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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抢劫,是要遭雷劈滴!》    作者: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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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看着儿子呆在那里,大牛也没有兴致看那椅子了,匆忙爬下来跑到小孩儿身边,扯着他的衣袖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一把扯回自己的袖子,吉盛天掩饰性地轻咳一声,道,“找找看有没有吃的,你不是饿了吗?”
  “啊,对啊!那我去找了!”果然“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经儿子这么一提醒,大牛顿时想起自己肚子早就饿了的事实,再顾不得去看那些对于他来说很是稀奇的东西,到处翻着找粮食去了。
  吉盛天这才将身上浸湿的衣服脱下来拧干,又皱着眉勉强穿上,虽然不是很舒服,但总不能不穿衣服吧?只好委屈了。

  地底遗宫2

  越是深入细看,越要感慨这地宫的奢华,大到桌案柜台,小到毫毛摆件都可以看出是精心制作,更难能可贵的是整个地宫没有令人气闷的感觉,应该是通风良好,却奇异地没有蛇虫鼠蚁出没,却不知使用了何种手段。如果之前这些只是令吉盛天惊叹,那么当他发现一间巨大的书房的时候简直就是惊喜万分了,而根据书籍的记载他也知道了这个地宫的来历——它竟是前朝的宣武帝所建。
  宣朝武帝虽不是开国之君,对宣朝来说却有着与开国君相等、甚至更高的地位,吉盛天早年曾看过关于他的史书记载:宣武帝萧于,字耀泽,安泰27年——历宏41年,是宣朝的第9位皇帝,性喜征战,27岁登基,之后在位的41年间将疆土扩至北部冰原及西部草原之外的整个巨泊大陆,是史上最伟大的帝王之一。
  合上上宣武帝留给后代的手书,吉盛天巡视着一列列整齐的书架,心底冷笑:只可惜宣武帝之后的两代君王都不成器,诺大一个国家竟然在百年不到便衰败下来,以至于被天宇、孟运和吉禅取代。这隐藏如此之深的地宫居然是宣武帝留给他子孙的退路,但以这地宫似未曾被人打扰过的状况来说,这伟大帝王的败家子孙恐怕是没留下性命到达这里,倒是给他们误打误撞着进了来,捡了个大便宜。地宫中财宝之多,任何人得到都可以富足几十辈子,也足够他复国雪恨!宇文笙,孟文庆,你们等着!吉盛天小朋友的志向是很伟大,只是其实施过程肯定会很艰难,几乎是立即的,他就受到了第一波打击。
  “什么?”吉盛天的难得失态地瞪大眼睛,“没找到吃的?”以宣武帝的才智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给后代准备了藏身之地却不给准备食物,难道他以为他那些不孝子孙吞金咽银就行了?
  “也不是没找到,”大牛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吓得直缩脖子,“只是那些东西好像放了很久,都变坏了,不能吃了。”
  差不多三百年,当然很久了。吉盛天噎住,想想也知道,宣朝还在的时候统治者自然能派人定期更换食物,但现在距离其亡国已经两百多年了,再怎么保存得好那些东西也不可能还能吃,敢情犯了低级错误的人是他自己?
  见小孩儿面色铁青,大牛顿时觉得自己没用极了,还说要照顾小天,却连点食物也找不到,怎么养儿子?“俺,俺,俺再去找!”丢下一句话,大牛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匆匆的背影,吉盛天却不抱任何期望,与其指望一个皇帝能找到吃的,还不如自己到处查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出口,宣武帝总会给他自己的子孙留下出路的吧?只是照之前那些机关秘道的水平来看,能不能找到却很难说了。
  ***
  将整个地宫仔细又探查了数次,吉盛天仍然没有找到出口,但是找到了出口的线索,只是这所谓的线索却气得他想骂娘。还是宣武帝的留书,藏在那张纯金的龙椅中,上面写得明明白白,这地宫只有入口有机关可进,出口?有。这重达千金的龙椅下有一个洞口,不过想进去的话得击穿上面那块三尺厚的青石板。没那力气?人家宣武帝都给考虑好了,宣朝皇室的《至阳决》练至五层就可以做到,人家还怕后世失传,特意将《至阳决》留了副本在手书后面,算是准备充分了吧?只可惜吉盛天看也没看那号称“天下第一武学”的秘籍就将他一把摔在了地上,恨声骂道:“去他M的至阳决,老子还没练成就先饿死化成一堆枯骨了!”骂完不解气,又扑上去狠踩,等到他散了胸中郁积的那口气跌坐在地上时,原本明皇色的手书也变成咸菜干一样了,只是书纸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放了两百多年又被这样折腾竟然丝毫也没有破损。
  当大牛举着一朵黑乎乎的东西兴冲冲地找到儿子的时候,却见到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通红着一双眼瞪着地上,顿时惊得什么都忘了,急匆匆地跑过去,一把揽住他,慌道:“小天,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一连串的问句弄得吉盛天烦不胜烦,一掌推开他,否认道:“谁哭了?!”
  大牛他推得跌在地上,也顾不得手肘的痛楚,指着他的脸实话实说道:“眼睛都红了。”
  吉盛天怔了怔,猛地站身,恼羞成怒:“你他M的才哭了!”他那是气红的!气的!
  “小天——”大牛委屈,“你骂人——”
  “你——”吉盛天气呼呼地看着他,却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在心里郁闷地想:一个大男人做出这么副样子,真,真他M的……
  两人相顾无言,大牛委屈了一阵,肚子突然传来“咕咕”的声音,顿时想起之前的发现,举起手中那团黑呼呼的东西,乐颠颠地叫道:“小天,你看这个!”
  吉盛天本待不理的,但耐不住他一直在那里叫着“看嘛!看嘛!”,为着耳根子清静只好勉强看了过去,却见他手中扭着一个形似耳朵的黑色物什,心里顿时恶心无比,嫌恶道:“这什么东西?”该不是找着了那宣武帝的棺材,把他的耳朵抠下来了吧?不过死人耳朵是这样的么?
  “这个可是个好东西!”大牛笑眯眯地站起身,举着那个疑似死人耳朵的东西凑到他面前,道,“这个叫做木耳,可以吃的喔!”
  “吃?”吉盛天脸上的表情已经嫌恶得不加以掩饰了,“这个?”
  “嗯。”大牛用力地点了几下头,道,“俺们那里都喜欢吃木耳的,可香了!”
  见他如此肯定,吉盛天倒有些犹豫了,但他仍有些不放心,偏偏头,问道:“那这个,呃,木耳,是从哪里来的?”
  “木头上啊!”大牛笑道,“俺本来想下水看看有没有鱼的,结果水下除了不能吃的水草什么都没有,俺正要上岸就看到水面上漂着一块木头,就扒拉过来看,上面居然生了好多木耳。”想到这里就觉得很好运气,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衬上那么一张清俊偏冷的脸,怎么看怎么诡异。
  原来是木头上长出来的!吉盛天这才明白自己想岔了,但是看这个东西一副丑恶的样子,一想到要把它吃下去胃里的酸水就直往上冒,把嘴一撇,道:“我才不要吃这个!”
  “小天——”大牛的笑容垮了下来,“你别闹脾气好不好,俺只能找到这个。”见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忙又哄道,“你先将就着吃木耳先,等我再泡几块木头到水里,说不定就有蘑菇吃了。”
  吉盛天疑惑:“蘑菇?”
  “是啊!蘑菇也是木头上长的,也很好吃的!”说到熟悉的东西大牛又高兴起来,手舞足蹈地道,“以前俺最喜欢去山里了,就常采木耳和蘑菇回去吃的,不过有些蘑菇是有毒的,吃了会肚子痛,还有人吃了死掉的,不能乱吃。不过俺娘教过俺认哪些有毒哪些没毒,所以小天不用怕!”
  吉盛天听了他的话却勃然色变,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厉声道:“什么山里?你什么时候去过山里,你用得着去采什么木耳和蘑菇吗?什么娘?你应该叫她母后!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俺,俺,俺——”大牛被吓到了,惊恐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安’什么‘安’?”之前一直听他说着“安安安”的,只以为那是他新创的什么自称,所以一直没怎么留意,似乎这时才发现了不妥。吉盛天五指倏然收紧,将他拉得弯下腰贴到面前,恼怒道,“你应该自称‘朕’!”虽然他表面上很强势,可心里却隐隐有什么破壳而出,与这个人相处的一幕幕在脑中闪现出来,五岁那年的初次见面,亡国之后的再见,之后的一切一切。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感觉却不相同?难道说……
  “什么‘正’?”大牛被他铁青的脸吓坏了,忙解释道,“俺没有胡说八道,俺说真的,俺一直住在山里的,俺要采蘑菇,俺,俺,俺娘——”想到总是温柔地看着他叫他“大牛”,教他很多东西的娘亲,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心里酸酸的,也不知道娘的病怎么样了?这么久没有见到他,娘,娘肯定急死了!呜……
  本在震怒中的少年突然感觉到手背上一片温热,鄂然抬头看去,却见恨了近十年的男人正一脸软弱地哭得唏哩哗啦的,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你——”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沉默地松了手,倒退了好几步。
  “呜——”失去了力量的牵制,大牛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就哭了很久,很久,久到吉盛天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喝道:“不许哭了!”
  “咯——”大牛被他这么一吓,最后一声哭声便哽在了喉咙里,当真不哭了,只是他那双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就那么含着水光地看着小孩儿,委委屈屈地看着。
  吉盛天毕竟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在某些方面还稚嫩得很,居然就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咳了一声掩饰过去,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给我听听。”
  “什么事?”大牛莫名地反问。得了,这都哭傻了!
  吉盛天只觉得额上的青筋冒了冒,咬牙道:“‘俺’的事,山里的事,木耳和蘑菇的事,你-娘的事!”小孩儿已经被气得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敢发誓,如果这个男人再这么一副傻子的样子,他一定让这事变成他娘的事!打得他娘都认不出他!
  “娘啊——”别的什么大牛都不敏感,但一说到“娘”这个字他心里又变得酸酸的,眼泪又想往下流了,“娘病得好重——”这句话已经带着哭腔了。
  吉盛天一个头两个大,忙阻止道:“不许哭!”
  那隐隐的哭意果真给吓得又缩了回去,大牛瞟了自家儿子一眼,那眼神衬着一双桃子眼,分外有些幽怨,看得吉盛天心里一抖,正要发怒,男人却已经开始讲起来,于是只得忍了,而接下来所听到的话也将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了过去。
  ***
  事情交代完毕,两人沉默了许久,吉盛天从他那很长又很混乱的讲述当中抓住了重点:“你从山里来?”
  “嗯。”大牛赶紧点头。
  “你不是他?”吉盛天再问道。
  “嗯,嗯。”大牛连连点头,可不是他骗他,之前他有说过的,只是小天不信嘛!
  吉盛天的脸色突然变得很苍白,呆愣了地看着他许久才继续问道:“你是借尸还魂?”这四个字之前还听面前的这人说过,那时只觉得好笑,而这时,竟然觉得很揪心。
  “嗯——”大牛轻点了一下头,看着小孩儿的样子,心底不免一酸。
  “那么,”吉盛天思索了许久,终于用一个字代替了应该的称呼,“他,死了?”
  “呃,是——”大牛小心翼翼地看着小孩儿,小小声地为自己辩解,“这个,不关俺的事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小,直到完全消失在唇间。明明说的是事实,却总有一种推卸责任的感觉,以致于很是心虚,但是再心虚也要说,他不想小天因为这事而怪他。
  吉盛天却一直垂着头沉默着,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过了许久,大牛有些不安了:知道父亲死了,小天肯定很伤心的,可是他都没有哭,会不会憋坏了?犹豫了一会,大牛挪、挪、挪,挪到小孩儿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期期艾艾地唤道:“小天——”可是唤出声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该叫他不哭,还是哭出来好?
  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吉盛天却开口了:“我饿了。”
  “啊?”大牛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饿了。”吉盛天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
  “啊!”大牛猛地跳了起来,“俺,俺,俺去煮木耳!”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
  吉盛天在他离去之后又静坐了许久,许久,尔后放软身子仰躺在地上,右手捂上眼睛。那个人,他恨了这么久,怎么就死了?那这笔恨,他该向谁去讨?恨啦……

  被迫隐居1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大牛这个“巧夫”不但无米,就连柴和火都没有,那就更难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地宫不像他们之前呆的那个石室那么空,大量的金像、玉像和木像充斥其中,金的玉的在大牛看还虽然漂亮却没多大的作用而幸免于难,那些雕刻精细明显是出于大家之手的木像就没那么好运了,通通成了刀下之魂,被他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长刀砍成一块块的,消散于他钻了三个时辰的木头得来的火中。
  吉盛天在吃大约是有史以来最为豪华的一餐饭时眼神总有些飘忽,时不时瞅瞅被充作饭锅的金鼎,或者看看鼎下燃得正欢的价值绝对超过那尊金鼎的“木柴”,偶然间瞟向被扔在一旁宣武帝配剑,正好被某男人发现了。
  大牛也跟着看了那把粘满灰尘和木屑的“长刀”一眼,尔后转过头来颇有些抱怨地道:“这个刀不好用,劈柴不利索。”可惜他怎么也找不到斧子,也只好将就了。
  吉盛天嘴角抽了抽,似是想说些什么,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捏着两支削得凹凸不平的木筷进攻金鼎里的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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