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他呼吸的声音浑浊，鼻音很重，听得出很压抑。我仍是耐着性子，让自己的手掌顺着他的肌理缓缓移动。
很自然地，就摸到他大腿根+处。他浑身猛抖了一下，不断地挣扎着。我的心智还很清楚，也并没有曾经玩乐时那种被撩拨起的激情。
他的身体不停地碾着床单，喉中偶尔发出的声音有些暗哑。
看着他全+裸的身体罩在屋里昏黄灯光中，我忽然有一种暧昧的感觉。
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他的唇形很美，五官也很俊。这样安静的时候，也算和了我的心意。
看着他挣扎的样子，我渐渐地发现了自己体内的变化。
他的嘴唇紧闭，下巴在我的手中不停地颤抖，双眼充满血丝……
我边从床头柜里拿了常备的润滑剂，边抽开皮带，掏出半抬头的家伙，涂抹在上面。
两手抓住他的脚，缓缓地扛上我的肩膀。虽然背后位对第一次比较好，不过我想让他看着我的脸……
后面的事情……自然而然……
作为一个男人，我只是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而已。
窗帘被拉满，房间里也不透光，形成了一个封闭而静谧的空间。
靠在床垫上，点燃一根烟，烟雾在房间里缓缓升腾了起来。
于非□瘫在我身旁，似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目光呆滞地望着帐顶，手上有一圈青印。
我看了他一眼，朝着着天花板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是很奇特的体验……之前的男孩，无论多么得我的欢心，我也从没有用这种强迫的方式让他们就范过。是他们自己爬上我的床，贴上来，缠上来，求着我干他们。
可是于非不同……刚才，我知道他是不愿意的，他用尽一切力气挣扎，逃避……可却怎么也走不了，他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刚硬却又弱小。
其间他嘶哑地骂着我变态，也许是因为春+药缘故，他的每一声斥骂到了最后都会变成放+浪的呻+吟。
在我的撞击下，他的喉咙中不断地深深浅浅叫唤，沙哑破碎。
中途因为他的挣扎而不顺利的时候，我有些焦躁，发现自己原来还带着领带，便单手扯了，将他的双手拉起来，死死地绑在床头，后面便顺利了许多。
将皮带系好，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西装，我换上一条新的领带系上。
镜子中是一张三十四岁男人的脸，下巴上一圈胡渣，有些沧桑的样子。我对着镜子笑了一下，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大少，那个曾飞扬跋扈的年轻人，已经不在了。
推开门，阿生正在外面等我。阿生从我出道起，就跟着我了。看我跟男人鬼混，他也从来没有露出过嫌弃的神情。‘谁叫你是我老大呢？’他当时说。
“薛爷，可尽兴？”阿生笑道。
我看了他一眼：“你耳朵不是一般的灵啊……”
他忙在前面帮我开门：“车已经准备好了，要不先送您和于少回去？”
“不用了，送他去湖滨花园那套别墅，多派点人手，给我看紧点，别让人在我们地盘上跑了。我先去环宇，这票子事儿解决了，也要给薛毅复个命。”
车门被门童恭敬地打开，“薛爷好。”
透过墨镜，我仰头望向环宇国际，一片蓝天白云，反射在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的钢化玻璃上。
我知道这个大楼的很多故事，比如地基下灌的水泥柱里，有几个人，是干什么的，当年是为了什么睡在里面。薛毅并不知道这些，不过他也没有知道的必要。腌臜事儿，我一个人知道就好。
这里是离省会最近的城市，也是仅次于省会最发达的城市。省委和省政府不在这里，治安没有省会好，可是经济发展的却不错，这对我们这种在黑色地带生存的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条件。
老爷子带着我从很早就开始在道上混。在我十六岁的那一年，我和一群叔伯兄弟，挑了这里最大的帮会青龙帮的场子，当天砍死了他们最重要的四个头目，加上我们自己原来的三百人，又整编了对方剩下来愿意跟着我们发财的小弟，薛家帮终于成了这座城市的第一大帮派，不久就建立了公司。
也就是这座环宇国际里薛氏集团的前身，那个时候，薛毅还在上小学……我和老爷子不是没有想过走出这座城市，以图更大的发展，但被那次老爷子中枪打乱了脚步。
薛家手上的命多，所以仇家也多。在这个城市里，有些权力的真空地带中存在着一块块太大的蛋糕，每年都有年轻的新的苍蝇闻着血的味道飞来，每年应对那些找茬的，薛家杀一儆百地立规矩，树立在道上的威望，不断地巩固薛家已有的基业……这些便让我和老爷子基本上花去了一年中大部分的时间。
暗杀，偷袭，群殴……为了拿到项目而陪人吃喝玩乐……
黑帮的天敌是黑帮，到后来老爷子似乎已经厌倦了黑帮的你死我活，渐渐开始了大量正经的生意……
迈进这座大厦，一路上都有人向我行礼。上到十二层，我停在薛毅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
忽然想起，他曾要我不要总是带黑墨镜，也不要带金戒指金项链，因为那样看起来像黑社会。我想了想，还是摘下了墨镜放在胸前口袋里，推门进去。
一进门对着是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放着一张椅子，椅子后面的墙上有一张很大的屏幕。
记得当时我还揉着他的头说：“阿毅啊，你小子上班还看片？”
那时薛毅没有说话，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放那啥，股票指数图的。
面前出现的是一张黑椅子背，满屏幕的红绿线，我看着眼晕。
屏幕忽然黑了，椅子缓缓地转了过来。薛毅靠在椅子上交叉着双手拖着下巴，一双眼隐在眼镜片后面，看不清神色。
得，现在也跟老子摆谱了……
薛毅小时候就跟他妈像，狐媚子般的一张脸，那时我这做哥的不知为他着急了多少次，这脸以后怎么带兄弟？！好几次，我都拿着刀比着他了，想给他脸上添几道疤，加点薛家的男子汉气概，结果我好说歹说，他就是哭闹着不愿意，我想他还小，说不定等大了长变了脸也说不定，于是心一软也就放了手。后来我思索了很久跟他说，你要是真不愿在脸上留疤，就带个金丝边儿的眼镜，不让人看着凶点，至少让人看着阴点吧！
如今我常常看不透他，真他妈自作孽。
他摆就摆吧，也不差这一次。
走了过去，侧身坐在他桌子沿上，他抬眼看我，叹了口气：“哥……”
全身一个激灵，我望着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是从那件事以后，便不叫我哥了么？他缓缓站了起来，和我平视，竟伸手帮我整了整领带。他似乎心情很好，脸上轻挑起一抹微笑道：“歪了。”
今天，刮得是什么风。
他戴着眼镜，倒是把他最像女人的眼睛遮了起来。他小的时候，那双眼一盯我看我就心软，现在隔着层玻璃，他一盯我我就发怵。
“哥……”他伸手轻拍上我的肩膀，“这事……真难为你了。”
有点儿明白了……我笑了出来：“这没什么啊，那于三长得挺好，我干他又不吃亏。”
薛毅怔了一下，挑眉打量着我，从抽屉里拿出烟向我递过来。虽然有些诧异，不过我还是接了。
等烟雾弥漫上来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说的也是……”
他这是……怕我嫌他派的这事儿？
其实……那于三就是个丑八怪，干这个，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关系薛家的事，就是大事。我薛兆再不济，也分得清轻重缓急。也没什么不服的，他是当家，他怎么说，我怎么做。一个大家族里总得有个说话算数的人，在薛家，薛毅就是这个人。
这一次，我也算是为了薛家在道上立规矩了。因为总有些没眼力的，喜欢跟薛家对着干，就好比于非。
薛毅低着头，淡淡地道：“哥……这几天你也别去‘龙翔’找人了，要不然于家面子上过不去。”
这个不说我也知道，按于三的身份，我至少也要‘独宠’他一阵子。
道上的规矩，我清楚得很。薛毅也有薛毅的考量，一个城市里这么多帮派，薛家既然是老大，玩的就是一个平衡。
我点点头：“成。我心里有数。”
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月亮已经升了上来。薛毅将烟按灭在烟灰缸中，他的手修长漂亮，动作也很优雅。不知为什么，明明是不搭边的事儿，我看着却忽然想起了他小时候可爱的模样。
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动作，我有些发怔：“阿毅……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好久没一起吃了，要不……”
薛毅抬眼看了我一眼：“我这儿还有些事没处理完，要是你有事儿，就先走吧。”
我能有什么正事？
“你……也别太拼了。”
薛毅浅笑了一下，走到立地的玻璃窗前，用手掌抚在上面，望向外面灯火阑珊的夜景。
跟随着走到了他的身旁，他忽然幽幽地开口：“哥，老爷子走的时候，这栋楼才打了地基，还没完全盖起来……他肯定不知道这上面的风景，他也肯定想不到，我们兄弟两能做到了这个地步……”
“哪里……这都是你的功劳。”我谦虚着。
薛毅闻言，看了我一眼，便转过头沉默地望着窗外……看着他阴沉的样子，我站着有些不自在了。
“你既然没别的事儿了，就回去吧。”薛毅淡淡地道。
我愣了一下。
“啊……成……那你早点吃饭。”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薛毅的办公室。
憋气，
真他妈憋气。
在路上开着车漫无目的地乱窜，将油门踩到底，又猛烈地刹车，一路上的车子都给我让道……
久违了，这种飙车的感觉。
心底忽然升起一种莫名地渴望……想要大干一场，在这一瞬间我甚至有些期盼以前的仇家能过来寻仇，然后我能拿着车后箱里的家伙跟他们拼一次，生死不论……
我他妈容易么我？！
他为什么不能给我好点的脸色瞧？
我不求他在心里像以前的弟兄一样敬重仰慕我，最起码，得给我留点余地吧。就像今天这么说赶就赶出来？
我也是在道上混的，这事儿，今天要是别人，那是要结怨的。要是搁在从前，我说不准一巴掌就朝他脸扇过去了……
不知不觉，车开到了郊区，望向后视镜，没有车尾随……不禁自嘲，这是我一个人的空挡儿啊，都没人跟我。看来，已经没谁派人盯我了。因为我薛兆，已经不值这个价。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头脑渐续清明。
将车减速，缓停在路边，我仰头靠在座椅上。
其实……不就是被说了么。我还是这样，受不得气，又冲动……
叹了口气，离这里最近的住处是湖滨花园。还真是巧，发动车子，轰鸣声响起，我继续朝前开去。
进门的时候，听见噼里啪啦的响声。阿生见我回了，从二楼冲了下来：“薛爷，于少醒了就不停地砸东西。兄弟们也不好绑他，毕竟是薛爷的人。”
我怔了怔，才想起这档子事儿。三步两步走上楼去，一开门就看见于非发了疯一样把各种装饰品和摆设往地上扫，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他一见我进来就双目血红地扑了过来，路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很简单地就反剪了他的双手，用膝盖将他压在地上，这是以前刀头舔血日子里的小儿科，身体本能地行动了。我对门口的阿生说，“你出去。”
于是门被合上。
于非挣扎着，房间里都是他猛烈地喘气声。
手下的温度有些不对，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虽然很快就被他别过脸去，我还是发现了异常。
“你发烧了怎么不在床上休息？”我简单地问道。
“靠！你要老子躺在床上装女人等着给你操啊，你妈逼个变态！”于非嘶哑地吼道。
手下又用了点力，他的手臂不正常地弯曲在后面，角度一般人受不了，他果然骂不出声了，脸色也渐渐惨白了下来。
我道：“你们家把你送来，你也不想想他们？”这是□裸的威胁了。
于非冷笑了一声。
“你也别闹，我平时要干也会顾着你的性子。于家已经不要你了，不过过了今天，道上的都知道你于非是我的人，我会罩着你的。”
说罢，我松了手站了起来，他趴在地上没有动。我整了整刚才弄皱的西装，准备开门吩咐阿生带他去洗澡睡觉。
“罩我？你以为老子是你小弟？”
我顿步，转身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板起他的下巴：“你要是我小弟，敢这样砸我家，我早让你砍手了。你是我的人，我才可能让着你宠着你，你记牢了。”
“滚！”于非吼道。
我放了手：“今天你生病，又是第一次，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以后不能这样跟我说话。犯一次我打一次，你别犯贱。”
“老子还怕你不成？”于非嘶声裂肺地吼道。
转身把门打开，我对候门口的阿生道：“你服侍于少休息吧，别让他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