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裴子淇(一)
月黑风高夜,是做不可告人之事的好日子。
避开护卫,悄悄潜进狐狸的房间。
半夜光线昏暗,但还是隐约能看出一个轮廓。
不禁暗笑,原来狐狸一个人睡的时候是这样子的。
这睡相该叫惊世骇俗了吧。
被子卷成了圆筒状抱在怀里,头枕在上面,手脚并用束缚着被卷,整个儿就是一大型考拉。枕头跑到了脚踝下面,里衣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了一个肩膀和腹部大片肌肤。
小嘴还嘟囔着不知名的句子,脸还不时地蹭两下。
天哪,这是什么人,跟我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子淇,醒醒。”我点上灯,坐在床沿拍拍他的脸,“子淇……”
“唔……”狐狸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懒懒地说道:“沁,这么晚了什么事啊,你要去做坏事吗?”
“先起来,收拾下细软。”
“哦。”含糊的应了一声,上下眼皮合拢了。
“快起来!”凑近他耳边怪叫。
“啊!”狐狸瞬间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我,“着火了?”
我翻了个白眼,“没有。”
“嗯……”狐狸倒回床上再次抱紧了被子,不满地嘀咕:“没着火收拾细软干嘛,打扰我睡觉。”
“你给我起来!”我火大了,放弃难得的睡眠时间来找他出门散心,还要受气不成?
“我要睡觉……”
“起来!”
“不要!”
“呼”,我深吸一口气,对付狐狸就要拿出杀手锏,“算了,本来想带你去玩几天,既然你想睡觉,那就算了。”
“嗯哦……”狐狸睡意朦胧,迷迷糊糊的回答,但在完全和上眼皮一秒过后,“唰”地从床上窜起来,“你说什么?”
“出去玩啊,你不想的话就算了。”我摊摊手,很无奈的样子,作势就要离开。
狐狸扯着我的袖子,“不!我要去!”
“在我改变主意之前收拾好东西,不然作罢。”
“没问题。”
“沁,我们去哪里?”狐狸自以为潇洒地摇着折扇,问道。
“嗯……大亚西部最大最繁华的城镇是纭盈,就朝那个方向进发吧。”
“好主意。”狐狸一马当先冲在了前面,奈何今天我们所在的小镇正好赶集,人群汹涌,走不快,弄得狐狸很郁闷。
狐狸指着一家酒楼说道:“沁,我们去那家吃饭吧,招牌够大。”
“好。”如意楼?这名字够古雅。
在我们走到店门口的时候,酒楼里传出了一阵喧哗,随即是一声女子的尖叫。
我抬起头,二楼忽然飞出了一个白色的人影,直朝我们砸来。
子淇见状,脚上微一使力,飞身而起,抱住急遽下坠的女子安然落地。
“姑娘,你没事吧?”子淇语气严肃,没有了平时的吊儿郎当。
“呜呜呜……”那女子只一味的掩面哭泣。
我走上前,暗黄色的粗布衣裳,简单的少女发髻,头上没有发饰,面貌清秀,手指有些粗大,却仍太过瘦弱,看这打扮应该是农家女。
很快,楼里就出来了一群人,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抱住了女子,哭道:“傻丫头,爹就是再穷再累,也不能卖了你啊……”
“爹爹……”
父女两人对视一眼,又抱着哭作一团。
子淇走到我身边,眼睛精光闪闪,我知道这小子有底了。
常见的“还不出钱用女儿抵债”,这家伙又在动坏脑筋了。
如意料的一样,随后出来一个脑满肠肥的土财主模样的男人。
“老头,还不出钱就拿女儿抵债,这可是当初你自己说的。”胖子从怀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纸张在老头眼前摇了摇,“这是当初你签下的字据。”
“这……”老头无奈地看了看胖子手中的纸,抱紧了自己的女儿。
“来人,把她拖走!”
“爹爹!爹爹!不要……”女子大声哭叫,紧紧抓着老头的手。
一个弱女子的力气自然抵不过几个壮汉,老头年老体弱,没几下就被两人压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别人拉走。
子淇站出来,打飞抓着女子的几个壮汉,慢悠悠地说道:“他欠你多少钱,我替他还。”
“哼,不多,二十两。”胖子中气不足,但还是强撑着保持镇定,双手抱胸,不屑地看了子淇一眼。
“喏,给你!”子淇把银子丢进胖子怀里,拉了父女二人进了酒楼。
我笑笑,跟上。
狐狸这家伙从不吃亏,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招,挺期待的。
“小二,把你们这里最贵的菜都拿上来,小爷我饿了!”子淇扔了定银子给小二,一脚踹开厢房的门,大马金刀地在主位坐下。
父女二人战战兢兢,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我说:“大爷,姑娘,你们该饿了吧,这是裴公子的一番好意,别怕。”
“嗯嗯嗯……哎,谢谢两位恩公……”老头受宠若惊,轻轻应了声,拉着女子在子淇旁边隔两个座位处坐下。
不一会儿,小二挂着谄媚的笑容,把菜端上来。
我一看,不得了,鲍鱼鱼翅龙虾鲟鱼全齐了,这桌菜怎么着也要个几百两吧,掌柜看子淇出手阔绰,估计正窃喜自己钓到了一头肥羊,把好的贵的全拿出来了。
子淇夹起一块鲟鱼塞进嘴里,招呼道:“大爷别客气,尽量吃。”
父女俩从没见过这么丰盛的酒菜,顿时傻了眼,伛偻着身体不敢动筷子,脸大气都不敢喘。
“两位随意,不必拘谨。”我把一只烤鸭腿放到老头碗里。
“哎哎……”老头连连点头,对身边的女儿说道:“翠妞,快快给两位恩公道谢。”
“翠妞多谢两位恩公救命之恩。”女子立刻站起来,跪下磕头。
我搀住她的手,笑道:“举手之劳,道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先用饭吧。”
这家客栈的菜做得还不错,我以眼神示意子淇,他冲我摆了个臭屁到极点的笑脸。
我腹诽,这小子待会儿的收场还不是要我帮忙?拽什么拽!
酒过三巡,子淇说道:“洛飞,吃饱没,不够再叫。”
“我早吃饱了,倒是你,这桌菜……”我瞄瞄饭桌,“你口袋里有银子么?再叫可能就不够用了。”
“唉……你银子不够么?”
我就知道……
摊摊手,“我从不带银子,你知道。”
“哦,我的银子刚刚用完了。”子淇无所谓的耸肩,“看来只能吃霸王餐了。”
“霸王餐?!”老头和女子同时惊叫。
女子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老头比较镇定,说道:“翠妞,恩公说的霸王餐跟我们想的不一样。”
不一样?我到不知道这“霸王餐”还有第二种解释。
“就是吃了不付钱!”子淇的话彻底打破了父女二人的侥幸。
俩人同时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子淇,但是子淇却全然不顾,无视掉。
我说:“大爷,在下还有事情要和朋友商量,可否请二位先行离开?”
“是,小老儿多谢公子搭救,这就告退。”说罢带着女儿飞快地离开。
我看着门口,讽刺地笑笑:“救了人家,人家却避你不及,人心还真是奇怪。”
“正常。”子淇把鸭骨头丢在桌上,“他怕咱把他女儿拉来抵债。”
“接下来呢?这桌菜……估计待会儿我们会被扫地出门。”
“这个嘛……”子淇亮出招牌狐狸笑,“我们已经身无分文了。”
“所以你根本没打算要付。”我撇撇嘴。
“沁,你真了解我。”狐狸搓着那双油光发亮的手,作势就要扑上来。
我一个闪身躲过,“你怎么知道这家酒楼是那个胖子的。”
“因为我来过。”
“真稀奇,那些人居然没把你打出去。”
“喂喂,我又没在这里闹过事,只是做了一点点手脚。”
我对那一点点持保留态度。
“好了,三十六计走为上。”我不理会子淇的大叫,飞出了酒楼。
这小子花招百出,有时候的确头痛。
“沁,你太过分了,居然跑得那么快,我又没有顾倾城那么好的轻功,怎么可能追得上。”狐狸靠着大门喘着粗气。
“不关我的事。”不跑得快点等着他拖我下水么?
“你这是什么态……哎哟……”支撑着身体的门突然开了,狐狸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栽了进去。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公子您没事儿吧。”开门的是一个身高马大的大汉,见着自己不小心让别人摔了很过意不去,连连道歉。
“没事儿。“狐狸掸掸身上的尘土,冲我飞来一记眼刀。
干我屁事!
“裴子淇!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大汉叫嚷道。
我纳闷,这家伙刚才还不是好好的道歉嘛,怎么突然就发飙了。
难道狐狸以前惹了什么事?
“哈?”狐狸张大了嘴,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认识我?”
“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大汉吐了口唾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说罢,门内冲出了一大帮人,皆是清一色的棕黄色短装,手中提一把大型钢刀。
“裴子淇,快把秘笈交出来!”
“秘笈?那你们是……”狐狸眨眨眼,抬头一看门上的匾额,“巨刀门?”
“没错,识相的就快拿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狐狸看向我,“巨刀门是干嘛的?”
我抚着额头,好像看见了上帝,这家伙自己做的好事,居然问我人家是干什么的?
唉,这巨刀门估计也行将就木了,这么没有存在感。
“我怎么知道。”眼观一大帮子人,不出所料看到了惊怒,明哲保身是原则,尤其是狐狸犯事的情况下,退到一边不理他。
“那……”狐狸俩眼睛闪着疑惑的光芒,“请问各位豪杰,你们所说的秘笈我不知道啊,怎么给?”
“少装蒜!”
“装蒜?我不装蒜,我装葱。”
终于忍无可忍,吼道:“大家上!打到他交出来为止。”
“乒”“乓”“碰”……
我打了个哈欠,绕过一地的挺尸者走到狐狸身边,“你自己做过些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狐狸无奈地摊手,“完全没印象,我根本不认识这些人。”
“算了。”一脚踩在近处一个大汉的胸口,“说!什么秘籍!”
“哼!”转头不理我。
有点骨气。
脚上微微加了点内力,那大汉立马杀猪似的大叫。
“说不说!”
“我说,裴子淇四年前偷走了我们巨刀门的独门刀谱。”
我看向狐狸,这小子使的是剑,偷刀谱做什么?
“没有,沁,你要相信我,我没做坏事。”狐狸伸出三根手指作指天发誓状。
相信你我还不如相信中国足球队捧着大力神杯回国呢?
踢开脚下的大汉,“滚!”
晚上回到客栈,把狐狸摁到在床上,拷问白天的“秘笈事件”。
“沁,真没有,我偷刀谱做什么。”
“那可不一定,你裴子淇做事哪需要理由。”觉得有趣或者生活无聊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而去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狐狸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沁,他们冤枉我……”
“……”主语和宾语应该换一下吧。
我一个斜眼瞪过去,狐狸立马噤声,缩起来蹭蹭我的脸,“不是我……”
“老实交代,不然……”抓住他的两只手摁在头两侧,“你知道后果的,嗯?”
“我我我……我说……”
“乖了。”拍拍他的脸,给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嗯……嗯……”踟蹰半天,难受得扭了下身体,“那个……沁,能不能先放开我?”
“当然……”我绽放大大的笑容,“不可以……”
狐狸的脸立马垮下去,说道:“那时候我和人比赛轻功,谁知中途被那家伙暗算,不小心掉进了一户人家的厨房,半身衣服都被酱油浸透了,没办法,就出去找了间房间弄了点水洗澡,刚想走的时候,迎头飞来一本书,我接住后发现是一本刀谱,你知道嘛,我不用刀,所以拿东西对我来说没用。”
狐狸停了停,继续说道:“我想失主一定会来找的,所以就打算把书留在原地,顺手往后一扔……谁知,刚巧不巧,那书就被我丢进了井里……”
“然后那堆人找来了发现了你,认定是你偷了他们的秘笈拒不交代,所以这梁子就结下了。”
“沁好聪明。”狐狸挂上谄媚的笑。
“少来。”这种事情,不愧是狐狸的作风,只是那个巧合,究竟是不是……还是有待考证的,依我看八成是故意的。
狠狠地在狐狸的脖子上种下一颗草莓,“狐狸,不老实交代的后果……我想你一定忘记了,我帮你回忆一下可好?”
“不用了……嘿嘿……”
“我看这很有必要。”
把狐狸的双手紧紧箍在头顶,右手扣住他腰侧肋骨以下两寸处,轻轻一夹,狐狸发出一声变调的笑声,身体本能地往左侧躲,弯成了月牙状。
我不放过他,屈膝在他两腿间一顶,手紧追过去,微微用力捏住腰侧,拇指轻柔地打转。
狐狸怕痒,咯咯直笑,不断地扭动着身体缓解不适,我岂会轻易放过他,自然是再接再厉。
“哈哈……沁……别再……”
“交不交代?”
“我投降我投降……哈哈……先停下……”
右手停止了挠痒,分开他的手按在头两侧,“说吧。”
“其实,那次是和巨刀门的门主比轻功,谁先到巨刀门谁就赢了,结果他赢了,我很生气,就偷了他的刀谱藏在了厨房的柴堆里,让他好好急一下,谁知烧火的人是个目不识丁的棒槌,找不到引火的东西就拿那本书用了,然后就这样了。”
“……”无语……
不止这样吧……
“狐狸,你确定是把它放柴堆里而不是灶炉里?”
“呃?”狐狸眼光闪了闪,谄笑道,“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有在夸你么?
“以我对你的了解,比武输了不会这么报复别人,我心里的裴子淇绝不是一个没胆量认输的鼠辈。”
“沁……”狐狸目光闪烁,偏过了头。
每个人心里总有秘密,狐狸千方百计地瞒着我,自有他的道理,我不会逼他,等到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狐狸,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好呢?”挑起他的一缕发丝在指间缠绕把玩。
“……”狐狸叹息,用已经自由的一只手解开腰带,贴上我的身体,“沁,今晚我会让你快乐。”
“呵呵……”
我真该庆幸这次把狐狸一起带出来,不然他的那些风流韵事估计我这辈子也不会知道。
和我想的一样,“秘笈事件”没那么简单。
每到一个城镇,狐狸必须要去的地方,就是本城最大的勾栏院。
我黑着一张脸,盯着局促不安的狐狸。
“嗯……沁,我只是想去看看,不会干逾矩的事情的……”狐狸凑过来,讨好地贴着我的臂膀,“真的,再说你也想去见识一下是不是?”
我一个冷眼丢过去。
这勾栏……我想去?
开什么玩笑!我至少没欲求不满到这种地步吧。
“不准!”
“沁!”
“不准就是不准!”
狐狸挫败的表情让我有些不忍,毕竟他要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直觉告诉我这其中有猫腻。
他喜欢看美人,喜欢调戏美人,但却从不会事先和我打招呼,总是悄悄溜出去,风流完了再溜回来,明知道瞒不住我,却还是乐此不疲。
这次主动和我商量,可能是怕我知道后会有什么误会。
抚上他的脸,笑道:“子淇,想去也不是不行。”
“真的?”
“但是有条件。”
狐狸立刻戒备起来,“什么?”
“就是……”拉过狐狸坐在我的腿上,手环着他的腰,低声道,“从明日开始到回王府之前,我每天都要你……”
狐狸一惊,犹豫了一下,立刻答应。
我暗笑,这小子的计划实在没什么计划性,也不想想我是那么好忽悠的嘛,到时候苦的也是他自己。
不过这种条件狐狸也答应,那个在勾栏里的人,就是是何方神圣,在他心里有这么重的分量。
我允许狐狸有隐私,但是这种事情,必须说清楚,我不逼他,但是我会自己去查。
你以前的情人爱人我都不管,但是如果你现在仍然和她藕断丝连,我会杀了她!
子淇换了一身纯白的长衫,丝质外袍,银丝镶边,腰间是一块上好的汉白玉。
我记得狐狸从不穿带银色的衣服,而且今天的打扮,和他平日的相去甚远,那个人的分量好重呐,值得他这么费心……
今天的着装,很飘逸,很俊美……
独自坐在厢房里,凝神倾听着隔壁房的动静。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什么都听不见。狐狸进去已经有一会儿了,虽然我相信他不会出轨,但是,还是不安心。
那个女人据说是这一带最漂亮的,四年了,仍没有人能出其左右。子淇四年前也曾在这里,那件事他含糊其辞,究竟想隐藏什么。
“叩”“叩”
画着浓妆的女人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这位公子,这是秋月,看看这脸蛋儿多水灵,绝对不比清秋差了去。”
老鸨把女人拉到我旁边的位子坐下,“她一定会好好伺候公子的。”
“公子,奴家是秋月。”声音媚得连骨头都酥了,纤纤玉指端着酒杯送到我嘴边,“公子,喝酒。”
我打开她的手,这么重的脂粉味,不怕熏死我。
把一定金子扔给老鸨,“妈妈请坐。”
老鸨笑嘻嘻的捧着金子,“不了不了,这楼下忙着,我得去张罗,公子慢用。”随即又给秋月使了个眼色,“好好伺候着。”
“哎!”秋月应了声,作势又要贴上来。
“妈妈等等。”
我点了秋月的睡穴,将她抱上了床,挑眉,笑看心悸不已的老鸨。
“妈妈莫怕,我只是想问些事情。”捻起酒杯,笑道,“对妈妈来说,绝对不是难事,请坐。”
“唉唉……”老鸨哆哆嗦嗦的坐在我对面。
“柳清秋是几年前到你楼里的。”
老鸨一听,露出了然的神色,“四年前。”
她应该把我当成了柳清秋的仰慕者。
“她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老鸨想了想,“说到这事儿,可奇怪了,当年,她拿着一百两银子进了楼里,说是要在我这里做事。公子想必也知道清秋是个绝色美人,她自己出钱想当妓女,我当然求之不得,但是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我怀疑她惹上了什么人,想在我这里避一避。”
“妈妈查过了?”
“怎么能不查,但是结果啊,她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白得邪门儿……”老鸨压低了声音,“根据她提供的户籍资料,派去的人汇报说那里根本没这么个人,后来又派人拿着她的画像四处打听,都没什么消息,她呀,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哦?”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这么不明不白的人妈妈也敢用?”
“可不是嘛。”老鸨叹了口气,“但是这么好的胚子,放走了实在可惜,不过这四年确实没发生过什么大事,她坚持卖艺不卖身,虽然惹来了不少麻烦,但是我们这楼的生意也好了很多。”
自己出钱当妓女,查不到背景,四年了都没出大事,唯一的解释就是她那张脸是假的。
“今晚她房里的那个人,每年都来么?”
“是,裴公子每年都会来那么一两次。”
每年啊……
“柳清秋喜欢银色?”
“那倒不是很清楚,不过她跟我提过说男人穿银色衣衫很英俊。”
“好了,你下去吧。”我走到门口,冷冷道,“今晚我没来过这里,更没有问你什么事情。”
行至最近的塔罗分部,让他们查子淇从出生到现在的全部信息,尤其是和他有关的女人,并且派人日夜监视柳清秋。
柳清秋,谜一样的女人呐,查不到你么?
子淇的过去既然有你,那么我就一定能找出来。
子淇很晚才回来,脸色有些阴郁,看到我仍未宽衣,有些奇怪,“怎么不先休息。”
不一样了……
以前他遇到这种事第一句一定是“沁在为我等门么?我好感动。”
“等你回来做该做的事情啊……”拉过子淇的手将他抱进怀里,垂眸看向他的前胸,上面果然有一层淡淡胭脂,还有泪迹。
“沁……”子淇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今晚不做行吗?我很累……”
“嗯,好。”
不逼他,不能逼他……
虽然心里有一大堆疑问但还是压了下去,狐狸没多说,脱了外衣睡下。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以至于没细想为何今日我那么好说话。
我看着他疲惫的睡脸,有些心疼,那些事情很难受么?
没关系的,只要你告诉我,我帮你一起分担,再难搞定的事情,我都会把它完美解决。
为何你不肯告诉我……
一夜无眠……
塔罗的办事效率很高,三天之后就收集齐全了。而这三天,子淇天天往柳清秋那里跑,每日都是憔悴着脸回来。
而我每天晚上都会等他,但是他只是倒头就睡,除了必要的问候以及司空见惯的小吵小让,根本不说多余的事情,偶尔我会问起他关于本城勾栏的心得,而他含糊其辞,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虽然还是轻松的语气,顶着大笑脸,但是感觉不同了。
今晚子淇仍是面无表情地回来,形式化的问候还没出口,就被我扛到了床上,撕开他的衣服就压了上去。
“唔……沁你发什么疯……好痛……”狐狸挣扎着大叫,手脚并用想要挣开我的束缚,但是最后还是被我紧紧摁在了床上。
把他的手扣在了后腰,膝盖顶在他的腿弯处,亲吻着他的结识的背,嘴唇轻柔勾画着肌肉的曲线,手指却毫不温柔地捅进了他的后ting。
为何要瞒着我……
我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样的事情,为何不跟我说!
“好痛!放开我!”
“……”
“玉沁你这个疯子!啊……”
“一身脂粉味,我这几天太好说话了么?”又加进一根手指进行开拓,粗鲁的挤压着柔嫩的内壁。
“好痛!沁,不要……”
狐狸艰难的扭动着臀部,但是除了让我更进一步侵犯之外没有任何用处。知道挣不开我的钳制,也就渐渐停下了挣动。
直到我从背后狠狠地贯穿他,才压抑着痛叫了一声。
狐狸很不喜欢背后位,他说这种姿势让他觉得像条狗。
我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提醒他如今他是属于谁的,即使是屈辱,也只有我能给!
第一次不顾狐狸的感受,只一味地满足自己的欲望。这种强bao似的做ai,还有狐狸那张隐忍的脸,让我有些后悔,也有些挫败,不过一张纸,竟能让我疯狂至此。
“我今天……看到了一点东西……”从背后抱着他,抚慰着他的分shen,“一些闻所未闻的事情。”
子淇叹息,“你还是知道了,我知道你总会查到的。”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狐狸一把推开我,坐起来冲我吼道:“为什么你不问我?顾倾城玉泠沐清,他们哪一个不开心你都会关心包容他们,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独独对我就是这样,只有粗暴的性ai,延州那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你问我啊,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为什么你不问!我每天回来都极力表现着不开心,为什么不问,为什么!”
“不问?”我苦笑,“怎么问,你每天回来看起来都那么疲惫,我怎么忍心再逼你,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想让任何人介入的角落,我不想逼你,因为我相信如果你真的想说一定会告诉我,可结果呢?还是我先忍不住,如果我一辈子不提起,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一辈子?”
“你现在都知道了不是吗,我还说什么,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永远没有玉泠他们重要。”
“你不重要?”我气极,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狐狸偏过脸,左颊高高肿起。
这一巴掌我是用足了力道。
“你以为我这次为什么要单独带你出来?”
抓起外套往身上一裹就冲出了房间,我怕再待下去会伤了他,再不让情绪冷静下来,指不定冲到青楼杀了那个女人,到时候和子淇恐怕真的完了。
柳清秋本名柳瑜,子淇自幼和她青梅竹马,两人指腹为婚,但是在八岁那年,子淇的父亲因病去世,母亲伤心过度,不久也离开了人世,偌大的家业被叔伯们瓜分,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子淇生性好强,不肯呆在家里受人白眼,就偷偷的跑出了家,一边流浪一边习武,几年后成了江湖上有名的玉笛浪子。
在十六岁时,回到了家乡,见到了阔别已久的柳瑜。
当年的稚童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
子淇虽然混迹芳丛,但是住进心里的女人只有一个柳瑜。
柳瑜的父亲当年是看中子淇父亲的江湖声望以及丰厚的家底才把女儿许配给裴家,但是如今,子淇只是江湖毛小子一个,柳父自是不愿,当即退了婚,并把柳瑜许配给了巨刀门门主。
柳瑜深爱子淇,然后就是一出棒打鸳鸯的戏码。
不过她的一个举动让我很是敬佩,在成亲当天,当众毁了自己的脸,并表示已经是子淇的人,今生非他不嫁。
柳瑜因自己被毁了脸,子淇心里十分内疚,便带着她四处寻医,花了大半年伤口才有些起色,但是想要完全医好是不可能的,子淇就做了一张很漂亮的人皮面具给柳瑜。
子淇习惯了一个人,虽然柳瑜是因为他才毁了容,但是现在已经想到了补救的办法,就提出把她送回家。
柳瑜不愿意,说是一回家立刻就会被父亲嫁掉,巨刀门不会放过她。于是子淇又偷了巨刀门的独门刀谱,逼他们答应绝不为难柳家。
但柳瑜打定主意除了子淇谁都不嫁,所以当子淇把刀谱交给她让她带回去时,柳瑜立刻毁了它,且当天就拿着行李到了青楼,说是除非子淇答应娶她,否则绝不离开。
这些年子淇一直觉得对不起柳瑜,每年都会来看她。
这个女人抓准了子淇的软肋,知道威胁哭闹没有用,就用感情和内疚一直禁锢着子淇。
最近想必是听说了我和子淇的事情,开始紧逼了。
一个人坐在屋顶吹冷风,这件事情的关键点不是柳瑜,而是子淇狠不狠得下心,他不爱柳瑜,柳瑜却不肯放开他,子淇不忍伤她,两人才纠缠到了今天。
“夜深露重,别着凉了。”子淇把披风披在我身上,在旁边坐下,悠悠说道,“对不起。”
清朗的声音在夜风中有些不真实,但还是掩盖不了里面浓浓的哀愁。
狐狸今天真的转性了,先是冲我吼,然后跟我道歉。
“是我不好,你这几天一直为我等门,就该明白你的意思。”子淇看着不知名的远方,语气转为了黯然。
手轻轻揉着他脸上的红印,将他揽进怀里,“疼不疼?”
“很痛,你居然下这么重的手!”狐狸在我怀里轻轻挣扎了一下,“不过这一巴掌倒是让我清醒了不少。”
“是吗。”
“沁,答应我一件事,对柳瑜下手别太狠,毕竟是因为我才变成那样的,她其实是个好女孩。”
“我只问一件事,你对她,只是怜惜,只有内疚么?”
“我来告诉你……”子淇勾住我的脖子,吻上我的唇,灵巧的小舌伸进我嘴里挑逗,企图勾起我的征服欲。
我按住他的肩膀拉开一点距离,贼笑道:“想清楚了?后果要自己负责的。”
子淇低吼:“是不是男人,这么婆妈!”
“那我不客气了。”
拉开狐狸的衣襟,抚上柔滑姣好的肌肤。
他只披了一件外衫和披风,别的什么都没穿,脱起来很方便,三两下就赤身裸体了。
银辉流泻下来,覆盖在子淇身上,混着淫靡的气息,竟是别样的动人。
心疼的吻上青紫的於痕,“对不起……”
“温柔点,你刚才弄得我很痛。”子淇双腿环住我的腰,在我耳边低语。
我轻笑,探入一指直击他的敏感点。
子淇愉悦地高叫,更紧地贴近我的身体。
“真热情……”
“是你才有的殊荣……”扯开一个魅惑到极致的笑容,看得我心神荡漾,笑道,“那就再热情一点……”
子淇将腿张得更开,迎合着我的动作,让我能够准确的摩擦过他的敏感点。
我扣住他的腰,将欲望送入他体内,“这儿可是屋顶哦,不怕被人看到……嗯?”
“啊嗯……你……”狐狸压住呻吟,赌气似的在我肩上咬了一口,“你还这么用力,屋顶塌了怎么办!”
现在才发现啊,会不会晚了点?
“如果你喜欢观众,或者想让屋顶塌了,我乐意奉陪……”
“你……啊……”虽然嘴上说这话,要上的动作可一刻都没有停下,弄得狐狸上下晃动,连话都说不完整。
“现在你只要享受就好,别的都交给我……”
“啊嗯……慢点……”
后来替狐狸清理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后面流血了,那时在屋顶太黑没发现,让伤口更加严重了。
这家伙也真是的,什么都不说,用点药膏润滑一下的话,就不至于这么严重了。
我等着乖乖躺在床上的狐狸,“让你逞强,这就是下场……”
“嘿嘿……”狐狸一个劲地傻笑,但是他心里的小九九要猜到实在不是一件难事。
“别以为受伤了就能逃过,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摇摇食指,奸笑,“狐狸,跟我斗法,你还嫩着……”
“……”
欲哭无泪的表情,真可爱……
柳瑜的事情,对于子淇来说很头痛,但是于我,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知道她是拿我来逼子淇,说要把他们以前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子淇是关心则乱,他也不想想,我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么?
我撕下了面具,换了身华丽的玄黑衣裳进了青楼,坐在主位上悠然地品茶。中午青楼没有客人,满堂的姑娘,丫鬟还有龟公战战兢兢地跪着,跪在最前面的就是老鸨和柳清秋。
“清秋姑娘,我的来意你很清楚,怎么样,答不答应。”淡漠疏离的语气,虽是问句,但却不容否定。
柳清秋轻颤了一下,倔强的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我爱子淇,我们指腹为婚,清秋已是他的人,请君上不要夺人所爱。”
“一千两黄金,离开他。”
“若君上要用权势强取豪夺,民女无话可说。”
这么犟?她不缺钱,但是我除了钱什么也不想给她。
“两千两黄金,离开他。”
“君上!”柳清秋红了眼眶,“民女真的爱他,爱了二十年了,君上身边那么多美人,不缺他一个,请君上放过他。”
老鸨拉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和我杠上,但是柳清秋仍看着我,不停地掉眼泪。
这一幕真是感人,可惜感动不了我。
“给你钱你不要,想做我的王妃么?”看到她惊诧的表情,我嗤笑,“可惜你这种姿色我还看不上。”
翘起二郎腿,掸了掸袖子,“如果你比施漫飞漂亮,我倒是可以考虑……”
我听到四周一片吸气声,冷笑道:“离开他,否则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如果我说不呢?”
“你一定会答应的。”勾起那张梨花带雨却仍然倔强的脸,“你我站在一起,子淇会怎么选?”
柳清秋一惊,脸色瞬间灰败下来。
“论地位,我是大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齐君,而你只是草民,论名声,才华,你哪样比得上我?就算是论容貌,在场的可以评一评,谁更漂亮!所以……跟我比你没有一点胜算!”
柳清秋淡淡地说道:“君上错了。”
“哦?”
“我是女人,可以给他生儿育女,王爷能么?”
“……”如果这是在去祁国之前,那我会动摇,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柳清秋像是找到了我的软肋,笑道:“君上,子淇对你只是一时迷恋,他会回到我身边的。”
嚣张是要有本钱的,也要看对象……
“这么自信呐……”悠闲地弹弹指甲,“五千两黄金,走不走?”
“五万两我也不会离开他,君上高高在上,但是您也不能剥夺民女追求幸福的权利!”
我站起来,整了整衣襟,冷笑道:“那你就等吧,以后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你会有很安逸的生活,当然,你永远也别想离开这个镇,愿意当痴情女,本君成全你又如何?在这儿等有一天子淇回心转意来娶你吧。”那一天永远不会来。
给你出路你不走,就不要怪我无情!
柳清秋顿时面如死灰,我看都不看她,对老鸨说道:“妈妈好好照顾柳姑娘,本君保你今后风调雨顺。”
子淇还在睡,这次的睡姿就没有那天晚上那么惊世骇俗。
我在床边坐下,笑道:“子淇,快起来,都睡了一天了。”
“嗯……别吵,让我再睡会儿……”转了个身,背对我。
轻笑,捏住他的鼻子,“不起来的话……”凑近他的耳边吹了口气,“我就用我喜欢的叫醒服务喽……”
“噌”“嘭”
“啊……”子淇由于动作幅度太大,撞到了头,苦着脸揉揉脑袋,“不必了,我起来……”
“事情解决好了,柳瑜今后吃穿不愁,更不会有人找她麻烦,逼她做任何事。”
子淇狐疑地看着我,对我的说法极不信任。
“我很伤心……”垮下脸,哀怨地望着子淇,“你不相信我?”
“沁,你确定你是这么做的?”
“当然。”那女人今后的日子一定滋润。
“唔……”狐狸手抵着下巴,盯着我万分真诚确定的眼神很久,才说道,“沁,不管她以后如何,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我把子淇揽进怀里,“呐,别想太多,我们开开心心玩几天。”
“嗯,好……”
旅途并没有因为柳瑜的事情而变得无聊乏味,子淇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自娱自乐的本事一流,再无聊都会因为他而变得有趣。
这不,狐狸骑着高大的枣红马,哼着小调……
“沁儿……我亲爱的沁儿……我可爱的人儿……你善良像猫儿……忠实像狗儿……漂亮像蝶儿……勤劳像蜂儿……让我再发自肺腑地对你说一句……啊……我亲爱的儿……”
我顶着一头黑线,郁闷地怒视狐狸那张笑得分外灿烂的脸。
这什么鬼歌词!
“沁,我唱得好听吗?”
“……”一个白眼飘过去,懒得理他。
好听才见鬼。
“这可是我精心创作的呀……特地送给你的……”狐狸面露得意之色,“还练习了好几天才鼓起勇气唱给你听的……”
得了吧,我消受不起,这歌……
看我不灭了你!
“狐狸啊,你说你花了几天创作的……”
“那时间可长了,哎呀不是我吹啊,我很久以前就琢磨着为你创作一首歌了,自从决定之后那是日以继夜宵衣旰食人都憔悴了不少啊……”狐狸唉声叹气,捧着小心肝作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状……
我怎么没看出来。
“是么,从什么时候决定的?”
“是从……”狐狸顿时止住了话头,头一缩,战战兢兢得转过头。
我很大方地赠送一个比太阳更加光辉的笑脸,“什么时候……嗯?”
“呃……唔……”狐狸小幅度地夹着马肚子,妄图与我保持绝对安全距离。
嗤笑一声,脚上施力,起落之间就已经坐在了狐狸身后,手覆上他的手握住缰绳,下巴磨蹭着他的脖颈。
“告诉我啊……”
“我我……我忘了……”
想逃么?
“怎么能忘呢……子淇这么费心,我一定要好好铭记在心……”
“不用了不用了……”狐狸摇头如拨浪鼓。
“这样……”迅速扯开他的腰带把欲望抵在了他的后ting。
狐狸惊叫,身体本能地想逃开,我扭过他的脸,张嘴含住殷红的唇瓣,同时腰腹用力,欲望整根没入。
狐狸逃避不及,被我狠狠地摁下,瞬间僵直了身体。
因为昨晚的欢爱,他的后xue并不是很紧,进入没受到多大阻力。
等到稍稍平复,狐狸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这能怪谁,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对他只能用行动直接表态。
“我要加速喽……”
“唔……不要……”
谁理你!
狠狠一鞭抽在马屁股上,如箭一般直冲而出,狐狸痛苦又欢愉的呻吟和惊喘来不及发出,每次都随着马儿的颠簸中途夭折。
为了刺激我还特地找上坡路走。
这么拔毛最为舒服得意的就是我了,从来没在马上做过,第一次找狐狸真是个正确的选择啊……
真爽……
下次换小清儿……嘿嘿……
不知道在马上把云焰吃掉了会有什么后果呢?
每次的欢愉都是有代价的。
可怜的小狐狸被我做晕了,在床上休息了三天才能正常行动,且日后只要是骑马而行,他的戒备程度会高出不止一倍。
郁闷!
十年之后
我抱着狐狸躺在屋顶上,看着满天繁星,再看看他安静的睡颜,突然觉得幸福不过是这个样子。
平静,满足……
犹记得那年在怀宁初次见到他……
那身恶俗到极点的打扮……还莫名其妙地被他调戏……
现在想想,还是会很开心……
如果当年没有他的刻意,我们之间便如大雁和湖面,轻擦而过,除了涟漪什么都不曾留下……
不会相知,更不会相爱,终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子淇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十年来,他总是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想方设法逗我开心,虽然结果都是他以身相许。
为此,狐狸还跟我要过报答,说是他太吃亏,每次都是好心没好报,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他很没骨气,我不过是飘去一个暧昧加阴险的眼神,他就本能地躲到了清儿后面,我继续盯着他,不过三秒,他把清儿往前一推,飞速溜走……
于是每次他跟我索要报酬,都是无疾而终……
因为这事儿他轻功快跟倾城媲美了。
这不能怪我,在我想给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我那是感激的眼神,是他理解错误而已。
再说,为了逗他开心,事后都是尽全力满足他,为此我的腰正经受高强度的考验!
所以我是付了报酬的,很公平……
而且我很辛苦!比他更甚!
“唔……沁,不要每次都做那么多次,还这么用力……”
狐狸闭着眼睛,环在我腰上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嘴巴无力地嘟囔着,想来是在做梦……
“我很累啊……躺床上很无聊的……”
我知道啊,所以每次都有拿新奇的东西供你解闷,也常常抽空陪你的。
“你这人呐……呃……怎么说你好……”
我怎么了?
“可我就是爱死你的坏!”
我也爱你!
“狐狸……”
“……”
“我很幸福……”
“嗯……”
“谢谢你……”
“……”
吻上子淇殷红的唇瓣,甜甜的,柔软滑嫩。
味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