫影堵着耳朵去看着她么?
  但是以枫影的心智,应该没这么容易被催眠,就算一不小心着了道,以梓华的功力,程度也不会很深,以致于说出什么重要的事情,催眠再厉害也只是心理暗示,不可能为所欲为,除非用药物辅助。
  这个不定时的炸弹要尽快处理,等到出事就麻烦了。
  搂着清儿纤细柔软的身子,却没有要他。
  “清儿,江湖上有没有催眠之类的高手?”
  “催眠?”沐清眨眨眼,疑惑道。
  “和摄心术差不多。”
  “嗯……有是有。”沐清沉吟一会儿后说道。
  “怎么样的?”
  “摄心术可以控制人的行动却不会影响人的心智,也就是说,中了摄心术以后,人是处于沉睡状态,就像木偶一样受人操纵而不自知,等他醒悟过来,只会觉得很累,对于被操纵的时候完全没有记忆。但是时间久了,受控者便会力竭而亡。另外还有一些术,但是那些都只能短暂的迷惑人,时间很短,有的容易被中术者发现,而有的不会。”
  控制潜意识么?
  “谁很擅长这方面的东西。”
  “江湖上有一位鬼面婆婆,几十年前凭着一身邪术为祸武林,但是后来在正道人士围歼下跌落山崖,至今生死不明,近几年也没有这方面的高手出现,塔罗的杀手之一倒吊人在这方面有些研究,要不要清儿将他找来?”
  “不用了。”他估计还没我权威,怎么说我在这方面也精心研究过十几年,虽然那个摄心术只靠催眠我确实做不到那种程度,但是若配合一些神经性的药物,也不是不可能。
  “主子,清儿斗胆问一句,您这次万一……”沐清更加紧地环住了我的腰,脸埋进我的胸口。
  “没有万一,清儿,难道我有个什么不测,你就要抛弃我了么?”我勾起沐清的下巴,调笑道。
  “当然不是,清儿只是怕您受伤。”沐清急急否认,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以后叫我沁吧,主子主子地叫,听着不自在。”我抱住清儿的身体。
  “……沁……”
  泠一路风尘仆仆,我同他一起安顿好了大军便直接进了书房议事。
  泠的五万兵马最好三二分,派到姬将军和二哥处,延州占据这地利,就算打起来也不会很快被攻下。而我最怕的,就是林祈暄在进攻延州的同时,对幽州和徐州两地发动攻击,到时候顾此失彼,自乱阵脚,取胜便是很困难的事情了。
  唯一的方法便是尽快补充兵力,等到后续的八万援军到达,再谋他策。
  想到这里,我一直很奇怪为何卫军和祁军不对南疆十六州发起总攻击,这样一来我们根本来不及调兵增援,而现在,南北两州的官军急需休养增援,此时全线进攻事半功倍,难不成他们有什么顾忌?又或者……根本没有百万大军一说,他们拿不出这么多兵力也出不起这么大的军需,这只是一个幌子。
  看来有必要去查查他们的后备了……
  我刚走出书房,城防的兵士立刻来报说卫军攻城了。
  我大惊,林祈暄是白痴么?这时候攻城?
  我记得昨天刚刚派人去他们那里做了点“好事”,现在进攻,有力气打仗才有鬼!
  “段将军呢?”
  “将军去接应韩将军了。”许骥先生回道。
  “钱将军呢?”
  “刚赶去接替四将军了。”
  “该死!”我收回刚才的话,他们来得很及时,知道我手下的大将全出去了。
  “七皇兄,由臣弟出战吧!”泠跪在我面前,沉声说道。
  “你可上过战场?”我有些站不稳。
  “没有!”
  “那你有把握退敌?”
  “七皇兄,请允许臣弟出战!”
  我咬咬牙,泠绝对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养尊处优惯了,战场上任何意外都可能出现,到时候……
  “将军请下令!”泠高声喊道。
  “好!”我背过身,“退敌后立刻过来,我在城楼等你。”
  “是!”
  我想我还是残忍的,没有留下他,可能心里还是存有芥蒂的,虽然那件事过去快半年了。
  而我也知道,我不能贸然上去,骑射功夫不到家,对于战机不懂把握,而且杀手是不适合战场的,我的杀意一旦被激起,很有可能在重重围攻之下身体自动进入潜意识状态,那时候孤身深陷敌阵,出来就难了。
  独上高楼,眼下一片厮杀声,叫喊声,战鼓震天作响,泠一身与我如出一辙的银色战甲,一杆银枪虎虎生风,豪迈壮阔,面上一片肃杀之色,冷峻威严,脚下已经堆积了近一百具尸体。
  我暗嘲自己怎么忘记了他是真真正正的皇家子弟,又是皇后之子,自幼受到最好的教导,功夫自然不似我一般阴鸷。他适合战场,我却只适合在暗处行动,如今坐在主帅的位置,虽然打了一场完胜,却也胜在先进的技术,或许我比那纸上谈兵的赵括都不如。
  天生自傲,张扬,却从不自欺欺人,不如就是不如,没什么见不得人。
  “主子,五芒星传来消息,卫军攻打延州的大军主帅换了,换成卫帝的妹夫季刚,这是他的资料。”飞漠将一叠纸递给我,侍立一旁。
  匆匆看完,收进怀里,说道:“吩咐晓彤,带齐一支精英部队,火速前去烧了卫军的粮草。”
  来而不往非礼也,季刚,不听林祈暄的话,可是会无辜损失很多人的,对付他那样谋士级别的用兵高手我虽然不一定能得胜,但是对付你这样佣兵自傲的将军,十个都不是我的对手,将军,可不是这么做的。
  泠越战越勇,他手下的部队皆是精锐,卫军节节败退,但是季刚仍不甘心就这么撤军,试图搬回一些损失,无奈后方粮草起火,只得退兵息战。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泠凯旋而归,没有特别的感觉。他疾步奔上来,神情冷漠,见到我才显出一丝丝缓和,露出孩子气的笑容。
  他在我面前站定,说道:“七皇兄,皇弟幸不辱命!”
  “嗯,随我回去吧。”蓦默然转身离开。
  我不知道那时泠的感觉,耳边凛冽的风声呼啸而过,吹散了城外弥漫的血腥气。
  两侧的士兵和景色夹杂着黄沙飞驰而过,不经意间,我回头,看到城楼上的银色身影。苍茫寂寞,仿佛站成了一段时光,就这么停在那里,不逝去,不重回。
  突然想起以前有一个朋友的QQ签名,她说:我站在这里冗长地等待,用尽所有的孩子气。
  泠在等我回去么?
  可是脚,它不想往回走。
  浮生长恨,半生寂寥,尘世太过拥挤,容不下一个释怀而笑的表情。
  对不起,那是什么,或者我该问问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再次见到泠,是在府邸的书房,泠收敛起了所有的情绪,和我以及四将军他们讨论军情。
  听飞漠说在我来之前,四位将军都跪在书房外请罪,现在绝口不提刚才的事情,想必是泠的功劳吧。
  我以为泠怎么说也比我强一点,但是事实证明我错了,他也就是一个半吊子,差我一大截,原来刚才战场上那么强势的样子全是因为一时血气,我的天呐,他不是在玩命么?
  四将军倒是不以为然,说泠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大亚又一位能征善战的皇子,我暗自抹汗,别把我算进去,这烫手山芋我他妈要是再接那么我脑袋一定被门挤了。
  泠笑笑,看着我不说话。
  商议完一切事宜,四将军见我和泠有些奇怪,便识相地拉了另外三位退了出去。
  泠沉默着坐在我对面。
  我说:“有什么事直说。”
  “沁,我将大军带到徐州之后,可不可以回到这里,我……我想……”
  “随便,只要不烦我就好。”
  泠亮起来的目光因为我的后半句话又黯淡下去。
  我不耐,“你什么时候这么扭扭捏捏的,朝廷上那副淡定自若,凌厉果决去哪里了?”
  “我……”
  “好了,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蒸汽氤氲,整个人放松下来,最舒服的事情果然是泡澡,多事之秋,那些麻烦人物总要来掺几脚,尤其是林祈暄,让不让人安生了?
  一双手按上了肩膀,力道恰到好处,我闭着眼,暗叹,“这些事你不必做,叫清儿来吧。”
  泠手一顿,问道,“沐清么?”
  “是。”
  “这样……也好,沐清他……他看你的眼神很特别。”
  “……”
  泠没有离开,继续着动作。
  我也不再说话。
  直到泠的手越来越不安分。
  倏地抓住他的手,扯到面前,“你在点火!”
  “……”泠不回答,灵巧的手指开始揉弄我的乳首。
  “你很期待?”
  “是!”
  “我不是见人就上的。”
  “我就不行么?”泠垂下眼。
  我蓦地起身,抓起衣架上的薄衫披上,走向站在澡桶边的泠。
  “嘶啦”,衣衫被我撕成两半丢在一旁,将泠丢入澡桶。
  “咳咳……”泠被我猝不及防的举动下了一跳,怔怔地看着我。
  “让我看看你的本钱,现在还值不值得我上,先洗给我看。”
  话刚说完,就觉得出问题了,泠这种身份的人,怎么知道我的“洗”是什么意思。
  正要解释,泠却答应了。
  “你真知道怎么洗?”
  “知道……”这一句很小声,我几乎听不见。
  既然他“知道”,那我就欣赏欣赏。
  泠侧着身子,将一条腿搭在澡桶边上,露出粉嫩的小xue,手沿着股线,在穴口周围打了个转,便将中指伸进去,转动抽cha,另一只手揉捏着自己的乳首,不是发出撩人的娇哼。
  我暗骂一声妖精,一开场就来这么剽悍的镜头,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虽然对于“洗”,他理解对了,但是这个是不是太……
  男人的身体很诚实,对着活色生香的镜头无动于衷那才奇怪。
  泠的小xue吞吐着他自己的手指,在水流的润滑下,三根手指的进入也没有受到很大的阻力。
  脸颊泛红,呼吸渐渐急促,迷离的眼神看向我,像是告诉我“已经可以了”。
  我拉开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探入,转动搔刮了一阵,满意地说道:“确实很干净。”
  捞起来放到床上,拉开他的腿开始攻城略地,欲望上来了,还是及时解决的好。
  “唔……”
  “你自找的!”我是一个好情人,好床伴,温声软语高chao激情一样都不会少,现在却没有拿出一丝一毫给他。
  还恨他么?应该不恨了吧,只是难以释怀而已。
  只是原谅,他给了我我想要的,但是现在却说不出口,或许当初我就是在自欺欺人,无法接受喜欢的人的不信任,却又狠不下心断了和他们的羁绊,所以才找了个借口安慰自己。
  打碎了心中虚无的幻境,一直寄托感情的信物被粉碎,如今该怎么面对他们,眼前的泠,还有生死未卜的倾城。
  “嗯……啊……”泠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放松身体承受我的欲望,殊不知他此刻隐忍的表情,酡红的面颊,迷离的眼瞳,压抑的呼吸,只会勾起我的施虐欲而已。
  将他的腿拉到最大限度,狂野地抽cha起来。
  这场xing爱,很像交易……
  没有金钱,没有权利的交易。
  虽然理智有些脱轨,但我还是顾及他明天还要骑马赶赴徐州,没有怎么折腾他。
  清晨天未亮,我便放开了熟睡中的泠,披衣出门。
  如今已是冬季,凌晨的风格外冷,吹在脸上跟刀割似的。
  很巧,子淇站在门外不远处,看到我,朝我笑笑,依稀透着些许苦涩。
  我笑着走过去,抱住他,说道:“怎么这么早?还是在门外站了一夜?”
  “没有多久,只是昨晚去了卫军军营探消息,刚回来正好看到你出来。”狐狸在我身上蹭了蹭。
  “军营,你去刺探什么消息!”我不悦,他是诚心不让我好过,万一他被俘……
  “你不用这么担心,以我的功夫,就算被发现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以后不准去了!”
  “我只是不想做一个废人,玉泠能帮你带兵,沐清能帮你料理起居,我却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做,沁,你说你不养废物的,我不要变成废物!”
  “……”我差点忘记了他是江湖上的高手,说道,“以后不许这样,要去也要事先跟我打声招呼。”
  “嗯。”狐狸挣开我的怀抱,“你陪着玉泠吧。”
  “?”
  “别计较了,你也说过那并不完全是他们的错,我看得出玉泠真心对你,你也不要老跟自己过不去,说到底,你只是想要一个能够原谅他们的理由而已,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
  “爱就爱了,你对他的漠视,已经是最严厉的惩罚了,够了。”
  “狐狸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泠了?”
  “我不是关心他,我是关心你,因为爱你,所以不想你不开心。”
  我堵上他的唇,将他紧紧锁在怀里。
  七窍玲珑心,子淇,张扬笑脸下的你,究竟是怎样一个灵魂。
  “猜猜我探听到了什么?”狐狸恢复本来面目,奸笑道。
  “说来听听。”
  “我看到了一个老太太,声音听起来有八九十岁,但是容貌可只有三十出头哦……”
  “不就是易容么,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她的营帐我没进去,但是里面放满了瓶瓶罐罐,这女人可能是使毒高手,你要小心。”
  “还有呢?”
  “还有嘛……下面这个可是很震撼的。”狐狸摇摇手指,说道,“林祈暄准备布下奇阵,全歼延州官军,并将你活捉,明天……哦不,是今天就会有所行动了。”
  “既如此,我也该准备准备了,你先去休息,他想活捉我,简直是妄想。”我冷笑,林祈暄是个人才,不过想抓我,他还不够资格。
  “我知道你厉害,但是别小看他,我今天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信心十足,怕是有了万全的计策。”狐狸担忧道。
  “我有分寸。”
  天亮不久,泠就启程前往徐州。
  我重新调整了各部的守备,从今天起,怕是有硬仗要打了。
  果不其然,下午卫军就发起了全面攻击,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才稍稍停息。
  尸横遍野,我再次体会到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悲凉,较京城那次更为震撼。晚上巡查军营,到处都是鲜血,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里,令人作呕。
  我没有多待,快快回府。
  书房内,许骥先生,四位将军以及延州守将狄将军早已肃容等在里面。
  他们是真正的军人,今日战况虽然激烈,死伤近一万,但是还是我军略占上风。只不过后面几日,战势会如何走向。
  我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问他们有无应对之策。
  “王爷,明日有一场恶战。”许骥先生道。
  “何出此言?”
  “今日老夫观察卫军战势,大胆推测,林祈暄可能会用九龙伏虎阵。此阵是他在五年前帮卫国平定蛮夷之乱时所用,也是因此一战,他一夜成名,从此深受卫帝重用。”
  “具体说说。”
  “对此阵老夫知之甚少,当初卫帝严令此阵布局不得泄露出去,因此如今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未亲眼见过。不过王爷,明日必须谨慎行事,据传言,一旦深入此阵,除非找到唯一的生门,否则必死无疑。”许骥先生说的一脸凝重。
  我看看四位将军,皆是郑重地点头。
  为今之计,只能等到明日见了这九龙伏虎阵,才能得出应对之策。
  但是这先锋……
  我看向四位将军,他们互相看了看,四将军出列道:“王爷,末将愿意打头阵。”
  掷地有声,我点头同意,将其余四人挥退,对他说道:“明日若真是那阵法,你可知你可能回不来。”
  “自末将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为国捐躯是军人的光荣。”
  “青山埋骨,马革裹尸也不后悔?”
  “不后悔!”
  “愚蠢!”我喝道,“命只有一条,死人还谈什么理想抱负,你给我听好,明日你要敢横着回来,我直接让你去做火头军!”
  “……王爷?”四将军显然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但是以前,也美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吧。
  “末将记住了!”他对开一步,拱手下拜。
  “这个你收好,明日若有紧急情况,将他们扔向卫军集中的地方。”我把一袋十个炸弹给他。
  “这是……”
  “就是多天前火烧卫军的东西。”
  四将军脸色发白,想到那天的事情可能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不过任谁接到那个危险物品都会吓一跳的吧,那天可是仅仅被马蹄踩了几下就炸开了。
  我说道:“放心,这个除非你点火,否则不会爆炸。”
  “嗯,末将定不辱命。”听了这话他才放心地接过,不过还是万分地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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