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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又见棋士

书籍名:《圣火九心兰》    作者:追绿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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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冰洞回来的第一要事,便是搜刮出了一面显像程度良好的镜子,仔细瞻仰了一回自己的容貌。
一直知道这张脸长得相当不错,摆到现在去足以颠倒众生,放在这个时空了不起只屈居于无束与兰之下,算得上是祸水级别……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无束曾说我与兰有着七分相似,狂肆邪神每次见我总脱口唤我兰——
对着镜中尚算清晰的影像,我挤眉弄眼了半天,愣是没瞧出来半分与兰的神似之处!
且不说我没兰那超脱的矜贵与灵动气质,便是那隐隐的霸气与绝然,我也是望尘莫及。若硬要算,恐怕也只有现在额上正中处突兀出现的那块小小的兰花型印迹勉强长对了地方!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块印迹出现得是多么的唐突!这应该就是狂某人先前所说的“封印”吧……真是痴狂到令人觉得恐怖的地步,至于什么事都和“兰”扯上关系么?
不过……看它现在日渐消褪的样子,估计这唯一的共通之处,也将于数日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真是万幸!
真好!我还是我!早先还担心忆起所谓的“曾经”后,会发生戏剧性的一幕——譬如黄梁梦醒后才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兰的模样,又或者蓦然发现脑海中除了那些邪神的赋于的黑暗印迹之处便再没了测之与无束的身影……
我怕的太多了,却原来不是怕“记起”,而是怕遗忘!
我真怕把这两年来的一切忘得精光,我怕曾经心动会变为一纸空谈,我怕最后再成为绝决的兰……我割舍不下的东西太多,恐怕狂肆邪神终其一生都不会真正了解!
幸好,我还是我!
就像再世为人了一般,我撤了镜子,傻乎乎的发笑。
“……公子?”一直侍立在一旁的燕姬小心翼翼的开口,试图唤回疑似罹贵了弱智的我。
“什么事?”转回头望向她,心情颇好。
“公子……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燕姬的么?”她望向我的眼中有着淡淡的困惑。
“问……什么?”耶?敢情她一直站在一边不是为了近距离欣赏我表演智障式的微笑么?
“呃……譬如我家主人的事……神群的事……又或者……”
“算啦!”看她这么斟酌的样子,至于这么难启齿么?“我想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不便过问。”事实上我也没兴趣太详细的知道他们之间的破事,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闹去,只要不是勉强我变成他们心目中那个兰——别的我都无所谓。
燕姬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开明睿智,半张了唇神游了许久,这才如梦初醒似的,绽开了温婉释然的笑:“公子海量!”
门口,兰若宫的使女之一突然轻声禀报:“公子,无为棋士来了,正在前厅与神君对弈……您要不要去看看?”
谁?她说谁来了?无为棋士?!!竟然是无为棋士么?!
我噌的一声从桌前跳起,三两步冲出房门,目标——前厅,冲!!!……
十分钟后,我停住,尴尬的转身对上紧随在后的燕姬,咧嘴:“嘿嘿,那个……前厅怎么走?”
不久之后,我便切身体认到狂某人的产业究竟有多么的宏伟了!等我终于摸到前厅的门口时,那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望着那个背对着我的似曾相识的老者,我抖着跑到疲软脱力的双腿,怆然泪下——
神哪!我终于走到目的地了!下次出门一定要记得带上我的马!谁知道古人的产业一个比一个大!起居室到前厅居然能让我跑那么久!——累死我也!
“混帐小子,我粗气喘够了没有?吵死了!还不快滚过来给老夫坐下?!”棋士的声音宏亮非凡,同时也昭示着他现在的心情应该不会很爽!估计是输得差不多了,所以一如既往的那般爱对我迁怒!
我心头大定,笑嘻嘻的蹭到桌边坐定,看了眼棋盘,果然不出所料!
棋士的棋艺,果然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半点长进也没有哇!
狂某人对我的到来只邪魅的扯了扯唇,竟意外的没对我说些莫名其妙的疯话,这一点颇令我吃惊。不过倒真是乐得轻松了,悠然的接过侍女奉上的香茶,我静静的望定了棋盘,不动如山。
与棋士对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与受刑差不了多少!一盘棋能下到如此惨不忍睹的地步,棋士前辈那毫无章法的棋艺实在是最大功臣!
也算是难为了狂肆邪神了,这个即使是百多人在他面前厮杀也能谈笑自若的任别人去死的狂人,在棋士大杀四方、所向批靡的棋艺面前,也只能俯首称臣,无法含糊以对。
棋士前辈赖棋的本事向来高明,眼看这局棋显然到了举步维艰的可悲境地,只差弃子认输之途了,他竟然干脆放下棋子,颇为优雅的端起武林前辈德高望众的高姿态,拈须悠然长叹一声:“唉,小子,我真的很欣慰。当年要不是有我的指点,你小子的棋艺也不会有今天这番成就!”——果然恬不知耻!
狂某人的嘴角冷不防抽了两下,僵着脸抱拳:“前辈客气……不过当初与前辈对弈的是我的兰,不是我,请不要记错了。”言罢,向我投来高深的一瞥。
我无视,殷勤的为棋士续了茶,腆着笑脸:“前辈请用茶!”目前他是救我出囹圄的唯一人选,不巴结着点儿不行!
“混帐小子,打的如意算盘!”棋士似笑非笑的瞪我一眼,又转过头去倚老卖老,“说起那个娃儿,老夫也该是二十来年没见了,怪想他的……说起来,那娃儿倒比你像个人,至少还懂得要敬老尊贤一下!”气鼓鼓的瞪了眼惨败的棋局,“重来重来!宽袖一扫,棋局破灭。黑白棋子分别回归各自棋钵,再开新局。
狂某人不置可否的由着无为棋士蛮来,三子即落,他扯出一抹邪笑:“说到我的兰……前辈,你是不是该给在下一个交待?!”
“交待?什么交待?!”大半副心思都挂在了棋盘上,无为棋士的回答颇感些心不在焉,自然也没空去追究他言语中的不敬。
“当初,兰说要找前辈弈棋,擅自出谷,七日方回。回来之后便性情大变,对我一日冷似一日,到最后甚至于对我冷言冷语,直到他决绝的选择魂飞魄散……而今,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他……”说着,冷不防狠狠的一把将我揪到他身边,语气含恨:
“他却说他记不全!这说明兰的魂魄并不完整!我自问,胆敢与我作对的,除了武当那个败类——极夜星魂之外,再有也就只有前辈你一人了!当初兰是在与你接触后才突然出事的……你说,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待,嗯?”
无为棋士听若罔闻,凝视对着棋局苦思,对我频频翻白眼求救的举动竟然是看也没看一眼!显然,我还是得自力救济!
“大、大侠!有话好说……你先松一松手让我呼吸一下,成不?”脖子被人钳制住的感觉真的很不美妙!再这样揪下去,我迟早死于窒息——这样的死法实在太过壮烈,本人一向不喜欢轰轰烈烈,所以还是免了吧!
“前辈!你少跟我装聋作哑!我就不信你今天巴巴的赶到我这儿来,仅就是为了自取其辱的找我下棋来的!你大可以试试,看我是不是敢杀了他!——反正如果兰回不来,我毁了谁都是毁!……你有的是机会试看看我办不办得到!”
通常偏执与疯狂也只一线之隔,眼看狂某人的神色愈来愈狰狞酷厉,我几乎敢断言:这人快发狂了!
想想倒也是不难理解。毕竟二十五年的等待与煎熬眼看着即将落空,换来的只是疏离与抵制,换作其他人,怕也是早就受不了了吧?!
早知今日,真是何必当初!
“你小子,究竟还有没有一点悔改之心?”终于,棋士大人割舍下最爱的棋,一探手,将我轻易捞出魔爪,顺手塞到一旁的椅子里。神色间,终于换上了难得正经的模样!
“我对兰的事,你勿需多余过问!我只想知道当年兰去找你到底所为何事,又有什么办法,才能救回我的兰?!你一定知道办法的,所以你TM少顾左右而言他!”气到了极致,狂某人一掌重重击上棋桌。石质桌面当场化成飞沫,我心惊胆战——若是这一掌失控的拍在我的身上……乖乖!
有鉴于此人目前甚怒攻心、其状可怖,暂不追究他骂粗口的恶劣算了!我不着痕迹的往椅子里缩去,请大家当我只是个摆设,谢谢合作!
“哼!老夫今天心情还不错,要想知道真相,倒也不是不可以。”棋士倒是好涵养——又或者说,除了对棋,他老人家一向够度量!所以当他接过燕姬手中新沏的茶杯之后,便毫无芥蒂的吐出了二十五年前的旧事:
“当初,那娃儿找上老夫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你别急着否认!”眼看狂某人气急败坏的想反驳什么,棋士掌一挥,立马截住话着,继续讲古中:“反正我看到的就是这么回事!那娃儿说什么不想再继续容忍你了,所以苦苦哀求老夫帮他一点小忙……你也知道,我和他的私交向来不错,他又那么求我,我自然不好拒绝……”
棋士捋了捋胡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自在的放下了手,干咳了一声。
狂某人却在此时接口,神情满是幸灾乐祸,笑得令人发毛:“前辈岂是随便愿意帮人的人……该不会是弈棋时,输给了我的兰了吧?!”
“你小子混帐!”棋士闻言老羞成怒,一把抓起钵中棋子,疾疾射向一臂之遥的家伙。却见他微侧了脸,错身一旋,棋子绕过他直直钉在前面石柱上,硬生生的嵌了进去。
“前辈好手法……不过愿赌服输,前辈又何必大动肝火?”还是那一脸令人相当不爽的志得意满!
7!小人一个!
“哼!输便是输了!当时是说好了的,若我输了,便得答应他一个请求,我自是不怕他挑衅……”悻悻收了手,棋士改瞪无辜的我——早说我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老是那么容易就成了棋士的迁怒对象。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原来这一切,还是与兰有关!
与棋士奕棋,稍有水准的人定然稳赢不输,棋士这一败委实不冤!只是连累了我被他如此仇视!……兰果然害我不浅!
“……我当时哪知这娃儿竟然如此阴损!给我找了那么大个麻烦!哼!魂飞魄散?除了要帮他找地方守住他的元神之外,还让他要走了老夫辛苦找来的一对扶兰金蛊!早知他小子不够意思,却也没想到他竟私下送了一只蛊给你去祸害他的后世——”
一双愤愤的老眼向我投来“活该”的白眼,“我就说这娃儿心肠忒黑,为了他一己之私,毁了自己不算,还如此毫不在乎的连带毁掉别人的天命——所以,他合该跟着你过日子,你们这两小子简直就是绝配,一样的没心没肺!毁人不利己的事,一个比一个干得出色!巴巴的等着几十年后的今天让别人劳师动众的为你俩奔波卖命!”
“前辈……这么说来,你知道兰的元神在哪儿了?”
“哼!废话!……你小子等着吧,等忙过了这一阵,我就与他两不相欠!到时候你也休想再阴我,看我那时怎么对付你!”棋士恶狠狠的作出总结,然后揪了我的衣领,“混帐小子,走了!带我去放松放松心情!整天对着这张自命不凡的脸,我怕我会吐!”
“……好是好……可是前辈!你不觉得让我脚踏实地的着陆,您老人家会比较省力一些么??”我极度艰难的维持踮着脚的姿势行出前厅,漠无目的的在棋士的掌握在绕周围的回廊散步。
棋士前辈闻言,只哼了一声。松开我的衣领,敛了双手在背后,愁眉深锁。
“前辈……他们……都还好吧?!”我斟酌着该怎么开口。我不知道棋士为何会单独前来,测之呢?无束呢?盘龙岭上,一切可还安好?那些曾朝夕相处、患难与共的朋友,他们……都还好吗?他们……现在是在养伤还是已经在马不停蹄的赶来救我中?……
他们……
“死不了!!……小子,你说说,对兰,你是怎么个看法。”棋士背对着我,仰望天际浮云。这一刻的棋士,严肃而正经的样子……真、真是令人不习惯!
“……偏激。”大家自己人,我当然不必客气!所以相当爽快的给出我最中肯的评价!
“……是啊!一撒手就是二十多年,不费一兵一卒,就绞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小子,你想念宿命么?”话锋于此时突转,无为棋士原本遥望浮云的眼突然针似的狠狠扎在我身上,令我无端端的感动压力倍增!
乖乖,好像从前厅出来以后,棋士就变得有些陌生起来。再不是那个爱耍无赖的无品棋士模样,莫非……这才是这个享有盛誉脾性古怪的江湖耄耋的真实本性?这未免也差得太多了吧?!
“二十五年前,有这两个痴狂的小子纠缠着兰,令他不堪其扰,最终选择让每个人都痛苦一生,谁也别想得到谁。他倒是不用再烦恼了,却狠狠的害惨了活着的那两个!……而今,你再度重蹈覆辙,无端端又惹上两个死心眼的笨蛋!一个深沉的一生只想要你一个,另一个则是骄傲的一生只愿迁就你一人……也许你该庆幸,他们谁也没想过要逼你,不然……”无为棋士视线掠过我,投在回廓边的雪地上,语意深寒,听不出喜怒。
“说起来,这场浩劫,虽然起因并不在你,不过也确实是你挽救了最后颓势……要不是那些蠢货笨到去犯到你、还伤了你,狂小子也不会出那么重的手——所以翔龙社上下,想不感激你都不行了。”
我忍气吞声!什么啊!敢情我就活该受伤?这什么逻辑呀?前辈啊前辈,听你如此肯定我的赫赫功绩,为什么我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棋士他老人家显然不把我不以为然的表情放在眼里,依然兴致颇高的独家曝料:“如此一来,翔龙社那个笨蛋少主要想继续对你执迷不悟下去……想必也没有人有脸站出来公然反对。到时候,你爱在翔龙社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律大魁首想来还不至于那么笨,敢公然给你小鞋穿……小子,不要得意忘形了!!”啪的一掌,重重击在我的脑袋上,将我不由自主咧开了老大的嘴角打回原形。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弃律测之而就无束?谁都知道,无束没有什么羁绊,远比律小子要自由得多。相信跟他在一起,会更适合你一些……律小子虽然喜欢你,也应该不会有人公然站出来反对你俩在一起——但以他的身份,注定了这一辈子他都会很忙,随时都有可能抛下你而去工作!而到时站在他身边的你必然还会受到外界人士颇多诋毁与指责,到得那时,纵然他一心只有你一个……你又承受得了吗?”
我掸指冷笑:“要是会怕,早八百年前就放弃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我Kao!棋士你这么说实在太不够意思!吃错药了你?竟当着我的面离间我和测之?怕我顶不住舆论压力变成另一个兰么?
“如此甚好……既是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了!”终于,从刚刚就一直绷着个脸的老人家莫名其妙的露出了第一个会心的笑。
放心?难不成这位一向都爱斜着眼瞧我的棋士前辈居然也会为我的事而担心么?真是不可思议!我真是太感动了!!
想不到,正当我在慨叹这位老人家的心思着实太过难以揣摩之时,回廓边却传出来一个令我头皮发麻的沙哑嗓音,直接将我钉在当场:“隐儿,你实在太不够意思了!白白把我们憋在厢房那么久,竟然也不知道要关心关心我们!隐儿……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我刷的回头,果然看到娃娃脸皮笑肉不笑的从回廓尽头转出来。而他的身后,无束和风殿下款款走来,一脸安之若素。他们……他们竟然都来了?!
“……无束!!”我一把推开挡路的娃娃脸,直接扑过去抓住无束的手,“无束!你有没有怎么样?你受的伤严重么?内伤呢?你的脸很苍白,内伤一定还没痊愈对不对?剑伤呢?剑伤好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后遗症?要不要紧?……你……”
“……我没事。”无束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对我的问话选择性的无视。惜字如金的馈赠了我三字真言——我没事!
唔……果然大度!以无束的个性,就算真的伤重到将死的境地,他也会不当一回事的平静如常的告诉我他没事吧!!不行!不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辞!
我不由分说的开始扯他外衣。
当日被带离盘龙岭时,他明明伤得那么严重!被七尺劫心剑贯穿的伤口极难愈合,甚至会让伤势在短时间向最坏的情况恶化,最终伤重不治而亡——没能亲眼看到他的伤口治愈程度,我怎么可能放心?!
“我说隐儿……你未免也太饥渴了点儿吧?这里还有别的人在,请别当我们都是空气好不好?!”娃娃脸阴沉沉的声音突然切入,我这才如梦初醒的停下手,愣愣的望着眼前几乎可以称得上衣衫不整的无束,前所未有的感觉阴风阵阵刮过心头……
我Kao!这下真是糗大了!
“我真的没事,都好了。”无束什么也没再说,只将我紧紧拥入怀里。唇贴着我的发,让我如愿的听到他沉稳的心跳。
许久,我才终于找回自若的心情,抬头,问这个即使苍白了脸,却依然美得不可思议的男子:“……测之呢?他没有来……是因为伤得太重么?”
无束望了我许久,沉默不语。只最后,将视线定在不远处的无为棋士身上,淡淡的扯出一个笑。
“真是够了!”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被不小心忽略到底的娃娃脸终于不甘寂寞的再度开口,不过这次他为难的对象不再是我,而是变成了在场唯一的一位老者:“喂!你还要在那边端着那张脸到什么?!”
我目瞪口呆,有没有搞错?迟暮少年不是一直都对他的师父很尊敬的么?怎么现在居然这么跟他老人家说话?他吃错什么药了啊他?!
然而,下一秒,我就彻底失声了!
只见棋士定定的看了看我和无束,手一扬,花白头发飘落地面,露出底下乌黑的长发。再然后,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被揭了下来。面具后,那张年轻而略显苍白虚弱的脸,居然正是我遍寻不见的律测之律大少主!
……
……
我倒地不起!
……易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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