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抹了一把脸，将手上的东西甩在地上，我一手撑地，站了起来。
远远看见薛毅的管家朝这边走来，我拽着阿强就走。那个管家年纪已经很大了，以前在薛家辈分还算高，但我不怎么瞧得上他。
“薛爷，请留步！”
我转过身，不耐烦地问道：“干嘛？”
那个管家愣了一下，马上恭敬地说：“当家留您用饭。”
“老子吃过了。”我怒道。说罢我带着阿强就往外走，没想到那个管家居然追了上来：“薛爷难得来一次，要不那您留下来陪当家喝杯茶吧？”
我冷笑：“你算老几，敢带当家请我喝茶？滚！”
他的老脸僵了一下：“我怎么敢冒犯薛爷，是当家真要请您喝茶。”
我看了一眼阿强，对那个管家说：“用最好的车送他回去。”
“这个当然，我们怎么敢怠慢了薛爷的人？”
我点了点头，在耳边低声对阿强道：“老子下次再跟你算账。”说罢，我转身朝里面走去。
穿过刚才经过的庭院，推门走了进去。薛毅靠在沙发上，正在喝咖啡，他看见我进来，抬眼轻轻地问道：“你吃过饭了没？”
我粗声粗气地说：“没吃。”
薛毅笑了一下，将咖啡杯放在茶几上的一个小碟子里：“那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做。”
我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我随便。”
薛毅起身走到我身边，我有些不自在，他却跟我坐到一起，微微的体温隔着裤子传到我的腿边。
听见旁边薛毅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哥，那个包强是谁，说什么，我一点不在意，你怎么还跟他打起来了。”
我转头看着薛毅：“今天是他不对，我会好好教他规矩。可……他跟着我也做不成什么。他为了薛家吃了七年牢饭，按说他难道就不该有个位置？你怎么一句话就把他堵死了，他的案底也是为了薛家背的。”
薛毅低着头笑了，抬头的时候眼神似乎飘在远处：“哥你身边没几个人，他也是跟着你的老人了，现在我让他跟着你不好吗？”
我皱了眉：“跟着我有什么用啊？他那在里面呆了了七年，现在就是这么个下场，你叫我怎么跟以前的弟兄交代？”
薛毅看着我的眼睛，轻声道：“哥……你难得来一次，我们吃饭吧，先不说这个了，我让人做了你最喜欢吃的……”
“哥？”
我抬起眼，见薛毅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心里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吃饭吧。”
今天话好像说重了，薛毅选择了直接无视。这样的情况，也不止这一次。我的要求很少，不要权，也不要钱，有的时候只需要薛毅点一次头。并不是说他对我不好，相反，他对我似乎很好，很多事情上他很为我着想，总是在我生气的时候温言软语地对我说话，跟我讲道理。可是我心里还是感到不舒服。
前一段时间他不叫我哥了，因为我为了一个男孩和他的一个商业伙伴起了很大了冲突，我当然是无心的，只是从前当老大的一种惯性而已，可是他却要我跟人道歉。我自然不会道歉。做了的事就是做了；再说，怎么能为了一个玩的，跟别的嫖客道歉？结果是很大的一笔买卖砸了。那个时候薛毅没给过我好脸色，我也觉得没什么，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没给薛家做多少贡献。
不过……其实内心里头，还是堵的。
钱可以再赚，可……我不是他哥么？难道他不能为了我，就跟那个人撕脸？其实如果易地而处，他跟别人抢女人，我是会这么做的。
经过那件事我知道，我太看得起我自己了。
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曾经在内心发誓想要一辈子护着薛毅的那份心情，现在回想起来，就好像笑话一样。
热血被磨平了，曾经内心的激昂也渐渐地淡去了它的光泽。深夜扪心，常常无法忆起，从前那么在意他的那种感觉……
弟兄们或是散了，或是跟着薛毅；在我头几年还浸润在自以为是的兄弟温情中时，薛毅已经带着他们，走远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只剩下我一人像傻瓜一样留在原地……
还剩阿强……
真是不忍心让他跟着我，自己的感觉，一个人知道就好。况且他才从号子里出来，该是过好日子的时候。
“哥，吃这个。”我抬头，看见薛毅将一块红烧肉夹在我的碗里。
“你自己也吃。”
我将薛毅夹给我的红烧肉裹了一口饭吞进肚子里。
薛毅吃相很斯文，他从小就这样。也许就是这种和我接触的人完全不同的高贵气质，让曾经在泥水里摸爬滚打的我，离不开眼……
薛毅看着我吃饭，微笑着，有些甜甜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还是迅速地将菜扒进嘴里。刚才……我几乎又要以为，回到了从前我当大哥的时候……那时，他每天放学回家会先把书包放好，然后再乖乖地坐在桌子旁等我吃饭……每当我一进屋，他就会跑过来我身边，绽放一个美丽的甜甜的笑脸……曾几何时，那里，就是我的家。
那个家里，没有女人，也没有孩子，但却是我薛兆的家。
如今，那个家已经不在了。
在薛毅的脸上，有时仍然会发现一闪而过的，似曾相识的笑容，可是有什么东西，早已不一样了。
“哥，你还在生我的气么？”薛毅轻轻地问道。
“没。”
“哥，我有我的考虑。”
我抬眼望向他，他正放了筷子看着我，眼睛很深，像一潭水。
“我明白的。”我答道，“吃饭。”
薛毅撑着侧脸笑了起来：“哥，你知道刘方吧？”
我皱了皱眉：“知道，以前是个地痞，十年前得罪了人，去了外地。我知道他最近回来了，怎么，他搞事啊？”
薛毅笑了一声：“他现在身家大着呢，还想和环宇做生意。要不你帮我去摸摸他的底？”
我愣了愣：“也成。什么时候？”
薛毅又给我夹菜：“就这两天吧。”
回去的路上，给阿强打了个电话，响了很多下之后终于接通了。
“你派挺大啊，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靠在后座上，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景物。
那边没音，但我知道是阿强，我叹了口气：“你他妈瞎想什么？我是那种人么？”
“你这么想，我真想揍你。”
“大哥……”阿强终于出声了。
“你这几天好好休整一下。别乱想。”说完我挂了电话，靠在后座上虚着眼假寐。直到车开进湖滨花园，一直都没有睡着，总觉得好像有根筋吊着我。
回去了后洗了一个澡，身体也慢慢舒坦了起来。
披着浴袍走到于非房间的门口，他应该还没睡，因为里面亮着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到这里，也许是因为我需要性，也许是因为他是和我除了性之外不相干的人，他不会伤到我，他的脸和他在床上的姿态也不会让我想起另一个人。
我先礼貌地敲了敲门。
“谁？”是于非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蛮横，我心里却一下子感觉放松了。
“是我，开门。”
等了一会儿，里面一直没有回音；推门，发现已经从里面上了锁。于是我后退了一步，一脚踢在门上，匡的一声，门开了，锁吊在门把上，左右晃。
进门反手将门合好，看见于非坐在床上，惊诧地看着我。我走过去在他的床沿坐下，顺势将他手里的书拿过来。
“看什么呢？”扫了一眼，是《XX英雄传》，我顿时笑了出来：“你没长大啊，怎么还看这个？”
于非回神，从我手中抢回了书，冷笑一声：“老子还能干吗？这里没电脑，阿生也说不让装，老子也没手机，酒都不让老子喝，又不让老子出去找女人，你要老子烂在这里啊？”
还挺冲。
我站了起来，开始解衣服：“你还有劲找女人？”
于非往床里退了一下：“薛……薛兆……我……我今天不想。”
我看着他笑了：“这由不得你说想不想。”说着我上身□地压了上去，于非一脚踢在我的胸口，我没防备，就这么挨了一脚，差点从床上掉下去。是他先动的手，也别怪我不斯文了……
我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在他还在抽痛的时候，我跪坐在床上用膝盖将他的两腿顶开，当我将手指伸到他那个地方，我顿住了。
“怎么肿的这么厉害？”
于非怒道：“废话。要不你试试？！”
我一下子明白了，我以前的伴儿，都是专门做这个的，每天侍候我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也就顺理成章地以为，于非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的其实已经有感觉了，不过我还是和于非撑开了一点距离。
“以后你遇到这种情况，应该说今天身体不方便，我看看知道了，不会硬来。你说什么你不想，这不是招我的火么?”
说着我朝着于非的脸上吻上去，我压着他，他挣了半天没挣开，就放弃似地和我吻起来。我想他应该是喜欢接吻的，因为我每次吻他，他都不会特别排斥。
我换着角度吸吮他的口腔，手不断地摸他的身体，这是一个男孩的身体。和我之前碰过的，完全不同，他的身体肌理分明，线条也很硬朗，按说……如果他不像第一次那样腰扭得像女人一样，我对他是提不起兴致的，可是今天不同。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觉得他很莽撞，但也很清爽，我忽然有一种想要占有他的感觉。
嘴唇移到他的乳首并用力地吮吸，于非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乎呻吟的呜咽。一股血涌上了我的大脑，这是人类最原始的冲动。
人真的很奇怪。
以前我当大哥的时候，并不是纵欲的人，可是等我挂了闲，就开始热爱起这种床上运动来。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自然而然，我就学会了这种放纵自己的方法。
每当登上绝顶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餍足，没有烦恼，没有任何牵绊的餍足。
我压住他的身体，不断地摸他亲他，于非在我身下开始剧烈地喘息，同时也在挣扎。
我撩拨着他的□，他侧头咬住了枕头。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不停地哄着。他伸手推我，看向我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他喘息着：“我不要……我不要……你走……”
我俯身咬上他的颈项，在他耳边轻声笑着：“你不要也得要，你们家送你来我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么？你别逼我动粗。”
说着我压住他，三下两下扯去了他敞开的睡衣。
露出的是洁白的，没有任何瑕疵的胸膛。真是……春+色无边。
我双手摸上去，胸口升起一股满足感——这是我的东西，我开发的，我使用的，我一个人的。它干净，清洁，只为我一个人打开。
于非从刚才开始一直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臂，仰着头露出美丽的颈部曲线，急促地喘息。胸口轻轻地起伏。
要不是知道他的性子，我几乎要以为，他是在勾引我了。
“进去了。”我握着他的腰，喘着气道。
于非紧闭着双眼，声音嘶哑：“好疼……”
我轻柔地吻着他的发角，不停地安慰他：“放松……放松……”
看着满床的狼藉和褶皱的床单，不知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力道。
他没有生气地躺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这……也太不经事了。
他侧过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我盘算着明天还是请主宅那边的医生来帮他看看……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几乎做好了要绑着他的准备，可是他仿佛在挣扎过后就陷入了情+欲里。不知道是因为他早就料到了结果，不做无谓的反抗；还是因为被上过了一次破罐子破摔了。
我知道的很多女人都是这样的，她们甚至会爱上强迫她们的人；不过对于于非，我并不抱这样的幻想。我没有兴趣这么想，也没有时间这么想。现在我想的，是怎么开拓他，让我自己舒服，让他习惯这件事，并让我更加享受。
事后伸手将他揽在怀里，他的睫毛动了动，抬起眼睛看我。
天……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他的眸子就像浸了水一样，似乎有些迷茫的样子，又有一点害怕。他的嘴唇闭得很紧，没有一般人床事后对我讨好的笑容，他的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我的心猛然动了一下，那是一种久违了的冲动。
于是我又要了他一次，这一次我更加细心，也更加享受。本来我该回房睡的，可不知为什么，抱着他，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