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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页

书籍名:《天下绝之媚蛊》    作者:林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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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我担心之馀,也来不及去质问白草泽,立刻开门进房,进入眼帘的是桌椅都翻倒在地上,床上,大少爷已经不在了。
  他难道已经挨不住,真跑去三十里外找可供泄欲的女子?
  「唔!」我的嘴被一只大掌给掩住,轻哼一声,听到房门又被关上,接下来天旋地转,我被抱著翻上了床,那人压在我身上,粗浊的气息吐在我脸上,正是大少爷。
  幸好床铺柔软,我被翻倒被压著也不太痛,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让人吃惊不少,忍不住扭动,想抗议,嘴却被捂著,顶多哼出些压抑的吟哦。
  「……骚狐狸精你回来了……嗯……还是好香……」他说,重又在我脸颊颈脖之上嗅嗅闻闻。
  跟他的脸相距不到几寸,所以将他迷离销魂的眼睛看的一清二楚,欲令智昏诚然不爽,白草泽的药在他身上已经起了全然的作用,他又认不出我了。
  不、这麽说其实不对,他还记得我的香味,又喊我骚狐狸,这、我还以为自己经过之前一阵奔跑,溪水边散发出的异香早已散去,却没想到,残馀的味道仍然被他给嗅到了。
  唉,怎麽说呢,前辈子一定欠他的。
  这麽一想,全都释然,我停止了扭动,眨眨眼,示意他松开手,让我好好呼吸好好说话。
  他放了,身下的某根硬物却顶了上来,活跳跳的,我回忆起那东西曾经如何在我体内祸害,不禁耳热,整个人一僵之後,也动情了。
  早就说过,大少爷是我的克星。
  香味再次飘散在身周,我的异香,混在彼此蒸腾的汗水里,说不尽的淫靡。
  他不住的啃咬我的唇,酒味从舌头缭绕到了我嘴里,嘴巴亲著,手还不愿閒,近乎粗暴的扯掉两人的衣服,裸裎相交,两人身体全像火炭一般烧烫。
  更烧烫的是他的阳物,简直像是鼓风炉里刚结块的铸铁,我回忆起前头必有的苦楚,有点儿怕,可愈是怕,我笑的愈是妖冶奔放。
  「你说说,我是谁啊?」在他身下问,声音放轻放柔,像根羽毛般清盪在空气中,再飘送入耳里。
  「……活色生香第一流的狐狸精……」他答。
  大少爷调情时的用词还挺有意思的,我笑,开心了,要是他胆敢把我给认成某位第一美女,身为媚蛊的我才是大大的失面子。
  回亲著他,让他更加浸淫於香味里,掳获他的神智,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美人……这几天想死你了……」他又说,两手急切的上下抚摸我,很陶醉其中。
  我也被摸的畅快,每被触到敏感的几点就颤抖,忍不住抱紧他的脖子,同时间感受到他下体前端的淫液正大肆流淌,表示身上人欲火焚身的难受。
  「还不进来?」我喘著气求恳著。
  他托起我的下身後就往前捣,之前那次亲密的交媾让他对我的身体熟悉了,一下子就攻占了正确的据点,我一声闷哼,接纳了他。
  欲望一旦出闸就变成了意马驰缰,他顺著本能前後的抽动,巨大昂扬的茎物每一挺进都能让我筋酥骨软,愉快的撞击不停冲激,直想让人放声浪吟,可是在房间两边都有人住的情况下,我只能用力咬他的肉,硬生生遏抑下来。
  好舒服呢,大少爷对这档子事挺有天份的,琢磨了些技巧来伺候我,跟上回真是不能同日而语,让我整个人都飘上了云端。
  所以嘉奖他,以千种手段、万般风情,在他身下辗转浮盪,直到我先喷洒了欲液在两人的肚腹间,跌宕起伏的情绪逼得我紧紧攀著他,就怕一下从天顶摔得太深,受不了。
  「啊,骚狐狸美人很满意我吧?」他沉溺欲望的表情显现了点得意。
  「嗯……」泄精的我有些个慵懒,却没忘记真正需要解毒的人是他,於是抬脚用力缠住他的腰,转了个绮媚挑衅的眼波过去:「……不够……行风剑……不该只是这麽点本事……」
  他一愣,彷佛要推翻我的戏谑指控,比之刚才用上更多的力直捣过来,一次比一次更深、更重,简直要捣穿我似的。
  同样纵情销魂的夜,这一次,我真觉得夜短了,鸡啼总在美梦最酣之际催杀人。
  
  
  总之,最後倒楣的人都还是我,得提供身体解毒,还得在那个笨蛋倒头大睡之时去毁了一夜缠绵缱绻的痕迹,更得在比赛开始前把人给叫起床,伺候著穿衣盥洗。
  我强打起精神,忍著身体疼痛,在大少爷面前表现如常,他看不见的地方则是龇牙咧嘴,腹诽腹诽再腹诽,兼骂的对象层级更高,上溯他三十六代以上的祖先,每一代都抱怨了个遍。
  骂完了我还是好想睡觉,决定补个眠後再施行逃跑的计画。
  大少爷显然跟我的情况不同,他醒後愈加精神奕奕,表情则是半痴不颠傻笑著。
  「阿衡,昨晚我又被下春药了。」他说。
  我白他一眼,没接话。
  「又梦见跟上次那只骚狐狸、那个、胡搞瞎搞……」
  是喔,胡搞瞎搞也能撑上一夜,我看少爷他挺乐的,乐到都忘了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追究,比如说,搞清楚龙倚天为何狠了心对相交多年的好友下药,下的还是最被武林同道所不齿的春药。
  大少爷肯定是另一种想法。
  「这春药也不怎的,我中了两次,吐一吐就没事,还能梦见又美又香的狐狸精陪著乐……阿衡你说,我是不是吉人天相?」他喜孜孜问。
  「是、是、少爷你这几天跟著其他人缠著尉迟姑娘不放,人说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嘛,梦见她也不稀奇。」我恨恨答。
  他有点迟疑,十分的笑容瞬间锐减掉七成。
  「呃……我现在觉得……梦里的狐狸精比较好……」他苦恼了,很快却又像想通了什麽,大声道:「昨晚你说是龙倚天给我下药,有什麽证据?」
  我大声对回去:「大少爷你自己也说不想怀疑他,不想怀疑就表示你也觉得他有问题,能靠近你身边还让你警觉不到,除了龙凤两人外还有谁?」
  他气势低了,咕哝著说:「……也可能是凤雨楼啊……」
  「凤少爷昨天跟龙少爷对战时输了,再害你没意思;龙倚天选在昨晚下药,就是希望你在盟院内出丑,就算没出丑,也能削弱你的战力,你不会忘了,下午跟他有决战吧?」
  大少爷哼了一声後负手走出去,我把门关了躺回短榻上,闭眼,真的很讨厌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情。
  就像在平静的湖水里投下一颗石子,噗咚声惊扰一池春水,带起涟漪一圈圈散出去,游鱼虫蛙四处惊散,搅得人心烦闷。
  算了,就到今天为止,我先小睡一会,睡饱了,就离去。
  
  
  再次醒来大约是两个时辰後,肚子饿到受不了,跑去食堂时已过午时,里头的伙夫说还剩下小半锅杂菜,要我简单配著白饭下肚。
  这回狼吞虎咽吃了三碗的饭量,吃饱喝足後就有精神,本想回房去拿了包袱就离开,想想不放心,又跑去擂台区看看大少爷。
  擂台上不认识的少年侠者相斗,场下叫好声鼓励声不断,我捂著耳朵东钻西钻入草棚,还好少爷人长的高头大马,所以往个头最高的那个人走去就对了。
  草棚下他跟龙倚天隔了段距离站著,跟平日碰面必定腻在一起嬉笑怒骂的态度不一样,可能是下药事件让他心有芥蒂了,也可能是为了培养待会对战的情绪,两人刻意疏远了开去。
  我怔怔看著少爷,不安感缓缓漫起。
  他有些不对劲,平日泰山崩於前不改面色的气焰削减了一大半,彷佛遇上了为难事,可是他将那不安隐藏的很好,要不是我跟他朝夕相处了一年,我也查觉不到那改变。
  难道上场前又中了毒?他没那麽笨吧!
  赶紧到他身边,藉著提供布巾擦汗的同时偷问:「少爷情况还好?」
  「嗯。」他短应了一声。
  光凭他的语气就知道有事,可他若不想说,我也问不出来,只好退一步观察,至少在外人看来,他除了眉头压低了几分,其馀如常。
  回头倒了一杯凉水来,他什麽也没问就喝下,由此可知他遇上的难题有天样大,何解?他连我在水里放的小小蝼蛄都不察觉就喝下去了。
  没多久轮到他跟龙倚天的对战,上擂台之後,我转睛看见角落处白草泽正阴阴看向这里,一副有话要跟我谈的模样,我按捺下疑惑,悄悄过去,拉著他出草棚,避开人声鼎沸的观战区,转到几十步外的一棵杉木底下。
  「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著龙倚天对付我家少爷?光为钱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凑给你!」我低声问,隐著怒气:「刚刚你又对他下毒了?」
  「钱不是我的目的,测试你倒是真的。」他眯著眼打量我:「昨天的药里添加了的『拙火』的根汁……听过吧?『拙火』……这花全株是毒,尤其根部的汁液,直可媲美断肠草……」
  「我家少爷并未肚痛如绞。」我冷静答:「想必白先生夸大了『拙火』之效。」
  他呵呵笑,前倾半身与我拉近距离:「根据先师秘留下的医事札记,『拙火』的根汁若是配合了媚蛊的体液,能化去学武之人的内功……」
  「你!」我怒到头皮都发麻了,想起昨晚大少爷贪恋我的身体,口水汗水甚至身下什麽的的都吞了不少,没想到这却害了他。
  难怪他会出现那样的表情,失了内功,等於宣告他在技场上先输了一半……
  武功高低最终是由内力所决定的,同样的招式由内功境界不同的人来演练,呈现出的威力气象绝对大不相同,大少爷深知这一点,所以每天都在後院刻苦磨练,如今轻易被药给化去,以他爱在武功上争强的心态,受得了这打击吗?
  「有办法把功力给救回来吗?」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拉近来喝问。
  他端详我,嘴角勾得诡异,然後答:「有的,不过有代价。」
  「你要什麽?」咬咬唇,我又问。
  「你知道我要什麽。」微讽的笑容漾在他俊秀的脸庞上,让他的回答看来更是别具用心。
  我垂眉,往他更靠近了些,弹指便酝酿出情绪,顾盼之间,熟悉的微香渗出。
  双眼微弯,能够凝出秋水般的媚色,启唇,轻轻吐出中人欲醉的气息。
  「你帮我……解燕行风的毒……」我低声说。
  他顿了顿,接著用力捏住我的下巴摇啊摇,还摇得好痛。
  「……知道你是什麽,我还跟你靠近,都不觉得奇怪吗?」他反应优柔,说:「我是药兽,要找到能克制『媚蛊』的药草,易如反掌。」
  「我不是!」惊遽,我仓皇推开他跑回草棚去,躲开白草泽那洞悉一切的视线。
  早在襄盛楼见到白草泽的那刻起,我就认出他是药兽了,从小跟我在还丹门里接受药物喂养的药人之一。
  还丹门巨变之後,门人四散奔波逃命,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四年来他长相没多大变化,很容易就被我认出,他却没在一时间认出我,直到我以身替少爷解毒之後才露了馅。
  不承认,怎样我都不想承认,「媚蛊」若重新现身,我就再也当不回简单的阿衡了。
  经过擂台时,大少爷与龙倚空正一来一往比剑,我立刻进入草棚之中,仰头观战。
  龙倚空在武林中有「跃津剑」的外号,指他剑势如龙跃於云津之上,飘忽渺茫,正如新代英雄之崛起;大少爷却也不遑多让,燕铁剑法有兼有燕飞之灵动,钢铁之凌锐,两人的比赛非常有看头。
  大少爷的内功虽然被化去,剑招威力丧失大半,他却表现的从容,自小苦练的剑法并不因此而滞缓,放弃了以往最爱用的威烈招式,改以巧劲过招,引诱敌人率先出招进身,乘隙攻之,夺回空间制服对方。
  龙倚天渐渐被逼下风,有些个左支右绌,感觉到他很想跟大少爷硬碰硬干招,都被高明的巧技给化开,胜负逐渐明显。
  我心底想:大少爷现在只是年纪轻,等历练更成熟些,武技内功多磨练个几年,或许真能称霸江湖,当他的武林第一人也说不定。
  垂头,低低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何心情黯沉了下来,阴霾如雾如雨阻塞五内,好像做什麽都提不起劲了。
  「你叹什麽气?」一个似乎站我身边好阵子的人突然开口问:「燕少侠胜券在握,你是他的仆从,应该高兴才是。」
  我身不动,只是转头看,这个,天,萧浪。
  「喂,你啊!」清脆的声音也随即响起,萧中叉著腰喝问:「昨晚你怎麽突然不见了?我都不知道为什麽会满山满野的找……好像是找你……喔,我脚好酸……」
  啊,其实我早把这两人给忘了。
  记得昨晚萧浪把油纸包拿给我之後,里头的药全都融化水里了,我愤恨萧中的恶行,趁著他被媚蛊迷倒之际,让他山头去跑一圈,说帮我捉只小雪貂回来。
  想当然耳这里的山怎麽可能有雪貂?反正让他跑啊跑的,等香味的效果消失,他自己也就能回来了。
  又看看萧浪,他虽然不是害我丢药的始作俑者,不过他管教剑童不严,所以我也让他去溪里找海底方有的血珊瑚──
  哈啾!他打了个大喷嚏,秋天的山溪想必很凉。
  虽说我对自己的媚惑之术有信心,那两人绝对想不起我的恶戏之举,可是看见他们就想起那可怜随水流逝的药物,提醒我,该走了。
  对萧浪客气的点点头,我矮身要离开,他伸臂横挡住我的去路。
  我不解,难道他还想找人麻烦?
  「等等……」他鼻翼微微歙张,以不著痕迹的方式在我身上嗅,以只有我听得清的音量说:「……你很好闻……我好像闻过这香味……」
  我蹙额,草棚里人多,还多是五大三粗的人,刚才那一阵观战之中,每人都兴奋的猛冒汗,汗味体味充盈在草棚之下,他居然还闻得到我身上的特异香味,这家伙的嗅觉大概也不是普通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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